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鎖心玉續集 情恨沉浮 第六十七~九章 愛的承諾
    望著窗外的夜色,洛晴川眼前不斷的浮現出胤祀那活潑開朗的身影和那永遠讓自己難忘的笑容。忽然感覺自己和八阿哥這段情緣就像一場暴風雨,來的突然,消失的又快。

    丁從雲走時的那些話又響起在耳邊,他的那個想法自己早就想過了。憑著九弟和十弟絕對可以把胤祀救出來。可如果那樣做的話,要有多少人會為著自己而家破人亡。

    她想,自己覺不能這麼自私,決不能因為自己和胤祀的事情,把幸福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想到這晴川望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封信,那是剛剛寫好的,是寫給丁從雲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丁從雲絕對會遷怒於夢仙居的……

    次日一早。

    紫煙見香草提著一大桶水熱水進了晴川的房間。沒一會兒見香草走了出來。於是走了過去問道:「晴川在裡面沐浴?」

    「嗯。」香草點了點頭,望了一眼晴川的房間,忽然很奇怪的說道:「姐姐,只用清水沐浴是什麼意思?」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事兒?」紫煙臉色驚訝道。

    「不是。」香草忙解釋道:「晴川姐說要沐浴,我就給她把浴盆和清水全都搬到了她的房裡,可是很奇怪!」「當我往浴盆裡放香料時,卻見晴川姐說不用,還說要用清水洗……」

    聽到這,紫煙心裡突然一沉,忙轉身向九姨娘的房間走去。

    「媽媽,媽媽。」

    這時九姨娘剛剛睡下,一聽門外紫煙紫煙大喊,忙起身開了門,只見紫煙臉色焦急的說道:「媽媽,晴川可能要出事兒。」

    「晴川她怎麼了?」九姨娘一時沒清楚。

    「她今天竟然用清水沐浴。」紫煙臉色驚慌的在九姨娘耳邊低聲說道……

    阿爾松阿府中,自從皇上病好之後。來這裡拜訪阿爾松阿的官員,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往常每天早早就會有穿著便服的大員在門外等候。可如今,日頭都上三竿了,一個人也都沒有。

    吃過午飯後不久倒是有三個大員一起來過,可坐了沒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大約未時(下午1點到3點)時,九阿哥和十阿哥回來了。

    「快去廚房讓老宋給二位爺做飯。」阿爾阿松向老徐吩咐道。

    「不用了。」十阿哥忙說道:「阿大人,我們在舅舅那裡吃過了。」

    「舅舅?」因為平常只叫隆科多,這時聽十阿哥突然改了稱呼,阿爾松阿不由了一愣,腦子硬是沒有轉過彎兒來。

    見阿爾松阿一時沒反應過來,九阿哥忙補充道:「我們是在隆科多那裡吃的飯。」

    聽到這,阿爾松阿這才明白了過來,忙向老徐吩咐道:「快去,讓給兩位爺沏茶!」

    「好的姥爺。」老徐點頭走了出去。

    「上午有誰來了嗎?」十阿哥問道。

    「沒有。」

    「嘿!」十阿哥吃驚道:「九哥,還真被舅舅說中了啊!」見九阿哥的笑了一下,十阿哥緊接著說道:「隆大人,馬大人上午來過了嗎?」

    「馬齊?」阿爾松阿想了想回道:「沒有。」

    「那他下午肯定會來的。」十阿哥信心十足的說道。

    「不可能吧!」阿爾松阿不相信的笑道。

    「大人不信?」十阿哥緊接著說道:「敢和老十打賭嗎?」

    見十阿哥信息滿滿的,阿爾松阿不由遲疑了一下。不過他對馬齊這個人非常的瞭解,此人非常謹慎,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的。想了想正要開口。

    九阿哥搶先說道:「阿大人,老十就愛開玩笑,別和他較真兒。」

    「九哥,這可是舅舅親口說給咱們聽的,」十阿哥緊接著說道:「阿大人。」看了一眼窗外見太陽偏西了,接著說道:「我們這堵可是打定了,要是在太陽落山之前馬大人不來的話,那我就認輸,今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一聽這話,阿爾松阿臉色緊張起身回道:「十爺嚴重了,就算今天下午馬齊沒來,也沒什麼的,還請十爺收回剛才的承諾。」

    老十的性格脾氣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憨傻爽快」,說話大大咧咧,從來不管說出去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只要自己高興就行。這時聽阿爾松阿這麼說話,臉色一暗,不悅道:「大人這是要讓老十失信於人嘍?」

    一聽這話,阿爾松阿一臉的尷尬,本來阿爾松阿這麼說是對老十好的,這堵倒是可以打,但是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向別人承諾,就說老十這次向阿爾松阿承諾的事兒,贏了只要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那阿爾松阿真的要贏的話,叫你自殺你也自殺?

    見老十既然這麼不領情,阿爾松阿心想:那就讓你吃一個跟頭好了,下次就能記住能不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和別人講話瞎承諾了。想到這阿爾松阿向九阿哥拱了拱手,微微一笑說道:「好,那我們就讓九爺當證人好了。」

    十阿哥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行。」說著向九阿哥道:「九哥,咱們雖說是兄弟,但這次你可不要包容我。」說完又看了一眼阿爾松阿接著說道:「大人,我已經向九哥說過了,那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吧。」

    聽到這話,九阿哥無奈的心中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十阿哥,輕輕搖了搖頭,暗暗思索著隆科多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養心殿內,胤禛正在翻看這些日子以來的奏折,只見李德全走了進來報道:「皇上,怡親王求見。」

    「讓他進來」胤禛頭也沒抬的說道。

    「臣弟允祥叩見皇上。」

    「起來吧。」胤禛抬頭望了一眼,又繼續埋頭看著手中的折子。

    「皇上。」胤祥想了想說道:「請皇上收回賜死八哥的成命。」胤祥說著磕起頭來。

    聽到這,胤禛把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丟冷「哼!」了一聲,說道:「十三弟,這是在替老八求情嗎?」

    「不是。」胤祥搖頭回道。

    「不是?」胤禛道:「那是什麼?」「說個理由。」說著拿起另一本奏折細細的看了一起來。

    「回皇上的話,臣弟認為廉親王不能殺,理由有三。」說著胤祥咳嗽了一下繼續道:「這一,便是朝中和廉親王一黨的人很多。第二,據聞隆大人也和廉親王有聯繫,第三……」

    「夠了!」胤禛突然怒喝了一聲,手中的奏折狠狠的向桌上砸去,道:「我問你,朕讓你查的事兒你查清楚了嗎?」

    一聽這話,胤祥渾身抖了一下,慌忙回道:「宗人府一案,臣弟有負皇上眾望,至今毫無進展,請皇上責罰!」

    「呵呵。」胤禛冷笑了一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出了一口氣,道:「十三弟,不是朕有時說你。」說到這欲言又止,緊接著突然問道:「弟妹好吧!」

    一聽皇上突然問起了凝香,胤祥遲疑了一下回道:「托皇上的福,一切都好。」

    胤禛幽幽歎息了一聲,淡淡的笑道:「朕哪有什麼福氣。」說到這心中一酸,不由想起晴川來。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明日把弟妹接進宮;來,朕有話想和她說。」

    「臣弟遵旨。」

    「起來吧。」胤禛深深吸了口氣,指著放在右面的那一小堆奏折說道:「這些都是朕看完了的,帶回去自己再看看。」

    「是皇上。」胤祥走了過來把桌上的奏折往一隻紅色檀木盒子裡裝著。只見胤禛正要搭把手,胤祥慌忙道:「皇上萬萬不可,讓臣弟來。」說著往盒子裡放奏折的速度加快了起來。

    聽到胤祥這麼一說,胤禛心裡忽然感覺一涼,一陣苦意湧上心頭。暗暗心道:難道做了皇上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嗎?難道做了皇上連我喜歡的女人也都要拋棄嗎?

    放在龍案右邊的那一小堆奏折終於裝完了,就在胤祥正要去貼封條,忽聽胤禛說道:「不用了十三弟,朕相信你。」「對了,以後送來的奏折你看朕看都一樣。」說著一把抓過胤祥手中的封條撕成了碎片,緊接著說道:「明日來的時候把弟妹帶上。」說到這一擺手道:「好了,朕累了!」

    胤祥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檀木盒子輕輕扣上,抱在了懷裡向外面走去。

    胤祥走後,胤禛望了一眼桌上的周折,內心忽然一陣惆悵,不知怎麼,腦海裡全都是晴川的笑容。

    「來人!」

    守在殿外的李德全一聽慌忙走了進去,道:「皇上。」

    「天都黑了,怎麼還不掌燈?」胤禛說道。

    聽到這話,李德全不由一愣,忙取過一盞油燈點亮。

    看著眼前的油燈,胤禛心中平靜了許多,抬頭看了一眼李德全,說道:「好了,下去吧!」

    「庶!」

    李德全轉身向門外一邊走一邊暗道:「太陽還沒落山,他怎麼就讓我點起了油燈那?」想到這,搖了搖頭腳下也加快了步伐。出了養心門忙向一個小太監招了招手,只見那小太監慌忙走了過來低聲道:「公公。」

    「東西那?」李德全問

    「在這。」只見那小太監說著就從袖中竟然掏出了一隻灰色的鴿子。

    「來,快把這個送出去。」

    繁星璀璨,寒風呼嘯。一輪彎月靜靜的掛在了東南方向的夜空上。

    養心殿中放著的西洋鐘突然想起了鐘聲,「鐺,鐺!」不緊不慢的敲了兩下。

    趴在龍案上不知何時睡著的胤禛搖了搖頭,緩緩睜開雙眼,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西洋鐘,只見指針正好指在了凌晨兩點。咂了咂嘴,感覺口中乾澀,於是向外面喊道:「來人。」

    「皇上!」李德全走了進來說道。

    「沏杯茶來。」

    「鎮。」李德全走了出去,正要關上門。胤禛忙說道:「不用關了。」

    李德全點了點頭離去。

    一陣涼風從門外吹了進來,胤禛頓時感覺自己清醒了很多,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發酸的胳膊,來回踱了踱,感覺渾身舒服了很多。腳下也沒那麼發麻了,於是來到門前把兩扇門又輕輕的合上。畢竟這是半夜,吹進來的冷風時間長了換做誰也會受不了的。

    來到龍案前坐了下來,摸出懷中的那串手鏈,胤禛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雙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鏈子喃喃道:「晴川,我知道你還在……」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胤禛慌忙把手中的鏈子又踹回到了懷中,緊接著就見李德全輕輕推開門,端著一個盤子,滿臉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皇上。」李德全雙手端了過來說道:「不休息一會兒嗎?」

    胤禛吸了一口茶,喉嚨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聽到這話,微微的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安達,你也年紀大了,以後這守夜的差事我看不如讓小順子來吧,每天看你都這樣照顧朕,看你也挺辛苦的。」說著吹了吹杯中茶水。

    李德全一聽這話,慌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擠出了幾滴眼淚,哭腔著道:「皇上能這麼體諒老奴,老奴就算累死也是值得。」說著重重磕了一個頭,接著說道:「老奴進宮這麼多年,對外面的生活造就生疏了,求皇上不要趕老奴走,千萬不要趕老奴走!」說道後面時,已經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胤禛忙說道:「起來吧。」

    李德全這才止住了哭聲站了起來,不過還是不停的低聲哽咽著。

    「朕要批閱奏折了,你出去吧。」

    「庶!」

    見李德全關上門後,胤禛不由歎息了一聲,輕聲自語道:「皇阿瑪,李德全已經生了異心,我到底怎麼辦……?」

    來到外面,李德全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渾身打了個冷戰,歎了口氣向一旁走去。

    永和宮中,一片燈火通明。

    自養心殿回來之後,德妃的哮喘突然變的嚴重了起來,整日整夜的咳嗽。而宮中太醫院常常給德妃治病的也就只有張太醫,其他太醫們寫的藥方子根本就不頂用。

    張太醫聽說德妃舊疾又犯了,於是背著藥箱來到永和宮,可連宮門都沒走進去,便被打了出來。一連兩天都是這樣,見狀張太醫無奈只好回去。

    這期間胤禛也來過一次,可結果和張太醫的一樣,也被擋在了宮門外。

    守候在德妃身旁的翡翠見主子今夜咳嗽的特別的厲害,很是焦急。想了想於是硬著頭皮道:「娘娘,要不奴婢去把張太醫請來?」

    「不,咳咳咳。」德妃坐在床上一連憔悴的說道:「就算本宮咳死,也不會找那老傢伙的!」說罷又咳嗽了起來。

    「奴婢身體要緊啊!」

    「好了,你出去吧!」德妃強忍住向翡翠吩咐道,可這話剛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看到這,翡翠也沒辦法,自己主子的這個脾氣,她自己最清楚了,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向外面走去。

    「翡翠姐?」

    剛出門就見一個宮女突然閃了出來,翡翠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那個叫李敏的宮女,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道:「玉珠,大半夜的你想嚇死我啊!」

    「姐姐,娘娘還在咳嗽嗎?」

    「嗯。」翡翠看了一眼李敏問道:「大半夜的不去睡覺,到這裡做什麼?」

    「姐姐,我能給娘娘看看病嗎?」

    「你會看病?」翡翠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敏,臉色懷疑道。

    「只是略懂一點。」李敏想了想說道。

    「好了,快去休息吧。」翡翠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娘娘的病除了太醫院的張太醫的藥方可以醫治外,根本就沒第二個人能醫治娘娘的病。」說到這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看在你對娘娘也是一片孝心,明天就不處罰你了,好了,快去休息去吧!」

    「謝謝姐姐。」李敏說到這又道:「那既然太醫院的張太醫的藥能治娘娘的病,那為何不把張太醫叫來給娘娘治病那?」

    「唉!」翡翠歎了口氣,苦笑道:「妹妹,看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哦。」李敏走了沒幾步轉身又問道:「姐姐,真的就只有張太醫能治娘娘的病嗎?」

    聽到這話,翡翠的眼前忽然閃過了晴川的面孔,可晴川現在還在不在?在的話又在什麼地方那?想到這翡翠歎了口氣回道:「唉,有個人倒是能治得了娘娘的病,可那人現在再那連我也不清楚。」

    一聽這話,李敏忙問:「那人是誰?」

    見李敏這麼想知道,翡翠也不想讓她失望,說道:「她是個宮女,和你的年紀也差不多,以前是在乾西四所,後來做了禧嬪娘娘的貼身宮女,她能說回道,每當別人遇到什麼苦難,找她都能被她一一解決,好像天下間的事情就沒有她能解決不了的事情,所以她很受宮裡人的愛戴。」

    「當時娘娘的病連張太醫也治不好,後來,有一次她偶然發現娘娘的這個病,於是就每天都給娘娘送藥,後來經過張太醫看過之後,竟然說娘娘的這個病,只要在調理一些時日就能痊癒。」說到這歎了口氣,自語道:「可如今,娘娘不肯讓張太醫診脈,這可怎麼辦好那?」說著眼角處緩緩流出了眼淚。

    李敏一見忙走了過去安慰道:「姐姐,不要難過,娘娘雖然不讓張太醫診脈,不是還有你說的那個她嗎?」「那個她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翡翠苦笑了一下道:「她叫晴川,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後來嫁給了廉親王……:」說到這擦了擦眼淚說道:「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晴川?怎麼又是她。聽到這話,李敏暗暗心道:她真的能治好德妃的病?想到這向身後的翡翠揮了揮手,說道:「姐姐,那我走了。」說著出了門。

    翡翠見李敏走遠這才又返回去。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是,就在她剛進去不久,只見李敏的身影又突然從遠處的拐角處探出了頭來。

    話說,李敏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躲在宮門外直到天亮,直到一個小宮女走了出來把一支試管交給李敏之後,李敏又給了他一錠銀子之後,這才往住處走去。

    「皇上駕到。」小順子尖聲喊道。

    見胤禛走了出來,眾大員慌忙往地上跪去齊聲叩拜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免禮!」胤禛虛扶了一下。

    「謝皇上!」眾大員齊聲說道。

    「有事兒啟奏,無事退朝!」小順子尖聲喊道。

    「臣張廷玉有本啟奏皇上。」張廷玉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啟奏道:「皇上,各省調往甘肅平叛的人馬於將於初八到達也就是四天之後。」說著把奏折遞給了小順子。

    胤禛拿過張廷玉呈上來的奏折看了一眼,向怡親王胤祥問道:「年羹堯他們現在到那裡了?」

    胤祥上前一步躬身稟報道:「回皇上,年將軍他們剛剛度過黃河,初八以前便會到達。」

    「眾卿家還有別什麼事兒嗎?」胤禛突然問道。

    一聽這話,站在九阿哥身旁的十阿哥正要邁出腳步,緊接著就聽到身後的隆科多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見隆科多咳嗽的厲害,胤禛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舅舅怎麼了?」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點生硬,但是能讓胤禛關心的人天下間少之又少,更別提能讓他關心你問問你的病。胤禛是什麼性格,是什麼人,站在這乾清宮的眾人心裡早就明白。

    見一貫以性情冷漠,做事狠毒的胤禛竟然開口詢問隆科多的病。看到這,眾大員無不心中暗歎震驚。

    「多謝皇上關心,咳咳咳,臣只是老毛病犯了,咳咳,咳。」隆科多咳嗽著回道。

    「散朝之後朕讓張太醫給你瞧瞧。」

    聽到這話,隆科多慌忙回道:「多謝皇上,臣……」話剛說了一半,就見旁邊的怡親王胤祥站了出來突然插口說道:「皇上,依臣弟看,舅舅的咳嗽已經好多年了,恐怕張太醫治不了,不過,臣弟有個朋友是名西洋傳教士,此人最善於治咳嗽,不如讓他來給舅舅看看?」

    「准!」胤禛高興的說道。

    隆科多不由遲疑了一下,先向皇上道了一聲謝,然後又向胤祥抱了抱拳。

    「好了,散朝吧。」胤禛起身說道。

    「退潮!」

    「恭送皇上!」

    胤禛走後,眾大員才站起身來。

    只見胤祥滿臉微笑著來到隆科多跟前抱拳說道:「舅舅,下午十三就帶那位西洋傳教士去拜見舅舅。」

    「好好。」隆科多微笑的回道。

    「那十三告辭。」

    「嗯。」隆科多微笑著點著頭目送著胤祥直到出了乾清門,才鬆了口氣。站在身後的九阿哥見狀走了過來低聲說道:「舅舅。」

    「嗯。」隆科多轉身說道:「老九,你也以為舅舅真的咳嗽病又犯了嗎?」見九阿哥輕輕搖了搖頭哈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點著頭道:「聽說太后的病又犯了,你和老十一會兒去探望一下,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到了永和宮自然會有人給你送去。」

    「多謝舅舅。」

    「別這麼說。」隆科多抬手制止道:「明日就是老八遊街第三天了,晴川你一定要給舅舅找到,找到她之後,一定要讓人看起來,不能讓老八見到。」

    「為什麼?」一聽這話九阿哥忙問道。

    「因為老四已經知道了晴川還活著,為了讓晴川出現……」

    九阿哥聽到這頓時明白了過來,激動的接口說道:「原來是四哥是想以八哥賜死的消息來把八嫂引出來,啊,,,多謝舅舅。」說到這忙向老十喊道:「十弟。」

    見老九腦子轉的這麼快,隆科多滿意的點了點頭。

    「九哥什麼事兒?」十阿哥走了過來問道。

    「走,給我去一趟德妃娘娘那。」九阿哥說著拉起十阿哥就要往外走。十阿哥一聽要去永和宮德妃那裡,一把甩開九阿哥的手,臉色不悅道:「不去!」

    聽到這話,隆科多抬頭望去,正要說話。卻見九阿哥說道:「十弟,想救八哥,必須去。」說著向門外走去。

    一聽去德妃那兒是為了救八哥。十阿哥忙跟了上去道:「九哥我去還不行嗎?」「等等我……」

    看到這,隆科多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要向門外走去,只見馬齊忽然一臉笑嘻嘻的走了過來說道:「隆大人,我們一起走如何?」

    「好啊」隆科多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請』的手勢道:「馬大人請!」

    「隆大人客氣了!」馬齊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見前面不遠就是永和宮了,九阿哥忙說道:「九哥,一會兒進去我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了?」九阿哥笑著說道。

    「唉!」十阿哥苦惱道:「九哥,你一向主意多,待會進去我都說些什麼好啊?」

    聽到這,九阿哥停下了腳步笑道:「待會進去你只要跟著我喊『額娘』就是了,其它的,你就不用張嘴。」

    「啊?」一聽還要叫德妃額娘,十阿哥不願意道:「九哥,不張嘴倒是可以,可讓我喊她『額娘』?」說到這搖了搖頭道:「我可喊不出來!」

    「喊不出來?」九阿哥臉色一板,冷哼一聲向前面永和宮走去。

    「唉,九哥!」見惹九阿哥生氣了十阿哥忙追了上去苦著臉不情願的說道:「九哥你別生氣,我喊不就是了。」

    「哼!」九阿哥抬頭看了一眼老十大步向永和宮走去。

    來到永和宮的宮門,只見旁邊站著六個小太監,只見為首的那個見九阿哥和十阿哥走了過來,忙一臉笑著迎了上去:「兩二位爺吉祥!」然後打了千秋兒。

    「起來吧!」九阿哥看了一眼向轉身裡面走去。

    「快快!」那小太監忙向身後的那些人招呼了一聲也跟著九阿哥進了永和宮。

    「娘娘。」

    「咳咳咳!」見翡翠走了進來,德妃捂著胸口躺問道:「說,咳咳咳!」

    「九阿哥和十阿哥來了。」翡翠回道。

    一聽這話,德妃強忍住咳嗽,說道:「他們來幹什麼?」「讓他們回去!」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是娘娘。」翡翠轉身向走了出去。

    德妃剛喝了一口熱水,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緊接著就見九阿哥和十阿哥走了進來。

    「娘娘!」翡翠臉色焦急的喊道。

    「好了,下去吧。」德妃朝翡翠擺了擺手。

    「是。」

    見德妃一臉憔悴,也沒梳妝打扮,整個人看起來突然一下子老了很多,而且頭上的白髮也隱隱約約露出了不少。看到這九阿哥忙拉了拉十阿哥衣袖,忙向地上跪去,十阿哥一見也跟著跪倒在地齊聲道:「老九(老十)給額娘請安!」說著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德妃本來是不想見他們的,見他們沒得到自己的允許便強闖了進來,心中不由生起了一股憤怒,正要斥責他們,突然見他們二人行如此大禮,而且又喊自己『額娘』,這到嘴邊的話也就沒能說出來。

    「地上涼,快起來!」德妃一臉慈祥的說道。

    「謝額娘。」九阿哥和十阿哥齊聲說道。

    「來,快坐。」德妃微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口渴的話,桌上有熱茶,在額娘這裡不用那麼拘束。」說到這又德妃又咳嗽了起來。

    九阿哥一見德妃咳嗽的實在是厲害,咳的聲音都變了,忙問道:「額娘,張太醫的藥不是很管用的嗎?」

    「咳咳咳,」德妃苦笑了一下回道:「有用能管什麼用?」「病雖然能治好,可心能治好嗎?」說到這歎了口氣,抬頭望了一眼九阿哥又道:「老九,前些時候十四和你鬧了一場彆扭?」

    見德妃問起在阿爾松阿府上的那件趕走十四阿哥的事兒,九阿哥正要說裡面的原因,突然就見坐在身旁的十阿哥搶先說道:「沒有,十四弟和我們關係好著還來不及,怎麼會鬧彆扭?」「是吧,九哥。」說著微笑的向九阿哥看去,見他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忙低下了頭。

    這一切德妃當然是看在了眼裡,只見她微微一笑,說道:「老九啊,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親兄弟,兄弟之間難免有鬥嘴的時候,十四的性子有點急,以後你可要多擔待著點。」說到這歎了口氣,輕輕咳嗽了下接著說道:「這次十四隨軍出征平叛凶多吉少。」說到這忍不住輕聲低泣起來。

    「額娘不會。」九阿哥忙安慰道:「十四弟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不會的。」德妃臉色憂傷道:「老四為人陰毒,你們以後可要小心。」

    一聽這話,十阿哥大聲道:「怕什麼,大不了我們不做這個議政大臣,做一個平平常常的老百姓!」

    見老十又插嘴胡說八道,九阿哥說又不好意思,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望向了德妃,見德妃沒有生氣,九阿哥暗自鬆了口氣。老四再怎麼壞,再怎麼不是人,也不能你十阿哥說,人家當母親怎麼說都無妨。

    「老十,話說的是沒錯,可依老四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把你們貶為庶民的。」德妃說道:「你們還是多長一個心眼,對於朝中的政務能睜一眼閉一隻眼這是最好的辦法。」

    「孩兒謹記額娘的教誨。」九阿哥忙道。

    見德妃這麼說,十阿哥心裡有點憤憤不平,可見九阿哥連使眼色,老十嘟囔了一下向德妃道:「老十不忘額娘的話。」

    「那就好,那就好。」德妃淡淡的一笑,緊接著又咳嗽了兩聲歎息道:「可惜老二和老八卻沒你們這麼命好,一個關在了宗人府,一個明天便要被賜死,我這兒子啊,真是……」說道這歎了口氣。

    見德妃一臉傷心,九阿哥忙說道:「額娘,這次老九帶了幾包上的藥材,據說治額娘的嗓子有用。」

    聽到這話德妃微笑著道:「那額娘就不客氣了。」……

    剛出了永和宮,只見迎面走來了一個宮女,只見那宮女低著頭也沒看見眼前的九阿哥撞了上去。

    「嘩啦!」端在手中的藥打了一地。

    十阿哥一見,大怒道:「沒長眼,怎麼走路的?」

    那宮女抬頭一看見是兩位阿哥,慌忙答道:「對不起,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沒事兒了?」說著十阿哥指著自己的衣服繼續道:「你這個叫什麼名字?」說著向跟在身後的六個小太監招了一下手,呼啦就見那他們圍了上來。

    「奴婢寶珠!」

    十阿哥氣憤的白了她一眼向九阿哥道:「十哥,你說這我們該拿她怎麼辦?」

    「放了他。」九阿哥說著蹲到了地上撿起一小塊瓷片聞了聞,一股濃烈的苦腥味,抬頭向那叫寶珠的宮女問道:「這是給太后的藥嗎?」

    「是。」

    「太后的病怎麼樣?」九阿哥把瓷片一丟起身問道。

    話說這個宮女不是別人正是丁從雲的女兒丁敏,當然了丁敏這個名字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因為她常常以李敏自稱。對於眼前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李敏根本就不認識,不過見他們穿著和打扮還有身上的那種氣質肯定不是一般人,這時,見他們問起,忙說道:「娘娘的病很不好。」

    「不好?」十阿哥插口道:「不是有太醫院的張太醫嗎?」

    「難道他的藥也治不好太后的病了?」九阿哥接口問道。

    「不是。」李敏忙搖了搖頭回道:「是娘娘不讓張太醫治她的病。」

    一聽這話,九阿哥不由一愣,隨後便明白過來這其中的原因,忙問道:「太后沒說還有誰能治好她的病嗎?」

    林敏想了想忽然想起了晴川於是回道:「聽翡翠姐姐說,娘娘的病除了太醫院的張太醫外,還有一個叫晴川的宮女。」本想說是洛晴川可一想,心裡不爽,於是便加了「宮女」兩個字。

    十阿哥一聽眼前的這個叫「寶珠」的宮女竟然敢這麼稱呼自己八嫂大怒道:「放肆。」說著就要上前給她一巴掌。

    九阿哥見狀忙一把拉住老十低聲斥責道:「十弟!」

    「九哥!」十阿哥不服氣的說道:「她竟敢這麼說八嫂,我要給她點厲害。」

    「胡鬧!」九阿哥瞪了他一眼,扭頭又對李敏笑道:「好了,再去給太后重新盛一碗來。」

    見眼前這兩位竟然和晴川相識,李敏心中不由嘟囔了一句,一邊拾著地上的碎片一邊暗暗低聲囔囔著洛晴川。

    夢仙居裡,自從洛晴川沐浴後,就再也沒吃過飯,坐在屋裡也不讓人進去,自己也不出來。九姨娘和紫煙那是急的團團轉,可晴川死死的把門關著又沒什麼辦法。

    見晴川連續都兩天了沒吃一粒飯,九姨娘心急著向香草說道:「平時你和晴川走的最近,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姨娘。」見晴川不吃飯,香草心裡也著急,想了想於是端桌上的稀粥說道:「我再去試試,如果晴川姐今天還不讓我進門的話,我們就讓人把門破開!」

    聽了這話,九姨娘和紫煙不由點了點頭齊聲道:「那好,如今只能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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