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初次反擊 第三部 營救 第19章
    時間:估計為軍歷2552年9月23日0530時

    波江座ε星系,俘獲的聖約人部隊運兵船上,前往致遠星地面的途中。

    士官長站在聖約人部隊運兵船的甲板上。他之所以站著,是因為抗震椅是給精英戰士與豺狼人量身定做的,沒有一種形狀適合人類的脊柱。沒關係——他更喜歡站著。

    他們穿過致遠星的上層大氣層,像一隻後面拖著一千公里長絲線的蜘蛛從天而降。飛行在軌道裡的其他一百多艘飛船與他們近在咫尺——有撒拉弗戰鬥機,還有其他的運兵船,而清掃船則伸出觸鬚狀的爪鉤打撈著空中飄浮的金屬碎片。佔據天空主導位置的是兩艘三百米長的巡洋艦。

    巡洋艦加速駛向他們。

    士官長走到駕駛艙,波拉斯基和哈維遜正坐在座椅上,這是他們從鵜鶘運兵船上拆下後焊接到這裡的。

    「它們在給我們發送應答信號。」波拉斯基低聲說。

    「這好辦,准尉,」哈維遜中尉也低聲說,「用科塔娜給我們制訂的回復程序就行了。」

    「是,中尉。」波拉斯基答道,然後全神貫注地看著左邊顯示器上展現的聖約文字。「現在發送。」她輕輕敲在一個全息圖標上。

    約翰遜中士與洛克裡爾下士站在士官長身後兩米遠的地方,兩個人都顯得緊張不安。約翰遜嚼著他的煙屁股,眉頭緊皺,注視著越來越近的聖約人部隊戰艦。洛克裡爾下意識地伸屈扣扳機的手指,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科搭娜都安排好了,」約翰遜中尉低聲說,「別擔心。」

    「我快要急死了。」洛克裡爾咕噥道,「長官,我寧願待在一個火燒火燎的單兵著陸器裡,即使失去控制也比這裡強。我們現在成了待宰的鴨子。」

    「閉嘴。」哈維遜中尉不滿地對洛克裡爾低聲說,「讓女士安心操作。」

    波拉斯基一會兒看看通訊屏幕,一會兒看看顯示器,那兩艘巡洋艦變得越來越大,塞滿了她前面的全息空間。她的雙手懸在操縱桿上方,沒去碰它,但已是躍躍欲試。

    三艘撒拉弗戰鬥機加速離開它們的軌道,飛行到他們附件。

    「那是來攻擊我們的嗎?」哈維遜中尉問。

    我認為不是,」波拉斯基說,「但很難預料那些東西會幹什麼。」

    洛克裡爾深吸一口氣,士官長注意到他沒有呼氣。約翰用手按在他肩上把他拉到一旁。「放鬆,陸戰隊員。」他低聲說,」這是命令。」

    格克裡爾呼出一口氣,舉手摸了摸他的光頭。「對……對,士官長。」這個陸戰隊員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迫使自已平靜下來。

    控制面板上閃過一道紅光。「碰撞警告。」波拉斯基淡淡地說道,所有訓練有素的太空軍飛行員在直面迫在眉睫的死亡時頭腦都異常冷靜。她伸手去握操縱桿。

    「保持航線。」中尉命令。

    「是,長官。」她答道,鬆開控制器,「戰鬥機距離我們一百米遠,還在逼近。」

    「保持航線。」哈維遜中尉重複道,「它們只是要近距離查看一下。」他用低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沒什麼好看的。根本沒什麼可看的。」

    撒拉弗戰鬥機在距離他們只有十米遠的時候,分別翻滾到運兵船兩側,引擎的外殼閃爍著刺目的藍光。它們翻滾著飛到運輸船頭頂……然後重新飛回去跟那兩艘巡洋艦會合。

    那兩艘大型飛船直接從他們頭頂經過,遮蔽了射進來的陽光。在黑暗中,駕駛艙的光線自動進行調節,顯示器面板上頓時充滿了聖約人部隊偏愛的紫藍色光芒。士官長意識到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也許他與洛克裡爾之間相似的地方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他更仔細地審視著這個地獄傘兵:一副狂野、絕望的眼神,左臂三角肌上文有烈火騰騰的彗星圖案,在士官長看來他們兩人簡直格格不入。這個人沒被聖約人部隊與光暈上的洪魔消滅,要安然無恙地從敵人手中逃脫必須具備足夠的運氣與智慧。他確實控制不住情緒……但如果同樣給他進行身體機能強化和一套雷神錘盔甲,他和這個地獄傘兵之間還會有什麼區別?經驗?訓練?紀律?運氣?

    約翰一直感到自己與UNSC其他的男男女女不同,只有跟斯巴達戰士伺伴待在一起時他才感到輕鬆。但是,難道他們不都是為了同一個事業在戰鬥、犧牲嗎?

    兩艘巡洋艦飛過去了,ε星系的陽光一下子灌滿整個駕駛艙。

    波拉斯基長舒一口氣,身體頹然前傾。她揩掉眉毛上的汗珠。

    洛克裡爾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拿出一條乾淨平整的紅手帕,遞給波拉斯基。

    她盯著手帕看了有一秒鐘,接著又看看下士,然後才接在手裡。「多謝,洛克裡爾。」她把它折成一個頭巾的式樣,拂開落在臉上的金髮,繞著前額繫好。

    「不客氣,女士,」洛克裡爾回答,「隨時聽候吩咐。」

    「鎖定信號源,」哈維遜中尉說,「坐標230、110。」

    「是,坐標230,110。"波拉斯基說道。她手握操縱桿輕輕向前推移,轉動。

    運兵船逐漸傾斜,平緩地往下俯衝。這時,致遠星地面從顯示器上消失,運兵船飛入了籠罩星球的濃重煙雲中。

    耳邊好像聽到「嘟」的一聲,顯示器的過濾裝置隨即啟動了。不一會兒,辨析出的圖像出現在顯示器屏幕上——曾是成千上萬公頃的森林與土地現在成了一片火海,燒焦的黑炭隨處可見。約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極力不再把它看作是致遠星——它只是又一個被聖約人部隊摧毀的世界。

    「那個峽谷。」哈維遜中尉指著一條裂縫說道,那裡的地面被侵蝕後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傷疤。「掃瞄儀正在接收地面信息。我們靠近去看看。」

    「明白。」波拉斯基翻轉飛船,背面朝上飛入峽谷。當她重新調正飛行姿勢時,兩邊雕有紋飾的石壁只與他們相距三十米。

    中尉伸手取過他們從鵜鶘運兵船上拆下的背負式通訊設備。他對頻率進行微調,搜索他們專程前來找尋的獨特信號:一條六音符的信息響起,停頓兩秒後,又重新響起。

    「打開E波段頻道,中尉,」士官長說,「我要回送一條信息。」

    「頻道已打開,士官長。說吧。」

    士官長鏈接好自己的通訊頻道,並對頻道加密,使只有那些發送信號的人才能聽到他的話。「大伙解除警報。」他對著麥克風說,「大家可以出來了。我們都自由了。」

    從背負式通訊設備的揚聲器裡傳出的嘟嘟聲突然消失。

    「信號消失。」哈維遜中尉猛地轉頭盯著士官長,「我不知道你剛才對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不管怎樣,他們聽到了你的話。」

    「好。」士官長回答,「我們降落在某個安全的地方,他們會找到我們的。」

    「頭頂有敵軍的威脅。」波拉斯基說道。她注意到靠右舷那一側有塊突出的懸崖在地面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於是駕駛飛船飛向那個也方。「我們在那裡降落。」

    「打開艙門。」士官長對波拉斯基說,「我一個人出去,確定一下那裡有沒有危險。」

    「一個人?」哈維遜中尉問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你肯定這麼做明智嗎,士官長?」

    「是的,長官。這是我的想法。如果那是一個陷阱,我想該由我去把它擺平。你們留在這裡支援我。」

    哈維遜邊思索,邊用他修長的手指敲著下巴,「很好,士官長。」

    士官長朝洛克裡爾點點頭,邁步走下舷梯。士官長要他們留在運兵船上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如果這是個圈套,而他們都被捉住,那他就會沒時間去營救他們,同時保全自己;第二,如果聖約人部隊理伏在這裡,那麼哈維遜與其他人就必須離開,把科塔娜帶回地球。他能爭取時間讓他們活著逃離這裡。走到舷梯底部,士官長停住腳步,因為他的運動探測器發現了一個信號。那裡——前方三十米,就在一塊巨石後面:敵友識別系統顯示,這個信號點既不屬於聖約人部隊,也不屬於UNSC。

    士官長抽出手槍,俯下身體,匍匐前進。

    一個私人通訊頻道「啪」地打開:「士官長,別緊張。是我。」

    另一個斯巴達戰士從岩石背後走了出來。他的盔甲——雖然損壞情況沒有約翰的那麼嚴重——到處都有磨損與灼燒的痕跡,左肩胖都凹陷下去了。士官長大感欣慰。他的隊友,他的家人,並沒有全部犧牲。從他的腔調與左右掃視的輕微動作中士官長認出了這個斯巴達戰士——斯巴達044,安東,他是隊裡最優秀的偵察員之一。兩個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安東抬起手,用兩根手指在頭盔面罩嘴巴處的位置快速作了一個簡短的手勢。這是他們表達笑的方式——用它最能把每個斯巴達戰士內心強烈的感情表達出來。

    約翰做了個同樣的手勢。

    「見到你也很高興。」約翰說,「還剩下多少人?」

    「三個,士官長,我們小組還有一個外人。抱歉把敵友識別系統頭閉了,但我們正試圖迷惑這個區域的聖約人部隊。」他朝左右看了看,「我認為在野外給你作全面的匯報不安全。」他示意走到懸崖的陰影處去。

    約翰亮起他的確認燈。兩個斯巴達戰士小心翼翼地走出峽谷的中央地帶,同時密切關注頭頂上峽谷邊緣的動靜。

    士官長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安東。比如,為什麼他這個小隊會與紅隊分開?紅隊在哪裡?為什麼聖約人部隊沒有把致遠星的每一寸土地都燒成玻璃?

    「你還好巴,士官長?」哈維遜中尉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響起。「是的,長官。我與一個斯巴達戰士取得了聯繫。請稍等。」

    安東在一個黑漆漆的洞窟入口處停住腳步。即使開啟了圖像增強裝置,也很難看清裡面的景象;站在懸崖的陰影裡,只能看到一條隧道的模糊輪廓。剛進到裡面,見到的是被漆得烏黑的「工」字鋼樑,更深處是兩米寬的巨石,兩側都架著一挺轉輪機槍。每挺機槍旁各站著一個斯巴達戰士——約翰認出他們是格蕾絲-039和李-008。

    他們一看到約翰,就對他做了個表示微笑的手勢,約翰回以同樣的手勢。

    格蕾絲跟著士官長和安東進人洞窟。李留在原地擔當守衛。

    士官長不停地眨眼以適應洞窟內部刺目的白熾燈光。牆壁上有深深的構槽,好像它們是用機械挖成的。洞窟中央的折疊式牌桌前站著另一個人,他身穿太空軍制服。

    士官長挺直身體敬禮道:「將軍!」

    丹佛斯·威特康中將,儘管他育一個西歐人的名字與德克薩斯人懶洋洋的說話方式,但他自稱祖先是俄羅斯哥薩克人。他有大熊般的體格;剃了一個平頭,頭髮修理礙非常齊整;一雙烏黑的眼睛,讓人以為是用煤炭做成的;一部花白鬍子從他的上唇垂下去,一直懸掛到他的下巴邊。

    「士官長。」將軍回了個禮,「稍息,孩子。見到你真他媽的太好了!」他大步走到士官長面前跟他握手——幾乎沒有人會用這種危險的方式跟斯巴達戰士打招呼——肉掌伸進冰冷堅硬的臂套中,一不小心骨頭就可能被捏得粉碎。「歡迎來到獨立營地。住所不是四星級的……但我們把它叫做家。」

    「謝謝你,長官。」

    約翰以前從沒有與這個將軍共過事,但他在新康斯坦丁堡戰役與圍攻泰坦衛星期間所立下的赫赫戰功卻是眾所周知。每個斯巴達戰士都研究過威特康的作戰記錄。

    約翰打開通訊頻道對哈維遜中尉說:「過來吧,長官。警報解除。」

    「收到。」哈維遜說,「已上路。」

    「真高興見到你,士官長。」威特康將軍說,「我的問題你不要誤會,你在這裡究竟要幹什麼呢?凱斯不是命令你深入聖約人部隊的控制區域去執行任務嗎?」

    「是的,長官。這……說來話長。」

    將軍捻捻鬍鬚末端,瞥了一眼手錶,然後笑著說:「我們還有時間,孩子。講來聽聽。」

    約翰在一塊岩石上坐下,向將軍敘述了離開致遠星後發生的事情:在伽瑪太空站找回導航數據庫,搭乘「秋之柱號」痛苦地逃亡,發現光暈及其古怪的守護者——343罪惡火花。他猶豫了一下,又描述了他與洪魔的遭遇以及隨後光暈的毀滅,最後講到了他俘獲聖約人部隊旗艦的情形。敘述期間,哈維遜中尉以及其他來自運兵船的人員都到了這裡,他們靜靜地聽士官長把經歷講完。

    將軍一言不發地聽著,在約翰結束講述後,他打了一個悠長而低沉的忽哨,坐在那裡思索約翰講述的一切。

    「這個故事太離奇了,要不是出自你的口中,我會叫講故事的這個人去做精神檢查。」他站起來踱著步子,接著緊皺眉頭停下來,「你講的我完全相信……但還是有什麼事不太對勁——」他思考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皺紋,「雖然我不能把它確切地指出來。」

    「長官,」哈維遜中尉柔聲說道,「請原諒我問個問題,你怎麼在這裡活下來的?」

    將軍笑了:「嗯,這也說來話長,中尉。我給你長話短說吧他雙手抱胸斜靠在洞壁上。

    「聖約人部隊那些畜牲一進入ε星系我就知道,致遠星相成為歷史。聖約人部隊做事從不半途而廢。星球上的每個人都忙著撤退——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我必須留下來。」將軍的臉上閃現出好幾種表清:關切、興奮……然後他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他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事情,至今依然歷歷在目。

    「我們正在研製一種新型炸彈,名叫『新星』。它是集束式核武器,每顆核彈頭都帶有一個氚化鋰外殼。嗯,從理論上來講,這個東西爆炸時,不僅會像一般核武器那樣產生強大的衝擊波,也會將含氚外殼壓迫至一個巨大的高溫高壓中心。」他一隻手握成拳頭砸在另一隻手掌上以示強調,「這樣一來,爆炸威力將增大一百倍。」笑容展現在他臉上,「星球殺手。我們計劃在太空作戰時用它們摧毀戰場。」

    笑容逐漸消褪的他,摸了摸鬍子。「唉,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們根本來不及轉移地面上的那些『新星』。因此我決定,改變它們的攻擊目標。」

    哈維遜中尉滿臉困惑。他不敢插嘴,但將軍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於是說道:「想想看,孩子,那些軍火四周佈滿該死的聖約人部隊會怎樣。」

    哈維遜搖搖頭,「對不起,長官,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情報官員,哈?」威特康的鼻子「哼」了一聲,轉身看著士官長,「你會怎麼辦?」

    「打開它們的保險,長官,」士官長答道,「啟動裝有故障自動保險的引爆裝置,開始倒計時,時間可以設置為兩個星期。」

    將軍點點頭,「我只設置了十天。沒必要給它們那麼多時間去修補。」

    他一隻手重重地按在哈維遜中尉的肩上,使得哈維遜禁不住退縮了一下。「這個計別有兩種可能的結局,中尉。或者是聖約人部隊把『新星』搬回它們的星球進行研究——這種可能性是我最希望發生的,因為一顆那樣的炸彈會把它們的老家炸為兩半;或者炸彈就留在這裡——它們會把在致遠星上的聖約人部隊殺個精光。」

    「我現白了,長官。」哈維遜中尉低聲答道,然後看了看他的手錶,「這是多少天以前的事?」

    「剩下的時間還有不少,」將軍告訴他,「大約二十個小時吧。」

    哈到遜中尉倒抽一口冷氣。

    「然而,實施這個計劃時遇到了一個阻礙。」將軍從哈維遜的肩上抽回他的手,雙眼盯著洞窟的泥土地面,「我有一支陸戰隊——C連——他們在執行任務時被消滅了,我們沒能到達那些『新星』的儲藏處」他歎了一口氣,「都是勇敢的孩子。這麼出色的戰士,真他媽可惜。就在那時,我與紅隊通過加密的通訊頻道取得了聯繫。我『說服』他們借給我幾個斯巴達戰士。我們來到『新星』儲藏處,打開它們的保險,然後我們轉移到這裡,採用打了就跑的戰術跟敵軍周旋——只是讓大家都不閒著,你知道,否則會很無聊。」

    「紅隊其他人呢,長官?」士官長問。

    威特康搖搖頭,「我們最後一次跟他們通話是之前他們說要撤退的時候」他走到桌旁,展開一幅舊的紙質地形圖,指著米納致特山說道:「這裡。軍情局城堡基地所在地。」他停頓了一下,「但聖約人部隊正在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挖掘那座山。我想讓自己相信他們還在那裡……但我們算了一下,聖約人部隊在那裡至少有十二支隊伍。它們有空中支援,有低軌道巡邏,地面還有裝甲部隊。這個地方壁壘森嚴,還會有人倖存下來嗎?」

    士官長仔細察看地圖上的地形,然後胸有成竹地對將軍說:他們在地下,就在城堡基地裡。我們在那裡進行過大量訓練。聖約人部隊的搜尋隊未必能檢查完所有的隧道。」

    「那麼你認為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是的,長官,不止是一線生機,我保證他們在那裡。那也是我要去的地方。」

    將軍的指尖放在米納致特山的位置,敲了兩下,思索著,然後猛地抬起頭,「你們是駕駛一艘聖約人的飛船進入這個峽谷的,對吧?一艘運兵船?」

    「是的,長官。」約翰沒告訴他這件事。儘管將軍著起來像個大老粗,但在軍事上卻是個行家裡手。

    「那我們去我他們,孩子。」

    「長官!」哈維遜中尉說,「請恕我直言,長官,我們的第一要務應該是回到地球。我們收集的有關光暈的情報,我們俘獲的敵軍旗艦上的技術……單是科塔娜關於躍遷斷層空間的計算方法,就可以使戰爭形勢變得對我們大大地有利。」

    「這我都知道。」將軍語氣強硬地答道,「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中尉。但是——」他用肉乎乎的食指又敲了敲地圖,「我不會把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撇在這個星球上讓聖約人部隊去摧殘取樂。沒門兒。為拯救斯巴達戰士更是在所不惜。我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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