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眼皮的魚 正文 第九章 愛的疼痛
    愛原來並不可以隨意控制,痛也不是隨意可以給予,在落葉與花瓣之間,你讓我明白了疼痛的感覺原來——在乎一個人,真的會想把她完完全全地占為已有。偌大的學生會辦公室,因為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些陰暗。欣長的身子貼靠在侞白色的牆壁上,透過玻璃窗望著窗外的風景。

    他對她的愛,投入地太多了些嗎?在乎得越多,便越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已經太容易影響著他了。難以抒發的悶氣以及那如針般的感覺存在於胸口之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刺痛,讓心臟微微收縮著。

    刺痛——是痛嗎?會是他曾經渴望已久想要知道的那種疼痛的感覺嗎?那種他從來不曾體驗過的感覺。在柔風中,她曾對他說過,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疼痛的感覺。而今,這份感覺便是痛了嗎?她所給予的痛……在學生會裡,若說是最強勢的人,那莫過於是赦今一,學生會的會長,更是學校的創辦人兼理事長赫老爺子唯一的孫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柄持著自身的優秀,即使強勢也往往讓人心服口服。

    而最過於無所謂的人則是狄寧泉,帶著一絲叛逆的氣息往往與他的這張娃娃臉不相符合,吊兒郎當的態度會讓人有吐血的感覺,懶散地享受生活幾乎成為他的座右銘。

    司馬彬則可以算是學生會最淡然與安靜的人,一本原文書可以在學生會裡耗上一天,看著他的人總是會有種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焉的感受,畢竟他的存在,會給人以虛幻的錯覺。

    至於葉承文,學生會裡的副會長,居於赦今一之下,但卻是學生會裡絕大部分事情的經手人,很多事情,真正處理的並不是赦今一而是葉承文,其細心與條理的做事習慣,令得赦今一也為止佩服。看似鹿般的無害,隱藏住了豹般的犀利。

    也因此,葉承文才會主動地去找李祥生。

    午間的休息時間,教學樓上的天台上,李祥生望著已然先到的葉承文,一臉疑惑道,「你把我叫出來是為了什麼?」沒有任何交情的兩人,見面也僅僅只是在文化祭的時候見過幾眼,這樣的人,居然會特意讓同班的同學喚他來天台,實在很讓人奇怪。

    雙手撐著天台上的圍欄,葉承文背對著李祥生遙看著遠處的天空。蔚藍的天,一望無際,湛藍清澈地讓人情緒為之一震。

    「我約你出來單獨見面並沒有什麼惡意。」轉過身,葉承文看著李祥生道,頭髮因逆風而拂過臉頰,「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些事情罷了。」

    「提醒我?」李祥生楞了楞,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兩人,他不以為自己有什麼事情需要對方來提醒。

    「沒錯。」輕彈了下手指,葉承文開口道,「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建議你最好注意一下對待張佳樂的態度,有時候,有些舉動是會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的。」而彬,很可能已經把眼前的人看作是情敵了。

    「我對小樂的態度怎麼了?很平常啊。」

    「但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會覺得不平常,也許這是你對待朋友的相處方式,但某些舉動方面還是注意一些為好。而我,只是給你些建議罷了。」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這是他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因為彬。」葉承文輕吐著答案。「我勸你最好不要引發彬的另外一面,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彬很介意你對待小樂的這種隨意態度,對他來說,即使你只是把手放在小樂的肩膀上,他都會覺得礙眼。」

    「司馬彬的另一面?」李祥生吶吶道。

    「很少有人見到的一面,彬一直把那隱藏得很好。」而他,亦只見過一次,並且還是不完全的一次。那是在去年和育明學校的一次衝突中,今一和彬被育明的一幫人圍住的時候,今一受了傷,而彬,他只能說當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周圍一片倒下的人,只有彬靜靜的站立著,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是他平時所不曾見到過的。而今一,當時只說了一句話,以後,沒事的話千萬不要讓彬再顯露出那樣的一面。至今他還在想著,當初在場的今一,看到的彬究竟是怎樣的。

    「隱藏?」李祥生重複道。

    「隱藏是因為沒有迸發的必要,但是如果一但掀去了那層面紗,對你不好,對彬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看似淡然的彬,對於某些事情卻會異常的執著。因為把他們幾人看作是知交,所以才會因為今一的受傷而爆發。而現在,張佳樂的走近,已然被彬納入了其羽翼之下,很難想像一旦他又展露出那鮮為人知的一面,會是怎樣的情景。「總之,我要對你說的就是這些,而究竟會怎麼做,則是你自己的事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而已。彬對於小樂的感情,他看得出來,若非在乎,恐怕也不會有那種陰鬱的表情出現。

    抬起雙眸,葉承文瞥了一眼右邊的牆角,「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惹惱了彬。」是在對李祥生說,同時也是在對著另一個人說。

    希望,他今天說的這番話會有用。

    他這樣算是警告嗎?亦或是建議?定定地看著已然步下樓梯的身影,李祥生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一慣的陽光似的笑容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沉思表情。

    他喜歡小樂嗎?也許有那麼一點點吧==,總把她當成哥們般的女孩,卻也是他相處起來最自然的一個。從初次見面的那瞬間,當她直直地毫不掩飾地注視著他他的時候,心——也曾悸動過。只不過那份悸動還沒來得及化為心動的時候,她便以哥們似的態度融入了他的生活中。

    「喜歡小樂?可能真的有一點吧。」半垂著頭,他自言自語道。但是,即使他發現了自己的這份喜歡又如何,小樂所喜歡的,所愛的並非是他。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有機會介入她與司馬彬之間。「唔,看來以後真的要把對小樂打招呼的方式變一變。」扣肩搭背只適用於男男哥們的相處模式上,而非男女哥們上。

    「何必改呢?」一道人影從天台上的牆角中走出,經過刻意修改的制服合身地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

    「你是……」李祥生順著聲音看向來人,嬌媚艷麗的容貌有著不屬於這年齡的成熟,依稀彷彿曾經在哪裡見過。

    「高淨瀅。」美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對了,是她,那個曾經在籃球社裡的比賽結束後找小樂的那個女生。「以前你來找小樂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我只不過是上來休息一下,教室裡待得太悶,想透一下氣,剛好就聽到你們的對話。」說來也巧,若非她在教室中聽見同學在談論著司馬彬和張佳樂的事情,聽得心煩,轉而上天台想獨自一個人靜一靜,恐怕也就不會聽到那番對話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張佳樂的話,為什麼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呢。畢竟男女朋友不代表一切,你還是有機會的啊。」臉上掛著虛假的笑意,她建議道。只要是能夠破壞彬和張佳樂之間的事情,她都樂意促成。

    「我對小樂表白?!」李祥生怔了怔,「怎麼可能,小樂是哥們啊。」或者該說,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對小樂做表白這事。

    「那又如何,你喜歡她不是嗎?」有點令人嫉妒。明明只是一個身材平板,平凡無奇的人,卻可以得到別人的喜愛。眼前的男生雖然沒有彬那樣賞心悅目,但也還能算是俊俏。陽光般的運動男孩總會有讓人難以忽視的感覺,比起彬的靜態,他則是屬於動態。

    「你聽到了?」李祥生臉色微微一紅==,本來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的心事竟然會被一個只能稱做陌生的女孩聽道。

    「只是無意中聽到了你的自言自語。」高淨瀅緩步走上前,靠近李祥生道。

    爭取?他去爭取小樂?她的話讓他噤住了口。喜歡小樂是一回事,那是因為她曾經帶給過他一絲悸動。但是,而今的小樂,所給予他的則更像是一種朋友般的習慣,可以一起打籃球,一起嬉笑怒罵,一起高談闊論。更何況,小樂和司馬彬已經是男女朋友,全校可以說是沒有不知道的。對於這些,他樂見其成,畢竟朋友臉上的微笑有時候是真的可以讓人感到滿足。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對小樂表白。」他認真地說道。「小樂已經找到了司馬彬,就算我現在真的是很喜歡小樂,也未必會去做第三者插足的事,更何況我現在還只是把小樂當做是朋友。」

    表白,代表著某些事情會有所改變。他的悸動,埋藏在心裡未嘗不是件好事,若干年後,回憶起來,也許會莞爾一笑。

    「那樣你不覺得人生會錯過很多的事情嗎?」貝齒一咬,高淨瀅繼續遊說道T^T,難得有這樣可以攪亂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地放過。「即使只是把心意告訴對方,也總比埋藏在心裡好啊,至少可以對自己說,你努力爭取過,而不是懦弱的退卻。」口中說著讓人心動的字眼,眼眸裡閃爍的卻是讓人心寒的算計的目光。

    「這……」李祥生低著頭猶豫著。該說嗎?對方剛才說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真的說出口了,也許會更輕鬆些。沒有想要搶過來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只是單純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

    「況且現在也不代表你完全沒有機會啊,你對張佳樂說了,你就多了一份機會。」見到對方開始憂鬱,高淨瀅說得更加起勁.

    「我……」李祥生皺了皺眉,而後奇怪得看著高淨瀅,「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那麼樂於見到我對小樂表白?」有些奇怪,眼前的女生似乎太熱中與勸服他去表白。

    「那是因為——」高淨瀅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因為我自己也有個想愛的人,但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有開口說喜歡他,以至於現在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所以,我總覺得,既然喜歡了,就一定要說,否則對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編造著虛幻的假話,說得悵然。

    喜歡,便要勇敢的表達,是誰說了這個定論的呢?深深的吸了口氣,李祥生抿了抿唇,「我會去說的,會對小樂說。」不是為了爭取什麼,也不是要和小樂去成為什麼男女的朋友,只不過是去說一句話,一句以前埋在心裡的話罷了。

    「是嗎?」高淨瀅一笑,「那麼給你個建議,放學後學校的禮堂會比較好,那裡平時不會有什麼人的。」只不過,彬會習慣性地在那個時間段去那裡拉小提琴罷了。

    而她,則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這幾天,所有的人都有些怪,彬怪,連李祥生也怪,張佳樂暗自感歎著。自從文化祭結束後,彬便顯得有些奇怪,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靜靜的,但卻不會說一句話。以前是她看他,現在卻是他看她,看她的目光中還帶著研究的成份,害她還以為自己是外星人,值得對方投入如此專注的目光。甚至,還奇怪地在她研究著究竟怎樣才會讓他明白痛的感覺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如果,你真的讓我感覺到了痛,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她是沒想過,現在她所做的只是讓他明白那份感覺,後悔——應該不太可能吧。否則她就不會那麼大費周章地頂著兩隻熊貓眼看那麼多的書了。

    而至於李祥生,該說是昨天開始變得怪怪的。若有似無地盯著她看,然後又若有似無地把目光撇開。沒有平時的隨意自在,反倒是像刻意保持著某種距離般。

    也因此,當李祥生在放學後把她約到大禮堂來的時候,張佳樂整個人只有奇怪二字可以形容。

    「你約我到這裡來幹嗎?」張佳樂環視著空無一人的大禮堂道。現在已經是放學後了,彬估計過會就會來這裡吧。每天放學後的一個小時,在這裡拉小提琴彷彿已經變成了彬的習慣般,而她,聽他的曲子也彷彿成為了一種習慣。悠揚,抒情,讓人有著精神式的享受。

    「是有些事情想對你說。」李祥生搔了搔頭,斟琢地開口道。^V^

    「事情?」她和他都是籃球社的人,就算有事情也該在籃球社裡談,而非是在大禮堂裡談啊。

    「是啊,有幾句話想對你說罷了。」他略微靦腆地笑了笑,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準備對女生表白,多少有點緊張.,-

    「呃?」她等著他的下文。

    「就是……那個……我喜歡你。」

    「噗!」隨之而來的是被口水噎到的感覺0_0。「你喜歡我?」沒搞錯吧,還是說今天是愚人節,「你說你喜歡我?」她掏了掏耳朵,不確定地問道。

    一向是稱兄道弟的人,居然當著她的面說喜歡兩個字,實在讓人很難相信。

    他的臉因她的驚訝而微微一紅==,「我喜歡你有這麼奇怪嗎?」活似月亮撞擊地球一樣。

    廢話,不奇怪才有鬼裡,「你喜歡我哪點啊?」平時總是把她整個當男人的人,若要說她相信,恐怕豬都會飛上天了。

    「說不清楚。」李祥生摸了摸鼻子,「總之今天我約你來只是想對你說一下這事罷了,完全沒有別的意思,總體而言,對你應該還是哥們的感情多一些吧。」說了,至少不會去後悔,以後想想現在的自己,至少還曾有勇氣表達。

    「那麼我們還是哥們?」她小心問道。

    「當然。」習慣性地單手握拳,李祥生朝著張佳樂的肩膀捶去,「你以為現在像你這樣的女生很多啊。」至少在他的那大幫稱兄道弟的朋友中,她是唯一的女性。

    像她這樣的女生——她這是誇她還是貶她啊。「你就不會下手輕點嗎?我好歹也是女生啊!」每次都捶她的肩膀,遲早有天她的肩膀脫臼都是他造成的。

    「嘿嘿,忘記了。」他大咧咧一笑,「頂多我幫你稍微揉一下。」說著,手便自然地向著她的肩膀按去,適中的力道意思意思地在那裡捏著。

    唔……讓人捏肩膀果然是種享受,「你今天不去參加社團活動了?」轉過頭,她看著他問道。

    「嗯,就去了。」李祥生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你呢,一起去?」兩人同屬籃球社的,他的社團活動時間自然和她的一樣。

    「你先去吧,我過會再來。」

    「真搞不清楚,你現在每次社活動都會遲到半小時究竟在幹什麼。」若非他是籃球社的社長,像她這樣天天遲到的社員,早就被踢了。

    「秘密。」她神秘一笑,「反正你先去拉,我半個小時侯就會到的。」而在這之前,是欣賞彬小提琴的時候。

    「那好,半個小時後可一定要來啊。」他叮囑道。

    「安啦安啦一定到。」她揮著手道。真是奇怪,平時這時候彬應該是到了啊。

    「那好,走了啊。」說著,李祥生便朝著禮堂外走去。

    說了藏在心中的話,果然是會輕鬆很多……

    而禮堂外,沒有人注意的角落,人影,在閃動著。

    ***

    真是奇怪,彬到現在還沒來禮堂,甩了甩頭,張佳樂逕自坐在了禮堂前的椅子上。李祥生突如其來說的喜歡讓她訝異,但隨之而來的則是好笑。只是一句表白,讓她知道他的心意,沒有過多的尷尬與難堪,她與他依然是朋友。

    只不過,他會喜歡她,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奇怪。本以為眼光奇怪的只有彬一人,沒想到李祥生也是。也許她該高興一下,至少證明自己多少還是有點男人緣,不是一味地只在女生中受歡迎。

    視線——在身後蔓延著,強烈地讓人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彬!」猛然地轉身,張佳樂看著直直站立在禮堂門口的身影,夕陽的餘輝,使得他的身影拖得好長,逆著光線,她只能夠認得出門口的人是他,而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不出聲呢?害得我等了老半天。」站起身子,張佳樂朝著司馬彬走去。

    為什麼,會讓他看到那樣的情景呢?她和那人如此自然的嬉笑打罵。第一次,他告訴自己不要介意,第二次,他選擇離開獨自去品味那份鬱悶,然而這次……

    胸口那股針扎的感覺再次回來,是痛嗎?越來越強烈的感覺。比上一次更甚。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覺,18年來從未感受過的,那種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感受。

    「你……怎麼了?」吶吶地將腳步停留在他面前的三步之遙,張佳樂望著眼前的司馬彬。沒有平時的從容與冷靜,此刻的他,帶著一絲陰鬱和懨氣。

    依然是白色的襯衫配上深蘭色的線衫背心,依然是柔順的黑髮與漂亮的鳳眼,但是,感覺變了,仿若是人還是同樣的人,但氣質卻完全變了。

    沉沉的,他只是盯著她的臉看著。是她,帶給他了這種感受,這種稱之為痛的感受。她說過,會讓他明白疼痛的感受,而他,也曾說過,若是她讓他明白的話,那麼他就會努力讓自己愛上她。如今,他愛上了她,卻也因她明白了這份感覺。

    「你究竟……怎麼了?」他的目光太過噬人,彷彿透過她的身體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眉緩緩皺起,好痛!這份感覺,為什麼會越來越強烈,從胸口蔓延到全身,在骨髓裡,在細胞裡,不停地蔓延著,彷彿壓抑了18年的痛楚全都要在一瞬間爆發一樣。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停止那份痛楚,那份他陌生的感覺。

    原來——他已經愛她到了這種地步,愛得深了,連自己都壓抑不了。

    他看著她的目光讓她想要卻步,那樣深,那樣沉,「彬,你……啊!」張佳樂話還在口中蕩漾,人已被摟入了寬闊的懷中。

    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他的頭埋在了她的頸窩邊,「怎麼了,你不要突然一聲不響地就抱住我啊。」他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亂了手腳。

    「好痛……」他喃喃著,痛得讓他承受不了。

    「痛?」張佳樂顯然是愣了一愣,「可你不是……」

    「痛,真的很痛。」他抱著她,手臂微微收緊,「你做到了,你真的可以讓我感覺到痛。」他期待已久的感覺,卻是這樣的降臨,降臨得他措手不急,甚至平息不了這份痛楚。

    「你——覺得痛,可——」基本上,她好像還什麼都沒做吧,從看到他的出現,到現在被他擁在懷裡,她至始至終都處於被動狀態,但是他卻說,是她讓他感覺到了痛。

    「為什麼,會這樣在乎一個人呢,如果不是在乎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痛楚得那麼厲害。」痛得讓他想要落淚。「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讓我如此得痛了,這樣的疼痛,我沒辦法承受。」

    「我究竟……」怎麼了?

    「不要再和那人那樣子,否則,我會受不了的。你的笑,只對著我,難道不可以嗎?」

    「那人?」

    「李祥生。」

    噶?李祥生?他——該不會是看到了什麼吧。張佳樂努力地想試著動一下身子,但卻因為身體被緊緊地圈住而動彈不得。「你有看到什麼嗎?」她開口問道。

    「我該看到什麼嗎?」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沒有看到李祥生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樣自然地揉捏著。

    那——應該是看到了吧。「他來只是對想對我說一聲他喜歡過我而已。」她開口道,卻因為環在腰上的手臂更加縮緊而驚呼出聲,「痛!」他的擁抱,像要把她融入他的身體般。

    李祥生果然是喜歡樂樂的,司馬彬眼神一黯。並非只有他一人發現她的好,她的美,別人也一樣會發現。

    腰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使得張佳樂不得不使勁地扭動著身體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聽我說,真的沒什麼的,他只是來對我說他喜歡我,只是想說明一下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也所以,我和他依然是朋友,是哥們。而我喜歡的,愛的是你,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不是嗎?」

    她愛他,愛他麼?「即使我沒有這張臉。」抬起了埋在她肩膀上的頭,他盯著她道。他的臉,是她的最愛,從她一開始追逐著他開始,到她開口說喜歡,從來都是因為這張臉,因為那是張她所喜歡的臉。若是他沒有了這張臉,那麼她還會不會喜歡他,還是僅僅只把他當做是個陌生人?

    「即使——你沒有這張臉。」她喜歡他T_T^,這份心情,隨著時間越來越濃烈。

    也許是因為喜歡他的臉,才開始喜歡他的人,但是,真的愛上了,便注定了一切,否則,為何赦今一和葉承文更接近她一貫的審美標準,但她卻沒有任何的心動感覺。

    「彬,我喜歡你,即使你沒有這張臉,我想,我還是會喜歡的,因為那人是你。」

    欣長的身子震了震,他抿了抿唇,回味著她方纔的話。痛,竟然會因為她的話而漸漸淡去。也許……他的痛,真的只有她能給予,也只有她能撫平。

    一聲輕歎,他低下頭,撫著她的短髮,「永遠——在我身邊吧。」18歲的年紀,卻依然可以找到一生的愛。他的世界,該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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