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淡如短篇作品 正文 讓自己快樂的愛情魔法
    兩性溝通的表情與口氣

    很多人誤解溝通的涵義,不是在求協調,而是想爭輸贏。

    情人的溝通和打辯論賽不周,不能“只贏”,就是輸。

    某一次宴會中,朋友看見匠吉爾夫婦對坐無言,不久,大名鼎鼎的首相把食指和中指彎曲起來放在桌面,向他太太的方向匐伏前去。朋友很好奇,問他在做什麼?倆夫婦微笑不答。宴畢,丘吉爾太太才悄悄告訴朋友:“出門前,我們倆發生了爭執,剛剛他那個動作,是表示他正跪在地上,爬行來向我道歉!”

    什麼是佳偶?什麼是怨偶?人人都有脾氣,能找出不傷大家自尊的溝通方式,自成佳偶;溝通方式常撕破臉,或越講越不通,當然是怨偶了。但在生活中,情人們確實常遇到越講越不通的狀況,原因何在?我想主要的原因是,很多人誤解溝通的涵義,不是在求協調,而是想爭輸贏;講理講得對方招架不住,贏得很高興,而對方也許口才略差,輸得也不服氣。情人的溝通和打辯論賽不同,不能“只贏”,就是輸。還有,就是表情與口氣的問題。心裡有氣,進行溝通時難免杏眼圓睜、表情僵硬、一副凶相,不管你說的話如何有技巧,他還是感到你的敵意。語氣也是關鍵,有時我們“自認倒霉”企圖結束紛爭,會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就算我錯好了,對不起!這樣你滿意了吧?”對方豈能滿意,只能把你的道歉當成諷刺,戰事往往越演越烈。溝通時的表情和語氣,如果有侵略性,會適得其反,助長負面情緒。

    如果能以幽默感取代侵略性,溝通才有正面效果。請看這個由張老師台北輔導中心總干事林聯章提供的小故事:有個年輕人剛學會開車,兜風時車子熄火,一時發不動,後面的司機氣得猛按喇叭。他滿頭大汗的下子車,走到運將旁,敲敲車窗。運將橫眉豎目搖下車窗,原以為年輕人是來找麻煩的,沒想到年輕人對他笑道:“先生,這樣好不好,你來替我發動車子,我來替你接喇叭,好嗎?”

    懂得溝通的是聰明人,運用幽默成溝通,就要有智慧了。

    幸福與不幸都是自找的

    任何感情關系都是共生共榮的。一個人自虐,其他的人並不會因她出了一塊肉而享福,只會感到莫名的壓力,以及殘余同歸的罪惡感。

    有個失戀的年輕男子到酒吧想借酒澆愁,遇到一個落魄潦倒的醉漢,醉漢喝了吐,吐了又喝,年輕男子問他:“你的人生到底有什麼不如意事,值得你這麼糟蹋自己?”“我太不幸了,”醉漢哭道:“我前後娶過三個老婆,前兩任都不幸暴斃,現在這一個,又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年輕男子甚表同情地看著醉漢,問:“你現任的妻子為什麼昏迷不醒?”“因為她不肯像前兩個一樣乖乖吃下毒藥,所以我一時氣不過,把她的頭推去撞牆!”

    這一則荒謬的黑色笑話,隱隱透露一個玄機,那就是:一個人的不幸常常是自找的。

    當代心靈大師奧修說:一個人,如果習慣於自虐或受虐,精神上的不幸會變成常態,而且他虐待自己的方法,會越來越有效率。

    所以,有些女人或男人總是找到有虐待狂傾向的對象。多半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受虐狂。他們痛恨受苦,而眼睛卻因苦痛而發光,感覺那是他生命意義的來源。

    朋友說起她某位高中同學,她曾經到該同學家吃飯,同學的媽媽煮得一手好菜,吃飯時卻從不上桌,任憑她三催四請,只是躲在廚房。同學叫她別介意,“我媽 ‘習慣’吃上一頓留下來的剩菜,我們怎麼請她,她也不來一起吃。”那頓飯吃得她極為尷尬,心想:菜又不是不夠,為什麼要吃剩菜呢?後來她發現,這位伯母生在極重男輕女的家庭,自小只能吃剩菜,即使到現在憫生物資已不缺乏,這一頓桌上也有剩菜,她還是很卑微地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吃著“上一頓”的冷飯殘羹,否則她會有罪惡感。她以她的自我犧牲為傲,但一個餐桌上永遠缺少女主人的家庭,氣氛也永遠好不了。

    長大成人後,幾次偶爾再到該同學家,這位伯母總拉著她埋怨子女不孝。她當著伯母的面指控盤問同學,同學說:“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想拿好東西給她她總說不要,太浪費,擔當不起。”

    任何感情關系都是共生共榮的。一個人自虐,其他的人開不會因她割了一塊肉而享福,只會感到莫名的壓力,以及殊途同歸的罪惡感。

    一位美國知名的心理學家從事診療多年後說,幸福的感覺只是一種選擇,一個人如果能夠學會選擇幸福,則人生處處光亮。很多人感覺不幸,其實都是自找,命運對待他們並不比他人苛刻。你可以不要選擇不幸,你的愛人和家人都會輕松點。這個建議,發人深省。

    簡短是愛情的平安險

    男人或女人的喋喋不休,無論為了什麼理由,常成為關系僵化的“快速冷卻劑”。

    據說從前有一個叫保爾·尼森的詩人,在他妻子的墓志銘上寫了一首詩:

    此處,有個女人在此長眠,生前極愛說話的她,如今已進入永恆的寧靜。

    身為丈夫的我,請求走過此地的人們,盡量放低聲音說話。

    否則聒噪的她可能再度蘇醒。

    男人都怕喋喋不休的女人嗎?答案百分之兩百是肯定的。喋喋不休的只有女人嗎?當然不!只不過,男人和婦人喋喋不休的場合、方式和理由並不一樣。

    一般來說,開會時男人比女人愛以喋喋不休來展示功勞,而女人比男人容易拿起電話講個沒完沒了,不管在辦公室還是在家;女人似乎比較容易對孩子把一句話就可以講完的,講成了十句,比較喜歡解釋一大串理由,說明她要做或不要做哪件事。

    家庭中,丈夫的長篇大論通常是用來“說理”的,妻子的長篇大論則是用來“表達情緒”的;但女人常不愛聽男人動不動就說理,男人也不愛聽女人以抱怨表達情緒。兩性名著《男人從火星來,女人從金屋來》的作者葛瑞(John Guy )博士說:“女人在難過時,並不希望聽到一大串理由說明她為何不該難過;男人也並不希望聽到一大串理由,要他滿足她的要求。”喋喋不休,會變成“你關心,他煩心”,或讓自己覺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與對方的利害關系有關,話說得越多,越會遭到反持。男人或女人的喋喋不休,無論為了什麼理由,常成為關系僵化的“快速冷卻劑”。

    多數女人難過時,她需要他專注地傾聽,而不是他斬草除根、迫不及待地解答,那會讓她覺得雪上加霜。女人以不太直接的語句提出要求時,也可能會激起男人的反感。在一般婚姻生活的對話上,有很多實例,比如:女人不直接說:“今晚我們出去吃飯嗎?”而會說:“我今天做了一大堆事,累都累死了,實在沒力氣做飯,你今晚總該可以帶我吃飯吧!”萬一她有事,沒法到保姆家階孩子,她不會簡短的問:“你去接孩子好嗎?”可能會以一大串牢騷開頭:“每一次都是我去接,你是孩子的爸,偶爾去接一次,沒問題吧?”就算男人樂意,聽到這樣的喋噪不休,也會變成心不甘情不願。

    “簡短乃極智之靈魂”——就兩性之間而言,要求、勸告、爭論時,簡短也是愛情的平安險。喋喋不休,只會使人的耳朵因惰性而遺失重點,而不該進去的話,則鑽進心裡煽風點火。

    平常愛喋喋不休的人講的話,一定不受重視,因為,別人一定認為你會再講一遍。

    人人都是愛情變色龍

    愛情,不管是多麼真心真意都必須相信一個永恆的法則,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有名男子,第一次帶女友回家。

    男子的家人問她飯後要不要喝點調酒,女子微笑輕聲拒絕:“對不起,因為我從來沒喝過酒。”

    “試試看嗎?也許你會喜歡。”

    在男子家人的殷勤招待下,羞怯的女孩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威士忌加蘇打。

    “哇塞,真棒!”女孩忽然叫道:“想不到,它比伏特加好喝多了!”

    戀愛的時候,我們常常情不自禁地讓自己變成“變色龍”晰蠍,看我們的愛人喜歡什麼顏色,就把自己的顏色調成他愛的顏色。我們真心真意地改變自己,以符合別人需求。有個好友的弟弟,在每一次墜入愛河時,就會開始“整修內務”,粉刷臥房牆壁,本來丟得亂七八糟、臭味四溢的髒衣物也不見了,房間裡還會灑上香水,讓邀請到家中的女友有好印象。

    不過,好景一定不常,不管女孩有沒有跟他繼續交往,只要超過三個月;他的房間又會變成福德坑。有的女友會開始賢慧地幫他收拾東西,關系已穩定的更會到他家幫他洗衣服,讓他的房間勉強不要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但這也是好景不常,久而久之,女孩一邊收拾一邊嘮叨的現象是免不了的。但他總會把“是你自己要收拾的”的話頂回去。

    房間最混亂的時期是他的失戀期。如果有新的對象,房間則又有重生的機會。

    “我從我弟弟的房間看出一件事。愛情,不管是多麼真心真意,都必須相信一個永恆的法則,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們都會說,愛一個人,就要愛一個人本來的樣子,說得容易,當他的行為影響到你日常生活的愉悅時,我們又會以為“愛定勝天”,他,可以改吧?

    改得了多久呢?橡皮筋被繃得太緊,很容易彈性疲乏的。很多人在彈性疲乏時,又覺回歸真我,就須放棄曾有的愛情。

    酒巾的太太問酒鬼:“三天前,你不是發誓重新做人,不再貪杯,怎麼又喝得醉醺醺的?”

    “我是已經重新做人了呀,”酒鬼說,“想不到我這個重新做人,還是貪好杯中物。”

    我還可以清楚記得,有一次約會看電影時,該男子進戲院前問我:“要不要買點吃的?”我說不要。其實是感覺,第一次約會在電影院咕嚕咕嚕吃東西很不藝術。他看著圍著鹵味攤的女生,對我微笑說:“還好,我最不喜歡有人在戲院吃東西。”天知道,我一個人看電影時,總是要求“色香味”俱全,絕對會抱著鴨翅膀猛啃的。

    愛情是沒有條件的付出?

    一個人如果只付出而又有回饋,很難不拿出“天怒人怨”的心態來質疑。

    “我對你好,所以你不能辜負我”,是銥般人內心深處的鋼鐵定律。

    “從小不是有人教我們,愛是無條件的付出嗎?”丈夫因外遇而請求離婚的她以淚眼控訴:“我付出了這麼多,到底得到了什麼?”

    愛是無條件的付出嗎?如果你真的同意上面這句話,你又想“得到”什麼呢?

    從小很多人教我們一些陳義甚高、但是實在違反人性的話語。高尚的理想或幻想,使人們自以為聽見聖哲的召喚,它們常使我們在精神上崇高,但行為上做不到。

    我們聽慣了“人生以服務為目的”“生活的目的在增溜人類全體之生活”“為了工作而生活,不要為了生活而工作”——如果長大後的你還會將以前教科書上學到的東西,拿來印證現實生活中的自己,你只會發現,念聖賢書長大的我們,不知不覺地“出爾反爾”,如此卑微而私的生活著,還好我們不常拿“格言”來自我反省。

    愛是恆久忍耐、凡事包容?愛是不嫉妒?我想,這些鼓勵你無條件付出愛的話語,自有它動人的力量,但是,除了德蕾莎修女之外,我不太相信有幾人敢挺起胸膛說:我做得到。小學課本裡送給我們的母親刻板形象,總是“無怨無悔”地付出,我們於是也認定母親是無怨無悔地必須犧牲,以為她擱置自身的享樂,把最好的留給子女,是理所當然,那是她的角色定位,不能有一句怨言是應當的。事實上,自以為沒一句怨言的母親、妻子,卻常抱怨與自憐。

    一個人如果只付出而沒有回饋,很難不拿出“天怒人怨”的心態來質疑。一個妻子“無條件的付出”可能為了交換丈夫的忠實與負責;一個母親的無條件付出,未必不需要丈夫和兒女的感激與對等的恩情回報,我們付出精神上與行動上的愛,到底還是期待被愛的人能有反應,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我對你好,所以你不能辜負我”是一般人內心深處的鋼鐵定律。

    我們其實沒有辦法毫無條件的付出愛,但卻常渴望別人毫無條件為我們付出愛,以為那才是“真愛”,我們因而為“找不到真愛”而失望。

    萬一你付出的愛面臨終結的噩運,你真的能不惋惜你過去的付出?聽聽這個笑話:強尼沮喪的對鮑伯說:“她取消了我的婚約,把戒指還給我了。”

    鮑伯安慰他:“你運氣算不錯,像我的未婚妻人變胖了,戒指還撥不下來呢!”

    這個笑話讓我想到,恩愛時,愛看來是沒有條件的付出;一拍兩散或被辜負時,你真的能一切都不計較,送掉的就送掉嗎?如果不能,別說愛是沒條件的付出。

    夫妻因金錢分配打離婚官司時,誰不是抱著 “能多要一點就多要一點”的心態?

    承諾與現實的距離

    “談”戀愛時說的,不是用來“做”的。

    坐而言時情人們並沒想到起而行時是什麼樣子

    有一個陷於熱戀中的年輕男孩,為他的情人寫了一封情書 ——“我的愛人,即使要我穿越高山峻嶺、翻越千山萬水到你身旁,我都不辭勞苦,不論天打雷劈,也要和你在一起,直到世界末日。”

    但是,在情書的最末一行,他又附了一行字:PS如果星期六沒下雨的話,我就去接你下班。

    戀愛真是奇妙的撞擊,它使我們相信自己說出的情話都是真的。再怎麼虛假的甜言蜜語,情人們的良心都會照單全收,海市蜃樓建築得越壯觀,情人們就覺得自己的戀情越偉大。

    至今女人多半還是被追求者,女人尤其愛聽空洞的話。有些話,不管聽過幾遍,女人還會感到心頭一陣灼熱的,比如:“我會永遠愛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心裡裝了你之後,再也裝不下別人”“如果沒有你,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願意為你吃任何苦,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女人很容易被華麗的陳腔老調感動得為之落淚。

    男人說這些承諾的時候,多半是真心的。真心多久,那就不一定了。別在事過境遷、愛已不在之後說:“當初你……如今你怎麼可以……”男人多半只能無言以對,態度惡劣者則惱羞成怒,一副“還翻那些舊帳做什麼”的表情。

    海誓山盟有兩個最大的敵人。第一是時間;第二是現實。很多話是“談”戀愛時說的,不是用來“做”的。坐而言時,情人們並沒想到起而行時是什麼樣子。

    有個已非無知少女、事業有成的女子把她的親身實驗告訴我,最近有一名和她有生意往來的富商向她求婚,開口時很海派:“只要你嫁給我,你就不必那麼辛苦,我全部的財產都是你的。”

    久混塵世、看透很多世事的她刁鑽的問:“那你有多少財產?”

    富商說,大約有三億左右。她認真的開了玩笑:“那我也不要你的全部,只要你三天內把十分之一的財產撥進我的戶頭,我就嫁給你!”富商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從此,再也不敢開口求婚,遠離這個“現實”的女人。

    這就是承諾與現實的距離。在愛情路上,一個曾承諾過“你是我的唯一”的,可能會在日後生活中因為與你搶電視遙控器而吵架,才是真正的尋常人生。

    睜只眼睛談戀愛

    在婚後才當偵探,無助於琴瑟合鳴,還是在戀愛談得昏天時地時,少閉著眼下判斷,睜只眼觀察觀察吧!

    《笑林廣記》裡有不少關於說媒成婚的有色笑話。“老娶”的故事如下:有個老頭想要娶妻,中年婦人看他連胡須都白了,不肯嫁他。老頭就送紅包賄賂媒人,叫媒人對女方說: “他夜夜春宵都沒問題,如果有一夜有問題,你可以打他五大板。”中年婦人答應過門後,除了初夜勉強湊合外,第二夜老頭就不能動彈,婦人氣得把老頭推倒在地,打了五板,老頭靜靜的躺在地上。婦人問他為什麼還不起來,老頭偷偷笑道:“我求你干脆先打一百下好了,把往後我欠的一並打完。”

    從前的時代以媒妁之言為主,新婚之夜才發現娶的媳婦歪了嘴、嫁的男人短了腿的比比皆是,婚宴擺完大家各自認命。現代人幾乎是自由戀愛結婚,即使是人家介紹,應該也有相當的“品質保證書”吧?!

    其實並不盡然。糊塗栽進結婚禮堂的多得是。

    近年來,在社會或地方新聞版我就看過幾則荒謬的消息:有名男子穿著警察制服冒充警察被真警察抓了,他身懷六甲的太太才知道,丈夫不是警察。而和這冒牌警察結婚時還是請當地警察局長證婚。每日他“奉公守法”穿制服出去執行勤務,結婚年余,謊言第一次被拆穿。新婚妻子的哥哥也是警察,竟沒發現妹婿是冒牌貨。這件烏龍案後來以喜劇收場,妻子說: “我從小想嫁警察,他是愛我才騙我,所以我不會怪他。”我們希望,冒牌警察之所以冒牌,是真的為了愛情,心理上沒有問題。

    還有一個朋友,在大哥的介紹下相親,由南部嫁到台北。丈夫“生意忙”,有時“出差”未歸。她也是在懷孕八個月時才發現,離他家沒多遠處的某家陽台,老是晾著和丈夫 “品味”相同的衣物——原來她的先生已有一妻二子!“我是因為太愛你才說謊!”男人做出這個解釋。她沒接受,帶了小孩獨立謀生,幾年來也混得不錯。“我倒省了離婚的麻煩,”她自嘲道,“因為重婚本來就是無效的。”

    不久前在聯合報繽紛版也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女人在孩子已經兩歲時,才知道丈夫已經結過三次婚,有個上國中的孩子。她才恍然大悟,難怪當初要公證結婚不宴客,結婚後丈夫不許她和鄰居打交道!

    在婚後才當偵探,無助於琴瑟合鳴,但婚前當偵探可能是必須的。以上這些女人,大概都沒想到,何其荒謬的事,竟會發生在我身上!別人幫你看的,也未必可信,還是在戀愛談得昏天暗地時,少閉著眼下判斷,別有“先入為主”的成見,睜只眼觀察觀察吧!

    愛在偶爾走失時

    這是一個“非A 即B ”的選擇題,在A 和B 之間的擺蕩不清,除了制迫自我的不幸。

    也會制造對方的不幸,再天長地久,都是一對怨偶。

    “哇,你的大衣真漂亮!”安妮看到隔壁太太所展示的貂皮大衣後,好奇地問:“這一件要多少錢?”

    “不知道,這只是一次接吻的代價。”

    “你和你先生……他這麼容易就買給你嗎?”

    “不是,是我抓到我先生和女傭在接吻!”

    “那你為什麼不趕快把那個女人辭掉?”

    “因為我還想要一頂貂皮帽子!”

    傳統的上一代的女人,除了一哭二鬧三離家出走外,在管文已上有兩種慣用的較 “實際”的方法:一是窟制他的經濟,二是跟他請求賠償。後者做法顯然是比較沒有辦法,因為她們通常未能完全控制丈夫的經濟。

    曾經看過一本香港雜志,采訪一位知名的貴婦人,貴婦人得意地說:“每一次他外面有女人被我發現,我就要他送我一個珠寶,現在,我的珠寶滿抽屜都是,價值連城!”

    我的朋友把該篇報導拿來給我看,半帶欽羨地說:“至少,她也不是一無所獲。不像我的姐姐,抓到老公外遇的證據,大吵起來,還被打一頓,到醫院驗傷,竟然是骨折!”

    不管婚姻專家們要現代夫妻如何理性地溝通,愛在偶爾走失時,還是難以預防的。一個人愛情中不管如何信誓旦量,都可能遇到“致命的吸引力”,而使生活受到大震蕩。而那發現配偶或情人不忠的另一半,所受到的威脅、所承受的震蕩,往往更大,想要在這種時候理性溝通,而不想“基於義憤而殺人”,真需要相當修養。在我們這個仍然相當贊許“從一而終”的社會,背叛者與被背叛者的壓力都奇大。

    但如果,愛仍然存在,所謂背叛者走錯一步棋,你就要他永不回頭,似乎也不是一件公平的事吧!老一輩所用的“求償”方式,未必不是在心理不平衡的時候所要求的心理平衡,物質很難真正滿足精神的缺憾。

    理性來說,在面臨情人有“走失”行為時,其實能選的路並不多,只有兩條,一是原諒,然後不再翻舊帳;二是分手,也不再生糾葛。可惜現代人把愛情的結局搞得不堪,常是因為,原諒,卻老翻舊帳;分手,又忿恨難平。這是一個“非A 即B”的選擇題,在A和B 之間擺蕩不清,除了制造自我的不幸,也會制造對方的不幸,再天長地久,都是一對怨偶。

    我們都讀過聖賢書,知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為什麼在愛情上,還要求愛人一次也錯不得?究竟我們最在乎的是愛人的快樂,還是他的忠誠?

    婚姻市場,優秀女人庫存多

    現在男女經濟均攤,讓女人過“好日子”不再是男人的責任,而讓男人把日子過好卻仍是女人的責任。

    女人太優秀嫁不出去?這屬於老一輩父母親的畏懼,至今,其實並未消除。優秀的男人有很多女人愛,優秀的女人卻比較少人敢追確是事實。而優秀的女人也比較會思索男人要和她們結婚的理由,以及結婚後會不會更好?

    “我發現自己變得很廉價!”一位二十八歲、從小成績優異多才多藝、擁有碩士學位、目前在某外商公司擔任小主管的女子,在經歷人生第一次相親之後,感到無比的沮喪。雙方父母加人此次餐敘,席間,她的父母親有意無意地推銷女兒,強調女兒能燒一手好菜、用錢很省、東西收得很整齊、看似柔弱但身體健康……該男子大力感動,力贊她的“內在美”,但女人並不關心:“這些無關我個人特質,我認為它們在我的優點中都排不上前十名,我發現一個女人不管再怎麼優秀,在‘婚姻市場’上重要的還是有沒有具備原始條件,只要是一個合乎品質的商品就可以。”

    “男人一想到婚姻,找的女人就是又能跑又不吃草的馬兒。”

    “男方要求女方有‘內在美’,所謂‘娶妻娶德’,那個德字實在是非常物化的。”她講道:“男人相親結婚是為了找人照顧他的大半生,女人呢?難道只是為了怕人家笑她嫁不掉?”

    我也聽過一位成功女子憤慨地說出她與試婚男友一刀兩斷的理由: “除了語言溝通問題之外,我想,一個菲律賓女傭比我還適合他!”

    他們在試婚之初已言明,各人各自管帳,家用各出一半,但嘗試半年後,發現男女還是不平等的。雖然經過多次警告,每次她加班至深夜,回家時男人已懶洋洋躺在客廳看電視看了很久,看到她回來,還是會理所當然地問:“你有沒有什麼可以煮來吃的?”大部分“中規中矩”的男人總認為,生活細節上,女人照顧男人,責無旁貸。現在男女經濟均攤,讓女人過“好日子”不再是男人的責任,而讓男人把日子過好卻仍是女人的責任。

    女人,尤其是自小優秀超群的女人,在被放人所謂“婚姻市場”之中,通常必須經過一段自我懷疑的沮喪期。因為個人的“特點”也許是點燃相愛之火的引子,但相處時,卻是越沒稜角沒特性,越具實用價值,對方越能獲得幸福,對方的家族也比較容易滿意。

    男人很怕女人“現實”,說哪個女孩“拜金主義”絕對帶著鄙夷的口氣;但男人在選擇終身伴侶上,考慮的現實並不比女人少。如果眼前擺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比較欣賞的,一個是能給他幸福的,選後者的男人總是多於前者。而深究“能帶給他幸福”的涵義,批發的常是多服勞役而無怨言(這叫個性好)。

    有個笑話是這樣的:兩個男人對話,甲問乙“你怎樣處理你中獎的一百萬元?”已說:“這筆錢貢獻了我們家的健康。我為自己買了一套高爾夫球具,又參加了一個健身俱樂部;兒子得到遙控飛機和溜冰鞋,女兒參加舞蹈班……”

    “嫂夫人呢?”“為了她的健康,我為她買了一部除草機和吸塵器,讓她在室內室外都可以運動。”乙說。

    不管優秀與否,進入婚姻的女人,對“歡樂生活”的需左常被人忽略,也常被自己忽略。而忽略大了,它卻會成為婚姻的壞疽。婚姻畢意是有一方不快樂、另一方也一定不好過的。

    愛情中的善意第三人

    愛情中的善意第三人,常常是破壞親密關系的人。

    對別人感情的“幫忙”,不可不慎。

    有兩個女人在爭論。

    阿花指責阿美:“昨天我明明告訴你,阿珍的事不能告訴別人,為什麼今天阿婷就來告訴我這個秘密?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她還以為我一點兒也不知道哩!”

    阿美無辜地說:“哼,阿婷這家伙真是靠不住,昨晚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明明警告過她不可以把這件秘密告訴任何人的!”

    很多不夠堅固的愛情毀在善意第三人的手裡。這兒談的善意第三人,並非愛情三角習題中的第三者或外遇對象,而是那些發好心插上一嘴的人。

    中國有句俗話形容這些人,是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句話一點兒也沒錯。台灣也有句俗語,說這些人是人家吃米粉他喊燒。“古訓”人人皆知,但卻常情不自禁地當了善意第三人。雖說善意,但卻可能成為他人愛情的破壞者。

    有位大學二年級學生說出他的遭遇:他在大一時,喜歡上班上一位文靜女同學,每次上課都坐到她身邊,兩人“含情脈脈”相看,上完課的感覺總是甜滋滋的。有個晚上他和室友喝啤酒,心頭小鹿亂撞,問室友說:“喂,她看到我的時候總是微笑低頭,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第二天早上他還沒睡醒前,該室其他兩位室友已經知道這件事,過幾天更傳遍全班,傳到那個內向的女孩耳裡。女孩又羞又氣,因為全班似乎都把她當花癡(流言就像超級星期天的“超級比一比”游戲一樣,傳了幾個人,一定大為走樣),她氣得一整年不看這個本來“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的男孩一眼。

    大二時這個男孩重蹈覆轍,有個學姐對他很不錯,他這位室友知道了,問他:“喂,你不怕別人說你高射炮啊!”他理直氣壯說:“高射炮就高射炮,怎麼樣?” 大嘴巴室友不放過這個機會,跑去跟該學姐說:“你學弟說他要高射炮!”學姐又羞又惱,為了怕“人言可畏”,只得不再對學弟太好。

    莎士比亞說:“我們的罪惡常常賴著我們的善行把它掩蓋。”不管善意第三人動機如何,他們“越幫越忙”是真的。

    太多人在好友或親人遇到困難時,急著發揮“患難相助”的精神,幫人家“做公親”,沒想到反而害事。比如女婿和女兒吵架時,婆婆或丈母娘居中“裁判”,反使兩人的爭執變成兩個家族的爭執;閨中密友替好友把負心男友大罵一頓,反而使兩人的感情雪上加霜。

    愛情中的善意第三人,常常是破壞親密關系的人。對別人感情的“幫忙”不可不慎。

    不肯為婚姻負責的男人

    進行過“婚前溝通”的並不多。

    可是婚後畢竟是現實而瑣碎的生活,不需負責的婚姻,絕無僅有。

    准岳父問未來的女婿:“你們不是打算要結婚了嗎?到底要在哪一天結婚?”

    “這由令千金決定就好了。”

    “結婚地點選好了嗎?”

    “這由岳母大人決定好了。”

    “那——以後你們打算靠什麼維持生計?”

    “這一點,就交給岳父大人您處理就好了!”

    思考為什麼要結婚的人,總比進入結婚禮堂的人少很多。

    不少男人在結婚數年後總還會對外人歎大氣說:“唉呀,想當初不知道為什麼要結婚?”對外人才歎氣,還算很上道。

    好像他們當初是被逼婚,情不得已。事實上,當初他們可能想結婚想得發瘋,對著愛人指天為誓,單腳跪地,結結巴巴地奉上好生心痛才買下的指環。

    人總是喜歡在婚後才思考,為什麼要結婚。婚前老覺得,人嘛,天經地義要結婚,別人都結我怎能不結?

    戀愛談到不知要談什麼了就結婚,結婚結到無話可說、沒什麼好玩時就該生小孩子。雖然說是自由戀愛,人類的生命階段之推展,還是有淡淡的無奈。

    我很懷疑,為什麼那些在結婚數年後歎大氣“早知道不結婚”的,都是男人呢?他們在婚姻中所承擔的責任、所失去的自由,未必比女人多。在兩性從戀愛到婚姻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幾個有趣的現象:一、戀愛時展開主動攻勢的雖然多是男人,但戀愛穩定後暗示該結婚的常常是女人。二、不少男人在結婚時,扮演如同上述笑話中那個“無所謂”的角色,一切由能干的另一半張羅,一副無辜的模樣;而有的女人認為年齡到了,又無其他男友,不嫁你嫁誰呢?一心想結婚,也不太計較男方態度是否積極,結了婚的狀況是否會比現在更好。

    三、男人以為,肯結婚就是負責任,至於婚後他們該多負什麼責任呢?他們壓根兒沒想到。女人在婚前,也很難理直氣壯地發揮頤指氣使的本能:“喂!我買菜,菜錢你要出一半!”“我煮菜,你就要洗碗!”進行過“婚前溝通”的並不多。可是婚後畢竟是現實而瑣碎的生活,不需負責的婚姻,絕無僅有。

    找借口的男人

    女人對膚淺的借口執迷不悟,真是為了愛嗎?我只知道,老是有太多借口的男人,不會是和你安穩過日子的男人。

    美琪提前結束出差回家後,竟然發現她的先生阿強和一個女人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她自己的衣物拋了一地,她勃然大怒,但阿強阻止了她的咆哮。

    “你聽我解釋好嗎?”他說:“我看她一個人非常疲倦地坐在路旁,同情她,帶她回家。”

    “她很冷,我就給她毛衣穿——這是你生日時我買給你。你討厭黃色,沒穿過,不是嗎?”

    “她的牛仔褲也髒了,所以我也把你買了以後穿不下的牛仔褲給她。”“……然後,她在離開前問我:你這裡還有你老婆不再用的東西嗎?所以我……”

    女人常喜歡會哄她的男人。偏偏,會哄她的男人,也會用漂亮的話哄來其他的女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流行用語中,所指的“壞”男人,大概是花言巧語、讓女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吧!這樣的男人,會哄得女人想怨怨不得、想跑跑不了。

    每一次演講後,我都會鼓勵大家上台分享愛的故事。有一個大學畢業後留美多年的女孩上台說,她的男友離開她兩次又回頭,第一次的理由是,我對你沒有“愛的感覺”了。女人很納悶,什麼是愛的感覺?男人說,大概是一種激情吧!女人傷心地看著男人離開。過不久,男人回來要求復合,說,他想清楚了,激情也許重要,但有溫暖的臂膀給他依靠的感覺也很重要。女人歡喜地與他再續前緣。又過了一兩年,男人再度提出分手,理由是“你跟我在一起很不快樂”,“我——我很——很快樂啊!”天真的女人張口結舌的說。男人搖頭:“不,你不快樂,你為我洗衣服時不快樂,做菜時不快樂,我看得出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樂。”一頭霧水的女人又看著男人離開。跟上次一樣,男人不久又回來,這次是跟她求婚。女人問他,為什麼?男人說:“我想清楚了,你不快樂的原因,是你沒有安全感,你想要一個承諾。”女人接受了這個理由,決定和他步入禮堂。

    聽到這個故事的人,情不自禁地為她得到的“幸福”鼓掌,我卻不能不想到,婚後這個男人,會不會想到“第三個借口”?

    很難說,因為每一次他想分手的理由,都是“因為你……”而不是“因為我……”他是個會找借口、把事瓊往女人身上推的男人,聰明的是,他會為借口再找借口,把一切圓回來,如果他願意。

    女人常因男人的借口把自己弄得團團轉。比如:丈夫有外遇,說太太沒吸引力,太太就大費周章的隆乳拉皮;做愛自己力不從心,怪老婆身材變形,女人就得上減肥班或買“××縮得妙”整自己;男孩另有對象,不直說,只說:“我現在還不想定下來。”女孩還天真的說:“沒關系,我可以等!”

    實話或許傷人,但借口常使人白跑一圈,更加氣憤。你發現真相後質問他為何找借口,他會說:“因為怕傷你的心。”又是義正詞嚴的借口。

    女人對膚淺的借口執迷不悟,真是為了愛嗎?我只知道,老是有太多借口的男人,不會是和你安穩過日子的男人。

    你的王子是個小氣鬼

    現代的女人,大多願意和男人一起分擔經濟責任,但即使她賺的錢比男人多。

    她也不會太樂意奉養男人。

    “你今晚要和我共進晚餐嗎?”

    “哦,我沒事呀,可以……”聽到一向不太大方的男友口邀她吃飯,女人又驚又喜。

    “那你可不可以請你媽媽把她常煮的冬瓜排骨湯的排骨燉爛一點?”

    你曾經有非常小氣的男朋友嗎?如果沒有,那你其實沒有資格說出“只要有愛倩,一切都可以克服”這樣的話。

    愛情常像龍卷風,突如其來,熱戀時愛得昏天暗地的暈眩感覺,是一個人一生中能夠擁有的少數絕美經驗之一。在愛情蜜月期。我們多半不能見微知著,看不到對方的小缺點(有時其實是會扼殺愛情的大缺點),或者看見了,卻裝看不見。當愛意漸淡,而生活的震蕩頻率恢復正常時,才越看他越不順眼,王子漸漸變成青蛙。

    小氣的人不一定窮,小氣也並不等於節儉,還有,對女人小氣的人未必對自己也小氣,有人打麻將一夜萬金,卻從來捨不得和女友比比掏荷包的速度。

    現代的女人,大多願意和男人一起分擔經濟責任,但即使她賺的錢比男人多,她也不會太樂意奉養男人。有能力的男人會對女人說:“你太辛苦了,別工作了吧!我養你。”但至今有能力的女人越多,會對男人說上述的話的人,並沒有成比例增加。

    有新男性跟我抱怨,這是“女男不平等”,沒錯。

    對方金錢觀的可接受與否,也與愛情的長度有密切關系。一些接受 “同居”的女子已經發現,兩個人住並不一定省錢,男人往往只願付出自己的花費,或在月中即把薪水花光,其他的,女人得看著辦,往往造成女方不悅。如果男人管起“自己賺錢自己花”的女人,指責她浪費,她一樣受不了。

    而男人也很少因愛情而改變他花錢的態度,婚後的女人也會因“每次上超級市場都是我掏錢買菜”“讓他拿生活費,他總三推四拖”“孩子根本是我在養”而對婚姻萬念俱灰。

    女人可以自發性的對自己小氣,因自覺是個“賢慧的查某人”而沾沾自喜;但不會認為,對她小氣的男人是值得她付出的好男人,這一點,到底還是比萬有引力更有引力的不滅定律。

    小心輕放,男性自尊心

    常見的例子是,男人愛上女人的能干,但字為“自尊心”的緣故,找到一個不能干、也崇拜他的女人,與能干的女人說再見。

    男人的“自尊心”,依然考驗兩性之間的和平(和諧與平等)相處。

    我聽過一個笑話,有關兩個中年男子的對話:男子A 毫不客氣地問男子B :“為什麼我們每一次上酒家,你帶出場的總是長得最難看的那個阿花,你是不是品味有問題?”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男子B 說:“因為,每一次我跟她上床,她都會呼口號。”

    “什麼口號?”

    “大——王——饒——命,奴——婢 ——不——敢!”

    某些男人,當女人足以在權力上、經濟上和他們平起平坐之後,他們的自尊心顯得徘徊而無依。現在仍有不少男人,在他們邁向成功的路上,顯然靠過身邊女人那一只賣力的手,他們確實心存感激,但也免不了會因感到“陰盛陽衰”危機時,對身邊的女人出言不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以為你很行,是不是?”常見的例子是,男人愛上女人的能干,但又為“自尊心”的緣故,找到一個不能於、但崇拜他的女人,與能干的女人說再見。所以女人害怕,一當上女強人,此生幸福萬劫不復。

    當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並不容易,她們必須“實際上很能干,但看來不會太強”,或者只能 “關起門來才是大將之風”。從“凡事務實”的觀點來說,一個女人想要獲得男人的敬愛和自己的幸福,要有裡子又要給他面子。我不只一次聽到成功男人的賢內助這樣說:“他呀,要我在外頭肯讓他,他說,關起門來他向我下跪都行!”男人能攀到成功的邊還好,萬一不能,女人有意無意“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必然削掉他們幾片心頭肉。

    從前有個汽車廣告:男人撞見女友與一男子談得投機,醋勁大發,結果才發現,女友是買了車當禮物給他轉憂為喜,在真實情況中,有這樣的例子:男人在女人為他買的車中和女子吵起架來,基於大男人的骨氣,男人離開駕駛座,揚長而去,留下沒有駕照、但有信用卡金卡可找“免費道路救援”的女友,呆呆的想:“這樣我也錯了嗎?”

    送男人車,不如自己考駕照,讓自己成功,也比幫男人不叫人神經緊張,不是嗎?至少不需在相處時戰戰兢兢,怕一不小心又像碰到地雷一樣,觸及男人最敏感的自尊心話題。

    現代的男人女人都該明白,沒錯,自我犧牲比自我完成來得容易,但只有後者會使你獲得真正的成就感。否則,你兢兢業業“犧牲”,他胼手胝足卻沒“完成”,徒然產生自尊心受損的問題。

    男人到底吃了什麼虧?

    如早一個男人結婚,只是想將照顧自己的責任和媽媽手中轉送給另外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確實很容易得到天下所有媽媽的遺傳——嘮叨!

    很多有關婚姻的黑色笑話,我想一定都是男人想出來的,比如:有位紳士結婚二十五周年的宴會中,三杯酒下肚之後,和他的律師朋友扭打了起來。眾人拉開他,問他,平白無故,為何打人?

    紳士說:“我忽然記得,結婚五周年那天的晚宴上,我偷偷問他,如果我今晚把老婆殺了,我會怎麼樣?他勸我萬萬不可,因為殺人要坐二十年的牢,叫我非打消這個主意不可!今晚我想到,如果二十年前我照著自己的意志做的話,今天我就重獲自由了。”

    我還看過有人投稿笑話到美國的一本雜志上批評老婆:女人這種動物,她說洗碗、掃地、洗衣服太辛苦,但是你一送她們洗碗機、吸塵器、洗衣機,她又會抱怨房子太小沒地方放!她到底想怎樣,還是送她電椅算了!

    不管時代再怎麼進化,女性進入婚姻後的負擔絕不會比婚前少。為了經濟,她們得做事業與家庭兼顧的女人;為了家庭,她們也多半是第一順位會憂心如焚帶著孩子看病的人;三代同堂的家庭中,她們甚至還要成為周旋在三代壓力中的女人。男人進入婚姻後的相對壓力小得多。

    男人到底吃了什麼虧?為什麼想送老婆一把電椅,想殺了老婆算了?雖然只是玩笑,但這些男性抱怨婚姻的笑話,多到了名正言順的地步。也許你會說,這是因為男人比較有幽默感。

    檢視其原因,婚姻中男性所受不了的因素無別的:一是失去自由,二是無法忍耐女性的抱怨和嘮叨。“失去自由”這一項,女性失去的更多。抱怨和嘮叨,沒錯,那是大部分女性在愛情關系穩定後進步得最快的專長。可是,問題出在哪裡?通常抱怨是因為欠缺,心靈的欠缺難以言詮,物質的欠缺較易說出口;嘮叨是因自己說的話被忽視,因為對方的冷漠。“有一天我竟發現自己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嘮叨的女人,一個鍾頭內,我叫他把自己的臭襪子放進洗衣機裡,說了五次。天哪,只為一只襪子!我忽然明白,我媽為什麼那麼嘮叨!這可不是遺傳!”我的一位已婚的高中同學說。

    如果一個男人結婚,只是想將照顧自己的責任從媽媽手中轉送給另外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確實很容易得到天下所有媽媽的遺傳——嘮叨!

    他到哪裡鬼混去?

    當愛情變成官兵抓小偷的游戲,也許很“好玩”。但愛情到了這個地步,必使當初射箭的丘比特悔不當初。

    有個女人安慰剛死了丈夫的好友,對新寡的婦人充滿同情他說:“他不在了,你一定很寂寞吧!晚上會不會失眠?”

    “不會,”婦人歎了口氣,回答道:“至少,我還知道他晚上睡在哪裡。”

    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女人盤問:“××時候你跑到哪裡,我找你找不到?”“你到底跟誰去鬼混?”除了熱戀期外,女人要他們一五一十交代行蹤,一定會引發一場小戰事,即使他們並沒有去“鬼混”,這種正義凜然的質詢必定使男人不悅。

    “一副懷疑我、把我當賊的樣子,真是令人受不了。”一位機回家為畏途的男人抱怨道: “有的時候真的是加班、和客產談生意,她干嘛緊迫盯人,好像我不回家吃飯,就是去找別的女人……”

    那麼,“有的時候”之外的時候呢?男人聳聳肩笑道:“那當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難道你沒聽說過?”

    不只女人盤查男人,有的男人也很愛盤查女人,動不動就以為“你是不是去找老相好?”總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有“綠雲罩頂”的危機。

    當愛情變成官兵抓小偷的游戲,也許很“好玩”,但愛情到了這個地步,必使當初射箭的丘比特悔不當初。

    隨時要情人“報告班長”的人,一是沒自信,二是占有欲太強,三是活得沒有安全感,四是,以上皆是。

    盤問,未必問出正確答案。我就看過一位男同事,進中式餐廳必定搜集火柴盒,放在西裝口袋裡,等太太來搜。因為,鬧哄哄的中式餐廳絕非“幽會”的好場合。

    聰削的人,是想問而不問,讓他自己交代。人性很奇怪,當愛人不盤問時,你就會覺得,自己似乎有義務要交代清楚。稍微掩飾一下“好奇心”有益無害,別學看水晶球的巫婆。

    苦苦逼問,就算完全掌握他的行蹤,愛情也因而鑄造了監獄。一個人在獄中當囚犯,一個人在外當獄卒,囚犯與獄卒一樣都失去了自由,也都不快樂。這樣的天長地久,必定不及格。愛情,若不能質量並重,我們該是重質不重量的吧!

    女主內制造的大問題

    長不大的男人,誰制造了這種男人?男人本身有責任,但女人也盡負“加工”的責任。

    兩個枯坐在產房外的男人聊起天來。

    “我真倒媚!”A 說:“我正在度假,她偏要生產,我只好犧牲假期。”

    B 歎了一口更長的氣:“唉,那不算什麼,現在我本來應該在度蜜月的!”

    類似的笑話很多,我還讀過一個以真人實事投稿的笑話:產婦羊水破了,半夜叫醒丈夫,說:“我現必須趕快上醫院!”丈夫看著她,說:“車鑰匙在我大衣口袋裡。”翻個身又睡去了。

    這種男人,不只在笑話中有。現實世界中,還是有不少男人,把家和生孩子都視為女人的事,與他們無關,還好這種男人的人數比例已隨年齡層遞減。

    女人很少不責怪這種患了“生活低能症”的男人,平常他們甚至把照顧自己當成女人的責任,生了病非得老婆帶,內衣褲也要女人買,別提照顧家庭和孩子了。這種長不大的男人,卻頗能贏得女人母性的關愛,他們即使結了婚,也只是把自己的“被照顧權”從母親移轉到妻子手上而已。

    誰制造了這種男人?男人本身有責任,但女人也要負“加工”的責任。能干的母親百般呵護,從來不叫男生參與家事,制造出了這樣的男人。而女人在和他們談戀愛時,基於“我是賢慧的查某人,我不會比你媽差”的心理加工,也使男人的惰性更臻完美。

    有天我早上聽廣播聽到,有位中年婦女向心理醫生投訴:“我先生家庭、孩子他都不管,我也沒怪他。平常他靜悄悄的,但是在我婆家和娘家面前,就會開始指責我縱容孩子、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讓我很下不了台,我該怎麼辦了”該醫生馬上問了一句話:“你是不是讓他覺得,你比他強,他矮了一截?所以才乘機反擊。”

    女人說:“有可能吧!可是我對他真的不挑剔呀!他拿多少錢回家當家用,即使不夠,我也自己想辦法,我都不挑他了,他干嘛不給我面子?”

    其實,讓男人變成“家庭於我何有哉”,女人的縱容也是原因之一。女人雖然縱容,未必會一直心甘情願,就像有些女人會說:“你去外面找別的女人沒關系,只要不讓我知道就可以。”男人常信以為真,其實這只是她想說“你千萬不許亂來”使的障眼法。

    記得施寄青在《走過婚姻》中曾描述:女人在國外坐月子,丈夫只丟下兩罐水蜜桃罐頭叫她吃,就匆匆出門。讀來讓人鼻酸。我總覺得,這樣懶的百分之百的男人背後,通常有兩只手:一是百分之百能干的母親,二是百分之百“善”的盡職責的妻子。而這兩個女人背後,則是“女主內”把家視為女人的勢力范圍的傳統。

    家中難得有閒人

    對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孩子、家庭似乎都不該是自己的管轄范圍,成功的男人背後往往有個成干的女人!

    布朗這位健忘的名學者搬了家。布朗太太很清楚丈夫在學術領域外一切都會忘記的性格,所以在他口袋中放了寫上新地址的紙條。

    布朗在匆忙間,把紙條寫成備忘錄給了助教,開車回家時,果然迷了路,不知家在何方。他看到幾個小孩在玩,走過去問:“喂,小女孩,你知道布朗教授一家搬到哪裡去了嗎?”

    “當然知道,”小女孩回答:“就在左邊算起第三間——爸爸!”

    對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孩子、家庭似乎都不該是自己的管轄范圍,成功的男人背後往往有個能干的女人,所以他們在家可當沒事人,像台灣話說:“中醫腳做阿爸。”

    不久前影劇版上有一個趣聞,可以和上述這個笑話呼應:成龍聽說兒子最大的心願是爸爸到學校接他,有一天他真的跑到兒子學校去,卻接不到人,打大哥大和兒子聯絡,才知道,兒子已經不念這小學,早升中學了。

    不只事務繁忙的名演員會鬧出這個尷尬笑話,我們身邊的平凡父親也會鬧類似笑話,他們仍有人搞不清楚,兒女念哪一所高中、到底是高一還是高二、什麼時候生日、過了青春期沒?

    有個針對台北市青少年的調查報告,調查出令大多數父親都該慚愧的結果:青少年有心事,絕大多數選擇向朋友傾吐,有百分之十三選母親,只有百分之一選父親!看來,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父親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兒女。很多父親在退休後才想撿回親情,回家後往往會有挫敗感,感覺自己像多余的人,太太嫌他“現在回來嚕嚕嗦嗦,做起家事來更不得清閒”,兒女嫌他“忽然有空說起教來,真討厭”。男人一退休,沮喪常加倍襲來,因為,家老早習慣沒有他的關愛。

    現代雙薪家庭中,男人已經進化多了,但把理家、看孩子完全當成女人責任的也不少。有個朋友最不滿意的是,夫妻斗嘴時,她的先生會說:“我都不嫌你家事沒做好,小孩也都讓你往保姆家送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好像家是她一個人要槓的。有一次她回嘴:“那我也都沒讓你一個人養家了,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結果引發大戰,男人認為她大大刺傷他的自尊心。

    家務繁重,做起來也未必有成就感,從小不必幫忙、沒當過“主夫”的男人都不知道。有個男人在太太住院後,過了一天公務家務兩頭忙的日子後,他才送了生平第一把鮮花給太太,卡片上寫著:我們結婚十年像十天,你走後一天就像十年!三個寶貝向親愛的媽咪問好,上帝保佑,希望你早日康復!

    不該看的最好看

    你對他處處設柵欄。

    他越想找縫隙溜出去。

    不該看的東西,永遠有它的魅惑力。

    限制在愛情中常成推動力。

    據說英國名戲劇演員查爾斯,從小對觀賞各種戲劇演出都有濃厚的興趣。他的父親對兒子如此熱衷表演藝術,也不置可否,只是諄諄教誨自己的兒子,不可到某劇院去看戲。“為什麼?”“因為你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父親回答。

    原來那家劇院上演的是脫衣舞表演。被列為“禁忌”的東西總能撩撥青少年的興趣。終於有一天,查爾斯難忍好奇心,偷偷買票進場,他因擔心是不是有人認出他而四下瞄搜,果然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一他的父親!

    不管時代怎麼進步,現代還是有很多父母勒今未成年兒女“讀書的時候不可以談戀愛”,更有用恐怖辦法遏止有“戀愛”征兆的女兒:“如果你跟人家怎麼樣,你的一輩子就完了。”還有繼續以“門當戶對”為理由,阻止已成年兒女交往的。

    為人父母的人絕對曾經年輕過,走過同樣的路,但在角色更換後,已經無法回復年輕時的心情。他們常認為年輕人一談戀愛就會做愛,一做愛就會暗結珠胎,他們不相信青少年心中愛情自有其聖潔的地位。“我不懂我才接到一封情書,我媽就以為我跟他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我覺得深受侮辱!”我聽過一個國中女生抗議道。大人總把孩子的愛看得太骯髒,小孩剛開始又把愛看得太簡單。

    父母也常忽略,命令不足以真正保證孩子遠離他們眼中的所謂罪惡;事實上,那些變成“禁忌”和“不該看”的東西會使人血脈責張。你用不夠充分的理由阻止他,反而會使他們幻想中的愛情,變成一首激昂的馬賽進行曲,即使踏著鮮血,他們也要前進。

    情人之間也一樣,你對他處處設柵欄,他越想找縫隙溜出去。不該看的東西,永遠有它的魁惑力。

    限制在愛情中常成推動力,不如開放心胸溝通。有一個笑話也值得玩味:女孩告訴男孩:“我爸命令我十一點一定得回家,不然他就……”“沒關系,我會快一點,在十一點前把所有的事做完!”

    看不得人好

    “見不得人好”的心理,卑劣也是正常,常像苔蘚一樣密布在心的罅隙中,有時它會解身一變,交成“損人不利己”的惡獸。

    有兩個妯娌在沙灘上散步。 A 看見一盞類似阿拉丁神燈的破銅燈被潮水沖上來,自己怕濕了手,要B 去撿。B 拿在手上,順手用裙子擦干,沒想到燈裡竟出現一個精靈,對A 和B 說:“你們好心放我出來,我可以答應你們一個願望,但是,不管你們許什麼願,都要共有共享。”

    A 女發出抗議:“這個燈是我看到的,為什麼我要跟她分享願望?不公平!我可以把許願的權利讓給她,但是不管她許什麼願望,我都要她的三倍!”

    燈神答應了。

    B 女思考了一會兒,說:“我的願望是。讓我的身材變成三十六一二十四一三十六!”

    你有見不得人好的心理嗎?別急著否認。至少,我們每個人都難免有同樣的心態:我們未必想處處領先,但並不希望自已被人家比下去。看到比我們修或差的人,我們會覺得自己還不錯。

    在聯考失敗的時候,那些大人物讀書時期的失敗經驗,無疑地可以鼓勵我們。

    到落後國家旅游,平常再怎麼埋怨薪水太少的人,督會覺得自己應該借福。

    失戀的時候,看好友談戀愛談得那麼愉快,或情人節眾人成雙人對,就覺得自己倍感孤單,被遺棄的感覺更強烈了。

    我們甚至會企圖在外出的好友身上找到缺點(很遺憾,“同性相斥”這個原理在此狀況下是成立的,女人希望找到一個完美的男子,卻暗地裡希望自己的知己好友不要完美到令自己自卑,男人亦然)。如果你逾齡未婚,則非常懼怕姐妹(這種狀況女人較多)對你喜滋滋宣布喜訊,心裡一定不是滋味。

    “見不得人好”的心理,卑劣但是正常,常像苔蘚一樣密布在心的罅隙中,有時它會搖身一變,變成“損人不利己”的惡獸。是的,他很好,可是我不知怎地就是看他不順眼。

    有個中年女子把她的故事告訴我:她是個做菜高手,嫁到夫家,自信滿滿地燒出滿桌佳餚,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好,沒想到婆婆給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過一年,她的小叔也結了婚,新娘子連荷包蛋都沒煎過,她以為,婆婆這下子應該知道她的好了吧!沒想到,婆婆還是比較喜歡新媳婦,怕她不會做菜,總特別下廚做東西給新媳婦吃,還眉飛色舞。

    面面俱到,未必使人感激。

    當然,我們不必因為怕別人看不得我們好,而害怕自己好。

    但我察覺到,有時候讓別人稍有表現機會,在友誼、愛情和婚姻關系上才能維持平衡。

    人際關系上,最好不要企圖永遠保持“壓倒性的勝利”。

    每個愛情都危險

    談戀愛,盡量找一個沒有那種“一念之差”的人吧!

    即便不成功,也不會成仁。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年在陰雨連綿的天氣裡,情殺新聞(為情自殺或殺人)總是特別多。壞天氣或許讓失戀的人更容易想不開。

    一位念管理學院大四的學生,殺了女友十六刀,又引火自焚。這種新聞並不異樣,因為每年都有,看熱鬧的人多,懂得反省的人不多,因為我們總以為,這種“特例”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也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誰知道呢?這些可能在情戀中生殺機的人,在日常生活中通常都沒有 “任何行為異常跡象”(這是該管理學院教務長說的話)。

    每個愛情都危險,這是不久前一首流行歌曲的名字,放在現實生活中也很貼切。但從這個情殺案例看來,當事人應該可以嗅出這個危險。

    比如說,殺害女友的劉姓學生,曾有偷竊他人提款卡的前科。雖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和品性上有問題的人談戀愛,危險性確實很高,因為萬一情海生戀時,他們“鋌而走險”的機率也很高。

    因為,有時決定殺一個人,做一件壞事,都是一念之差而已。

    談戀愛,盡量找一個沒有那種“一念之差”的人吧!即便不成功,也不會成仁。

    據美國心理學家統計,這種愛情危險性格塑造,和他們的成長經驗、家庭背景有很大的關系;“外控”式人格(遇挫折就怪別人的)易生殺人傾向,“內控”式人格(遇挫折就自責深)的人則有自毀傾向。

    “分手”是談戀愛中最高深的一門藝術,可惜跳入愛河的人都不想研究分手的可能性。據報道受害者李女把其他男生的情書放在劉姓學生處,是為了告訴前男友,她身邊不乏追求者嗎?如果這算是分手的招數,顯然是很不高明的一種。告訴他,還有更好的人追我,對愛情危險份子而言,等於是“激將法”。

    問世間情是何物?年輕時談戀愛總希望“生死相許”,或許我們的學校教育,應該加入戀愛學分,至少,從戀愛的開口、拒絕、相處到分手,給學生一點心理建設。

    學了這些戀愛理論,戀愛未必會談得好,但是至少也會教你,如何保證自己。因為每個戀愛。都是危險的,而我們,又不能不談戀愛。

    愛情沒有保證書

    我們擔心,今天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有一天會為變心。

    其實擔心也沒用,我只知道,如禁問題是錯誤的,永遠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婚姻是一種 “優良”的制度嗎?

    近來,我的左耳和右耳不斷收聽到這樣的問句。

    沒有人能夠以標准答案終結這個爭論。事實上,有關愛情、有關男女、有關個人幸福的種種問題都不可能有定論,因為討論“概念”是沒用的,討論抽象理論,對實際生活並無幫助。

    依我看,不敢愛的人,或還沒有愛過的人,最喜歡討論一些抽象問題,比如:有沒有可能談一輩子的精神戀愛?

    愛人和被愛哪一種比較幸福?

    一生只愛一個人並不是最幸福的?異性朋友之間有沒有純友誼?

    婚姻是不是真的會變成愛情的墳墓?還有,婚姻是一種優良的制度嗎?

    以上所有問句,標准答案都是:因人而異。除了配茶下酒嗑瓜子之外的時間,都不值得討論。

    我們也會有一些很抽象的擔憂和懼怕,即使我們已經勇敢的決定。就這樣,無悔的去愛了吧!

    我們擔心,今天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有一天會變心。

    害怕付出的收不回來。害怕兩人成長的腳步有差距。害怕太愛他從此失去自我。害怕情到濃時轉為薄。害怕人老珠黃後他不愛我。害怕失敗,因為害怕別人笑話。其實擔心也沒有用,我只知道,如果問題是錯誤的,永遠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如果你相信,婚姻一定要有愛才能結合的話,那麼,在婚姻中,你一樣得因承受愛情多變的面貌,而有大大小小的掙扎。

    我聽過一個故事。有名男子沉重的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和你再也不愛的人,共處在同一個屋簷下。

    他和他口中的女人,似乎曾經是相愛的。大學時已是班對,婚前除了她之外,他沒有想過要娶別的女人。他不是沒想過別的女人,只是,她對他太好,她接近完美。他想,這樣一個女友,將來一定是賢妻,再後來則必是良母,而且她一定是個好媳婦。

    她確實盡職,而且寬宏大量、慈悲為懷地諒解他不少次的假戲真做,和他所迷戀的女人們。因為她太愛他,他曾這麼得意地想。

    他的愛情性格,像一顆隨風翻飛的種籽,他總能看到每個女人的好處。也許她曾經有過不開心,但他並沒有留心。他始終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即使她已是他多年的枕邊人一留學時期的經濟及精神支柱、永遠對兩個孩子溫柔細語的好母親、他父母眼中體貼入微的媳婦。她的嘴角總能在人生最艱辛的時刻,微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怕她。同一屋簷下,當她仿佛不經意地、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他身後時,他常猛然回過頭,因為,他好像感覺到,有一排冷冷的吸盤無聲無息地貼附著他的背,吸走他的體溫。

    或許只有他自己心虛。

    這一次,外頭的女人,持續的期間比他想像的久。他的熱情燃燒得比自己想像中激烈。那個年輕女孩讓他覺得,她一失去他,就活不下去。“被需要”對於他這麼一個被長久照顧的男人來說,像陰雨季節忽然出現的陽光。

    他不過午夜不回家,身上常染上甜蜜果香調的香水味,她不過問。她和孩子一起睡。電鍋裡偶爾保溫著一鍋香嘖嘖的雞湯。但是他越來越害怕回家。

    終於有一天,他提出離婚的請求。他的妻只以一句話反擊:“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我什麼都不管你!”

    他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靜靜的走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以決絕的姿勢踱進孩子們的房間。

    他出拳痛擊房門,一會兒,她開了門。什麼也沒發生,孩子翻過身,又睡去。

    每一次他提出那兩個字,同樣的情況一再出現,雖然什麼事也沒真正發生。

    詭異的沖突之中,恨變濃了。至於愛,他開始懷疑,在他們之間,愛是否曾經存在?

    當初,他是因為愛她而娶她的嗎?現在,她是因愛他而矢志保證搖搖欲墜的婚姻的嗎?

    愛字無法定義,當你認真尋找它時,它比春天風中四散的蒲公英種籽,更難發現蹤跡。

    不愛的時候,我們否定自己曾經看過它。

    婚姻,再怎麼以愛為名而結合,還是沒有保證書的。

    愛可以浩浩蕩蕩,婚姻卻須面臨瑣瑣碎碎。在日常生活中,愛會被堵塞,也可能消失。我們自己,還有外在種種,都會在愛情的河流中制造泥沙淤積。當婚姻中的愛情變成一條死水溝,我們就會懷疑,是否根本從沒愛過?

    婚姻的保證書是什麼?是無法圈住人心的法令,和口耳流傳的所謂道德。但在時間考驗下,它們都很脆弱。

    誰把騎士送上斷頭台

    當女人也需“主外”時,男人的無能“主內”,成為“相愛容易相處難”最實際的理由。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離開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的理由,非關愛情。愛情並未死亡,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有一些會讓她永遠欣賞或懷念的地方。問題就在於,他也有一些叫她永遠頭痛的地方,如果他們真的要討論到終身大事的話。

    他有一些看來無傷大雅的習慣。比如說,他似乎永遠相信“大人物是最後一個到的”,不管是跟誰約,他一定遲到,跟她約,也不例外。遲到的時候他會非常愧疚,說:“別生氣,我請你吃大餐嘛!”她很理性,氣死又怎麼樣呢?嘮叨又讓自己跟他都不好受。可是他不明白,每個女人都會認為,一個跟她約會老是會遲到的男人,絕對是個沒有責任感的男人。

    他掀認識三年,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有一年了,遲遲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實在是因為不放心他。她是個有獨立經濟能力的上班族,他也是。不過,在工作上,她似乎比他來得有保障一些。他是個有專業能力、對自己的公司貢獻的人,但她不知道,如果他的主管換了人。是不是能再忍受一個總是中午才到班、脾氣又大得可以的家伙。

    最近她決定離開他,雖然心中還是有戀戀不捨的感。她明白,自己已經不算小了,談戀愛,並不是為了感覺,如果她將來想有個家,她不認為,和這個男人可以長相廝守。是的,只因為他有一些“小小”的壞習慣。比如,永遠不會把臭襪子丟進洗衣籃、喝過的杯子總是擺在桌子上、她出差回來,總看到一打的杯子裡有發霉的茶包;她為他做好宵夜,要求他好歹把碗盤收進水槽,他先說好,吃完了又會撒嬌他說:“求求你順便把這些收一收,我會感激你的。”他連一點“家庭義務”也要逃避,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扮演媽的角色,還是菲傭人的角色。

    於是她在賣了房子獨自搬出來。不久後,決定跟原來的男友攤牌。無辜的他聽完她的理由後,說:“喂,你不能因為一個摩托車騎士闖了紅綠燈,把他送上斷頭台,這是不公平的!”

    愛情進入“相處”階段時,只有愛,確實是不夠的。女方的容忍或生活上的不適應,往往塑造了某種相當常見的夫妻相處模式,那就是,女人(通常還是女人!)久而久之變成了一個游叨的“黃臉婆”,雖然她們也不想如此!當她老是跟在小孩(有時是長不大的小孩)背後收玩具,她的脾氣通常只能惜由嘮叨抒發出來。男人常不明白,只為了要“省”一點點做家務的小力氣,他們的耳朵必須忍耐一生的嘮叨。養成嘮叨習慣的人,一邊念,一邊恨自己的無奈。

    而男人的惰性,常是因為他們根本沒受過照顧自己的訓練。他們也許有個事必躬親的好媽媽,使他們從不必為自己的生活煩心。但是,過去女人能做,現代女人未必有時間做。她們不再是全聽的家庭主婦,她們在經濟上必須和男人共頂一片大。如果男人肯設身處地為現代女人著想,應該會了解,她們並不想、也沒時間全面操勞,她們不想因為愛情而淪為瑣事的奴隸。所以,當她們站在“判官”的位子上時,她們很可能因為摩托車騎士闖紅燈,而把他送上斷頭台。

    有人告訴我一個故事:她和未婚夫同住,時常為一些生活細節發生爭吵。雙方很是理性的決定,與其讓嘮叨帶來不快,不如用紙條來達意。有一大,她看到牙膏擠得很難看,就在牙膏上貼了一張便利貼:“請從後面擠我!”未婚夫果然乖乖地遵守指示。但幾天後,她也在想煎荷包蛋吃時,發現平底鍋上貼著一張便條:“請常常用我!”

    這個故事乍聽之下很有趣,不過,似乎也可從中窺知一個重要訊息:你可發現男人到底把煎炒洗滌等家事,視為是女人的義務,而女人只能消極的要求男人遵守某些生活規章?我們長久以來因循的教育,是否給了男人太多的“日常生活免責權”,而對無法盡善盡美理家的女人,賦予了太多的罪惡感?當女人也需“主外”時,男人的無能“主內”,成為“相愛容易相處難”最實際的理由。

    當愛情變成雞肋

    情感雖已失去熱度,但在心頭仍有著眷戀。

    知道愛情變成雞肋的情人們。

    願不願意把雞肋再熬煮成心靈的雞湯?

    不久前,在我主持的飛碟電台節目“戀愛學分”中,一位女歌手談到過去的感情傷害時說,只因一句話,她曾經被一個情人傷得很深,讓她好久好久都不敢再談戀愛,這個受創傷經驗所帶來的沮喪感,甚至影響到她在事業上進取心。

    一那句話,叫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苦苦經營了多年的感情,就在‘欲知結果如何,且待下回分解’的仿惶時刻,聽到我的朋友傳來他背地裡對這段感情所下的注腳,竟然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的心都碎了,整個人好像掉進無底的黑洞裡。”提起那個傷心事,她還有受傷的表情。

    其實,很多感情談到後來,都會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我想。每一段愛情的開始都無限新奇、驚心動魄,當彼此的熟悉取代了陌生、沖突勝過了諒解,愛情這一頓美食,很容易被時間啃食,變成了雞肋。有一位美國的婚姻咨詢專家曾經做過統計,“王子公主快快樂樂結婚三年以後,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夫妻說他們還是幸福快樂的;有百分之二十五,是在婚姻專家及心理醫生的輔導下勉力維持;有百分之五十,是無可奈何地忍耐著;有人說生不如死,有人而希望趕快解脫。”每一頓愛情大餐都須面臨變成雞肋的可能性。

    一段經營許多年的感情變成雞肋,情況不算太差,至少還覺得“棄之可惜”。情感雖已失去熱度,但在心頭仍有著眷戀。問題只在於,知道愛情變成雞肋的情人們,願不願意把雞肋再熬煮成心靈的雞湯?

    “是誰告訴你,他說你們的感情是雞肋的?”

    “我好友的女朋友,她說有一次他們在一起聊天時,他對眾人這麼描述著我們的感情……”

    “我想不可原諒的,不是你的男友,而是那個把話傳給你的人。”我知道情人或夫妻之間,難免互相會有些抱怨,但只是發洩一些怨氣而已。他們講出來,未必想讓親密愛人知道,話由第三者“好心”傳入親密愛人耳中,就很是不堪了。除了傷心,還讓人覺得顏成掃地。自尊心受損的人,是沒有力氣讓雞肋變雞湯的。我們,能不能讓人家自掃門前雪,別急著幫別人的愛情清理門戶?

    最令人遺憾的是,中傷愛情的,是與你的愛情無關的閒雜人等。你摧心摧肺,他們不過得到一時搖旗吶喊的快感。

    大家當心情人節!

    粗心的男人常不知女人要什麼,粗心的女人也常認為男人會猜中她要什麼。

    接近情人節,情人們心清未免有些猶疑、有些緊張。是的,隨著大眾傳播越來越發達,興情人節商品廣告的日日喧嘩,現在,已經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敢大聲說,我從來不知道二月十四日是情人節,也少有一個女人(除非是歐巴桑)不擔心,情人節她會不會收到禮物。

    男人得當心情人節,因為:一、忘了送禮物是很危險的在日本,情人節是由女人送男人巧克力,但在台灣,這一天,男人依照慣例得委曲求全,一定要送出禮物,否則,很可能因為省小小的錢而惹大大的禍。女人也許會告訴你,花太貴,禮物浪費錢,老實的你信以為真,覺得她是天底下最為你著想的女人;但別太相信女人燒說的“我真的不在意”,如果她看到辦公室裡隔壁同事的男友或老公送來一大束玫瑰花,而她什麼都沒,有淚水往肚裡吞的她難保不“秋後算賬”。還是送吧!小投資讓你大半故事永保平安。還有,最好讓女人在眾目睽睽下收到禮物,能送辦公室,就不要送家裡。

    二、送錯禮物是有副作用的“你想要什麼?”“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這是情人節前夕常會發生的對話。粗心的男人常不知女人要什麼,粗心的女人也常以為男人會猜中她要什麼。結果常常事與願違,男人常因捨不得賣一朵一百元的玫瑰花而改送其他的花,他們以為,反正都是花,結果選來康乃馨(母親節用花)、菊花(這讓女人想起靈堂)、人造花或塑膠花(男人以為天長地久,女人認為是虛情假意的象征),或八仙花(每種花各選一枝,很像供神用的),一片好心,徒然惹來女人的一陣傷心。

    女人也得當心情人節,因為:一、據稱情人節、中秋節、聖誕節是台灣三大失身日。在浪漫氣氛的催化下,你常在吃完昂貴情人餐以後,捨不得當機立斷的說,我要回家;紅葡萄酒和長島冰茶都具最佳陶醉作用,往往會像狗血連續劇一樣,第二天醒來,驚慌的問,啊,昨夜發生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在這裡?

    二、每年情人節後,大醫院裡常多出很多“悲傷的朱麗葉”,二月十四日前後多半陰雨綿綿,使人心情沮喪。如果意中人沒來相約,或約的是別人,看人家出雙人對歡歡喜喜,想不開的女人特別多。可能會發生“每逢佳節倍傷情”症狀的人,最好為“情人節之夜”作規劃,以免因孤獨而絕望。

    情人節一定是凱子節,這一點,眾營利事業有志一同,情人餐每人份超過一千五百元是常事,花價也令人瞠目結舌,好像是“人不肥羊枉少年”。當心!情人節午、晚,皆不宜至西餐廳單獨用餐,否則已自歎孤家寡人的你,還會被迫點唯一有的情人餐一這是我的親身經驗。

    如果你被控性騷擾

    人生中不如意和如意事,不過是一個錢幣的兩面,忍一時,會過去的。

    台灣的社會現象流行之快速,和流行性感冒傳播的速度差不多。幾年前一流行殺夫,傳播媒體一報道,緊接著就有一連串的殺夫案件,一年多前則是“學生自殺事件”連續上演,最近流行的則是“性騷擾”。

    仗著流行,大家都來趕熱鬧。好像只要前有開路先鋒打頭陣,大家都敢大聲說話了。

    性騷擾也許是這些年來才開始上台面的名詞,但卻是古今中外老早就有的現象(被騷擾者通常是女性)。終於可以為自己爭一口氣,但到底什麼是性騷擾呢?

    這個答案,專家學者們討論紛紛,到底未曾有定論,答案仍是:一個人認定而有所不同。

    於是,性騷擾的范圍就變得無比廣泛。有人認為異性在他面前說黃色笑話就是性騷擾,異性長官或同事因對他有好感請他吃飯也是性騷擾;有人覺得碰到他的肩膀握到他的手是性騷擾,穿低胸洋裝而被別人有意探視也是性騷擾。

    從我聽過的一些談論“性騷擾”的現場節目中,我發現大部分“在地人士”搞不清楚什麼是“性騷擾”,什麼是“性邀約”或“性暗示”,而有些人也未免太小題大作。

    有關性的種種言語行為,如果當事人覺得welcom,當然不是我們所必須斤斤計較的性騷擾。

    如果是unwelcome (不受你歡迎)的,還可以為它下個定義,也就是,它未有性行為發生但含有“性侵犯”的意味,達到讓你不悅的地步,且經過你的明白警告,他還有一而再、再而三犯行。

    很多女人(或男人)忽略了被騷擾後,自我表態的重要。以至於騷擾者食知味;也有人為了某些自我利益而屈從於騷擾者,成為一種 “利益交換”的行為,事後才覺得很惡心,使得騷擾者以為自己是受歡迎的,雙方主觀認定因而大相徑庭。

    如果你被控性騷擾,也可分兩種狀況來談:第一種是,你確實知道自己有所犯“行”,有錢的就像賣可,傑克森,用錢打發沒錢的只好否認到底;若你根本清白無辜,那一定得理直氣壯,因為風波與話題一下子就會過去……

    無論如何,千萬別學古人“一死以示清白”。以現代人的觀點來看,一死絕不能示清白,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更引得旁人議論紛紛。

    在自殺率日益高漲的今天,我們或許該想想,人生中不如意事和如意事,不過是一個錢幣的兩面,忍一時,會過去。在人生中還有什麼挑戰比死亡更絕對?而我們竟因逃避一些情緒問題而自動向它繳械?

    誰為誰自殺

    “為他自殺”是個模稜的用語,千萬別把它形容成為愛犧牲的高尚情操。

    常常只是,在愛情中,把自己看得太重。

    過氣的明星為情自殺,喧奪一時,總算落幕,眼角膜移愛人間,有了好收場。

    “為”情自殺,有人歎她的癡,有人惜她的愚,有人批評她做了十多年的第三者,有人質疑她為何只愛愛情卻不愛她的愛情結晶——孩子。為情自殺,人們的評價負面當然多於正面。

    但什麼是“為”情自殺?讓我們來討論一下。我們通常把單方面的殉情定義為:他為了愛人而死。然後,這個被他“為”的人,常常成為箭靶,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對不起那個人,他總是承受很大的壓力,因為大家總是同情弱者的。死了的人當然理所當然贏得同情,被“為”的人成為代罪羔羊。

    撇開楓這例子不提,我們也無需討論她的同居人有無對不起她。

    “為”情自殺或“為”誰自殺。是一個言過其實的用字。如果你“為”誰好,你得讓他受益或得到點恩惠才行,如果你“為”他自殺,那是害了他,他這一生無論如何都會承受罪惡感和歉疚感,他得到什麼好處呢?

    所以,“為他自殺”是個模稜的用語,它背後真正的意思可能是,為了讓他有罪惡感而自殺。

    這種行為一點都不可歌可泣。千萬別把他形容成為愛犧牲的高尚情操。常常只是,在愛情中,把自己看得太重。愛人的愛情“服侍”不周的話,就尋死尋活,說穿了,只是人類嬰期以哭鬧獲得注意的惡性衍生而已。愛人們睜開眼睛,小心這個“為”字。有些口口聲聲說,“為”他犧牲這麼久,他為什麼都沒有感覺?因為有時候的“為”,那人並沒有得到利益,只因被死纏亂打而厭煩不已。

    從前有一首流行情歌的歌詞叫:為“你”我受冷風吹——什麼的?我實在覺得這個“為”字很奇怪,人家又沒叫你受冷風吹,你受冷風吹、你感冒,他也未必有比較過,誰“為”誰?

    誰都有傷心的權利

    誰都有傷心的權利,可是,大部分的人,在發瀉自己的傷感時,往往沒有想到,別人也有傷心的權利。

    一位朋友兩年前失去了父親,喪父之痛固然是大的逮擊,但是那種悲傷會隨著時間而淡去。這兩年來最折磨她的並不是父親的逝世,而是“未亡人”,她的母所帶給她的壓力。

    雖然父親在世時也不是個多體貼母親的好丈夫,兩人吵吵鬧鬧,住在同一屋簷下,也等於是形同陌路,但父親在因中風去世後,母親對父親的愛忽然像魔術海綿一樣擴張了。她在這兩年來,動不動就把自己鎖在房中哭泣,比從前更不愛出門。有時她已婚的哥哥姐姐妹妹回家團圓。祖孫三代和樂融融之際,母親會突然悲從中來,在餐桌上嚶嚶哭泣了起來,使大家不知所措。每次大團圓變成追悼大會,讓所有的人在屢次安慰無效下,漸漸會找借口不再參加,以免尷尬。

    因而又導致母親大罵兒女不孝,“你爸死了,你們就不理我?”要她出門參加活動,她一律以“不知道人家會怎麼看我”為由拒絕,在家長噓短歎。買了一件漂亮衣服弁她,她會說:“他人都不在了,穿這樣會給人笑。”朋友的姐妹都已出嫁,哥哥老早另組小家庭,只有她一人與母親同住,這兩年來,被整得歇斯底裡,有時對母親會怒目相向,母親就暗地向其他兒女投訴她的不孝,殊不知她因為要照顧母親的情緒,使她連星期假日都不敢出去約會,精神已近乎崩潰。

    和母親同哭,只會把每一天摘得愁雲慘霧;裝酷,母親說她沒良心。父親生前,母親成日和父親吵架,要兒女“做公親”,死後,父親反而如同母親一片天。這可說是相當習見的傳統婦女的感情表達方式。

    “誰都有傷心的權利,”她說,“她少了一個感情不睦的丈夫,但我也少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為什麼只有她有傷心的權利?”

    誰都有傷心的權利,只是,我們該希望的是,不要再讓傷心成為家族的壓力。可是,大部分的人,特別是感情纖弱的女性,在發洩自己的傷感時,往往沒有想到,別人也有傷心的權利。

    另一位好友數年前面臨喪弟之痛,最令她無法面對的並不是生離死別的事實,而是她母親在大家快樂相聚時總會忽然哭泣的樣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固然殘酷,事實上,她的弟弟在得憂育症自殺前,她曾建議母親給他請心理醫生,母親的回答是:“有這樣會給人家笑。不准!”並且在生活中多番給她的弟弟壓力和打擊,到他變成自我傷害性很強的精神病患,已經來不及了。

    “誰最該傷心?” 她說,“每一個親戚都不斷的告訴我說,叫我善盡責任照顧我媽的情緒,可是這件事,逝者已矣,受傷害最大的是我!她現在來‘錦上添花’做什麼?”

    她逢年過節根本不敢回老家,因為在精神上不斷自虐並虐待全家人的母親,在大家團圓桌吃飯時,總要故意空一個位子,多擺一份碗筷,氣氛變得很奇怪,非搞到大家吃到一半觸景傷情哭了起來。

    生離死別誰能免?時間會慢慢沖淡一切,但自我療傷仍是必要的,受了情感上傷害的人,沒有權利再把自己的傷口挖深,否則,傷害仍會與日俱增。大至生死相離,小至失戀都一樣,總要把自己往上拉,而不是往下推。往下推,會失去的比本來失去的更多。有一次朋友去超市買東西,算帳的女孩把她的東西亂摔,一副不甘不顧的樣子。她火起來,要找經理,另一位女孩替她求情,說:“她正在失戀,所以脾氣壞!”這位朋友雖然想想算了,但仍把失戀的女孩訓了一頓:“可是你現在是在工作,不是在談戀愛!”

    誰都有傷心的權利,但誰也都有讓身邊的人不受負面影響的權利。

    當救世主遇到毆妻漢

    在面對兩性問題時,我們還是此對承認,男人如果在婚姻中使用盡力,大部分的女人是無法抵抗

    “他看來有點娃娃臉,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我實在不相信他會毆妻。”朋友看了最近的影劇“傳”聞後說,“男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看人本來就不能只看外表啊,男人女人都一樣……”我隨口想發表評論時,忽而,有什麼哽住了我的喉嚨。不,這件事不太一樣,毆夫的女人絕對不會比毆妻的男人多。在面對兩性問題時,我們還是必須承認,由於男女的生理差異及社會壓力之不同,一個失敗的婚姻對女性的負面作用確實比男人大。選錯對象,女人可能付出的實質代價也比男人要大。因為,男人如果在婚姻中使用暴力,大部分的女人是無法抵抗的。

    毆妻,一直是這個文明社會沒有消失過的話題。而傳說中毆妻的人,其職位及教育程度也並非我們所想像的低。心理學家們一直在探究暴力狂的成因,發現,如果一個男人有個會毆打妻子的父親,他們長大之後,毆妻的比例也比在正常家庭的小孩多好幾倍。他們雖然會為母親的遭遇感到不平,但那未必有助於他們對自我暴力傾向的約束。他們會在毆打妻子後,送給她們玫瑰花,不過,在他們向妻子跪地求饒之後,“絕不再犯”的發誓常會被一再破戒。根據蒂娜透納真人實事改編的“與愛何干”(WHA  TD DO WTTH LOVE)就是一個好例子。當然,毆妻者未必皆有家庭的“精神遺傳”,也有人是好竹出的歹筍,不過,想要有一而沒有二,真難!

    最近看到一些驚人的數據指出,台灣百分之十一的婦女遭受過“毆打式”的婚姻暴力。這個數據太可怕了,如果女人都對這個數據認真,那麼誰還敢結婚呢?但我們不能因為太想結婚,就忽然略了這個數據。

    也許你會想:每一個被毆的妻子,先前應該不知道,她許下終身的“良人”,可能是個暴力狂吧!不然,誰會冒這麼大的險呢?

    其實不然。我就知道幾個實例,婚前即打得你死我活,還是興高采烈結了婚,女人常會有“他會因結婚而改變”或 “當了爸爸他就會改變了吧”的愚忠。有個律師朋友還告訴我最近的一個法院判例,一個被毆的妻子提出不堪同居之虐待的控訴,法官以她“被毆打時間過長”(從第一次被打到現在長達十多年),駁回她的離婚請求。法官大概認為,她既然能認這麼久,認到死應該沒問題吧!

    還有婦女忍耐的理由是為了孩子——按照上述心理學家的觀察,如果不想讓兒子打他將來的老婆的話,你還是趁早作選擇吧!能跑得掉是運氣好,社會新聞上,還有不少“追殺逃妻”的例子。

    愛誰都可以,別愛暴力分子,萬一他有毆妻行為,別再做救世主,是我唯一能給受虐婦女的建議。雖然你很容易發揮同情心,但你最好記住,毆妻者在發洩完之後都會變得楚楚可憐和愧疚萬分,那不意味悲劇永不再發生。

    還要她們再忍多久?

    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以愛包容。

    有此事已經侵犯了“包容”的底線,不該繼續被縱容。

    “婚姻暴力”這種夙昔在台灣社會被視為“家務事”的暴力行為,最近因為廣告及宣傳曝光在大家面前,大多數的我們才恍然發現,原來有這麼多婦女,長期生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暴虐之下。事實上,沒有身受其害的人,還是沒辦法揣度受虐者的慘狀。

    在我看了一本書《我痛!》(張老師文化)之後,我發現我之前對婚姻暴力的想像還過於天真。書中的六個案主,都受過長期的虐待,有的甚至是“被殺”。“後來我先生還拿刀殺我……因為到後來一直吵,我說要離婚……趁我睡覺時,他就拿刀坐在床邊開始砍我,我這個大骨頭被他砍斷、手臂被刺穿、頭上也受傷……我說不要登報,爸媽都會沒面子……他好像也嚇到了,有後悔一段時間。但是一年後,他又覺得為了殺我這件事,出門被人家指指點點,他很不滿,竟然還叫我到他祖先牌位前去下跪,要我認錯……”

    你覺得匪夷所思吧?這根本是謀殺,而受虐婦女竟然可以忍下去。為什麼沒有人起訴謀殺犯?“面子”比性命重要嗎?是否與旁觀者的勸合不勸離有關?是否社會或親友對離婚婦女隱隱的歧視讓她們抬不起頭來?她們有人會說,為了孩子忍辱負重。但據統計,會打老婆的人有相當高的比例會對孩子施與肉體虐待!(即使沒有,也是精神虐待),你為什麼忍下去?

    不能一味地指責這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婦女缺乏勇氣,看看我們的社會做了什麼。社會價值觀在婦女還沒被虐殺之前,還是會勸大家“床頭吵、床尾和”,我們的法律沒有歐美的 “保護令”,來庇護身心受殘的婦女免於再遭到暴徒傷害,縱容那些大聲說“你跟我離婚,我就殺你全家”的男人;我們的警察沒法像抓現行犯一樣,破門而人管 “家務事”,只能在門外聽見哀嚎。

    當然,一個女人的勇氣也是必需的,女人也常縱容男人的犯罪行為,只是癡心等著,天打下一個雷他就會改變。這些案主有的在新婚之夜就開始遭到毒打,卻接連生下一堆孩子一起受累;等她仟悔“他第一次這樣做,就不該原諒他”時,她已經年近五十了。大半人生,在哀嚎中度過,“愛”改變了什麼?書中還提及,有一位十二歲男孩的母親,親眼看見兒子被丈夫活活打死卻無力挽救,因為如果她去救,自己就會被打死。為什麼你要忍到這個時候,忍到此時,盡管你“不作為”,也是幫凶。

    受虐婦女脫離暴力,需要勇氣、社會鼓勵,也需要“法”力。愛只能感化君子,施虐者絕對需要制裁。

    有時你很難理解法官的腦袋在想什麼?有個被長期施虐的女人在基金會協助下訴請離婚,丈夫的傷害罪成立,離婚卻被駁回 ——這種判法,與“共犯”何別?

    我認為,對於婚姻暴力,我們的社會在現階段所采取的方式,叫作“縱容”。我們的社會沒有法律幫忙對抗家庭施暴者,我們的傳統繼續滋養施暴者,我們的受虐婦女也常以各種“無可奈何”的理由縱容施暴者。

    縱容並不等於包容。

    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以愛包容。有些事已經侵犯了“包容”的底線,不該繼續被縱容。

    據台北市社會局的統計,北區婦女服務中心每年接到的五千個電話中,有三千個是來投訴婚姻暴力的。某婦女基金進行全國性的問卷調查,高達三成五的女人表示被虐待,一成一說她們被毆打;而台大社會系教授馮燕則顯示,三成五的婦女曾經歷婚姻暴力。

    施虐男人會覺得“她不聽話,我就應該教訓她”,以“比力道”來展現他的“大丈夫”威風,是父權社會遺毒,基本上是“強凌弱”的行為。我一直覺得,對女人施虐的男人和對孩子施虐的父母,無疑地都具有“欺善伯惡”的劣根性,如果他們的施虐對象,比他們高大而孔武有力,他們必定不敢揮下那一拳。據一些研究報告表示,他們在情緒上、心理上、人際關系上都缺乏自信,有百分之百在幼年曾遭暴力虐待——受虐者在身體 “長大”之後,轉而成為施虐者,不過是一種惡性循環。一遇到生活壓力無法消除,他們就變成了一只咆哮的禽獸。據另一項研究指出,高學歷者,並不能保證他們沒有虐妻行為。

    婚姻暴力已經不是能用“夫妻溝通”、好好講就能消弭的行為,請名人上電視諄諄教誨說“暴力不能解除問題”這是對症下錯藥,真正有力的方式是法律,真正能防微杜漸的則是社會傳統觀念的改變。你別再重男輕女,別再相信床頭吵床尾和了吧!

    我們的教育更該教女孩子,如何選擇一個身心健全的對象;如何多加觀察了解他,再決定是否要與他步入禮堂,而不是只是在口頭上問“你愛不愛我?”我們也該教女孩子,什麼可以忍,什麼不能忍,不要催眠式的要她們認命,“愛你的敵人”;我們也該教所有男男女女,如何處理自己的情緒、如何面對困境;教男人如何尊重女人……,除了教科書,我們要學的太多了。

    有些原則值得一再省思。美國心理學家Sokol 等人就曾提出一個暴力傾向測試,讓女孩來檢驗男友:1 他有沒有酗酒或嗜藥的積習?

    2 他幾乎沒有朋友?

    3 他在工作上是不是一直問題很大?

    4 他需要你,是因為需要你的拯救?

    5 他的占有欲簡直不可理喻?

    6 他是否在短短的交往之後,就催促你給他承諾?

    7 他會無緣無故猜忌?

    8 他試圖孤立你,期待你親友全無?

    9 他的自我評價混淆不清?

    10他是否脾氣暴躁,不耐任何挫敗?

    如果一個男人在與你交往時已經侵犯了這些“底線”,除了趕快溜之大吉之外,你無法讓暴力遠離。

    婚姻有愛、暴力就會遠離嗎?

    婚姻暴力問題,不在於施暴者不了解“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打女人的人,通常也不想解決問題,他們只想發性情緒。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是的,沒有人懷疑這個道理。

    最近在電視廣告上,我們看到一對名恩愛夫妻出來宣導“讓暴力遠離婚姻”的社會慈善運動,懇切地呼吁。婚姻暴力問題首次如此被重視、被關切。

    有這樣的公益廣告,表示女性問題越來越被重視了。但是,我還是要在雞蛋裡挑骨頭,問道:這樣有用嗎?看到電視裡人家恩愛夫妻手牽手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那些常常蹲在角落中哭泣的婚姻暴力受害者,究竟又能得到什麼安慰呢?是不是只能默默地流下欽羨的眼淚?她們如果請施暴的先生一起欣賞廣告,告訴他們:“喂,你看,他們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她的另一半就會因此痛改前非嗎?

    當我首度看到這個廣告詞時,非常驚訝!廣告要求的不是“一針見血”的必須將極短的秒數做最大的利用嗎?怎麼好像把針打錯了地方?

    婚姻暴力問題,不在於施暴者不了解“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打女人的人,通常也不想解決什麼問題,他們只想發洩情緒。大部分的人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理出了什麼問題?對暴力者而言,打老婆常是一種習慣性的發洩。

    這好像是在一個人被惡犬咬了之後,對那只狗說:喂,你咬人不能解決問題——你忘了應該保護那個被咬的人,應該送受害者去醫院打狂犬病疫苗,也應該“整治”一下那只常咬人的惡狗。

    為什麼我們不敢告訴被害人說,勇敢跳出那個傷害你的婚姻吧?為什麼不告訴她,法律站在你這邊呢?為什麼不對她說,來,到××來,我們可以保護你,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安全無慮?

    因為我們的社會除了呼吁,還是只能呼吁,沒有具體的設施來保護受虐婦女。根據目前的法律,一個婦女沒被打得很慘的話,她離不了婚,也沒有任何機構來保護這“家務事”的受害人;他們也不敢勸離,在傳播媒體上勸離,似乎也會冒犯輿論與傳統。

    我們溫柔地容忍著施暴者,是不是多數人的潛意識裡還認為,女人挨打總比離婚好?

    婚姻有愛,暴力就會遠離嗎?施暴者常在“暴風雨”後兩腳跪地說,我很愛你,饒了我吧,你要我怎樣都行。但那並不表示,他絕不再犯。他再犯時,又是“情不自禁,無法控制”,請你原諒。婚姻暴力未必出於沒有愛。

    社會治安很壞,對婦女不利,沒錯,但你知道時,台北 “宛如”專線從所接到的一千多個求助個案中發現,以暴力傷害婦女的,竟然多半是她們最親愛的人,比例高達百分之九十三點五三,其中有五分之三是丈夫施暴。對女人來說,咬人的狗大多養在自己家中。

    有的女人受到恐嚇不敢張揚、出走;有的女人受限於“為了孩子忍氣吞聲”的傳統觀念;有的女人擁有一抽屜的驗傷單,但未必能離成婚。有心拯救婚姻受虐婦女,請對症下藥吧!當然,受虐婦女也應該檢討,若有人丟下一個泳留給陷入流沙中的你,你也得願意離開流沙才行。

    因為在血案發生之後

    如果我們仍沒有對性犯罪采取比較進步的制裁,一見演“捉放曹”是沒用的。

    性犯罪者通常在沖動來時,失去罪惡感。

    在彭婉如血案發生後,經常搭乘計程車的我,體察到了一些改變。第一,男士們比較願意勞駕自己載送女士;不然,他們至少會目送女士搭上車,不管該女士長得安不安全、愛不愛國。

    第二是,計程車司機的態度不一樣了。

    他們變得比較謙虛。固然之前優良司機就不少,但最近,不優良的司機變少了。

    目前為止,我沒有再坐到從照後鏡中斜眼瞄人、衣冠不整、隨口三字經或開黃腔、亂問一些私人問題或故意繞遠路的計程車。有個司機還看我用鑰匙打開門後才慢慢把車開走,讓我覺得很感動——因為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據說,沒有加人“無線電叫車”的計程車,生意變得清淡,有幾位司機異口同聲的說:“真的是,一顆老鼠屎打壞一鍋粥!”只有“一顆老鼠屎”嗎?

    如果依照台北市和台灣省所公布的數據,台灣的計程車司機,近三分之一有案底——這一鍋粥,並不只是受到小小的污染而已。

    也就是說,每搭三次計程車,我幾乎就會遇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司機。有些人犯的只是小過小錯,我們必須相信,他們已改過自新,但是,那些曾有性犯罪前科的——據國外犯罪心理學家所做的統計,這種人再犯率極高,他們仍是不定時炸彈。如果我們仍沒有對性犯罪采取比較進步的罪惡感。

    事實上,不只是彭婉如命案,還有很多女子因搭計程車遇害,罪犯還沒有落網,看樣子,似乎也很難落網。

    誰知道,過一陣子,在彭婉如命案平息之後,還會不會有下一個犧牲者?

    前天,搭上某無線電計程車。貌似忠厚的司機說:“最近我們台的生意好極了,都要感謝那個命案啊!我最希望,台北也發生一起差不多的,最好是民意代表或大人物被好殺——我們台就可以一直擴充下去!”

    說者無心,但讓人心生悲淒。也許這是玩笑話,但它絕對是毫無人性的玩笑話。只為營利而不管他人死活,是不是已經成了台灣“賺吃人”的標識。

    因為在血案發生之後,搭車婦女稍受尊重。我希望,不只是一時“流行”而已。

    CQ

    為生活隨時增加一點創意並不難。

    能夠將即EQ和CQ融入IQ之中,才是高品質的生活。

    從IQ到EQ,台灣人已經慢慢注意到,一個人的成功,個性有很大的影響力。光是聰明或精明,未必讓你在這世上如魚得水。

    聽得EQ這個新名詞,許多人如夢初醒,原來情緒也有智商,難怪有些人分明聰明但著實令人討厭,有些人IQ不高但真是討人喜歡。笨的人也有福了,個性好的話,還可以威魚翻身呢!

    不過,別高興得太早。IQ和EQ未必可以分開算,如果你仔細看丹尼爾高曼的《EQ》一書,把前面一大段令人昏昏欲睡的生理構造解釋讀完,你就會發現,EQ也可能會遺傳。一個人精神上的穩定度,到底與其父母有關,至少與其自幼成長的環境有關。

    EQ 高,不只表示一個人在人際關系上長袖善舞而已,其中還包括個人忍耐挫折、調適自我與完成自設目標的能力。強調EQ,可不是為了促進一個充滿人情冷漠、虛情假義的社會IQ與EQ就夠了嗎?似乎還缺了什麼吧!讀了在台灣大買二十萬本的EQ後,我的。裡還是覺得有一點點空虛感。

    CQ!對了,就是它!近來又有一些國外心理學家,提出第三類的“Q ”值。應該稱它是Creative Intelligence Quotient(創造性智商)。我覺得在我們在生命中,真正能為我們的生活找到出口的,非CQ莫屬。

    我們衣食無缺,大多奮力向上,但缺乏有創意的生活。或許因為,我們並不主張太有創意的教育。我們的學校教育,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很少教我們觀察、思考和發揮創造力。CQ固然也與先天有關,我們不可能隨意變成一個莫扎特或貝多芬,但為生活隨時增加一點創意並不難。能夠將EQ 和CQ融入IQ之中,才是高品質的生活。

    每一次到國外,看到老師帶小學生,以參觀博物館或古跡當成上課,總有無限感歎。難怪人家會有優質的生活環境,與富有美感的生活韻律!孩子的創意可不是在規律與教條中磨出來的。

    CQ,也該被重視了吧!

    別只跟自己的愛情觀談戀愛

    戀愛是一種不得不的本能,常常有著你無法理解的理由,也總是發生在你沒有設防的瞬間,讓你無法招架,也來不及閃躲,更想不清該為了什麼理由。

    對愛的看法太無知,很容易制造問題,每一個現代人都已經知道,成長、進修、溝通、互相切琢、理性分析很重要。

    我曾看過一個針對台灣年輕人所做的戀愛觀分析報告,過半數的適婚男女,都選擇了同一個答案,那就是,戀愛是為了共同成長。

    戀愛是為了共同成長嗎?這種說法很進化,但未必真實。

    陷人戀愛時是非理性的,不會“為了成長”而談戀愛。戀愛是一種不得不的本能,常常有著你無法理解的理由。也總是發生在你沒有設防的瞬間,讓你無法招架,也來不及閃躲,更想不清該為了什麼理由。

    不過,這樣的調查至少表示,愛人們已經了解,戀愛想談下去,一定要“互惠”,不能夠“互毀”。

    至於如何持續性的保持互惠關系,那真是大不易,尤其是在兩人爭端興起時。

    自以為知識分子的我們,目前大多已讀過不少有關“兩性溝通技巧”的書,我們也會背誦“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但面臨風波時,理論上的一切,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有一本書叫《愛是動詞》,它提出了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論點:當問題發生時,分析不如起來行動。它也建議,當兩性關系變質時,相互討論如何改變行為,比改變對方的認知來得有用,因為一個人的認知和內心世界恆是“本性難移”的,不要先行否認他的觀點,否則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也會演變成兩人世界的大戰爭。

    不要先譴責對方不關心你。

    不要自以為了解對方的心意,也別以為枕邊的人一定明白你的心思。別以自己認可的方式付出愛。

    抱怨時要清楚表達想要對方改變的行為動作,不要只是抱怨。

    學習有建設性的贊美。

    輪流尊重對方意見,可避免關系陷入進退兩難。兩性關系像跳舞,偶爾你陪他跳一支華爾茲,偶爾他陪你跳一曲探戈。

    被你忽略的音調和音常是爭吵的導火線。

    萬一對方的行為已有破壞力,而期待他改變已經變成不實際的幻想時,快刀斬亂麻是必須的。有時,美麗的愛情會變成你只想逃命,你始料未及。

    尋找創傷才能卸去重擔。你可以適用某種生命的“儀式”,忘去耿耿於懷的舊日傷痕。

    維系感情的四大原則是承諾、技巧、道德和幽默感。

    最重要的是,常常給予一點愛。

    愛人們都希望,在愛的同時,減少愛恨糾纏。別只跟自己的愛情觀談戀愛。

    愛不是用來思考,愛需要行動。愛不只是一個字,愛是溫柔互動詞。

    幸福,因為要求不高

    幸福的可貴,也因為它不會讓我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想要他交成你要的樣子,有技巧的贊美比要求與批評有效得多。

    很早以前就聽過人家說:不幸福婚姻有很多種,幸福的婚姻只有一種。

    哪一種?是積極的“互敬互愛”或消極的“互相容忍”,這些老生常談嗎?

    這些形容顯然都不是那麼強而有力,每種形容也不能放之四海皆准的來描述那幸福婚姻的理由。

    最近,我的一位女友提供了一個比較具有說服力的說法。她是一位未滿三十歲的美麗女子,在事業上相當有成就,已是某家公關公司的高級主管。最令人驚訝的是,她結婚已近七年,個性仍然像陽光一般,她從不刻意做公關,所以只要有她在,大家都很自在。

    一群女人問她,你認為幸福婚姻的理由何在?她自有見地:“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對婚姻要求不高,我找的男人,對我也要求不高,所以到現在,我還能說,結婚真好!”她的一番話,使我恍然大悟:幸福婚姻的理由,難道不是“要求不高”嗎?

    從前的夫妻,容易天長地久,其中歡歡喜喜到白頭的當然與社會風氣淳樸有關,但與“要求不高”更有關。女人嫁出去像抽獎,抽中了一個還實用的便得感激,虔誠做祝手,“遇上了就是了”——我祖母常常這麼形容她的婚姻。她那一代的女人,對男人要求確實不高,不嫖不賭、拿錢養家,就是大好男人;那一代的男人,對牽手的要求,何嘗不也是媒人說品貌端莊就是了,能煮菜養兒育女就好(雖然,整體說來,過去的男人對女人的要求,還是比女人對男人的要求高)。

    現在的女人,知識水准及經濟能力日漸提升,怎能要求不高?沒有一個女人會再認為,不嫖不賭、拿錢養家就是好丈夫。女人對身高面貌職業品味個性藝術素養、家庭狀況、財產、金錢觀,乃至男人所開的車的品牌,以及他會不會洗碗,要求都很高。

    雖然幸福是因為“要求不高”,但我們並不能要現貸女子開倒車,隨隨便便把自己送出門。女人已與時代一起進步,即使我們可以開玩笑說,隨便啦,沒關系,是男的就可以,但事實上,各種條件早已預先輸進自己的腦海裡。

    一個“值得”愛的人,不可能和我們的要求相距太遠,但愛上他之後,是不是可以不要要求太多,讓愛喘口氣?

    從這個現點來說,“幸福婚姻是因要求不高”才有意義。而“要求不高”應該是男女雙方相對的。

    我的女友形容她的幸福婚姻:“他從不要求我做任何家事,不要求我生孩子,除非我願意”;“但我也從不要求他要變成一個有趣的男人,要多體貼……他是個老老實實好男人,但這樣的人多半無趣,這是必須忍受的事實——”

    正如一匹馬兒能跑,但你不能要求它同時得游泳或飛翔。是的,你也不能要求一只狗像貓一樣安安靜靜,不能要求一只貓看門。每種動物各有它的特性,每個人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對身邊的愛人要求這麼多?

    被要求的人,常得削足適履,他痛苦,你也不好受,被要求的人也常會反擊,制造兩人世界的緊張空氣。

    步入穩定關系前,你大可東抗西挑,找出一個合乎要求的人(固然有時你得邊照鏡子邊挑剔,因為別人也挑你);選定了他,說了“I  Do”之後,還是“要求不高”,大家容易過日子。否則,越要求幸福,幸福越是遠走高飛。幸福的可貴,也因為它不會讓我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套一句禪宗的話,它是:不可明白要求,一要求,便錯。想要他變成你要的樣子,有技巧的贊美比要求與批評有效得多。

    愛情的誠信問題

    女人別再用老會倆,男人也別再像鴕鳥把頭埋進沙裡,只“做”而不溝通,埋怨“都是女人搞的鬼”。

    名影星凱文科斯納制造了一則有趣的新聞:他承認他即將為人父的傳言,這個孩子是他和一位馬場管理員短暫邂逅後的產物。他很無辜地說:“她騙我,使我誤以為她避了孕,沒想到我上當了。”

    據說,這個 “沒信用”的女人名叫布莉姬魯尼,她因為一個小男孩,得到了數百萬美元的撫養費。

    凱文科斯納又說:“他對這個孩子還是會盡力協助,但我擔心,對我而言,他和我其他三個孩子的意義永遠不會相同。”

    一個“不在預期中來臨”的孩子和“正室所出”的孩子,對一個總是“主外”的男人而言,意義會有什麼不同?名演員多說了這句話,又想補償什麼、挽回什麼呢?我不知道,但真正無辜的恐怕不是凱文科斯納,而是那個在無辜中出生的孩子吧!

    時代再進步,還是有女人喜歡玩老伎倆:母以子貴。

    時代再進步,也還是有男人無辜地說:她懷孕,我中計了!

    這種例子不只會發生在凱文科斯納身上,懷子逼婚成功的也大有人在。去年一位特立獨行的女歌手,用的也還是這老招數。在現實生活中,它也常常在上演。如果你的好友要結婚了,你發現新郎竟然愁眉不展,通常都可以設下一個假設:他並不想結婚,可是新娘有了,為了不要擔負不仁不義的罪名,不要成為一個謀殺未成形生命的劊子手,為了不要讓自己問心有愧,只好娶了孩子的媽!

    “有了”的女人也未必歡喜,她可能是一時算錯安全期,她也不想那麼早定下來,不想在還沒嘗盡愛情蜜汁時當母親,但她也不忍心;但也有女人是放手一摶的賭徒,戀愛談了滿久,男人還不肯給承諾,或者,那個男人根本是個只想飄泊的花花公子,於是她只好試試“母以子貴”的方式,以子逼婚。

    孩子生下來,女人如願以償的成了某太太。“改邪歸正”的男人抱著孩子,露出慈父的笑容,似乎皆大歡喜。沒有人留心婚姻專家所提出的警告,婚後未逾一年即有孩子的夫妻,婚姻最容易破碎。在兩人協調不足的狀態下多出第三者變數,感情須面臨重大挑戰。而據本地戶政機關統計,帶球進禮堂的夫妻,比率幾近百分之四十。你相信嗎?在避孕已可達百分之百效果的時代。

    拿孩子做逼婚工具(或運財工具)的女人,真的心中有受嗎?還是只想占有,不擇手段?

    因孩子才負責任的男人,絕非心甘情願的吧!和一個說“我上當了” 的男人結婚,女人跟孩子將來能不心生委屈嗎?

    我覺得愛情是需要誠信原則的。女人別再用老伎倆,男人也別再像鴕烏把頭埋進沙裡,只“做” 而不溝通,埋怨“都是女人搞的鬼”——你確定,你知道枕邊的女人在想什麼嗎?

    尊重每個人的婚姻觀吧!

    不結婚來必不正常,但不談戀愛可能就是不正常。

    也許大家越來越容忍所謂的不道德,但道德這兩個字的內涵,又將是什人?

    這個時代,慢慢進人了“不婚時代”。

    當然,大多數的“正常人”還是渴望婚姻,向往天長地久的愛情,不管在現實中,可能性有多少。

    我所謂的不婚時代是,人們對於人家要不要結婚已經比較尊重,不再視之為社會畸零人,也不再認為,一個人的價值在婚前婚後有什麼不同。小生小旦未必是單身的金童玉女,不必顧慮自己的愛情是否會影響票房。

    瑪丹娜不婚生女,沒有人感到訝異;麥可傑克森婚結了又離,離了又結,結了可能再離,也沒有減損他在歌迷心中的魅力,大家還是覺得他不結婚比較正常。

    歌蒂韓和寇特羅素至今無一紙婚書,還是受人艷羨的神仙伴侶。蘇珊莎蘭登和男友提姆羅賓斯同居已有八年,仍然和樂融融。

    相對的,從前的小生必定否認自己的愛情史,否則怕失去廣大女歌迷的愛戴,現在似乎不用太擔心。

    梅爾吉勃遜是六個小孩的爸爸,還是最佳男主角。

    湯姆克魯斯和他的美女老婆出雙人對,影迷們還是迷戀他的娃娃臉。

    成龍開始承認他非婚生子女和背後的女人;松田聖子再怎麼不倫,都比戀愛失敗的中森明菜有行情。

    阮玲玉如果生在這個時代,不必因為擔心自己算不算好女人而自殺。瑪麗蓮夢露或許也不會因不明原因而香消玉殞。

    從明星現象,或多或少可以看出,那個年代之後十年的愛情趨勢。他們是急先鋒,一般大眾未必能如此“膽大妄為”,但他們所作所為卻常是現念轉變的“指標。”

    這樣看來,未來人們對婚姻的看法不會那麼制式。

    你可以有不結婚的理由。

    不結婚也未必要有理由。

    不結婚未必不正常。

    但不談戀愛可能就是不正常。

    也許大家越來越容忍所謂的不道德,但道德這兩個字的內涵,又將是什麼?

    訂作一個夢中情人

    人類再如何進步,別想全盤掌控生命,還有愛情。

    愛人是無法復制的,事實上,也無法照你的意思改造。

    復制羊和復制猴子成功後,據說,有好多人開始想到要遺傳工作科學家做復制人——復制自己。

    據說,動這個主意的人,女人比男人多。

    是因為自戀呢?還是因為怕死?顯然後者的可能性已被復制母羊的遺傳科學工程師所否定。威姆特說,他研發的方法不能制造出“永恆不死”——為什麼?因為,靈魂是不能夠復制的。我們可以從基因中了解人類生老病死的奧秘,但無法從基因了解靈魂。你,不只是你的肉體。

    我們總應該相信,冥冥中造物者有造物者的法則,我寧願相信史蒂芬史匹在“侏羅紀公園”揭示的法則。是的,科學幾近萬能,但是,人如果輕易改變大自然的循環運作,所產生的災難遠非人類所能想像及承擔。

    一位女友很高興的提出她的異想天開:“如果理想對象真的那麼難找,我們為什麼不能訂作一個他呢?比如說,我們可以訂作湯姆克魯斯?”哈,我開玩笑說,如果一個人的審美觀也是由基因所決定的,即使科學復制得出湯姆克魯斯,他也會同樣的愛上妮可基曼那種金發長腿美女,也不會隨便愛上你。

    人類再如何進步,別想全盤掌控生命,還有愛情。

    女人對於“復制自己”的興趣比較高,也使我想到,有孩子的女人們對逾齡未婚或決定不生育的女子的習慣性問話:“難道你不想復制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小小人嗎?”復制生命,是天下父母的潛意識,但我們,哪一個人曾經認為,我們是父母的復制品呢?

    愛人是無法復制的,事實上,也無法照你的意思改造。

    愛一個人,要接納他的天性。如果他的天性讓你無法忍受,但並未侵犯到你的人身自由及基本人權,那只有包容;如果侵犯了你或迫害了你,你得看溝通有無效果,決定去留。

    一個人可以被你改變的時候,是在他還躺在懷中嗷嗷待哺的時候,過了那段時間,除非他願意又有意志力改變自己,別人的塑造都是徒勞。

    別期待愛神會為你訂作一個他!

    虛擬實境的實習夫妻

    婚姻是需要學習的,不是戀愛談到興頭就可以結婚,也不是王子和公主以可以快快樂樂過日子。

    成功大學開的這一門課,雖然有其他學校的師長級人物表示絕對反對,不過我想,這個課程對學生一定有吸引力,對該校打知名度的作用,恐怕比校長到高中名校演講作用大得多。

    這一堂課叫作“婚姻與家庭”,老師別出心裁的讓一男一女配對做實習夫妻,言明“除了那件事之外,真實體驗夫妻之道”。選修人數爆滿,達到預定人數的三倍。

    有趣的是,修習的人是男多女少。老師只有請旁聽的女生幫忙一下,使配對順暢。

    街道人士不用緊張,當然,我們不必否認有很多男生是來找女朋友的,不然,怎會出現男多女少的現象?女人對婚姻與家庭的興趣不是比男人大得多嗎?

    我覺得,這個主意至少可以讓修習的男男女女學到一件事,婚姻是需要學習的,不是戀愛談到興頭就可以巾婚,也不是王子和公主就可以快快樂樂過日子。從消極面看來,也許張愛玲說得一針見血:“每一種感情都是千瘡百孔的。”我們不必對感情悲觀,不必因為有人被蛇咬,於是自己就怕起繩來,我們可以學著來補那個千瘡百孔,不必任其荒蕪。

    讓學生們自己體會、自己做功課,比給他們指導原則重要。

    實習夫妻的作用在此。多一些心理建設總比事到臨頭才想到“為什麼會這樣”好得多。夫妻是需要學習的,但如果不是每日一起面對柴米油鹽的瑣碎生活,課堂實習恐怕只會面對假設性問題。比如,你會以為,只要有愛情,你不會因為每一次誰洗碗而翻臉;也不會知道,一個妻子會因為丈夫每次把衣服丟進洗衣機時,都忘了把T 恤翻成正面而想離婚。上述絕非笑話,而是一位澳洲心理醫生所描述的案例。

    我還建議更多的虛擬實境。比如,美國有一位叫作朱爾曼(Jurmain )的工程師,設計了一個再想想寶寶,來解決青少年的未婚媽媽問題。這個嬰兒栩栩如生,哭鬧的時候間隔五至十分鍾不等,惟有在你主動接觸、擁抱它,哭鬧才會停止、如果你不理官或打它,電腦會忠實地記錄下來。這種“虛擬實境”對學生產生的效果,比任何通阻式或勸導式的性教育都好。

    不過,幾天後“實習夫妻”計劃宣布結束。“有力人士”真是有力,他們更有想像力——以為夫妻一實習起來,一定會往“敗壞社會風氣”的路上走吧!

    愛因斯坦妻子的悲情

    遲早會面臨低潮期,但看能否翻身。

    不久前,愛因斯坦的情書,被佳士得拍賣了九十萬美元,比以前他的 “相對論”手稿多了兩倍。可見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來說,即使是這麼偉大的科學家,我們對他的羅曼史比對他跨世紀的經典研究有興趣得多。

    我們當然不會有閒錢來買愛因斯坦的情書,但我可以有閒情來看一看愛因斯坦的愛情,反正把人家的感情事件當成茶余飯後的話題,是很多現代惟一的專長。愛因斯坦墓木已拱,應該不會怪我們才是。

    從這些信件可以看出他和妻子的感情起伏。一九○○年,二十一歲的愛國斯坦給蜜樂娃寄了一封情書,柔情萬種地寫道:“心中思情人,枕上如火焚”。隔一年,仍然濃情蜜意,說“無論將來怎樣,你都是我最親愛、最美麗的甜心”。這是婚前兩年的事。等到婚後第十一年,他仍然寫“家書”,只不過裡頭已經沒有了情味,他說“別再指望我愛你,我要你離開我的房間時,你得馬上走,不得抗議”。還有一封信,我們看來很有趣,但蜜樂娃一定覺得很無趣。

    “你要注意:一、我的衣服和襯衫都要收納整齊;二、三餐要定時送到我房裡,三、除了社交場合之外,你和我一切關系斷絕。”

    十八年的婚姻結束後,他娶了和他暗通款曲的表妹為妻。研究他的專家舒曼為他提的解釋是:“他愛女人,但他更愛物理。”

    從這段愛因斯坦的感情歷史上,可以看愛情的“走勢”,一條日漸下滑的曲線——每一對佳偶都有一條曲線,遲早會面臨低潮期,但看能否翻身。從愛因斯坦的情書,或者可以讓我們得出幾個事實:一、熱戀是一回事,熱戀後是一回事,每個感情都會變;二、當情人比當妻子有意思;三、一個人的人格與愛情性格未必有關;四、再偉大的科學家,也研究不出人生的“定律”。愛國斯坦一定不知道,他的情書之所以會出現在拍賣市場,是為了要拿拍賣所得處理他自己後代間的官司糾紛。不管你多聰明或愛得多死去活來,百年之後,一切不能預測!

    請勿加入大老婆俱樂部

    失去婚姻並不可悲,可悲的是,終其一生堅持頂著過去的“大老婆”頭銜,那就像在大雨天裡堅持頂著一把只剩骨架的雨傘。

    四個女人,在進入坐四望五的年齡時,殊途同歸,都面臨到婚姻危機——她們的老公或前夫不約而同地愛上年輕貌美的女人。一個因受不了沮喪和寂寞而自殺,另外三個湊在一起互吐真心話後,決定絕地大反攻。最後,她們“成功”了。

    賣座不錯的喜劇——大老婆俱樂部,似乎替女性出了一肚子惡氣。我承認它蠻好看的,讓觀眾願意一直注意劇情的發展;演員傑出,喜劇效果十足,果然“姜是老的辣”!

    但若你想探索這部通俗劇背後的意義,任何對愛情還有憧憬的男人和女人,都會有很大的失落感,因為根據這部片子的邏輯:當時以愛結合、志同道合的愛人,到底禁不起時間的考驗,女方色衰,則男方愛弛(片中中年女人身材發福或皺紋叢生,同齡男子依然風流倜儻),到最後婚姻變成一場權力斗爭,誰掌握到金錢,誰就是勝利者。

    真令人悲觀,雖然這也叫我們看清部分事實,很多愛情,開始時轟轟烈烈,結束時也斗得轟轟烈烈。求婚時,雙方“I do”和他共度一生,無論貴賤永在他身旁;離婚時,不能好聚好散,全是為了錢。

    但也有部分太不符合事實,或遠離台灣之事實;最悲傷的可能是台灣的小老婆們,她們當第三者的時候,絕無片中年輕女子的理直氣壯,也通常沒有任意揮霍男方錢財的大權。其實,一個對大老婆小氣的人通常也對小老婆吝嗇,多少第三者在台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片中的報復,在編劇筆下流暢而簡單,在台灣,則全無成功可能。法律並沒有真正站在大老婆這邊,如果沒有一個“黑手黨”的親戚,你,要不到幾毛錢。台灣的大老婆也別忘了,第三者未必是年輕貌美的第三者,別因此對單身貴族有敵意。

    無論如何,報復是這個片子的主題,但報復成功的女人,真的會快樂嗎?片末她們積極的成立“大老婆”協會,以支持失婚婦女,看似一片光明,且有正面意義,但事實是否如此?

    我認為,失去婚姻並不可悲,可悲的是,終其一生堅持頂著過去的“大老婆”頭銜,那就像在大雨天裡堅持頂著一把只剩骨架的雨傘。

    不如把傘架丟了吧!

    他們並非很在意

    雖然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是事實上,我們常常不太注意自己的真正需要,只在意別人的目光。

    戀愛失敗,對很多人來說,可能都曾經是一生中曾經歷的、最慘痛的時刻。不管你是那個說再見的人。或是被說冉見的人。

    被說再見的人,往往花了很多時間,才能離開那種被遺棄的感覺。在愛情中尚且如此,在婚姻中說冉見牽涉得更多,情緒問題處理起來也就更艱難。據晚晴協會的創辦人施寄青女士表示,要從被棄感中恢復,即使是一個積極參加治療團體的人,短則三年,長則五年,才能真正恢復正常。

    男人的恢復力也未必比女人來得快,因為被棄的男人常常怕別人懷疑他哪裡有問題。

    說再見的那個人也並不輕松,他往往是在無可奈何之下作了選擇,有時還要背負大家關切的眼光,還有揮不上的罪惡感,每一次人們以好奇的眼光質詢,他們的心頭疤就被再挖起來一次。

    戀愛失敗,會讓人暫時質疑自我的價值和人生的意義。個性未臻成熟、內向又過於自我中心的人,常常會因而否定自我,輕易下結論:“我這一生完了”或“世上根本沒有人愛我”,因而想不開,甚至走上絕路。“別人會怎麼樣看我?”也是我們感到的最大痛苦來源之一。

    “別人會怎麼樣看我?”——雖然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是事實上,我們常常不太注意自己的真正需要,而只在意別人的目光。情人們常常“不由自主”地被所謂的“別人眼光”主宰或影響,變得非常混亂。分手時,“別人眼光”也常成重擔,但“別人”到底是誰呢?

    也許你會說,“別人”是你的家庭。“因家庭反對而不能結合”,在這個自由戀愛至上的時代,似乎還是個言之成理的理由(或借口)。有一次在一個廣播中,聽到一個在國外受十年教育、從小就被送去當小留學生的男子求援。他把外籍女友帶到台灣一起就業,沒想到要兒子喝洋水的母親並不希望有洋媳婦,反對得很厲害。這名男子痛苦不已,不知該怎麼辦。

    類似的“父母反對”例子還很多。其實,並不是不能解決,只是這個“夾心餅干”,不能當悶葫蘆,悶著自己痛苦,一點建設性也沒有。兩女相爭時,很多男人怕麻煩,只想苟且偷安,事實上,只要有真心,還怕不能周旋和解決?父母反對,有時只是一時誤解,端看你有無說服的決心和勇氣,讓時間與耐心共同斡旋。就怕你自己在愛情中還猶豫不決,自己站不穩,拿什麼說服父母。至少,你該比父母對自己的愛情在意。

    至於失戀時怕別人笑話的心態,則是“認知學派”心理學家所說的,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以自己為世界中心的人,總會覺得自己出一點錯,就是驚天動地、不得了的大事,雖然沒全球衛星連線,但別人一定知道了。一定在指指點點,所以焦慮得不得了。

    阮玲玉在遺書中寫“人言可畏”,大概是基於這種心理而自殺。人言真的可畏嗎?沒錯。他們可能只是當作無關痛癢的茶余飯後話題,頂多說一陣子,不值得你傷病那麼久。你大可以安慰自己,知名連查爾斯王子跟黛安娜離婚,沒多久媒體都已不再批判;休葛蘭嫖妓丑聞夠難看了吧,還不是在當他的一線男主角。你不過是失戀、離婚、出點小丑,內疚何必如此之深?

    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只是說說而已。失戀時不妨告訴自己,不管這世界發生什麼事,地球一樣自轉,太陽一樣升起,你,並不是鎂光燈的焦點。

    與眾不同最拉風

    這個時代中,年齡不再是問題,外貌也不再是太大問題。

    未來的女人,越有特性,越爭氣。

    有一年金馬獎,蕭芳芳開了自己一個玩笑:女人四十,一切都往下搭!

    第二年,她又得到金馬獎,證明女人四十之後,其實一切還是可以往上拉!

    就看自己願不願。現代社會裡有越來越多的女人證明,一個女人如果自己願意“奮發向上”,她們有足夠的機會,就看有沒有意志力,有沒有一技之長。

    最近每年的奧斯卡獎也可以作為佐證,年過四十得獎的女星比比皆是,接近“花甲之年”的更是表現突出。

    即使是在面孔吃飯的演藝圈,女人已不再被“人老珠黃”所局限,照樣可以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來,這至少揭露了,一個有趣的事實,那就是:一個女人的風格與特質,已比她的皮相來得受重視,各行業皆然。

    不只電影,看看多年來演藝圈的變化,你也可以發現。近年來,觀眾的心理有很大的轉變:只有天使面孔與魔鬼身材的女性,不再是節目主持人、演員的最佳人選,沒有一點知性特質或幽默感、或反應不夠快樂的,都在這個時代中被慢慢淘汰,年齡不再是問題、外貌也不再是太大問題。就以新聞主播來說吧,年輕貌美有親和力的女主播固然仍會有一定的觀眾緣,但是在調查之中,最受伙迎的還是最有特色、最“敢於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國語是否字正腔圓,甚至變得不重要了。

    今年唱片賣得最好的,也不再是青春偶像;青春偶像今後面臨“人紅歌不賣”的狀況,據我預料,勢將持續下去。沒有好面孔、有好嗓子的歌手,在今年絲毫不受不景氣的影響。

    “不是美女就不能亮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雖然有慘絕人寰的婦女慘案發生,今年“大勢”對女性而言仍是正面多於負面,我仍然相信,這一股肯定女人能依她“與眾不同”的特質發展自己的力量,會在來年繼續上揚。

    未來的女人,越有特性,越爭氣。

    你的衣服好漂亮?

    雖不此直言批評,但說贊美的話時,多少也要有些真心,以免損了人家品味,又不利自己的眼睛。

    雖然每個人都喜歡聽到贊美,不喜歡聽到批評,懂得贊美他人的人,用最摩登的語法來說,是EQ比較高,人緣也會比較好,可是聽到贊美的人就得小心了,某些美言是會叫墮落的。

    據我觀察,在辦公室中,女人最容易出口的贊美是:“你的衣服好漂亮!”

    聽到這句話,每個女人(包括我)都會眉開眼笑。謙虛的會說:“哪裡哪裡。”虛偽的會說“哪裡,你穿的才漂亮。”有自信的會說:“謝謝。”不好意思的會顧左右而言地說:“哦,這是昨天在地攤上買的,才兩百九十一元,便宜貨……”

    殊途同歸,總而言之,她們心裡都會很高興,至少這一天的心情溫度會陡然提高好幾度,然後會期待下一次穿“不平凡”(與平常時稍有不同)的衣服也能博得贊美。

    能維持自己的品味固然很好,但不少女人常會因別人一句恭維話,而突然變奇怪起來。我當過一大段時間的上班族,我曾發現,一位四十歲的保守女人心血來潮穿了二十年前的公主裝上班,同事們“嚇了一跳”後紛紛說:“你……今天穿得很漂亮。”此後她胖胖的身上就天天出現數不清的蕾絲花邊。還有一位三十多歲,已是兩個孩子的媽,有一次她忽然化了濃妝(大概是晚上要參加喜宴),穿了血紅的露肩套裝來,男女同事們留意到了,個個都“贊美”她“有精神”“很特別”。這下好了,從此後我日日看到她每天“很特別” 地來報到,有時是中空裝加牛仔褲,下面是白色短襪加黑色矮子涼鞋;有一次全身黑紗披大大的金項鏈,紗裙透明,使裙中的黑色短褲顯得很曖昧,天哪!她可是在公家機關工作。我也看過不少中年婦女,某次穿上女兒的T 恤到辦公室來,人家都說“好年輕”,結果日日打扮成青少年,縱然身材維持得不錯,可是臉上的歲月痕跡還真叫人觸目驚心。

    其實,“你有衣服很漂亮”,極可能只是別人在注意到你穿著與過去不同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脫口而出和客套話。這句話可能是暗示:你的衣服本身很漂亮,但不太適合你,你穿著它的“整體感”簡直太好笑了。

    它是實話,也是謊言。衣服確實漂亮呀,可惜是穿在你身上,如果贊美的人還問:“在哪裡買的?”這可能表示,她認為這衣服若穿在自己身上,會比穿在你身上來得好看,哈!

    對人家的贊美,固然不必以小人之心度之,不過,也沒有必要因為想獲得贊美而“嘩眾取寵”吧!

    EQ高者,雖不必直言批評,但說贊美的話時,多少也要有些真心,以免損了人家品味,又不利自己的眼睛。

    兩個女人的外遇

    從古三令,女人到底希望男人癡心,不管自己專不專一。

    這是女人心。女人要的男人。

    其實跟男人要的女人一樣。

    每隔幾年,似乎都會產生幾部“當代愛情巨作”的電影。你有沒有發現,近幾年來感人肺腑或膾炙人口一時的影片,都與女性外遇有關。

    從《麥迪遜之橋》到《英倫情人》,電影裡面感人有愛情,都是兩個女人的外遇,和兩個男性“第三者”角色的癡心。《麥迪遜之橋》逼出女人感傷無聊生活的眼淚,也激出中年男人尋找第二春的心動;《英倫情人》那位楚楚可憐的男性第三者角色,更使不少的女性朋友如癡如狂。

    從道德來審視任何愛情故事都是很煞風景的,我們先把“不倫”的觀點放在一邊,來看看《麥迪遜之橋》和《英倫情人》中的女性外遇,為什麼可以讓人如此激動?

    愛情片或愛情小說的支持者,據說有百分之十都是女性(這從每一次有關“兩性”的演講中,女性與男性的到場人數總在八十比二十,可以估算得出來)。描寫“一個女人的外遇和一個男人的癡心”的電影大受歡迎。無疑地,其中或多或少含有一種“女性追求情感解放”的意味。女人不想再當愛哭片中淚水不絕的苦命女,如禁她們要為愛情流淚的話,她們寧願為一個不會完成但很美麗的愛情流淚,她們多麼渴望在單調的日常生活中,小小的、熱烈的為自我的欲望掙扎一下。如果現實中不可能,在電影裡放肆一下也好。

    我想我可以感覺到,電影的“新唯美主義”在萌芽的聲音。當女人逐漸了解愛的現實面的時候,她們也渴望偶爾走出現實軌道,被“不可能的愛情”發光發熱一番,或反叛“約定俗成”的規劃一下。

    如果這兩部電影外遇者改成男人,而第三者是個癡心女人,我想它們一定不會這麼受歡迎,這種“俗套”可能只會受到現代女性的咒罵。

    女性外遇得到支持力日益上揚,也意味著女性對“從一而終的幸福”開始質疑。

    女性意識雖然慢慢往上爬,但大多數企盼被愛的女人,在愛情中活得很辛苦也仍是事實。愛情小說的作者和愛情片的投資者看得很清楚,越能讓女性抒發愛情壓力的就會越賣錢。過去受歡迎的文藝片及小說,女主角的形象總是脆弱、敏感、纖腰盈盈一握,等待強勢的白馬王子的拯救;現在受歡迎的女性典型——《麥迪遜之橋》梅莉爾斯特裡普所飾演的角色樸實、堅忍;《英倫情人》的克莉斯汀史考特湯瑪期則是聰敏、優雅的冒險家,顯然角色“實在”多了,人格也進化多了。

    不過,變中也有不變,受歡迎的愛情公式並未有太大變遷。多年前有一位美國評論家一針見血地說,任何一個愛情的故事,只要描寫“一個男人為追求真愛飽經折磨”,就會大大感動女人,一點也沒錯。

    從古至今,女人到底希望男人癡心,不管自己專不專一,這是女人心。女人要的男人,其實跟男人要的女人一樣。

    阿根廷,請為我憤怒

    政壇上無所事的男人不會受到質疑,而一個有所作為的女人,所受到的只是挖瘡疤式的詆毀。

    還沒看《艾薇塔》之前,我並不明白,阿根廷人為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 ——真的是因為瑪丹的形象壞到個足以演出他們的“國母”嗎?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忽然懂得,阿根廷人是應該生氣的,不是因為瑪丹娜的緣故。

    阿根廷人確實該發脾氣。這部電影根據的是一個充滿偏見的劇本,它在將艾薇塔淺化的同時,似乎也朗朗地在嘲笑著阿根廷人:“你們這些傻瓜。”

    不只阿根廷人,看了這種電影的女人也應該生氣。它以非常男性沙文主義的眼光,來看一個歷史上曾光爍一時的女強人。它完全否認一個鄉下女孩、一個私生女在貧富懸殊、女性地位卑微的草原國家中,從無到有,所需要的智慧、勇氣,以及權謀。它用安東尼歐班德拉斯的嘴(在片中,他的角色還真像一雙揮之不上的蒼蠅)告圻觀眾,你只要能夠像艾薇塔一樣,睡過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這些男人就會自動的組成你平步青雲的階梯是嗎?才怪呢!

    這些簡章荒謬的邏輯,伴隨著歌舞在催眠觀眾。它不只把艾薇塔描繪成一個只知作秀的政治女憐,也把裴隆扮成阿斗。

    你以為個斷換男人的女人都可以成為艾薇塔?她是個美女,沒錯,但在拉丁美洲那些眾多美女之中,單憑外貌她並不是個鶴立雞群的美女。跟裴隆睡過的女人何其多,為什麼只有她會成為他的精神支柱?還有在那個女人沒有參政權的時代,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借著裙帶關系,她如何步入政壇?

    在描寫一個女強人時,無疑地,所有的“攝影機”都會犯一幾個相同的毛病:忘了她的功績,只把鏡頭對准她的花邊新聞——充滿妒意地認為:她又很美麗,她就是個“禍水”,要為一切混亂負責!

    它故意把焦點集中在她的華服和珠寶上,忽視艾薇塔在她參政的短短數年內,阿根廷的窮人們,得到了以前從來未享受過的好處。她為他們建了一千所學校,花費好幾百萬建設窮人們以前未曾享受過的醫療設施。裴隆開始執政時,偌大的阿根遼只有五十七家醫院,似到一九四九年,己有一百多家。她創辦的護理學校每年訓練一千三百多個護士;她也有紅十字會,救援了厄瓜多爾的大地震;她也成立了未婚媽媽之家、孤兒院和老年安養休心;甚至還有一家旅館,專門收容第一次到大都市謀生的女孩。因為數年前,艾薇塔也像這些女孩一樣無家可歸。此外,對阿根廷的鄉村勞工和印第安人來說,艾薇塔說話算話。婦女們也在艾薇塔時代亨有她們從不可曾擁有的參政權!

    而這部電影推動劇情的手法,用的是艾薇塔素所痛恨的“社會”眼光演著她,只把她演成私生女、笨演員、情婦。“誠如你所說,人民的目標就是你的目標,那麼不管犧牲有多大,我都不會離開你。”艾薇塔在自己的傳記中寫出她對裴隆的愛。蓋棺論定,她對裴隆確實“至死不渝”,為什麼不歌頌她的忠貞,只翻那些陳年老帳,好像一個女人必須是一張白紙,才值得肯定?

    它犯了所有歷史中都常見的錯誤,是“紅顏禍水”的偏見,用筆寫歷史的男人以為:紂王因妲己而亡國,幽王因褒姒而斷送江山,唐玄宗沒有楊貴妃就會好好治國,所有的錯都送給那個對著龍顏大悅的女人,而實際握有大權的家伙在搞翻了一條船之後,還只是“可憐的受害者”!

    《艾薇塔》這部電影的成見是“女人不可能有什麼政治能力,也不會有政治理想?”

    艾薇塔在裴隆執政時期,確是國際看阿根廷的眼光焦距所在,但艾薇塔絕非是電影中那個只會在廣播中廣播:“因為他愛我,所以他會愛你們。”這個傻瓜邏輯的女人,而裴隆也絕不是一個沒有野心和魅力的懦夫。

    阿根廷人更不是笨蛋,他們並非像電影中所描述的,被一個妖女迷惑,就要選她當副總統;只因為她美,就崇拜她。

    裴隆不是傻瓜,他是個野心勃勃的煽動家,一個鐵腕政策的執政者。裴隆的軍中舊識曾回憶道:“沒幾分鍾,他就會吸引你走進他的世界。”他是軍中的射擊好手、蟬聯十六年前的劍術冠軍,他會說德語、意大利語和英語,學問淵博,機智,時而面帶微笑。在他還沒遇到艾薇塔時,執政前他早已組成一個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政治組織。

    裴隆執政前的阿根廷,貧富懸殊的地步難以想像,肥沃的草原屬於極少數地主,而大多數勞工們待在貧民住宅,拼命工作又領不到足夠溫飽的工資,有一群饑餓的孩子,家中還可能有得肺病的妻子。

    這是裴隆和艾薇塔牢牢掌握的資源:他們握住了阿根廷勞動人口的想像力,並得到勞工們的支持和熱愛,他們為被凌虐的印地安人發出不平之聲。

    你也該明白,只有小學畢業、一生病魔纏身的艾薇塔楷可不是陪男人睡覺才在政治斗爭中救回裴隆的。她發動二十萬勞工罷工,才救回她支持的男人!

    在當時阿根廷“不成功、就成仁”的政治環境中,艾薇塔憑的是她的政治手腕和鋼鐵意志打破一切柵欄。她向上爬,從不退縮,她不是不擇手段,只是很有手段。有手段的女人,開罪了父權社會所崇拜的女性溫婉的形象。

    她當然不完美,裴隆執政時期,最大的詬病,在於秘密警察和高壓政策。可是,在裴隆執政之前的十八個月,該國已經產生三位總統和四十位部長。混亂的政治環境,面對的是生死存亡的競爭,而不是天真。

    她活得那麼短,卻已經做了這麼多,哪一個執政者做到了呢?可是,政壇上無所事事的男人不會受到質疑,而一個有所作為的女人,所受到的只是挖瘡疤式的詆毀。在裴隆得勢的幾年,阿根廷軍方受到相當的傷害,他們把一切羞辱指向“女人獨裁”——不得志的男人把氣出在得志的女人身上,乃意料中事。然而,一部二十世紀末的賣座電影,竟也承襲同樣迂腐的觀點(我們潛意識裡是否也有同樣想法呢?)一個沒有從一而終性格的女人,就是娼婦。政治之所以亂七八糟,娼婦是紅顏禍水責無旁貸!

    阿根廷,還是為真正的艾薇塔哭泣吧!

    處女情結何時休

    如果一個人因為你不是 “原裝”貨就不愛你,我不知道,那樣的愛有什麼意義?

    不過像個孩子,看見一種新的玩具。

    我曾主持一個節目,請了黃越綏女士、鄭丞仁先生,以及心理學博士張怡筠小姐來談“處女情結”。助理主持人做街頭訪問時,可真是為難她了。好不容易“堵”下了路人,大多數的人——尤其是女人,在聽到人家問她對“處女情結”的看法時,大多馬上翻臉:“我不回答這種問題。”

    不回答當然是個人的人身自由。但在這個問題上,制作單位所遇到的拒絕特別多,至少透露著一個現象,那就是,這個問題對大多數女人而言,確實是一個很難表示真實意見的問題。如果你批判處女情結,別人會說,哦,你一定到處亂來,才會反對;如果你贊成,未免顯得有支持男性沙文主義。

    從美國回來的張怡筠說,這個時代還有這種情結,簡直是匪夷所思。但是,處女情結普遍存在於台灣人心中,從現實的數據就可以看出來:每年,各小診所做的“修補”處女膜手術,對某些婦科醫師來說真是不無小補。

    我問鄭醫師,一個人可以做幾次呢?鄭醫師說,你高興做幾次就幾次,不過,現代人已經懂得不必再進醫院動手術了,只要拿棉花沾雞血放在深處,幾可亂真。

    風月場所的女子為了“價碼”做這件事,“良家婦女”則為“終身幸福”做這件事。

    黃越綏女士說得很中肯,她說:不只台灣男人有處女組結,台灣女人也有深深的情結,她們以為第一次是婚姻幸福的保障和女人值得被愛的理由。所以,還是很樂意接受這種沒有太大“實用意義”的小手術。

    不少台灣女子還是很難面對,男歡女愛之後,那種“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有罪惡感”的感覺。

    不過,這次街訪至少發現了,台北年輕一代的男生,口頭上已經否決了“處女情結”的意義,有位二十歲左右的男生說得很有趣,他說:“如果我不是,我怎能要求她呢?”

    想了想,他又說:“……只要確定孩子是我的就可以。”

    雖然,口頭是一回事,實際是另一回事——這是每一個曾經在情人眼裡放過砂子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如果一個人因為你不是“原裝”貨就不愛你,我不知道,那樣的愛有什麼意義?不過像個孩子,看見一種新玩具。

    我相信,深深懷抱處女情結的男人,對自己的信心徹底有問題。

    “鋼琴師”送給善男信女的禮物

    也常創造了痛苦的集中營,無視於孩子的意識。

    反而使孩子走了許多冤枉路。

    根據澳洲鋼琴家大衛赫夫考的故事拍成的《鋼琴師》,是一部精致、優雅又流暢的電影。一位天才兒童,在他父親的教導下開始在音樂海中泅泳,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父親的專制使孩子苦學有成,卻也使性格乖巧的孩子受了相當的心理壓力,最後進了瘋人院。除了鋼琴,他一切失常。最後在一個女人的扶持下,鋼琴師才又進入演奏廳,在如雷掌聲中啜泣。

    我認為,所有望子女成龍鳳的父母都該欣賞一下這部電影,優美的鏡頭組合透露著種種的心理內涵。它說了什麼呢?

    它說,從集中營逃出來的父親,常不自覺的把家庭組成另外一個集中營。鋼琴師的父親是幸免於納粹魔爪的猶太人,逃出來之後,對現實社會依然缺乏安全感。他不知不覺的把家弄成了另一個集中營。他強迫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演練艱難的拉赫曼厄諾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不許孩子離開家庭赴異地深造,學成後也不准他回家,造成孩子精神崩潰。直到他死後,鋼琴師才看到一線生機。

    “我辛辛苦苦才創造這個家,你為什麼可以辜負我的期望呢?”這是天下第一位嚴父的推理。對一個家庭而言,這樣的“強將”手下只會有精神衰弱的“弱兵”。一個品格沒瑕疵的好人,可能是壞父母,只因方式不對。苦出來的父親,也常制造了痛苦的集中營,無視於孩子的意願,反而使孩子走了許多冤枉路。

    “孩子,我要你比我更強”是每一對父母對下一代的期許。鋼琴師的父親在年少時期對音樂有興趣,辛苦掙錢買來的小提琴被嚴父砸爛,於是他認為,自己能讓孩子學琴,孩子是很幸福的。“說,你是個幸福的孩子!”孩子囁囁嚅嚅的照說了。“你說,現在你要說什麼?”“我要贏!”孩子也想贏,可是每一次沒法贏的時候,他所承擔的壓力,比任何競賽者來得大。

    資優生為什麼要自殺?這部電影或許可以讓你看清某些壓力的源頭。

    第一封情書

    第一封情書,也許是個“命中注定”的楔子,打開一扇生命中等待開啟的門。

    情書?不知有多少年沒有收過情書,想來真是沒面子。

    收到情書的頻率,隨著歲月逐減,至今等於零。多少與我的職業有關(當然我絕不承認與年紀漸長有關)——我想,沒有人喜歡給作家寫情書。因為:一、你會怕人家嫌你文筆不好,搞不好還被改正錯字及措辭退回來。二、你也怕作家回情書給你時用的是稿紙,還會問你,一個字你要付多少稿費?三、萬一寫得太好,又怕被作家拿去當寫作題材,或出一本類似《徐志摩與陸小曼》的情書集。但以上這些惡毒的玩笑都開過,所以我活該再也收不到情書。

    (不過是玩啊,怎麼大家都嚇跑了。)

    我還記得收到第一封情書時的滋味。那年我剛念國中一年級,有一天騎著腳踏車上課時,有一個把帽緣壓得很低的男生攔下我,拿著一封信說,嗯,有人叫我拿給你。

    當年的小鎮質樸保守,是三分頭與西瓜皮,還不准男生和女生在校園裡交談,一說話就叫談戀愛,牽手記小過,接吻一定會被退學的年代。收到一個燙手山芋的我,四下張望,會不會被發現?四下無人,我又驚又喜地一口氣讀完後,既羞又憤地把信撕成十幾片,丟到路邊田埂裡毀屍滅跡,仿佛“聖女貞德”一樣上學去。

    沒想到,隔兩天鄰居的小孩把撕碎的信拼回來,發現我的名字,對著滿臉通紅的我大念裡頭寫的一些“仰慕你的豐采”的話。我把信搶回來,這才有膽把發信人的名字看清。哦,是他?一個面目清秀、品學兼優的同年級男生。我在全校表揚好學生的周會上常聽到他的名字。

    再次回到我手中的情書,隱隱然讓我感覺,回信是不是“命中注定”?怕自己詞不達意,我到書店買了《當代成語大辭典》《如何寫好作文》《實用作文范本》,意外發現書店是提升小鎮瑣碎生活的寶庫。

    研究了老半天,情書寫了幾十封,不同款式,滿滿一疊,一封也沒寄出去。因為有天我走過布告欄,發現那封情書中,該男生把自己的名字寫錯了,“弘”寫成 “宏”——一個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名字寫錯呢?我接到的第一封情書,原來是惡作劇。

    你問我為什麼對寫感情事件那麼有興趣?第一封情書,也許是個“命中注定”的楔子,打開一扇生命中等待開啟的門。

    但我現在還可以鮮明記起,接到第一封情書時,那種既興奮又“羞憤”的樣子。

    為什麼會羞憤?你一定很好奇。

    因為從小,“他們”似乎在教我,愛情是一種“見不得人”的事。

    男女生若在一起聊天可能會被記警告;“約會”被發現要記小過;“接吻”記兩大過(這是我念高中時發生的事,一位倒楣同學和校外男生在公車上小“啄”一下,被教官抓到的結果)。

    在這種成長背景下,至今我能用這麼健康、正面的眼光看男女關系,啊!連我都覺得是一項奇跡。

    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

    讓戀愛在臉紅心跳中開始,在彼此的體貼中了解彼此。

    愛情,不應再是一種“急功近利”要求迅速達到“目的”的反壓力的行為。

    你曾經為愛受苦嗎?有兩種狀況,一般人會感受到“劇烈”的愛情痛苦,一是在不確定能不能得到心愛的人眷顧時,一是在愛情已經面臨分手的可能時。愛情已經面臨分手時,割捨需要勇氣,挽回需要智慧和耐心,還要有一種聽天由命的心理建設。然而在愛情不確定時期,因不安全感所帶來的焦慮與苦惱,仔細想來,那種曖昧不明的感覺,其實是愛情最美的感覺之一。

    也許你可以為這種“不明朗”的感覺而痛苦,但這種痛苦,因為有著期待,告訴我一句話,使我心有同感,那就是:“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麗……,那種猜測對方心意,眼神不經意的交會,若有似無的靈犀相通,其實是戀愛中最詩情畫意的感覺。愛情的不確定性使我們如同在急流中泛舟,但已經有了安全感的愛情,常在一不小心中變為一潭死水。”

    其實,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麗,只因為我們有“花了力氣怎能沒所得”的欲念,所以讓自己置身在自己所織就的痛苦的網中,不懂得在“慢火燉湯”時,享受它的芬芳。

    趨勢專家及暢銷著作家 Faith Popxorn 在她的《新爆米花報告》中,預言下一個世紀“女性思維”會取代“男性思維”,成為主流。我對下個世紀的愛情趨勢也有美好的想像,如果說,所謂速食愛情成為世紀末的華麗,未來,人們將在愛情中返樸歸真——所謂歸真,我說的並不是“反對婚前性行為”,而是人們終能慢慢體會女性的愛情中真正期待的感覺:讓戀愛在臉紅心跳中開始,在彼此的體貼中了解彼此。愛情,不應再是一種“急功近利”要求迅速達到“目的”(如婚姻、性及承諾)的反壓力的行為。我們可以耐心欣賞及沉浸,讓愛在曖昧不削時細熬慢煮見甘美。

    我覺得,戀愛談到出神入化的最高境界,是“相知相惜,患難相扶持”,不過,到了這一個階段,熱情必定已經大半轉化成細水長流的友誼。可惜,戀愛和婚姻能炕談到這個段數的畢竟不多。再怎麼樣天雷勾動地火的愛情,經過一段時日彼此熟悉之後,終將面臨退燒的時期。大部分的情人,在熱情消退時,往往無所適從,有人懷疑,是否愛已不再,是否他不再愛我;女人還更容腫有“是否他已經得到了我,所以不再對我好” 的指控。

    日罰相處必須面對的是瑣碎的生活現實,太期待那種“為愛燃燒”的感覺,只會使自己對已自抑的浮沉情海而不可自拔,或者不斷抱怨對方變心,歎息愛情和婚姻並不如最初的想像。

    再見初戀情人

    我像個汲井的人,本想用記憶細細的絲繩打水,卻打起滔滔不絕的我和你。

    我們還是把“戀愛失敗”這個習慣用法,改成“戀愛結束”吧!結束的戀情未必失敗,如果很多年後,你以美麗而優雅的姿勢,回眸一瞥,你會驚訝的發現,沒成功的也很美麗,對你的人生很有創造力。

    如果有一天我們還能在街頭相遇,你將以什麼方式招呼我,而我,該用怎樣的表情辨識你?

    在我心中,這一直是個既酸又甜蜜的問題。

    很多年過去了,我已經不復當年的天真任性,但是,總想用一點天真、一點任性來盤算這個假設性的驚奇。

    我想我還是會有些慌張,因為措手不及地在你熟悉的眼睛中看見以往,然後想起當初自己竟然也會有陰晴不定的少女脾性。曾經因你一句無心批評而天地變色,為了想和你天長地久而處處挑剔。

    想起我曾那麼斤斤計較,你會不會一日比一日不愛我,擔心萬一你該先死或我該先死的問題。

    想起我曾因你稱贊其他女子的美麗而充滿醋意,仿佛童話裡那個每天對著魔鏡顧影自憐的巫女。

    想起你我都曾再三翻索的那本詩集;想起初讀“寒冬過了就是春天,我用一生來等你的展顏”時,莫名的悸動與狂喜;想起我如何將我倆的假想結局寫成第一篇愛情小說,想起……

    我像個汲井的人,本想用記憶細細的絲繩打水,卻打起滔滔不絕的我和你。日子正當少女時,多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啊,十八歲便想盡我們八十歲的人生問題。

    結果因為這種“生命中無法承受的重”而分手。分手的理由早已煙消雲散,大概只是因為一些芝麻綠豆之中都孕育著巨大的火藥庫,因為我們把未來想得太多太多,並不明白:愛是期待越多、挫折就越大的事情。

    你,長胖了沒有?結婚了沒有?頭發掉光了沒有?我的想像力有時有點惡毒,但一定比不上時光這個千變萬化的魔術師。

    我想我一定希望在“偶爾”碰見你之前,把自己修飾得好一點,不讓你看見,這個女人的臉上寫著疲憊、眼睛中帶著憂愁、嘴角已稍顯疲憊的往下垂……

    沒有一個女人在忽然遇見初戀情人時,希望看到他幸災樂禍的眼神。不,他絕對不可以說:還好我當初沒有選擇你……

    你會希望是“驚鴻一瞥”,喚起他心中的騷動,為什麼沒選擇你呢?為什麼?

    其實我並不希望再續前緣。我怕撿拾過去的渣滓,再次放進嘴中咀嚼。

    但總希望你看我的眼睛眷戀多一些。否則,深情的眼眸寧願不看你。

    其實我覺得,人慢慢變老未必不是好事。我開始能夠體會年輕時所犯的錯誤,能夠心平氣和地凝視過往歲月,明白當初呵當詞,你我的任性堅硬得像鋼錘,而我們倉皇而匆促的海誓山盟只是水晶,嘩啦嘩啦,被你我合力敲碎。

    現在懊惱有些遲。但如果能再遇見你,我願意像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和你談談這些事,至少,清除一下一直隔在你我之間的迷霧。

    如果有一天我們在街頭相遇,我想我願意輕聲對你說出多年前一直不曾說出口的:對不起。

    尋找初戀情人——也尋找最原始的、還沒放進愛情染缸時的自己。我相信,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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