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北京 正文 第十三節
    酒吧街上往來穿梭的人們都在經過小紅這桌時多看了幾眼,顯然這兩個女孩兒很醒目。也許因為她們早已習慣,很自然地坐在哪兒。芳芳翻著雜誌,突然看到一篇文章,聚精會神地讀了一會兒。文章的題目是「性到底對我們有多重要」。看了一會兒,芳芳抬起頭對於小紅說。

    「你最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指哪方面?」小紅懶懶地望著頭頂的樹梢。

    「我是說你和阿昆,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想起你們倆,覺得特有意思。」

    阿昆是現在於小紅的男朋友,一個香港人。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他算做男朋友,只要他來北京,就和於小紅住在一塊兒。有時也讓於小紅去香港或者其它地方陪他,其它時間於小紅就自己呆著。這算是男朋友嗎?還能叫什麼呢?於小紅和他基本上兩個月能見一次,差不多都是阿昆飛過來。阿昆是做生意的,做得不錯。四十出頭,老婆在香港,有兩個孩子。他們算得上是現代生活中兩性關係的典範。這種典範的表現形式是合理的、平等的、愉快的、互惠互利的供求關係。一點點意外、一點點刺激、一點點感情、一點點慾望,明確的交換,清楚的界線和無終的結局,只要兩個人互不侵犯,互相理解,遵守遊戲規則,在能搞定對方的同時又不影響自己的生活,皆大歡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這樣下去,下去,再往下,簡單而瘋狂。

    小紅抬頭望著芳芳說:「還那樣兒,你也知道。好像這兩天就要來,他沒跟我說具體時間,反正他每次到了才給我電話。說實話,我覺得越來越沒勁了,不像以前了,他看我看得太緊,總覺得我會和哪個街上剛認識的帥哥上床。天天國際長途遙控我這邊兒,煩死了。可是我從來沒刁難過他,我估計他老婆都不知道。不過,我最近還真的喜歡上一位大帥哥,是個演員。」

    「行了行了,你那些事兒我明白,我是想問你,」芳芳湊了過去,低聲地問:「你們倆性方面怎麼樣?」

    小紅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芳芳,她用手捏著吸管而在空中搖來搖去「哼,告訴你,他不行。他那地方倒是不小,就是每次做的時候時間不長。每次我剛來感覺,他就射了,弄得我特難受。」

    「是嗎?按說他這歲數,應該經驗豐富啊。怎麼也比那些大男孩兒強!」

    「不行,現在像他這歲數的男人普遍都虛,從一開始他就沒讓我舒服過。我也就是沒想太多,反正我有我的辦法解決。」小紅沖芳芳眨了眨眼。

    「好啊,怪不得他老不放心。」

    「說實話,他人還行,挺老實的,不是那種陰陽怪氣的港屁。做事兒挺周到,人緣兒好,朋友都挺幫他的,錢掙了不少。可就是這事兒不行。我們倆做愛,他倒老有點兒扛不住,他滿足不了我。你說芳芳,這事兒挺重要的。她一個大男人,我又不能說,怕傷了他的自尊心。這事兒我不太滿意,他可能有點兒感覺。他跟我說他想跟老婆離婚,然後娶我,還給我在這邊兒買一套房子。我一想,要是這事兒不理想,時間長了,肯定完蛋。我又不愛他,肯定沒戲,你說呢?」小紅瞅著芳芳。

    「對,這事兒你可得把握住了。」芳芳喝了口果汁兒,看了一眼屋裡正在打電話的王凡。

    「你說,說說你這方面吧。」小紅也饒有興致地問。

    「我啊,我這方面挺好的。我交過的幾個男朋友,這方面都不賴。我的需要特強,這事兒不好也沒戲啊。」

    「那真是挺好的,你再說說。」小紅好奇地問。

    「我剛分手的那個男朋友叫高爽。我挺愛他的,我還想過和她結婚,可是他這人太怪,特別神經質,好的時候特好,可轉臉兒就有可能讓你崩潰。你不知道這種性格特要命,我受不了。他也覺得自己不太正常,他說不想傷我,就一個人去了廣州,想過一段兒時間再說。分了有四個月了。其實他走了我才慢慢感覺到,我愛他很多都是因為和他做愛給我的感覺。」

    「他那麼好啊?」

    「確實挺棒。他的那兒又大又長。」

    「哦,天哪。」小紅誇張地叫著。

    「他不光那兒大,關鍵是他對這事兒特有感覺,好像天生的似的。(此處省略幾十字)」

    小紅自覺地點上了一根煙,聚精會神地聽。

    「他喜歡各種姿勢,(此處省略幾十字)」

    「是嗎?」小紅羨慕得說。

    「我跟你說,那感覺真是讓我死都可以。你知道嗎?(此處省略幾十字)我瘋了!你知道那感覺太危險了,我離不開他了。我對別的男人也沒有了感覺。我總想做,可是又知道這樣不對頭,真是太難受了。」芳芳搖著頭說。

    「別說了,我明白,不過你還是挺好的。」小紅捋了捋頭髮,把煙掐滅,抬頭瞟了一眼在裡面打電話的王凡,冷不丁問了芳芳一句:「你覺得王凡怎麼樣?」

    芳芳看了眼小紅,又看了一眼王凡,表情有點困惑。小紅趕緊補充了一句:「我不說那事兒,我是說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有好感嗎?」

    芳芳淡淡地笑了一下:「才剛認識,也不瞭解,說不上什麼。不過他給我的感覺挺舒服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我有點兒喜歡他。可是他好像喜歡你。」

    於小紅咧嘴一笑:「上學的時候他就暗戀我。」

    芳芳沒說話。

    「剛才我就看出來,你對他有好感。你不愛說話的時候,就是對哪個人有感覺的時候。」

    「沒那麼嚴重吧。」

    這時王凡裡面走了出來,面帶疲倦。經過剛才和田惠玲的又一次大的戰役,他覺得累極了。

    他感覺到心底裡的那種失落,又開始在身體裡蔓延、擴散。

    陽光照在王凡的臉上,陽光照在每一條街上。

    清風舞動,心弦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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