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事件薄 天下英雄會汜水 目標蒼龍果
    一邊是剛脫虎口又遭狼吻正齊心協力大逃亡的奪寶奇兵大部隊;一邊是被自己神屁炸到暈頭轉向正憑著所謂直覺一邊啃肉吃一邊向極惡仙地進發的野人小飛飛;一邊是光著屁股又一次幾乎身無寸縷,在樹上亂蹦的神勇無敵男性公敵少女殺手董太師心頭肉飛將軍呂布呂奉先。三者之間,雖然都有著各自的悲慘遭遇,但哪一方會先到達蒼龍果的所在——極惡仙地,已經很明朗了。

    呂布身形如箭一般射出,身上的蛇血在半空中散成一條直線。轉眼間止啼山邊境最後一棵參天大樹已在身後,呂布身形掠過三丈遠的空間,落在一方貧瘠的土地上。

    把這方土地稱之為貧瘠,也許並不那麼合適。以呂布腳下踩著的土地來說,土黃中泛著油亮的黑色.既不過於堅硬又不松軟,足下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腳踩進土中,並且能感受到土地本身具有的彈力,呂布的修為已經到了對自然萬物有著充分感知和體會的程度,自古武道的極致.就是天地自然和自身凡軀的相通,呂布武技強橫,已是這世間最頂尖的數人之一,縱然因為年紀和歷練的關系,在武道修養方面和兒個老而不死的家伙還有差距,但於天地的奧妙,比尋常武者要更多幾分體會。當呂布踏上這片土地,甚至隱然覺得這裡的大地有著自己的生命與脈動-、這樣的土地,用肥沃來稱呼都不太合適,又怎麼可以以“貧瘠”稱之?

    可是這裡的土壤雖然肥沃,但放眼望去,樹木稀稀落落,視野之內,長到一定高度的喬木可以毫不費力地數清楚,這樹奇形怪狀,更有一些看上去奄奄一息,枝葉枯黃。此外,地上野草同樣稀少,在止啼山中隨處可見並且碩大無朋的蘑菇等菌類,這裡完全看不見。如此的一派荒涼,用貧瘠來形容,又是最最恰當不過的了。

    “極惡仙地!”呂布口中低語。這裡完全看不到半條蛇的蹤影,只有蛇血在腳下流成一攤。回過頭去,止啼山繁茂的綠色和極惡仙地的黑黃色涇渭分明,止啼山中,仍可看到無數湧動的蛇,但卻沒有一條敢游過邊境,到極惡仙地來咬他。

    還在止啼山邊緣的密林中不肯走的群蛇,忽然一陣騷動,所有的蛇都急速地後退。

    呂布右側不遠處,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條黑影,正迅速向他接近。

    呂布心中微驚,應該是極惡仙地裡的惡獸吧,如此奔跑之中,居然離自己只有百步左右時才為自己覺察。自己剛才一番惡戰,內息耗得七七八八,沒時間調息,感覺的敏銳度大大下降,這幾只怪獸看來絕對不可小覷。至少一個普通的高手,就肯定做不到這一點。

    那兒只怪獸如一陣疾風卷過,轉眼間已經沖進來不及退走的群蛇之中。

    呂布定睛細看,一共是三只怪獸,體形像小獅子那麼大,三角形的頭,嘴緣向前突出,張口撕咬之際,整張嘴可以張到鱷魚那麼大,白牙森森,就是粗如蒼蟒,也可以一口咬斷,尋常小蛇,一張口就可以咬斷四五條。

    更可怕的是這種怪獸並不單用嘴作為武器。它們粗壯的尾巴,就像是第五肢一般,尾上的毛發根根豎起,被尾巴掃到的蛇,細一點的變成兩段,粗一點的多了無數血洞。四爪長而鋒利,像刀一般,沖入蛇群,就像是一場大屠殺。而周身黃色的硬毛,顯然堅韌到讓想以毒牙反擊的蛇根本咬不進去。

    偶然有悍不畏死的巨型蒼蟒,想用蛇身卷住怪獸,就算避讓可怕的利嘴,卻不料那怪獸的爪子竟可以彎曲到難以想象的程度反轉過來在蟒身上一陣亂劃,緊緊纏住的蟒身就像紙糊一般斷成幾截。

    最為奇特的是,這三只看似同種的怪獸,彼此之間居然還有差異。一只眼若銅鈴,另外兩只眼睛只有綠豆般大,尾巴和四肢的形狀也有所不同。毛色更是一黑一灰一花,只是現在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這三只怪獸殺蛇的速度比起呂布只快不慢,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滅蛇凶器,轉眼問,就有數百條蛇斃命。

    呂布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心中暗自警惕。這三只怪物剛才掠過自己時理都不理,直奔群蛇而去,不知為何。以這三只怪物的凶狠,自己這般狀態,打起來雖然不至於無法取勝,但也一定很是辛苦,掛彩是免不了的。

    呂布哪裡知道,這三只怪獸其實是貓鼬的突變體。若干年前一些貓鼬中的精英分子,在闖入極惡仙地後幸運地存活下來。吃了許多奇怪果實後,自己越來越強大,更一代代地變異,由於每只貓鼬吃的異果時有不同,所以樣子也不太一樣。

    要知道貓鼬乃是蛇類的天敵,平時一只貓鼬遇見蛇,雖然占優勢,但一不留神就會遭殃。現在變得這般強大,更是見蛇殺蛇以報世代血海深仇。

    這三只變種貓鼬在極惡仙地中算是小角色,平時見了其他強大野獸,只有快點滑腳的份兒,這一圈好不容易有這群追呂布追昏了頭的蛇,居然靠近了極惡仙地還不收手,被變種貓鼬聞到了。蛇血的味道,趕過來好一陣屠殺。在極惡仙地中找吃的東西極為困難,雖然一找到就是好東西,但大多數的野獸長時間處於饑餓狀態。

    極惡仙地中的野獸崇尚強大的力量,對於常常深入止啼山找食的野獸非常看不起,認為其不夠強大,不配再待在極惡仙地和自己爭奪食物,會集體將其驅逐出境。而止啼山靠近極惡仙地的山裡又鮮有生物出沒,所以如果不是存心退出極惡仙地,不會有野獸外出找食。現在這群不知死活的蛇在邊境線上出現,這幾只貓鼬當然要抓緊時機拼命多殺一點,好多積一點食物過一一段小康生活。

    生活在極惡仙地的怪物,對於強者天生敏感,已經覺察到呂布的強大,變種貓鼬如果不去殺蛇反倒來招惹呂布,豈不是腦子壞掉了。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可以干,而且呂布多少肉,那群蛇又有多少肉?

    轉眼間群蛇退走,只留下一地的蛇屍。幾只變種貓鼬一陣開懷大嚼,然後開始搬運工作,來來回回地叼著蛇屍跑,不知運到哪裡去。

    呂布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很不妙,看看這幾只怪物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而群蛇應該也不敢再來,便回到止啼山那一邊,找了一棵大樹跳上去,開始調理內息。呂布當然不敢完全人定,依然保留一定的感知能力,周圍一有異變,可以立刻收功做出反應。

    卻說那張飛,本來已經轉得暈了,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直覺用在找路上面,好像有那麼一點兒失敗。幸好他終於找到某一個方向,越向前去,周圍的野獸越少,他那平時一直處:於養精蓄銳狀態的大腦,在迷路所積起的怒火催發下,忽然靈光一現,認定了極惡仙地的所在。

    再說曹操,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後,視野中終於出現了人影。但那並不是意料中的張飛或呂布,而是千辛萬苦,突破狼圍放棄繼續前進的選手。不管是鐵人的稱號,還是“男人中的男人”的榮耀,此刻都已經離他們遠去,然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卻都浮現出劫後余生的喜悅。畢竟,能逃得性命的人,只有一小半而已。而這小半之中,又有大半是呂布軍中將領。同在董卓帳下,遇上關鍵時刻,自然同氣連枝,相互援手配合,和分散在聯軍各諸侯帳下的聯軍將領相比,這種區別也許等閒時候還不甚明顯,但於生死存亡之際,相差一線,便決定生死。即便隨曹操留下的多是聯軍將領,加起來總數依然落在下風。

    曹操原以為這種情況下,自己的部下必無幸存之理,結果定睛一看,存活者居然接近半數。由此可見,雖然大家都鄙視貪生怕死者,各種各樣的文學藝術作品中,他們也必定是先死的一批,但在現實生活中,卻總是小人得志。

    曹操決定回去之後,向這些幸存者取一取經,好讓自己更有實力在必要時去實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老話,然後再把這批人打入冷宮,不予重用,因為此風在軍中,絕不可長。

    如果群狼傾力來攻,是不是還有人得以突圍,實在值得懷疑,就像一個高手武功再絕頂,要想在千軍萬馬中橫沖直撞,也只是個笑話。當然,像張飛這樣有無比卑劣的群殺性秘密武器者除外。然而狼群在折損的同胞超過萬頭之後,縱然凶悍如狼王,也不由得仰天長嚎三聲,放他們一條生路。至此,除了蒼猿實力絲毫未損外,止啼山其他四大勢力,實力均有了不同程度的折損,原先均衡的勢力,起了微妙的變化。

    在回來的人中,居然不見了馬騰和黃蓋這兩大高手。

    馬騰和黃蓋當然沒有葬身狼腹。為主上者、為大將者,如果不懂得進退之道,義沒有極好的運氣,早就不知把命丟在哪裡了。而這兩個人,武功又高,見識又廣,知道在危急關頭,該搖旗吶喊的時候就搖旗吶喊,該讓別人沖上去的時候自己就跑慢一些,絕不可猶豫徘徊。

    馬騰和黃蓋兩人,在沖出重圍之後,立即覓調息。自負如這兩人者,怎甘心如此無功而返?

    出乎意料的是,重上賽途之後,這兩個人都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撓,極其輕易的,馬騰就進入了極惡仙地。他站在這片奇異的土地上,等待適才始終在五十丈左右的距離綴著自己的黃蓋。如果不是在止啼山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兩個人絕不會有這樣的默契。現在終於進入了極惡仙地,前途未明,馬騰可不想就這樣冒冒失失沖進去,有一個強援總是好的,其他的事情嘛,等瞧見了蒼龍果再說吧。

    此刻,天光已暗。

    張飛進入極惡仙地的時間,尚要晚於馬黃二人,一進極惡仙地,就遇見了故人。

    不,應該說是遇見了故獸。

    那是一只似狐非狐的怪物,張飛看見它的時候,它正在和一只頭生獨角、身若犀牛、牙利爪尖的奇獸爭地盤。由於這裡的怪獸別處從未得見,世間也無命名,就暫以獨角凶牛稱之。

    這獨角凶牛,可比變種貓鼬厲害多了,力大無窮,頭上尖角,更是無堅不摧,尋常一棵合抱松樹,巨爪一揮即倒,在這極惡仙地,絕對算年輕一代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然而面對著這雖比一般狐狸大了五六倍、體形還遜於它的怪狐狸,居然左支右絀,極為狼狽,身上被怪狐抓得到處是傷,徒然吼聲如雷,巨大的身形倒也騰挪得不慢,可遠遠比不上怪狐,頭頂尖角亂拱,就是沾不到怪狐的邊。

    怪狐打著打著,尾巴忽然一陣急搖。獨角凶牛就象見到鬼一樣,發出淒慘的叫聲,搖搖皇皇落荒而逃。

    怪狐仰天長嚎,宣布自己的勝利。這獨角凶牛一逃,自己的領地又大了許多,目前在極惡仙地,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怪物有像它這麼大塊的領地了。在極惡仙地,能有自己領地的,都是極為強橫的角色,否則轉眼問便會被搶了去。這怪狐八年前進入極惡仙地,如今終於置身於極惡仙地的最頂尖位置,就如同做官至一品,心中的暢快無以復加。要知道一一個外來者能夠在極惡仙地生存下來,已經殊為不易,在這一一代就擁有自己的領土,簡直是鳳毛麟角。而在這一一代就搶到最大的領土,絕對是空前的奇跡。

    這怪狐正仰天長嚎,天色已暗,它卻自顧自扭著脖子,頭高高抬起,就差沒站起來,還轉著圈子,以示自己威風八面。

    轉著轉著,怪狐忽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正看好戲的張飛。張飛的狼腿吃完有一會兒了,天一暗,就開始想吃晚飯。肚子餓起來,張飛才不管那只怪物有多厲害,再厲害的怪物,也得服從他肚子的需要,給他變成香噴噴的食物。張飛瞧著前面的怪物,心裡琢磨著這從沒見過的怪東西究竟好不好吃。

    怪狐看見有個人站在二十丈開外,倒也有些奇怪,大概是自己剛才打得太專心了,以至於沒有發現,不過它也不急著找這敢闖極惡仙地的人開刀,打算先嚎爽了再說。

    怪狐正要繼續嚎,忽然覺得那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心裡“咯登”一下,想起了悲慘往事,頓時就嚎不下去了。

    “不會這麼巧吧。”怪狐心裡暗暗向偉大的九尾狐仙祈禱著。

    這個時候張飛已經決定了,不吃一吃,怎麼知道好不好吃呢?張飛這麼一想,便開始向前走,嘴巴還一一咂一咂,眼中直放精光。

    怪狐看見張飛這副模樣,雖然事隔多年,還是一下子想了起來,怪叫一聲,渾身一陣顫抖,腳∼軟趴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世界上竟然有著這麼巧的事。一人一獸,十數年前因緣際會,見過數面,之後各自展開各自的人生和獸生,道路截然不同,居然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這樣的地點再次相見。

    只是這樣的相見對於什麼都不知道只想吃肉的張飛來說,可謂相見歡,對可憐的怪狐來說,一點也不歡,簡直糟透了。

    時間拉回到張飛幼年,那時張飛五歲有余六歲不到,因為在深山中頑劣不堪。讓群獸睡覺都:不得安寧,引發眾怒,群獸發動大圍捕,打算逮住張飛實行剝光吃光拉光的三光政策,以換得正常生活的恢復。當群獸終於把張飛圍起來的時候,小飛飛脫下了褲子。

    這是歷史性的一幕,在這樣的險境下,小飛飛的終極武器神屁功終於現形,引爆恐怖威力,參加此役的群獸,幾乎全軍覆沒。不過這怪狐,當年還是一只正值發春期的風騷母狐狸,看見小張飛脫褲子,以己之]心度之,頓時會錯了意,以為張飛要施展媚功迷惑自己,覺得非常之可笑,立時笑背過氣去,陰差陽錯,僥幸讓它逃過一劫。

    雖然僥幸逃得性命,還是吸入了張飛神屁,身心受到嚴重摧殘。由於當時它在包圍圈的最裡圈,躺倒在地上暈著的時候,全身都籠罩在神屁的威力之下,身體機能起了異變。狐狸本就是一種極為臊臭的動物,這只狐狸身體吸收了神屁精華,自己放起屁來也有幾絲張飛神屁的風采。雖然遠不及張氏神屁,但足以傲視同儕,百獸避之唯恐不及。騷狐狸雖然有了‘‘特異功能"心理創傷卻永遠無法平復,一想起張飛,就如萬蟻鑽心,渾身顫抖不能自已。由於不能忍受和張飛待在同一片山區,加上後來張飛利用神屁功大肆捕食山中群獸,就背井離鄉逃了出來。

    這極惡仙地的傳說,也一向流傳於各類野獸之間,傳說到了那裡,就像鯉魚跳過了龍門"從此逍遙自在。騷狐狸為了擺脫心理陰影,決心樹立一個遠大目標,轉移自己韻注意力,於是便去尋找極惡仙地。一找就是數年,還真被它找到了止啼山,闖進了極惡仙地。

    仗著自己的特異功能,騷狐狸靠偷襲吃了好幾枚奇珍異果,身體開始突變,不僅體形不斷長大,力量不斷增長,屁也越來越臭,到後來,就是極惡仙地最厲害的角色,對它的臭屁也大大頭痛,臭屁一出,注意力立刻無法集中,頭痛無比,行動也慢了下來。稍差一點的,就直接鼠竄而逃了。

    幾年下來,臭狐狸在極惡仙地裡威名赫赫,漸漸開始橫著走,地盤也越來越大,卻不料今天又撞見了這一生的惡夢——張飛。

    當年張飛小的時候,就被他整過很多次,神屁功初成的時候,更是見過他圍獵完烤肉時的情形,所以張飛這個表情一出來,騷狐狸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一時間只覺得天崩地裂,眼淚鼻涕一起湧出來,喉間嗚咽,好不淒涼。勉力豎起大尾巴,一陣猛搖。這一同不是為了放屁,而是趕緊向這個煞星示好,希望他網開一面,可以放自己一條生路。

    除了有時候肚子餓,為了生計所迫,不得已殘害生靈(雖然因為張飛的肚子經常要餓,這種情況常常發生),通常張飛還是很愛護小動物的。眼看面前這只毛乎乎的大狐狸趴在地上向他拼命示好,張飛一下子倒也不忍心下手。努力體會一下胃裡狼腿殘留的分量,胃腸一陣蠕動。因為剛才吃得實在太多,這一蠕動,頓時便意湧起。

    張飛連忙將這個需求壓制住,肚子裡的東西一清空,非得把這只狐狸吃了不可。這時候張飛終於又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歪頭看著騷狐狸,一邊抑制住不要讓神屁隨著胃腸不安分的小動作漏一一點出來,一邊考慮著,如果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大義凜然地放了這只狐狸,自己能得到些什麼好處?

    這狐狸吃了許多異果,大腦聰明得很,看見張飛這樣子,知道自己逃生有望,更是把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發出的叫聲越發楚楚可憐,只可惜它的體形實在是太大了,否則效果要好上許多。

    張飛想了一想,決心給這只狐狸一次機會,於是伸手在地上畫出蒼龍樹的樣子,以手指圖,看看這狐狸有何反應。

    極惡仙地中的奇珍異果甚多,騷狐狸來了這麼多年,由於每種異果的結果期有長有短,大多數的果子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所以識得的果子還不太多,但這蒼龍果,卻是認識的。極惡仙地不認識蒼龍果的怪獸,還找不出一只來,蒼龍果太有名了,但通常情況下還沒怪獸敢吃。

    騷狐狸很努力地用爪子在地上畫出自己的形象,在自己的背上畫了一個人,想了一想,又在這個人的頭上畫了數十道毫光,以示張飛形象光焰萬丈,自己一個小騷狐狸萬萬不及,崇敬無比。

    所以張飛就決定不吃這只觀察入微的狐狸,很滿意地爬到它背上,讓它為自己帶路。

    雖然暮色已起,但借著星光月光,以張飛這樣的眼力,周圍百丈之內,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比白天差多少。

    盡管張飛尋了這樣一個好向導,可是先他進人極惡仙地的馬騰和黃蓋二人,卻已經極為幸運地發現了蒼龍果。

    馬騰和黃蓋兩個人會合後,聯袂同闖極惡仙地。進入縱深十幾裡後,奇形怪狀的大樹小樹怪籐倒看到不少,但別說沒有蒼龍樹,連一個其他果子都沒見著。一路上,不時有黑影急速掠過,越往前一點,就越凶險一分。兩人平日對自己的武功極為自負,此時居然也開始不那麼自信了。

    如此下去終歸不是辦法。馬騰不愧為一方豪雄,立時想到一條毒計。

    既然那蒼龍果是壯陽之物,想必對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有效。如果可以找到一頭雄性怪獸,在它的關鍵部位上踹上一腳,將那東西踩個半爛,它在跳腳之余,多半立刻就會去找蒼龍果,以求恢復舊觀,重振雄風。

    黃蓋一聽此計,立刻倒抽一口冷氣。這樣霹靂無敵的奸計也想得出來,幸好馬騰和主公孫堅相隔千裡,暫時沒有正面沖突的可能,否則主公就有難了。

    兩個人正打算尋找不幸者下腳,就看到了一頭獅不像獅、虎不像虎的龐然巨獸,借著星光,透過毛發,確認了它的性別為雄性。

    兩個人正要上前行事,卻發現這獸目前正處於一種非常奇怪的狀態之中。

    只見它眼睛緊緊盯著前方某處,四足陷入土內,如臨大敵,不僅如此,還在拼命地向後退,可是前方就像有一道無形的繩索拉著它,使它每退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馬黃兩人還道前方有什麼極為厲害的野獸,雙雙嚴陣以待,但功聚雙目,放眼望去,視野中並沒有足以遮擋住目光的東西,哪裡有什麼猛獸?

    黃蓋心中嘀咕,難不成這怪物竟然能發現極遠距離的敵人不成,可看它樣子好生奇怪,也不像是面對強敵的模樣。

    兩個人順著怪獸的眼神,仔仔細細看去,盡量連最微小的東西都不放過。體形最大不代表最厲害,或許在這極惡仙地中,有什麼體形很小卻極為凶悍的怪物存在,不要一不留神錯過了。

    兩個人這一看,一株微小的植物頓時進入視野,等看清這植物的模樣,兩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棵高不過一尺,連灌木都談不上的植物,怎麼長得那麼像早上劉備在地上畫出的蒼龍樹的模樣。

    可是劉備畫得那麼巨大,又說此物名為蒼龍“樹”,有這樣響亮名字的,不該是數人合抱的巨樹嗎?難道就是這玩意兒?

    這就是劉備的奸惡之處,這蒼龍樹生得極小,之所以稱樹,只因其並非草本,而是實實在在的木本,劉備那樣畫出來,任誰都不會知道實物居然是這個樣子,而裁判右慈老先生看劉備畫的樣子沒有錯,也沒什麼好指出的,如果不是馬黃二人運氣極好,除了張飛之外,誰又會去注意這樣的超級小樹呢?

    馬黃兩人雖然心下甚是狐疑,但越看這東西和劉備所畫的越像,而且頂上還真頂著個果子。

    可如果這就是蒼龍果的話,眼前這頭巨獸又在怕什麼呢,難道其中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隱情?

    在這極惡仙地之中,馬騰和黃蓋可不敢就這樣冒冒失失上去搶蒼龍果。反正已經發現了,也不急在一時,先看看情況再說。

    其實,在極惡仙地中,對所有的雄性野獸來說,這蒼龍果,都是一個極為殘酷的誘惑。

    極惡仙地地理環境極為特殊,生態環境也與外界有天壤之別。在這裡,幾乎看不見一模一樣的野獸,像變種貓鼬這樣原本同屬一類的變異獸,也極為罕見。自然界千百萬年來生物的所有繁衍方式,統統不起作用。然而作為生物,天生有著繁衍後代的欲望。與其說是欲望,倒不如說是不可抗拒的本性來得好,擁有再強大力量的異獸,也會盡力傳下自己的血脈。所以極惡仙地中的野獸,一代強於一代,如騷狐狸這般沒有數十代積累就冒出來的厲害新秀,大慨只能算是天下大變將至時的異數吧。

    作為人類,尋找伴侶,生兒育女,再正常不過。人類的族群如此之大,以至於大家在繁衍之余還可以發展出諸多高層次的需求,比如說愛情至上,挑挑揀揀,美女帥哥最好,歪瓜裂棗不要,有錢的三妻四妾,沒錢的用人格魅力搞搞婚外情,等等。

    然而這些高層次需求是建立在人類的數量數以千萬計的基礎上的,極惡仙地的變種怪獸,就很悲慘了。

    作為怪獸,大家通常都只看到它們強大恐怖的一面,然而它們背後的淒涼,又有幾人知曉?

    作為僅此一只、別無同類的怪獸,偏生體內又有著定要生兒育女的天性,由自然界賦予的天生強迫症,使它一生中定要找到另外,一只願意的怪獸,共同生活一小段時間,做某些很痛苦的事,還要做出成果來,真是難於上青天。

    大自然既然允許極惡仙地這樣的地方存在,對這樣的難題,自然也有神奧的辦法解決,於是就有了蒼龍果。

    吃了蒼龍果,不管再巨大的怪獸,只要是雄性,即便心如止水,甚至腹中惡心口中狂吐淚涕橫流,至少在三個時辰之內,金戈鐵馬,縱橫無敵。

    在極惡仙地中,蒼龍樹雖然不多,每棵一次又只產一顆蒼龍果,但一顆蒼龍果被摘走之後,三天之內,又會長出第二顆,所以蒼龍果可以說是極惡仙地中最常見的異果。至於劉備先前所說的三十年一結果,現在正巧成熟雲雲,只是為了營造氣氛而編造的一個善意的謊言。

    盡管每只雄性怪獸一生中終歸有要用到蒼龍果的時候,但它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果子,要知道如果平時吃了蒼龍果,幾個時辰裡沒事撐起一根大旗桿來,走路的時候磕磕碰碰還是小事,可怕的是心智受到迷惑,明明知道:小對,行動卻不受腦子的控制,一聞到雌性的氣味就發狂般沖過去,對方一個抵抗不及,就鑄成大錯。痛苦的經歷一生中有一次就已經足夠,多兩次清醒以後就算不發瘋,心靈也必受到巨創。

    可那該死的蒼龍果,卻始終散發出一種異味誘惑著雄性怪獸,讓它們不由自主地走上去吃掉它。所以極惡仙地裡幾個大家都知道的蒼龍樹生長區,都被列為雄性禁區,不會有笨蛋在交配期之外的時候靠近。此外,雌性怪獸通常也不會去吃蒼龍果,雖然吃了蒼龍果對它們自己不會有什麼影響,但蒼龍果的氣息卻會長時間附在自己身上,讓附近的雄性極不自在,對心智脆弱的某些雄性怪獸來說,聞到這種氣味,效果接近於直接吃了一顆蒼龍果。

    黃蓋馬騰看到的這株蒼龍樹,不知怎麼居然生長在幾大禁區之外,剛剛冒出來不久。前面那頭好像是獅虎交配而生的雄性獅虎獸,一個不察,等到聞到味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不由自主向前靠去,心中痛苦萬分,勉力支持著,拼命要往後退。

    聞的時候越久,那獅虎獸的抵抗力越弱,已經沒法向後退,開始一步一步往蒼龍果靠近。那獸心中的惶急無以復加,抬起前肢猛擊自己的腦袋。

    黃蓋和馬騰兩個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怪獸竟然一邊狂抽自己耳光,一邊慢慢向蒼龍果靠近,這是什麼道理?

    這樣詭異的情景,讓兩個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只見獅虎獸抽著自己的耳光,終於還是走到了蒼龍果前,腦袋已經腫得有原來的兩倍大。當蒼龍果近在眼前的時候,這只可憐的怪獸放棄了無效的自虐性抵抗,仰天悲鳴一聲。

    黃馬二人看到那怪獸一直走到蒼龍果的前面,想象中的厲害守護怪獸還沒有出現,心中大是奇怪,難道說,剛才目睹的一切是這只怪獸吃蒼龍果前的某種神秘儀式?想到這裡,兩個人就打算上去搶。

    不料獅虎獸吼了一聲之後,以無比迅捷的速度,頭猛地低下去,“啊嗚"一口,蒼龍樹上的蒼龍果就不見了。

    黃蓋和馬騰面面相覷。這怪獸剛才奇奇怪怪的動作那麼多,儀式如此復雜,怎麼真正吃起來這樣干淨利落。無論如何,後悔已來不及了。

    太過小心有時也不是件好事,而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

    獅虎獸吃下蒼龍果,狂吼一聲,渾身好似充滿了精力,鼻子一陣猛嗅,向某個方向狂奔而去。

    黃蓋奇道:“咦,這怪獸好生奇怪,竟然生有五條腿!”

    馬騰橫了黃蓋一眼:‘‘黃兄……尚未娶妻吧。”

    應該慶幸的是,黃蓋和馬騰二人的性別是毫無疑問的男性,否則,那獅虎獸一陣猛嗅之後,就奔這兩個人來了。

    可憐的呂布這時已經在極惡仙地以輕功縱橫良久,視野所及,看遍了整個極惡仙地的四分之一強,卻仍然沒有發現蒼龍樹的蹤影。這是自然的,他怎會想到,那貌似忠厚、一派悲天憫人相的劉玄德,居然在蒼龍樹的大小上耍了這麼個花招。

    呂布心中焦急,這次比賽的勝負不僅關系到汜水關,更關系到他對自己能力的認定,對他來說,後者顯然更為重要。

    讓許多弱者想不通的是,張飛、呂布、黃蓋和馬騰四人進入極惡仙地之後,竟然沒有與這裡凶名卓著的怪獸發生過一次正面沖突。比起在止啼山中的遭遇,極惡仙地顯然要安全得多。

    這世問的許多障礙,本就只對弱者設置。以極惡仙地為例,其中的怪獸無論是力量和智慧,與止啼山的那些生物都不可同日而語,有了判斷其他生物實力的基本能力後,對於外來者,它們只會對不夠強大的那些發起進攻,而一旦某個生物讓它們感覺到強大的力量,那麼不到萬不得已,它們總是盡量避免沖突。在極惡仙地,這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呂布來來回回作地毯式搜尋,奔跑的路程已有上百裡之多,雖然之前曾經調息恢復了元氣,但依然微微感到疲倦。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張飛。

    “熱啊熱啊熱啊熱啊。”張飛的舌頭都快要伸出來了,從遠處飛奔而來。讓人不得不行注目禮的,是他的狼皮圍裙被某個碩大物件高高撐起。

    就在不久前,在騷狐狸的引導下,張飛很輕易就找到了一顆蒼龍果。無邪的張飛覺得這果子怎麼就這麼好聞,加上之前為了不吃騷狐狸使自己很不滿足,蒼龍果一到手,很自然地就往嘴裡一扔。

    轉眼之間,張飛就覺得渾身火熱,口鼻中呼出的淨是滾燙的氣息,某個平時從不用的器官也忽然形象大變。張飛真是個純良的好少年,如果他有一點點的常識,就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有了這樣的理解,行為就會受到潛意識的影響,變得與那成熟的獅虎獸一般,一陣猛嗅之後,去尋找一段偉大的戀情。以張飛的功力,估計被他看上的雌怪獸沒哪頭能跑得了。可是張飛一點都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熏陶,跟著劉備這麼久還能這個樣子,可以說是一個奇跡,大概劉備也被張飛的純真感動,不打算那麼早就毒害他吧。無論如何-對男女間的事猶如白紙一張的張飛感到燥熱不能自已,渾身精力大增,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好努力維持一點神智,發足狂奔,想找,個水潭跳下去,滅火救急。

    呂布一看張飛這架勢,果然威猛無敵,從遠處這一路沖過來,帶起一陣旋風,速度快得驚人,奔跑之問,身形就像野獸_般,散發著無盡的野性。剛人止啼山時感覺到的絕世高手,一定就是這個人。

    從小起,呂布就喜歡挑戰高手,在與高手不斷較量中,他才迅速成長起來。近年來,一身造詣已登峰造極的呂布,難得遇上能和自己交手三個回合的人,與高手較量的快感,好久未曾嘗到了。這一次止啼山極惡仙地之行,本就是為了證明自我而來,竟然還遇見了這樣的高手,呂布是無論如何都要較量一番的。想到這裡,呂布身形一閃,攔在了張飛的面前。

    張飛正急得火燒火燎,居然有不開眼的要攔他,雖然眼睛花花看什麼都迷迷糊糊,不過還是感覺出前面好像是個大高手。張飛現在可管不了這許多,一身的火要發洩出來,管他高手低手,揍了再說。

    張飛的本能、潛能、野性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被一齊激發了出來,爆發出的狂暴攻擊力,讓呂布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呂布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張飛一齊上陣的四肢攻擊淹沒了,好像自己惹了一座火山一樣。張飛的攻擊幾乎全無章法,腦袋都暈了,哪裡還講什麼章法。可是即便沒有章法,呂布還是應付不來。就像當胸而來的一拳,雖然威猛無比,可是破綻多多,但就在呂布想立掌橫掃破了這一拳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腦袋是張飛另一只拳頭的目標,這一記重拳當然也有數不清的破綻,可是呂布義發現張飛的一條腿拐著彎就向自己的屁股來了,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另一條腿居然還能同時踹自己的左腳。沒等呂布搞清楚為什麼張飛的四肢可以奇怪到同剛時發起攻擊,張飛又一頭撞過來。盡管每一招都破綻百出,但呂布哪裡還騰得出手來反擊。

    按說張飛清醒的時候,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手和腳這樣奇怪的動作,平時就算張飛想破頭都不知道怎麼做出來。可是,傳說中的壓力之下,張飛毫無懼色,完美表現,搞得天下無敵的呂奉先只有招架之力,完全騰不出手來還擊。

    呂布打得痛快無比,當然也快樂地唱起歌來。不過這個時候他唱歌只有自娛自樂的功能,張飛現在已經亂到極點,什麼樣的歪歌再如何走調也不可能再給他添亂了。

    事實上現在張飛的攻擊除了頭手腳齊上外,還有神秘的第五肢,既堅逾鋼鐵,又隱蔽非常,結結實實抽了呂布好幾下。

    呂布雖然很痛快,可也實在應付不了這種貼身肉搏,不知被什麼奇怪東西擊中好幾次,雖有真氣護體,還是熱辣辣地痛。

    張飛的狼皮圍裙雖然堅固得很,但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在某物變成兵器狠狠抽了呂布幾下之後,這塊早已經千瘡百孔的狼皮終於散了開來。

    呂布看個正著,頓時大驚。

    張飛的狼皮都掉了,呂布的樹葉褲當然也早已不復存在。張飛看了看自己胯下之物,又看了看呂布的,忽然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呂布這下受的傷比被人捅了十幾刀還重,臉色灰白,哪裡還有心情和張飛打,手捂下體,灰溜溜退到一邊。

    既然已經沒有擋厭的擋路鬼,張飛“嗖”的一聲,躥了出去,像上足發條一樣,很快在視線中變成小黑點。

    不管是因為仍保留著一點神智,還是張飛的運氣超好,總之張飛居然順著原路跑了回去。曹操正在指揮著幸存的選手們,打算裡三層外三層布下道道封鎖線摘取極惡仙地歸來者的勝利果實,黑夜中只覺一陣熱風刮過,連張飛的光屁股都沒摸到一點。

    張飛已經變成了男人中的男人,就算別人看不清他那話兒的尺寸,體能也已經超出極限,這樣瘋狂奔跑之下,體內燥熱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加強之勢,極惡仙地所產之聖物,果然非同凡響。

    自張飛進入止啼山後,關羽就始終在山外。以關羽的功力,加上對張飛的熟悉,更重要的是張飛此刻驚人的聲勢,使得張飛在躥出止啼山的一刻,就被身在二裡外的關羽發現。雖然張飛出山的方位有所偏差,和正確路線偏離了許多,但關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三弟。

    “小飛飛飛飛飛……"關羽的嘁聲在山野問回響,張一卻置之不理,悶頭狂跑。已經養精蓄銳許久的關羽全速追感,和張飛的距離還是越來越遠。關羽心裡納悶,這小至八臭蛋的輕功什麼時候這麼好的,比呂布還恐怖,虧得白天自己還賣力拉著他跑,現在看來這一點必要也沒有嘛?。

    關羽當然不知道,張飛白天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現在已經變身為男人中的男人,自然大不相同。

    關羽追著張飛的屁股跑,終於在聯軍營地不遠處的一條河裡找到了張飛。月光照在這條小河上,營造出一幅詭異的張飛出浴圖。

    月光下的美人出浴可以引人無限遐思,張飛出浴就……況且張飛這哪裡是洗澡,只見他光著身子,一邊在水裡翻著筋斗一邊揮掌劈腿,搞得小河裡巨浪滔天,看得關羽目瞪口呆。

    關羽一看搞不定張飛,連忙把劉備搬來。劉備看張飛這模樣,又從其打滾翻跟斗之余回答的只字片語中了解了個大概,立刻跑回大營,把裁判右慈從熱被窩裡拎了出來。

    根據張飛對蒼龍果形狀的回答,以及張飛目前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吃人的嘴軟,因為劉備的幫助而在天下英雄面前大大出了回風頭的鄉村老頭右慈,鄭重宣布,選手張飛以將蒼龍果存放在肚子中的方式帶回了蒼龍果,雖然蒼龍:果已經不具其形,但其精華卻留在了選手張飛的身上,故張飛獲得天下第一鐵人大賽的冠軍。

    劉備將這一喜訊急報聯軍盟主袁紹,袁紹大是滿意。,

    “那呂布呢?”

    “稟盟主,呂布直到此刻尚未歸來。”

    “那就好,那就好,翼德果然是猛將。”

    劉備小心翼翼地問:“按照約定,這汜水關該屬我方所有了,不知盟主下…步將有怎樣的動作?”

    袁紹微笑:“玄德的兩位義弟都是百年難見的高手,本初我對他們深具信心,並且已經預感到了他們的勝利,一炷香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前去接收巳水關了。’’

    所謂的‘‘派人接收”,就是一邊令一支奇兵襲擊敵營,雖然在主將呂布不在的情況下,再笨的將領在晚上也會做好防止敵人偷襲的准備,但只要注意力集中在前來偷營的聯軍上,另一支繞到背後攻打汜水關的主力,就有八成把握在呂布不在的時候啃下這塊骨頭。

    劉備自然知道袁紹冠冕堂皇的用詞背後是什麼意思,卻仍雙眉微皺道:‘‘呂奉先向來說一不二,盟主是不是等他回來再……”

    袁紹大笑:“玄德兄真是太忠厚了,夜色已深,玄德兄早早休息,待明日,我在汜水關城頭為你們擺宴慶功。”

    劉備喏喏而出。

    對面敵營的火光,早已經燒起。

    劉備這一番喝做俱佳,又出了風頭,又沒有讓袁紹感到威脅,袁紹只覺得這兄弟三人,真是可用之良材,值得大力招攬。還好這是演給袁紹看,要是曹操,定然會在肚裡大罵“忠厚長者?我呸’’。

    所謂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縱然袁紹計謀周全,不去管什麼公平公正的鐵人大賽,知道趁機奪了汜水關要緊,卻還是慢了一步。

    襲營的聯軍取得輝煌戰果,敵軍似乎正要回撤,卻突然受襲,縱然大軍有二-十萬之眾,被一支尖刀插入後,一時間也混亂不堪,原本繞到後面要攻城的主力看見偷襲這麼成功,還好一陣猶豫,要不要改變策略前後夾攻,雖然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說,但攻城的主力是袁紹自己的部隊,領軍大將袁術最後決定老老實實照著主子的話去辦,攻打汜水關。

    摸到了汜水關高大的城門下,袁術一邊為城頭一片靜悄悄,敵人絲毫未發現己方大軍高興,一邊打算命令雲梯隊上前,卻見城上突地亮起一排火把。

    火光閃爍中,一將朗聲道:“我乃長沙程普,汜水關已被我家孫將軍取了,城下是何方軍隊?”

    袁術頓時明白剛才‘為何敵軍有後撤的跡象,原來是他們接到汜水關告急的消息,要回兵救援,原本區區十裡轉眼就可趕到,但是讓己方偷營的軍隊給拖住了,原本是一件大大的功勞,現在卻為孫堅作了嫁衣。

    那程普堅持要見了盟主才肯開城門,袁術不敢貿然攻城,只好令人通報袁紹。

    汜水關被奪,呂布又遲遲未回,二十萬精兵前無去路,後有堅關,終於潰散。等到聯軍各路人馬到達汜水關前,程普打開城門,已是次日下午。

    汜水關中,竟然只有區區五百名孫堅的士兵。袁紹召見程普,問:“孫將軍何在?"

    ‘‘昨日晚間,已率軍向洛陽去了。"

    孫堅此舉,讓聯軍本就不甚牢固的結盟關系迅速分解,每一路諸侯都以最快的速度,向洛陽城趕去,並且希望洛陽這座堅城可以多擋孫堅一會兒,甚至祈禱董卓精兵大顯神威,無敵呂奉先及時趕回洛陽,殺得孫堅大敗,莫要讓他得了便宜去。

    如此短視的行為,令聯軍中一些明智之士大搖其頭,然而不管這些人多麼明見萬裡,聯軍在取得了這場輝煌的勝利之後的四散瓦解,就如同這漢室的江山一樣,已然再也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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