天使與惡魔的約會 正文 第三章
    (1)哦,真有些受寵若驚啊!

    佳瑤帶著湯走出咖啡屋,準備去地鐵站。沒辦法,那個鄭凌俊的家離這裡滿遠,坐地鐵應該是最省時間的。

    只是,她還沒走到地鐵站入口,那輛她幾乎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紅色跑車驟然停在了她身旁。

    「何佳瑤!」跑車的主人拉下車窗,探出頭來,「你怎麼在這裡?」

    「我有些事要做,難道這也妨礙到你了嗎?」

    「哦,沒有!」韓在熙看到她那「仇恨」的表情,把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前輩消遣。」她還是第一次對他用敬語。

    「喂,你要去哪裡?」

    「這個需要向您匯報嗎?」話一出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本不想惹他生氣的,忙繼續道,「我要去看個朋友,請前輩先走吧。」

    「上車!」他打開了側位的車門。

    「幹什麼?」

    「送你去!」

    「為……為什麼?」她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她也不能不懷疑他的「用心」。

    「這個嘛……就當對你今早的點心的回報吧。」他也說不出為什麼,今天吃到的點心竟然讓他覺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一種東西。

    聽到這個理由,她總算放下了戒備,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笑著行禮道:「那就麻煩前輩了。」

    「跟我在一起不用那麼多規矩,上來吧。」他從小就生活在規矩裡,那種生活讓他厭惡。

    「嗯,謝謝!」

    佳瑤坐在車裡,還不時地望著一旁的在熙偷笑:呵呵,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能夠這樣相處!開車時的在熙也少了一些平時的冷漠和高傲,讓人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溫暖……哦,他的側面輪廓看起來好有型,好帥氣,就像從童話裡走出來的精靈王子……

    「是這裡嗎?」車子在一座陳舊的公寓樓前面停了下來。

    佳瑤仔細看了看地址:是的,就是這裡了。

    「是,謝謝!」她走下車,又對他鞠了一躬。

    「我說了,不要這麼多規矩。」他也跟著下了車,皺著眉頭望了望眼前的舊樓,「你們這些窮人都是一樣的,這樣的房子還能住嗎?」

    他在說什麼呢?!剛剛對他有個好印象,他的老毛病又來了!

    「怎麼不能住?人家不是都住得滿好!我們是窮人,當然住不起你們有錢人那種高級公寓了!」

    「你……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過是隨便說說,習慣罷了,她卻又把他當成了「眾矢之的」,步步緊逼。

    「我說得不對嗎?」她盯著他,「有錢就表示有地位嗎?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

    「我……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了?」他後悔得要命,為什麼在她面前又脫口而出那樣的話,「好了,你說得對,我不會再這樣說了。」

    「前輩,那不是說不說的問題,是你的思想問題!」她指了指他的大腦。

    「喂,臭丫頭!小心你的手!」他雖然不想讓她循規蹈矩,但她對他的態度也不能這麼惡劣呀!

    想到自己的行為是有些過分,佳瑤「裝傻」地努了努嘴,傻笑道:「今天謝謝您,我要進去了,請您回去吧。」

    「喂!」看她向公寓門口走去,他著急地喊住了她。

    「前輩還有事嗎?」她不解地問。

    「你什麼時候出來?」他的聲音很低。

    「我?您問我嗎?」她簡直不敢相信,今天的韓在熙實在太奇怪了,很多行為都顯得太反常了,她真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

    他眉頭一皺,不悅地回答:「當然是你啦!難道我在和空氣講話嗎?」

    「哈哈!」她笑了起來,「看不出來,前輩您還挺幽默的!」

    「喂,我問你呢,別在那裡傻笑了!」他的轉變真快,撲克臉又擺了出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你……」他差點又想發脾氣了。

    「我不是亂說的,就是這樣。」她怎麼能控制時間呢,誰知道那個鄭凌俊在不在家?而且,她還想看看他額頭的傷口呢。

    「好了,你進去吧。」

    「嗯,您慢走。」她站在原地,想看著他走。

    「喂,你怎麼還不進去,早去早回!」

    「我等您走後再進去!」她笑著說。這是禮節,何況他是前輩呢?

    哦?這下糟糕了!他根本沒打算走!天色越來越暗,他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其實這裡就是離市中心遠了點,不是想像中那麼偏僻!)

    「我……我還不想走,我在這裡等你出來……」

    「什麼?你要一直等我出來?你說的是……」她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柔和的目光頓時望向了身旁的他。

    「喂!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是你的前輩,你要聽我的!趕快進去吧,別讓我等太久,我這個人可沒有耐性!」他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不知道有沒有被她看到他臉紅的樣子。

    「可是前輩……您為什麼……」她怎麼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不是很討厭和她這樣的窮人在一起嗎?而且,他們兩個總是看不慣對方,他應該很討厭她、痛恨她才對呀!

    「我……你管我!反正閒得無聊……乾脆就……」該死!他也不知道怎樣解釋自己的行為,彷彿是一瞬間作出的決定就這樣主宰了他的大腦。

    正當他努力為自己尋找借口的時候,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佳瑤,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特地來找我!」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是誰呢?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這樣對佳瑤講話!在熙的心驟然揪緊,眼睛也隨即定格在正走近他們的那個傢伙身上。

    「鄭凌俊?!」

    「韓在熙?!」

    兩個傢伙同時將目光轉移到了佳瑤身上。

    (2)他懇求她,但她還是上了樓……

    「你怎麼認識他的?」

    「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我……」現在換成佳瑤啞口無言了,「你們……你們認識?」

    「認識!我們還很熟呢。」凌俊一把拉過佳瑤,「為什麼和韓在熙在一起?為什麼帶他來我家?」

    「什麼?!佳瑤,你要見的人是他?」在熙不可思議地大口大口地喘氣,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更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是,我是來送東西給他的。」佳瑤被他們兩個搞糊塗了,「你們,你們這是怎麼啦?」

    「哈哈,沒事。」凌俊得意地笑著,「韓在熙,看到了吧,佳瑤可是特地來看我的,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也沒有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在熙看到凌俊拉著佳瑤的手臂,心裡的怒火更加不可遏止,他上前一步,把佳瑤拉到自己懷裡,「佳瑤,你怎麼會認識他的?離他遠點,他和你不是一類人。」

    「喂,你在說什麼瘋話?」凌俊毫不示弱,「佳瑤,他才是披著羊皮的狼!告訴你,我額頭的傷就是他打的!」

    什麼?在熙竟然將凌俊打傷了?她聽說過在熙很會打架,但沒想到他和凌俊之間……

    「前輩,他說的是真的嗎?」她用一雙純淨的眼睛注視著在熙。

    他略帶痛苦地看著她,繼而艱難地點了點頭。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佳瑤真希望在熙會搖頭,哪怕是欺騙她也好……

    「哈哈,別在佳瑤面前偽裝了。什麼大財團的未來繼承人,什麼精通幾國語言的富家公子,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只會打架?」凌俊由於大笑的緣故牽動了額頭的傷口,「痛,佳瑤,我的頭好痛啊!」

    他像個磨人的孩子一樣,向佳瑤求助。唉,她真是拿他沒轍了。

    「好了,上去吧,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佳瑤將拎在手上的湯煲遞給他,「大嬸讓我送來的。」

    「哇,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凌俊嬉笑著說,「不但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佳瑤,還有愛心湯,太好了!」

    「佳瑤!不要和他上去!請你不要去,好嗎?」在熙居然是在用一種懇求的口吻對她說話。

    「韓在熙,你算什麼東西?佳瑤,別理他!」凌俊伸手攬上佳瑤的肩頭,宣告性地對在熙說,「韓在熙,我告訴你,佳瑤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後別來打擾她!」

    臭小子!他在亂說什麼鬼話!誰是他女朋友!她什麼時候答應做他女朋友啦!該死的傢伙,竟在這裡瞎搗亂!

    「你,你胡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佳瑤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在熙已然攥緊了拳頭,嘴角微微抽動地看著佳瑤,「佳瑤,你告訴我,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當然是啦!你沒看到她多緊張我嗎?」凌俊搶著回答,其實他心裡也沒底,因為佳瑤根本沒有答應他。

    「為什麼?佳瑤,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在熙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口很悶,像有一塊巨石壓在自己胸口,讓他喘不過起來。

    「在熙前輩,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我……我必須看看他的傷口,否則我自己也不放心。」佳瑤小聲回答。

    「你……你真的很在乎他!」他的手用力打在車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喂,韓在熙,想發瘋就走遠點,別打擾我們!」凌俊輕笑著拉起佳瑤的手,「走,我們進去。」

    「鄭凌俊,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佳瑤甩開他的手。

    本以為他會生氣,誰知這個傢伙卻和「橡皮糖」似的,還是死皮賴臉地粘著她。

    「佳瑤,你別生氣哦,你特地來看我,應該高興的,是不是?」

    佳瑤瞪大眼睛「白」了他一眼,隨即走到在熙身邊道:「前輩,謝謝您送我過來,請先回去吧。如果因為我而讓你不開心,請你原諒。」

    「佳瑤,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他的聲音有點發抖,「你,你一定要上去嗎?」

    「是……」她給出了答案,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佳瑤,不要去……請你不要去……」此時,他竟然有種絕望的感覺。

    「對不起,前輩……我答應了大嬸,要幫她照顧凌俊……」

    她轉身,沒有再回頭……凌俊則歡喜地跟在她的後面,不時回望著在熙失神的模樣……

    (3)這個「粘人」的臭小子!

    走進凌俊的家,佳瑤發現,他家竟然出奇整潔,似乎與他這樣一個不良少年很不相符。

    「你一個人住嗎?」

    「怎麼?為什麼這樣問?」他將湯煲放在桌子上。

    「看起來很整齊。難道是你整理的?」她懷疑地看著他。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試探我有沒有其他女朋友?」他突然靠近她,兩個人只有半尺的距離,「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其他女人我都不要!怎麼樣,對你夠專一吧。」

    臭小子!又開始油嘴滑舌了!她根本分不清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瞧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鬼才會相信他的話!何況,即使他說的是真話,她也沒準備做他的女朋友,她只想將他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照顧!

    「好了,別亂說了!」她微皺眉頭,「坐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沒事,看到你什麼傷口都好了!」

    「你想死啊,快坐下!」她憤然地拍了拍桌子,「我把藥水都帶來了,你敢再不聽話,我就讓你疼死!」

    「哇!謀殺親夫啊!快來人,救命啊!」他一邊抱著頭到處跑,一邊大喊大叫。

    「喂,你停下來,住口啊!」佳瑤哭笑不得地用手摀住他的嘴巴,免得他的胡話被其他人聽到。

    誰知,凌俊突然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用力「吻」了一下。

    「你幹什麼!」佳瑤條件反射般地抽回自己的手。

    「佳瑤,你真漂亮,我捨不得放開你了。」他的眼神居然顯得很認真!

    「鄭凌俊,你別再亂說亂叫了!如果再有第二次,我永遠不會見你了!」他的話讓她感到臉紅,尤其是手背上傳來的那陣陣灼熱。

    「我沒有亂說,難道我就那麼讓你難以接受嗎?」

    「喂!你……」

    「我投降,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看到她凌厲的眼神,他馬上換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沒意思,連玩笑都不能開!」

    該死的傢伙!一會兒鄭重其事,一會兒又吊兒郎當,誰會相信他!

    佳瑤輕輕揭下他額頭上的紗布,好像傷口在慢慢癒合了,這樣她才鬆了一口氣。於是,她重新為他塗了些藥水,細心地包紮好,大概三天後傷口就能完全癒合了。

    「是不是有點痛?」剛剛換過藥,那是必然的。

    「是啊,所以你要多陪陪我,天已經晚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站起身,打開桌子上的湯煲,為他倒了一碗湯,「大嬸辛辛苦苦為你做的,記得多喝點。」

    「那你就坐在我旁邊,不許走!」見她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馬上阻止。唉,他真像個粘人的小鬼!

    佳瑤無奈地歎了口氣,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桌邊,斜睨著他。可不知為什麼,她的眼前總是晃動著在熙痛苦的神情……

    「喂,你為什麼要和在熙前輩打架?」

    「他根本不配做你的前輩!」凌俊對其不屑一顧,「他那樣的有錢人當然看不起我們了,就因為這個!」

    「什麼?他怎麼看不起你了?你和他不在同一所學校,怎麼會招惹到對方呢?」說起來,她也是最厭惡在熙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

    「其實,我們是在大嬸的咖啡屋認識的,那小子竟然在咖啡屋拽得要命,看不慣我們去那裡。可是,他哪裡知道,我們與大嬸熟得很呢。」凌俊滿臉的驕傲。

    「那就要打架嗎?」她像是對他說,又像在自言自語,「我最不喜歡打架的人。」

    「那你為什麼要照顧我?」他的耳朵反應還挺靈敏。

    「我……」

    是啊,為什麼?她今天明明只要把湯煲交給他就完成任務了,可為什麼她還會惦記著他的傷口,非要查看後才安心呢?

    「佳瑤……」

    「我要回去了,記得明天把湯煲拿給大嬸。」她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不安。

    「遵命!你的話我一定聽!」

    佳瑤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不禁淺笑著搖了搖頭。

    「你笑起來更好看!」凌俊咧著嘴傻笑,「明晚你還去咖啡屋嗎?」

    「不去,逢單數才到那裡幫忙。」她像意識到了什麼,警覺地說,「你問這個幹嗎?」

    「想見你呀,不過,」他詭異地眨著眼睛,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可以去德高找你。」

    「不行!」她當即制止。

    臭小子,他不是和德高那幾棵草有「恩怨」嗎?萬一他們碰到一起,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惡鬥,搞得兩敗俱傷。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陣心酸:不知道韓在熙的怒火是否平息了!唉,恐怕明天在學校裡見面,他和她之間又會「橫眉冷對」了。難道這就是她與他之間的「宿命」嗎?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她的心有點亂,還是獨自安靜一下好。

    「我送你!」說著,他趕緊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幹什麼?」

    「呵呵,天黑了,外面冷,你只穿了條裙子……」

    「謝謝了,我沒關係,你也不要出來了。」她拿下那件外套。

    「我要送你!」他堅持。

    「喂,你聽不聽話!」她提高了聲調,「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佳瑤……」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是因為韓在熙嗎?」

    「哦?」她一驚。

    「不要和他在一起,好嗎?」

    他,他的神情居然……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像在熙說出同樣的話時的神情!他們兩個到底想怎麼樣,到底想做什麼?

    「我走了!」

    沒有回答他,她只是默默地換好鞋子,拉開了門。

    「佳瑤!」

    「不要跟來,否則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

    很快,他聽到了關門聲。那一刻,凌俊覺得自己的心變得異常冰冷。

    (4)他非要帶她去買衣服!

    出了公寓,外面確實有了些許冷風,佳瑤不禁有點發抖。

    入秋的天氣就是這樣,溫差大,變化快。看著身上的長裙,她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早晨那一幕。為什麼,為什麼韓在熙那麼在乎君渙送裙子給她?這裙子不合身嗎?該死的,男生都是什麼心理啊,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走到路口,佳瑤頓時全身緊縮,愣在原地。她,她看到了……那是……是韓在熙!他怎麼還在這裡?沒……沒有離開嗎?

    「你總算出來了。」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前……前輩,一直在這裡?」她有點驚訝過度。

    「上車吧,我不想看你發抖的樣子。」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臂,把她丟進車裡。

    「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坐在車裡,她還是在不斷追問。

    「什麼為什麼?」他轉頭看著她。

    她現在的樣子好可愛,沒有平時那麼強勢,反而帶有一點愚笨、一點疑惑,清純得像一杯醇香的綠茶。

    「為什麼沒有離開?」

    「我……我怕鄭凌俊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何況……你是坐我的車來這裡的,我怕你會迷路……」他結結巴巴地又在找借口!

    「前輩,凌俊不會欺負我,我自己也能夠回家。」她不喜歡他躲躲閃閃的樣子,「請您回去吧,我去坐地鐵。」

    「何佳瑤!」他大喊。

    他一直在擔心她,忍受著內心的憤怒等她,換來的卻是她這樣無情的話!他是不是瘋掉了!為了一個處處與他作對的窮丫頭……他這樣做值得嗎?

    他不知在心裡問了自己多少次,這樣做值得嗎?奇怪的是,在見到她的時候,他的大腦就像停止思考一樣,根本不曾想到其他問題,只是一味的追隨她,想去靠近她,保護她……

    「我……我害怕……怕你會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才在這裡等她,一直等下去……

    「前輩……」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女生,可就是因為在熙這種反常的舉動,她的心裡變得好暖好暖,她的淚水就這樣流了出來……

    「喂,你哭起來的樣子好難看哦,不許哭,快擦擦眼淚。」他不失溫柔地遞給她一打紙巾,「如果君渙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一定會狂笑不止。」

    「你敢告訴他們,你就死定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恐嚇」他。

    「我不會說,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掃了一遍,然後不高興地說道:「不要再穿這條裙子了。」

    「你覺得我穿起來很難看嗎?」他們這些富家少爺,當然是重姿色多一些了,沒內涵,庸俗!

    「那……那倒不是……其實很合身……」她本來就滿漂亮,而且君渙這個死小子還真的很有眼光,這裙子就像為她度身製作的,可正是這個原因,他才不允許她穿!

    「那為什麼?」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他不耐煩地望了望窗外,「走啦!綁好安全帶!」

    她不服氣地扭了扭鼻子,還是乖乖地繫上了安全帶。這個傢伙真是有夠奇怪的,剛才還是和顏悅色,突然就冷面對人,誰能適應他這麼快的轉變!

    車子急速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沒過多久,佳瑤就發現了問題。

    「前輩,你要去哪裡?你有事情就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鐵站好了。」眼前的路是通向市中心的,那她回家反而變遠了。

    「我要帶你去買衣服!」他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不要!我有衣服,不需要買新的!」乖乖,市中心任何一家商店的衣服都貴得要命,她今天身上的全部資產也不過能買條手帕罷了。

    「不要你買,我送給你!」他也不認為她買得起那些衣服,「但是,從今以後,不許再穿這條裙子!」

    「不!我不能隨便收別人送的東西。」這是她的原則。

    「你……你想死啊……」最後的幾個字他差不多吞進了肚子,如果被她聽到,肯定又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那你為什麼收下君渙送的裙子?」

    「君渙前輩是代你道歉賠償的,而且我本來也是不要的,是……」她不能把君渙那天苦苦哀求並說了很多「軟」話的情形告訴他。

    「你的廢話還真多耶!」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聲調卻越來越緩和,「你上次幫我保守秘密,我欠你一個人情,就當還你人情吧。」

    他說的秘密是……哦,是教務室那次吧,呵呵,他還算有點良心!

    「可你剛才已經幫過我了,我不要你還什麼人情……」

    「喂,何佳瑤!你再反駁我一次試試!」他撅起嘴巴,「惡狠狠」地警告她,「你就喜歡惹我生氣,是不是?」

    「當然不是啦!好了,隨便你吧。」

    遇到他這種人,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他的話就是不容反抗的!霸道鬼,總有一天要讓你改頭換面!

    在熙為佳瑤買了一套秋裝。一瞥到衣服上的標價,佳瑤差點暈過去!天啊,這一套衣服的價錢大概能抵上她所有衣服的一大半了!

    「這……太貴了,不要買了。」

    「你……你們這些窮人怎麼這麼計較?喜歡就買啦,廢話這麼多!」他利落地付了錢,將衣服袋子放到她手上。

    「韓在熙!你……」

    「我知道,不會再說了。」他趕忙拉起她,「走啦,有人在看你哦。」

    臭屁的傢伙,根本不知道顧及別人的感受,總是自以為是,可被他拉在懷裡的感覺卻很溫馨,很幸福……

    在熙堅持要送佳瑤回家,而佳瑤堅決不同意,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爭吵!

    「我們這些窮人住的地方接待不起前輩這樣的貴賓,還是不要來我家了。」

    「我什麼時候要你們接待了?」他悶聲道,「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

    「下次吧,謝謝你送的衣服,我很喜歡!」

    「真的嗎?」

    「是的,對我來說,它是最貴重、最漂亮的衣服……」

    「佳瑤,我不是看不起你們……只是……你總要給些時間我……」這麼多年來,他的朋友都是有錢人,他身邊接觸的也是有錢人,他不能這麼快改變的,即使他自己想要去改變。

    「我知道,也能理解。」她笑了笑,「你能這樣和我相處,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富人有富人的生活模式,窮人有窮人的計日方法,在一個圈子裡過了那麼多年,當然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我走了,回去吧。」她轉身望向地鐵站入口。

    「佳瑤!」他拉住她的手,眼睛直視著她,「答應我,不要和鄭凌俊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我真的不想看你們互相仇視,不要再打架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依然望著她的眼睛:「進去吧。」

    她看不透他,也看不透凌俊,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但卻帶給她某種相同的感覺。啊!頭好痛,心好亂!

    (6)借口被她揭穿啦!

    上了一整天的課,整個人都感覺有些疲倦,可沒辦法,佳茵答應了要幫教務主任送份資料到西區的檔案館。因為這個原因,她還被特別允許可以不上最後一節自習課,直接去檔案館。

    唉,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榮幸!

    學校裡有那麼多的有錢人,每個人都自己開著跑車、轎車,比她坐出租方便多了,可教務主任非說這份資料重要,只放心她送過去!嘿嘿,誰讓她受到如此重用呢?

    慢慢地走到學校門口,佳茵環視四周,尋找著出租車。然而,車子沒看到,她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人!

    「啊!凌澤前輩,您怎麼來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凌澤會來德高!

    「哦,我……我剛好路過這裡,就來看看你有沒有下課。」他似乎對她的出現也感到有些意外,「你現在就下課了?怎麼沒看到其他人出來呢?」

    她淺淺一笑:「沒有啦!我有事要到西區的檔案館,所以才早下課哦。」

    「哦,難怪呢。」

    「前輩今天沒課嗎?」在她看來,新高也不會這麼早下課的。

    「我?上不上課都沒什麼分別,逃課了!」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他鄭凌澤從進入新高開始,就走上了一條與別人不同的路。那個時候,新高的「反派」大哥一眼就相中了他的身手,而他也從此成為了大哥最得力的「猛將」。就這樣,大哥畢業後離開了新高,已經真的像「黑社會」一樣開始了一種特別的生活。當然啦,大哥自然很關照他,還讓他畢業後繼續跟隨在大哥身邊。

    也許是因為這樣,他自己也覺得現在的學業不過是一個過渡,他的命運注定是無法改變的了。

    「前輩,您……」

    「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是嗎?你想說的話,我都明白。」他阻止了她的話,隨後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做的點心我吃過了。」

    「是嗎?怎麼樣?合不合口味?」她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大家都說那是最好吃的東西!」

    「那前輩覺得呢?」她突然很在乎他的想法。

    「我?呵呵,我家的冰箱裡現在還有你做的點心呢,你說我覺得怎麼樣?」他朝她笑了笑,那樣子看起來很溫和。

    她滿心的興奮一下子平靜下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很顯然,他是不喜歡吃嘛,否則怎麼會放這麼多天!

    「你做的點心是我最喜歡的東西,所以我捨不得吃,把它們放在冰箱裡,每天都拿出來看一看……」

    「什麼?是,是真的嗎?您不是哄我開心吧?」

    「當然是真的!」他無謂地甩了甩頭,露出了一個很「卡哇依」的笑容說,「我今天就是為這個來感謝你的!」

    呵呵,此時的他真像個可愛的孩子,不,像一個有點調皮、有點邪氣的王子……就是嘛,這樣的他才像個高中生,平時太深沉了,連眼光都那樣內斂幽深,不瞭解他的人肯定被他嚇跑了!

    「前輩,可你不是說……你只是路過這裡嗎?你……你是……是特地來找我的?」哇!她不是在做夢吧…….她有點兒糊塗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個一直斥責她、冷眼對她的鄭凌澤竟然……

    「是的,我是來看你的!」他看著她那副呆愣的模樣,輕輕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不是要去西區嗎?我陪你去!」

    「啊?那麻煩您了,謝謝前輩!」突然,她又彷彿想到了什麼,「前輩,我以後再做點心給您送去,您就不要吃那些……」

    「知道了!你這個丫頭真夠囉嗦!」他像怕被別人抓住自己的小鞭子似的,立即打斷了她的話,還不忘厲聲叫道,「你走不走?檔案館要關門了!」

    真奇怪,她對他越客氣、越尊重,他就越顯得冷漠和囂張!是不是那些「反派」大哥都是這樣的臭脾氣呀!才剛剛覺得他像個「王子」,他就馬上變回了原形!太可惡了!

    「前輩,我進去了。」佳茵讓凌澤在檔案館外面等,她一個人進去送資料。

    「嗯,快去快回!」他悶悶地答了一聲,眼睛裡卻滿是期待和喜悅。

    (7)「我們是兩個世界裡的人!」

    佳茵的身影剛剛消失,幾個社會上的不良人員就向凌澤圍攏過來。

    「哦?原來真的是鄭凌澤啊,我還以為看錯人了!」

    「臭小子,你知道咱們的規矩,竟然大膽跑到了咱們的地盤上!」

    「是啊,今天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你是平吉(前面提到的反派大哥)的人,上次劃分地盤的時候你也在場,竟然敢破壞規矩,找死呀你!」

    「少在我們的地盤上晃蕩,還不馬上滾!」

    聽著他們不停地說著狠話,凌澤一邊為壞了「江湖規矩」著急,一邊又在擔心檔案館裡的佳茵。如果他現在離開,可能什麼事都好說,但佳茵出來後見不到他,她該怎麼辦?如果不馬上走,大概就免不了一場惡鬥了。

    「請你們讓我再多留一會兒,我的朋友出來後,我立刻就離開這裡,好嗎?」他的態度很謙卑,與以往的他迥然不同。

    「呸!快滾!別讓我們看到你!」

    「想留下來也行,讓兄弟們先過過手癮!」

    凌澤盡力拖延時間,想撐到佳茵出來,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佳茵一直沒有從檔案館走出來。

    「拜託你們了!謝謝你們!」

    「少廢話!兄弟們,上!」

    凌澤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那幾個傢伙就紛紛動起手來。真的要打,那幾個傢伙未必是凌澤的對手,只不過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平吉大哥也受到牽連。

    就在他們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佳茵從檔案館走了出來。

    「凌澤前輩!你們,你們不要打,不要打了!」

    她這一喊,不但讓凌澤分了心,還讓對方抓到了凌澤的弱點!對方中的一個人飛快地跑到佳茵身邊,將她牢牢地制住,還不時地用那雙髒手摸摸佳茵的臉蛋。

    「凌澤……你,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凌澤前輩,凌澤……」

    「佳茵!佳茵!」

    「你心疼了?哈哈!這小妞還真夠水靈的……」那個人的手還在佳茵的臉上遊走,「鄭凌澤,你小子真有福氣呀……哈哈!」

    「你趕快放開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凌澤真的被他們激怒了。

    「放了她也可以,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凌澤的拳腳功夫是打架打來的,真的發起狠來絕對不簡單!於是,那幾個小看他的傢伙很快便一個個倒在了地上,只有一個還算勉強能夠站起來,趕緊狼狽地逃走了。不過,在他逃跑之前,還兇惡地揚言道:「鄭凌澤,你小子等著,我這就找兄弟過來!」

    凌澤知道,今天的事情越來越嚴重了,他必要馬上離開!

    「佳茵,我們快走!」他迅速拉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他們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打架?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回頭我再告訴你,好嗎?」

    他不由分說地帶她坐上了出租車,臉上的神情才稍稍放鬆一些。不過,一路上,凌澤似乎都在認真地思索著什麼,根本沒對佳茵做出任何解釋。

    「下來吧。」

    「這是……」她覺得很熟悉。

    「你家附近!」他走下車,「去喝點酒,好嗎?」

    「喝酒?我不行的,我根本不會喝酒。」

    「陪我喝就可以了,而且……」他頓了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嗎?」

    她望了望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進去吧,我知道你一定很少喝酒,陪我喝一次,好嗎?」他是在請求她。

    她想過拒絕,卻根本做不到。

    坐在酒桌旁邊,佳茵認真地看著對面的凌澤。他今天的神色有些怪異,少了些以前看到的孩子氣,多了些冷漠與孤單的感覺。

    「他們是什麼人?學生嗎?」

    「不是,已經離開學校了。」他不能告訴她,其實他們是社會上的混混。

    「前輩和他們有什麼恩怨嗎?」

    他抬眼看向她,與她清澈的眸子碰在一起,本想說出口的話又嚥了下去。他為自己和她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佳茵,我和你不是同一類人,說白了,我現在就是新高的混混,到底與多少人有仇怨,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表情那樣痛苦?

    「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生命中的意外……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只是,我們始終是不同的人,或者連朋友都不能做……」

    「凌澤前輩,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不管你是怎樣的人,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好心人,否則你不會為了還我錢包,而等了我一個下午。」

    「哈哈,也許那天是我心情好,湊巧罷了,你別放在心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明天的命運會怎樣,難道這樣的他也能算做她眼中的好人嗎?他和她相差太遠了,她就像一個一塵不染的天使,而他卻是一個充滿邪惡的惡魔!

    「佳茵,陪我喝一杯吧!」

    她很少喝酒,而且一直以為酒是苦澀的,可不知為什麼,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她卻突然覺得酒一點都不苦了,苦的反而是她的心!

    「佳茵,我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吃到你親手做的點心。」

    送她來到家門口,他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句話。

    (8)他的表情怎麼能說變就變?

    下午放學的時候,佳瑤碰到了學校的五棵校草。

    正如平常一樣,這些有錢的富家少爺又是成隊出現,不同的是,他們身邊多了幾個德高的「名門淑媛」。

    「佳瑤,怎麼就你一個人?佳茵呢?」多嘴的君渙問道。

    說起來,佳瑤對君渙的印象真的越來越好了,至少每次在尷尬沉寂的氛圍下,他總是第一個打破這種局面。看來,多嘴也有多嘴的好處哦。

    「姐姐有事,提前走了。」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要了,謝謝!你們去哪裡?」竟然集體出動,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大家一起去唱K!」君渙對著她笑了笑,「一起去吧,坐我的車!」

    他的話立刻引來了在熙痛恨的目光。

    「君渙,小心你的車被她踢壞!」在熙突然拉過佳瑤,走到自己的車前,打開了車門,「反正多你一個不多,想去就上車吧。」

    「不去!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呢!」聽他那口氣,好像她很無足輕重似的,真是太過分了!

    「也好,萬一某人的聲音刺痛了大家的耳膜,這損失也是滿大的!」他似笑非笑地說。

    佳瑤不客氣地甩給他幾記「衛生球」!該死的傢伙,一段時間沒跟他鬥嘴,他那囂張的氣焰又冒出來了!

    「現在某人的聲音已經影響了我的聽力,請你們大家多加警戒,早做準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佳瑤毫不示弱。

    「在熙,走了,和她沒什麼好說的!」這是崔明慧的聲音。

    今天真是倒霉!兩邊的耳膜都快穿孔了,誰讓她一不小心聽到了兩個厭惡的聲音呢。

    「你別多嘴!」韓在熙制止了崔明慧,轉而對佳瑤說道,「喂,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不去!」去你的大頭鬼!光看你的臉色,就覺得鬱悶了,如果一個晚上和你在一起,不死才怪呢!

    「何佳瑤,你能不能態度好點?每次你都要惹我生氣!」

    「我真的沒想過惹你生氣,可是,你……」她真不明白,他送她衣服那天,是那麼溫柔,那麼平和,當時,她還真的感動了呢。才幾天不見他,他又恢復到原來那個冷漠霸道的暴君模樣了!

    「好了,咱們該出發了。」君渙提醒他們,「佳瑤,那我們先走了。」

    佳瑤輕輕點了點頭。她今晚要去咖啡屋,就算想去唱K,她也去不了。

    車子陸陸續續開出了校園,漸漸遠離了佳瑤的視線……就在這時,在熙突然丟下一旁的崔明慧,逕直來到了佳瑤身邊。

    「佳瑤!」

    「什麼?你怎麼還不走?別總是讓別人等你哦!」她有些不悅地抬眼看著他,「你就是太過自我了……」

    「習慣了,從小就這樣……」他的語氣和眼神頓時溫柔許多,「早點兒回家吧,自己路上小心!」

    「你……」她瞇起眼睛笑了起來,心裡那種暖暖的感覺又回來了……

    「本來想送你回家的,但現在……」

    「我沒關係的,你晚上玩得開心啊!」

    此時此刻的他,才是那個讓她感到溫暖和窩心的韓在熙!

    「記得一定要坐地鐵回去,你一個人坐出租車不安全……或者……」

    「好啦!我知道啦,你快走吧,有人在等你呢。」她詭異地對她笑了笑。

    「喂,你找死啊!」在熙板著臉看她,「你敢再胡說,我就對你不客氣嘍!」

    「好,不說啦,絕對不再說啦!」她真喜歡看他那副「卡哇依」的樣子,「快走啦,記得多笑一些,活動活動臉部,那樣才更帥氣哦……」

    佳瑤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瞥到了崔明慧投射過來的犀利眼神。

    那是一種複雜的眼神,帶著一種複雜的感覺,裡面含有嫉妒、厭惡,又有著無奈和痛苦。

    佳瑤不能領會其中的真正意思,但她卻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負罪感,似乎是她搶了別人的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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