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眼皮的魚 正文 第五章 你追我逐的遊戲
    我的步伐,

    開始為你停留,

    等待著告訴你,

    我允許你追逐上我。

    「等一下。」一路跟著司馬彬走到校門口外的停車場,張佳樂一個箭步上前道。好在現在已經是放學階段,學校裡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只有操場以及校門口處人才多一點。

    「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盯著他,整個人站在他的面前。一句喜歡,卻讓她的心跳加速。不可否認,他的言語已經開始對她有了影響力。真的是因為他的那張臉的緣故嗎?讓她越來越沉迷於待在他的身旁,眷戀著他的氣息。

    「什麼?」司馬彬淡淡反問道。

    「就是你說你喜歡我的事。」「喜歡」兩個字,讓她的心一度跳躍不己。她喜歡他,她明白。看著他,總是想要越發地靠近他,靠近到讓她可以仔細地品味著他的各種神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從口袋中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已過18歲的他亦理所當然地擁有了駕駛執照。

    「不管是與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一個明白點的答案。」不清不楚的關係,她不想要,喜歡對方,亦想要得到對方的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她只是很想知道他的回答究竟是什麼。

    「那——」他頓了頓,停下了開車門的動作,「如果我說不是呢?」對於她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剛才,喜歡兩個字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從他的口中脫出,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也許她的坦率,她的活力是他所不曾擁有的,更甚至她的笑容,都太刺眼。

    不是……

    「沒關係,我可以繼續追你。」她故做堅強地笑笑道。是呵,她是張佳樂,沒有道理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有所放棄。她堅強,卻也明白自己所想要的。「不過我想要知道你們剛才所說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說只有她才會接受你?」女人的好奇心本來就旺盛,更何況還是關係到他的事情。他和高淨瀅之間彷彿有個秘密般的事情存在,而她則被排棄在這個秘密之外。$_$

    黑色的眼眸一斂,身體……一個沒有痛覺神經,永遠感受不到疼痛的身體,或許會被人當成是異類看待,即使他在如何想要知道疼痛的感覺也永遠擠不進平凡的世界。「你想知道?」他沉沉道。透著車窗的看著自己的身影。任憑現在的醫學再怎麼發達,卻依然沒有方法來醫治這樣的身體,可能終其一生,都是如此了吧。

    「你肯告訴我?」張佳樂直覺一驚,會那麼輕易嗎?總覺得他不會是一個隨便對別人說什麼的人。她也做好了要軟磨硬泡準備。但現在……

    或許,他真的是想看看她若知道了他有這樣的身體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是如同一般人用著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呢,還是如同今一、寧泉、承文般把他當作正常人看待。

    拇指緩緩的摩擦著右手指上的手帕。雖然早就可以拿下手帕,但他卻依然讓它纏繞在指尖。

    「你……」她順著他的動作看見了自己的手帕,只是一塊手帕,卻彷彿她標在他身上的一個記號,讓她不由得臉一紅。

    伸出左手,他單手執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置唇邊。

    手指有點發熱,她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然後只見他輕啟雙唇,露出了瑩白的牙齒……好美,半啟的嘴唇以及那誘人的唇齒,半斂的雙眸和吞吐的氣息……老天,再看下去,她遲早會鼻血噴死而亡的。

    「你……」才想開口,卻因指尖中傳來的疼痛感而倒抽了一口氣,「哇,你咬我幹嗎?!」抽回手,張佳樂忍不住地叫道。細長的手指,帶著被咬紅的淤痕,雖然沒有流血,但卻依然讓人疼痛有餘。「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咬人很痛的!」剛才的綺麗氣氛頓然消失,她衝動地拽著他的領口道。>0

    「很疼麼?」司馬彬淡淡地問道,任由她抓著他的領口。

    廢話!「不然你讓我咬你一口試試看。」她又不是木頭人,被咬當然會痛。

    「如果有一個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你會相信嗎?」沉沉地,他的聲音響起,不大,卻清楚地讓人聽見他的話。解開指尖的手帕,他露出已經結疤的傷口。粉色的疤痕,代表著那裡曾經受過傷,但也只是代表罷了。

    噶?他的話讓她微微一愣,「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張佳樂眨了眨眼眸。什麼意思,是指他不怕痛的意思嗎?為什麼她有種有聽沒有懂的感覺。

    「也就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我的身上——沒有痛覺神經。」緩緩舉起右手,他展示著手指上的疤痕,「就像這個傷口,會流血,會痊癒,但我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如同他所擁有的只有頭腦的思維,但身體卻和他的思維脫了節,如機器般地可以行動卻無法感受。

    「你……沒有痛覺神經?」是天方夜譚嗎?還是說她聽錯了?鬆開了拽著他領口的手,她咋了咋舌。「就算別人打你捏你你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於她的周圍?一種她一直以為只有小說或者報紙雜誌上才可以看到的人,有著華麗的外表與憂鬱的氣質,然後加上一副與眾不同的身體。

    「是。」他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應。

    「真的?」雖然心裡已經隱隱相信,但卻依然還是忍不住地再次問道。

    「很難讓人相信?」他微瞇著眼盯著她。

    「是有點。」她老實地回答道。畢竟他是她身邊第一個體質特殊的人,而且還是這樣的特殊法。「也就是說我現在怎麼捏你你都不會痛了?」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他的手臂,拇指和食指拽著他的手上的肉捏去……紅色的印記,慢慢由淺變深。「痛嗎?」她問道。

    「不會有感覺的。」他抽回手,盯著手背上的紅印。小時侯,自己也曾用過這樣的方式,在身上製造著大小的傷口,希望自己可以感受到那種痛得掉淚的感覺,但是所換來的卻只有失望而已。「我說過了,我沒有痛覺神經的,受傷,流血都不會疼痛的。」

    「那你……」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疼痛的知覺,這是她所不能體會的。

    「怎麼樣?覺得我像異類嗎?」她的眼光讓他自嘲地笑了笑,「擁有著這樣的身體,一個和常人不一樣的身體。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好奇心也就到此為止了。」也許本就不該對她說出這樣的秘密。告訴今一、寧泉、承文是因為他們是他的知交,高淨瀅會知道則是因為無意中聽到,而如今,他卻對她親口說了這個自己一直隱藏著的秘密,代表著什麼呢……還是真如今一所寓意的,他——已經習慣她了麼?

    拉開車門,才想坐進去的他卻被她死命得拽著衣擺,「等等!我不記得我有說過你是什麼異類。」她瞪著他申明道。拜託,又不是拍什麼科幻篇!異類?!這是哪國話啊!「你只不過是沒有痛覺神經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比起那些先天性殘疾的已經要好很多了。」尤其是他還擁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容貌和黃金比例的身材,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到死。:P

    「但是卻無法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感覺……」

    無法感受?!「是人都會有感覺的,高興的,悲傷的,快樂的,痛苦的,只要是人,那就要感受過一切才會感覺才是真正的生活。如果你那麼介意自己的身體,介意自己不知道什麼叫做痛的感覺,那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疼,什麼叫做痛,即使你沒有痛覺神經,但依然可以感覺到疼痛的感覺。」人生該是什麼都經歷過的,即使是讓人不舒服的痛楚,也該經歷過。

    感覺疼痛,該是他的奢望,可望而不可及,永遠抓不住手的感覺。但為什麼她的話卻對著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依稀在他模糊的印象中,小男孩曾經坐在木製的地板上,身上帶著大片的淤青,望著母親塗著藥水的手,很認真地問:「媽咪,為什麼我不會像別的同學那樣痛得大哭呢?」這些傷是他故意跌倒弄來的,但是並沒有如他預期般的,出現這些傷口,他就會像同學們那樣掉眼淚。

    「因為你比較堅強勇敢啊。」塗著藥水的手顫了顫,母親望著小男孩回答道。

    「可是,我不想要勇敢啊。」小男孩癟了癟嘴,其實他真正想的是能夠和大家一樣,「媽咪,我也想要和別的同學一樣會痛得大哭一場。」是什麼讓人會掉眼淚呢?還有究竟什麼,才是「痛」呢?

    「可是彬,不知道痛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這樣你就不會老哭鼻子啊……」母親的淳淳聲音,迴盪在小男孩的心中。但是他真的想要哭出來啊,因為痛而哭出來……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是疼痛?」緩緩抬起眼眸,他凝視著面前的她。一份感覺,一份他渴望已久的感覺,然後她告訴他會把這份感覺放到他的面前。

    「是,而且一定會。」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呵……說得如此堅定,彷彿她就是會帶給他疼痛般的人似的。可能嗎?18年前他沒有感受過,18年後也依然不覺得自己會感受到。

    但是他卻依然想要相信她,相信她能做到,因為她的話彷彿對他有著吸引力般,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陷下。

    「你喜歡我?」莫名地,他天外飛來一筆地問道。

    「你問這做什麼?」她奇怪於他突然轉變的話題。現在該討論的是她想讓他知道疼痛的感覺,而非是她喜歡他的那檔子事吧。

    「如果喜歡的話,那麼我讓你追上我吧。」如雲淡風輕般淡淡的嗓音,卻吐著讓人噴血的話。

    呃?她掏了掏耳朵,直覺自己有沒有聽錯,他要讓她追上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你……你的意思是——」話還是問清楚一下,省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抬起手,他的手撫過她的發,雖然短翹,卻比想像中的要柔軟,「我會讓自己喜歡上你,如果——你真的可以讓我知道疼痛的感覺。」對著風,他許下他的承諾。是的,他會讓自己喜歡上她的,畢竟他對她是有感覺的,要喜歡上她並非是太難的事。他想知道的只是她會不會如她所說的,帶給他那份感覺那份痛。

    「也就是說,我們會是男女朋友。」微微一笑,他對著她吐出答案。

    男女朋友?!他和她?

    男朋友?女朋友?該是什麼樣的定義?沒有人能夠規定出雙方該怎麼樣才說是相配。畢竟人們常說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只不過,當有人把此當做月球撞擊地球類的大新聞報道得全校皆知的時候,那就不得不讓人開始考慮起這問題了。

    她和司馬彬交往有那麼讓人難以相信嗎?捧著剛發下來的國文考卷,張佳樂努力地站直身體,保持著學生來到教師辦公室裡應有的「風範」。

    「咳。」清咳一聲,國文老師康雯雯清了清喉嚨道,「張同學,聽說你和三年級的司馬彬在交往?」話夾子由此打開,聲音之中有著過分的好奇。

    「是啊。」微微地抽蓄了下嘴角,張佳樂點點頭。由此可以看出,女人,即使是結婚生了孩子,依然有著三姑六婆打聽消息的本能存在。

    自從她和司馬彬交往的消息傳遍全校後,她被叫進辦公室的次數呈等比上升。甚至連放學回家,傳達室裡的大伯都會把她叫過去問一下,真是不知道她何時變得如此走俏。

    「那個……老師,你把我叫來辦公室應該是為了我的語文考卷吧。」添了舔唇,她指了指放在辦公桌上的語文考卷。36分,不是63分,紅得耀眼的分數直覺讓人想要塞進書包裡。

    「這是當然。」康雯雯擺擺手道,眼光依然緊盯著張佳樂,顯然興趣的重點在人身上而不在考卷的身上。

    畢竟司馬彬——全校聞名的憂鬱王子,一張唯美的臉龐迷煞全校一干女性動物,即使是已有老公孩子的她,依然會不自覺地想要多看他幾眼。美麗的事物人人愛看,她也只是平凡人中的一個——偏偏對方的出勤率少得可憐,即使是在學校裡,依然難見其身影。

    「你和司馬彬相處得還習慣吧?」問話繼續圍繞著憂鬱王子的身上而非是語文考卷上。

    康雯雯,全校知名的教師,因其父親是警政署署長,自小培養出來的一身好身手,基本上是打遍全校,27歲入校,兩年的時間便已成為全校最紅的教師。

    她的紅,倒不是她的教書水平有多高,而是在她面前少有不聽話的學生。

    學生會長赫今一和國文老師康雯雯每次見面一頓拳腳上的往來已經是全校皆知的事情,場面多得讓人都看到麻木,誰叫兩人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呀。

    也因此,不在康雯雯面前提及她的剋星赫今一是最明明智的做法。

    這……張佳樂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問題若是生活老師來問倒還情有可源。但是由一個語。語文老師來問,就……「老師……我的考卷。」她再次指了指放在辦公桌上的考卷,以提醒眼前的教師她之所以進辦公室的原因。

    「司馬彬應該不是很好相處吧,不過老師支持你,學生時代,談場戀愛無妨,只要記得把自己的學業顧及好就行。」答非所問的「精髓」由此體現。康雯雯繼續圍繞著自己所關心的話題。

    支持?普通的老師不都該反對學生早戀嗎?「您支持?」忍不住得掏了掏耳朵,張佳樂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至少,如果現在給她來場精神式的訓話她反而比較能接受。

    「怎麼不支持?」畢竟一個長得唯美精緻,一個又是帥氣而中性化,怎麼看都是唯美組合。養眼的東西她向來是比較歡迎,多多益善是再好不過。「老師我會努力支持你的,我個人覺得你配司馬彬還不錯。」至少比高淨瀅要好。手掌一揮,康雯雯豪氣得拍了下張佳樂的肩膀。

    「是嗎?」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怪怪了點。「那個……我的考卷。」這是她第三次提醒對方自己的進辦公室的目的了。

    「哦,這東西啊。」康雯雯轉過頭,撈起了桌上放著的試卷甩了甩,凝視著試卷上的分數,「成績不是很好,但也不是說沒法挽救。」抬起頭,她彈了彈試卷道,「下個星期還要再測試一次,希望倒時候你有好的成績。畢竟,以你現在這樣的成績,你的期末總成績上很難填。」

    下個星期還有測試?兩道帥氣的劍眉皺了起來。基本上她的語文成績和體育成績呈反比是她從小學時候就明白的事實。每年期末無外乎的是低空飛過。「我會去找人幫我補習一下的。」畢竟才高一,期末成績上就有紅字總不是件光彩的事。

    「何必找別人呢,司馬彬就可以啊。」揚了揚眉,康雯雯臉上堆著笑意好意地提議道。「司馬同學的語文成績很不錯,你有不懂的可以去請教他。」每次考試年級前5名的上榜者,考試對他而言猶如啃大白菜。

    「找司馬彬?!」

    「是啊,我說過,我會支持你們的。」康雯雯聳聳肩,笑意中帶著一絲促狹,「好好把握司馬彬,他應該是個靠得住的男孩。」校園似的清純戀愛一向是她所嚮往的,而且在她認為只要不耽誤學業的話,一切都是好商量的,若是採取打壓的態度的話,可能會引起反彈,到時候就不好說了。況且她本人也是如此,想她自8歲那年為了一台腳踏車和華矢紋這個命定的死敵相遇,後又結成未婚夫妻。好在最後她愛上了華矢紋,死敵變成老公,否則她大概至今還會唾棄年幼的自己居然只為了腳踏車就把自己給賣了。

    「噶?」不自覺地眨眨眼睛,張佳樂有種下巴掉地的感覺。她怎麼覺得像老師在幫她製造機會啊。「但是……」

    「總之下次考試,起碼來次及格的成績。我相信司馬同學的能力應該能幫拉到及格水平。」

    這——算是變相的支持嗎?

    ***

    36分,足以淚灑黃河的成績,若真的不找人幫忙補習,抓重點。想要在下次考試考出60分的成績,根本就等於癡人說夢話。

    「司馬彬!」一手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無意外地看到了目標人物。

    「來了?」頭呈著45度角微微揚起,身子的重心靠在書櫃上,烏黑柔順的黑髮隨著窗口吹進的風輕輕浮動,白色的襯衫配上深蘭色的制服,寧靜中透著典雅的貴氣。

    美!強忍住吹色狼口哨的衝動,張佳樂定定地盯著司馬彬猛看。每次看著他的這張臉,總會讓她有種想要珍藏起來的衝動。

    「如果我有你這麼美就好了。」她不無感歎道。雖然這年頭中性化的美也挺流行,但若一個女生入學以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收到137封情書,她就不會想要中性化的美了。

    「美?」微微挑眉,他看著她,「沒有必要誰像誰,你就是你。」像她自己,那就夠了,她是第一個說要讓他明白疼痛的人,所以,他期待。

    「那是因為你自己已經看慣了你自己,所以不覺得有什麼。」手不自覺地爬上了他的臉,扶上了他的臉頰。好細膩的皮膚,比起她要好得多。成為男女朋友最大的好處便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點他的豆腐,並且不會被他所拒絕。

    任由對方的手指撫弄著他的臉頰,司馬彬看著張佳樂,「怎麼沒去參加社團活動?」這個時間段,她該在籃球社而非是學生會。承文、寧泉、今一,都有各自的社團活動,只有他沒有參加人任何的社團。也因此,每天下午放學後的一個小時內,待在學生會的通常只有他一人。

    嘎?!張佳樂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那個……麻煩……」她收回了「吃」豆腐的手,雙手合十道,「拜託,救命!」

    「嗯?」微微皺眉,他不解她的意思。「要救你什麼?」很少看到她會這樣,至少在他面前,她一向都是活力充足,很少說話會這樣支吾。

    「是……這樣的。」舔了舔唇,她考慮著該怎麼說才比較恰當,「我的文化課一向比體育差點,其中最差的又是語文。這次考試的成績不是很理想,所以想……麻煩你……」

    他微一揚眉,等著她的下文。

    「麻煩你幫我補習。」

    「要我幫你補習?」他總算明白她的意思了。

    「對。」她點點頭,「因為如果這次沒人幫我補習的話,一個星期後的國文考試我鐵定完蛋。」基本上,她也在懷疑,為什麼她的腦袋裡缺少了點文化細胞。

    「把你這次的考卷給我看一下。」放下手中的書,他對著她道。

    她欣喜地望著他,「你答應幫我補習了?」。

    「你希望的,不是嗎?把你這次考試的考卷給我看一下,我好大概知道你現在的水平。」單手撐著辦公桌,他伸手朝她要試卷。

    「呃……」她猶豫了下,要在喜歡的人面前拿出36分的考卷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勇氣的,抿了抿唇,從書包裡掏出了試卷遞給他,「考得不是很好。」她自我解釋道。確切點說應該是爛到了極點。

    36分的的試卷,紅燦燦的分數,他接過試卷,隨意地瞥了眼上面的分數。「你希望下次考試考出什麼樣的分數?」

    「60,及格就好。」恐怕光是這個,都不太能夠達到。

    「那麼,這個雙休日,到我家來補習。」

    收起試卷,他輕彈著手指下著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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