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戰天王之風流 第十章 給我一個雞尾巴 第三回 阿傻看刀
    他對人雖然殘忍,他對部下也很嚴苛,可是,而今,他的部屬對他卻更嚴苛、殘酷。

    他已給毀了。

    徹底的崩潰了。

    衝進來的人自然也是他的部屬:

    「獨臂煞星」雷越鼓。

    痛。

    他已痛得全身發抖。

    他一身功力都給摧毀了,而他身體所受到的挫傷,也根本不可能再彌補。

    他已完了。

    因為他自己深知這一點,所以更加痛苦、駭怕。

    他竟喪在自己人手中!

    ──只有「自己人」,才會那麼瞭解他的「罩門」!

    他有數十年真氣交氣的「蜘蛛大法」作為根基,一般兵刃,根本傷不著他。

    可是雙目總練不成刀槍不人,銅目鐵眼的地步!

    房子珠先用「中原朱家」的「一點銀光破影來」的「一點銀針」,射瞎了他的眼睛。

    他一痛之際,「吠月神功」就無法運聚,吳中奇就立時把刀和劍刺入了這門功法的「要害竅門」。

    這要穴一破,全身橫練的氣氣、苦修的功法,全都破了──然後是呂碧嘉的雞爪鐮、辛不老的快血刀,先斷了他雙手。

    再加上雷越鼓一記石破天驚的流星錘。

    在這麼多惡毒的狙擊裡,其實最惡最毒的,還是他事先中了毒。

    原來他已著了平時完全覺察不出來的毒!

    當他抬頭看房子珠在屋頂上遊走之際,才感覺到一陣昏眩,四肢乏力,反應遲鈍,氣促心悸。

    所以這才著了房子珠第一記。

    ──其餘的,就兵敗如山倒,直至他變成了一個廢人:甚至現在連廢人都不如的樣子了。

    毒一早已潛伏在他體內,現在才發作出來。

    那毒是一早下在他所服的藥裡,而他是以這些叫做「又一骨」的藥,來抵制修練「吠月神功」的反撲。

    今天的藥,是呂碧嘉端來的。

    他已服了。

    全服了。

    所以他中毒了。

    毒力一直挨到此時才發作──所以房子珠也一直等到這時候才「藉故」走過來、走進來,然後集數人之力,一齊發動攻襲!

    他已徹底的給擊垮。

    他完全完了。

    他現在只後悔一件事:

    為何不相信那「女神捕」告訴他的話!

    ──因為房子珠的確要剷除他!

    他的部屬真的要殺他!

    他們都要暗算他!

    這些竟都是真的!

    而他竟然不信!

    ──這就是不信該相信的事實和信任不該相信的人的下場!

    怕,還有怒憤。

    詹奏文橫行一世,殺戮天下,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落在自己部下的手裡!

    笑了。

    幾乎在場每一個動過手的人,都笑了起來。

    大家都輕鬆了。

    他們都得手了。

    房子珠笑得花枝亂顫,輕柔的自屋頂飄落下來。

    甚至連那幾個陪同幾位當家步入「黑房」裡,手執火把的大漢也在笑。

    勝利的笑。

    得意的笑聲。

    因為他們已全面取得勝利,已完全不必擔心敵人會反撲。

    ──把人打擊殘害到了這個地步,任由他是一流高手,也斷無反撲的機會了。

    所以他們就要忍到這時候才笑。

    ──房子珠就是要他們合力:廢掉他一雙招子,廢掉他一雙手,再廢掉他的氣功,又廢掉他的內功,然後暫且不要他的性命。

    殺詹奏文的事,是由另外一個人做的,並不是他們負責的任務。

    因為叫天王相信那個人,多於在場其他人。

    ──包括房子珠。

    驚。

    龍舌蘭只驚得全身顫哆。

    但她也盡力使自己不要發出聲響來──她本來身上二大穴道被封,渾身軟麻,可是她一直都在運聚「三心兩意大法」,慢慢化解衝破二處穴道所受的封制。

    她還沒有成功,可是已有了眉目。

    她雖心裡頭早有了準備,房子珠這些人會狙殺詹奏文的,但她仍然始料不及,這幾人下手會那麼重、那麼辣、那麼殘毒。

    太可怕了!

    詹奏文完了!

    他垮得一點餘地也沒有。

    完全沒有反撲的機會。

    沒有活路。

    ──他們竟對自己人(而且還是他們的「大王」)也如此殘忍,要是自己落在他們手中,那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她一定要設法。

    想辦法逃出生天。

    可是她的穴道仍受封制,只怕一時三刻仍衝不開。

    她現在還有一個希望:

    那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在的,都忘了她的存在。

    只要再過一陣子、只一陣子,也許,她就可以衝破受禁制的穴道,就算不能求勝,逃亡總可以吧?

    萬一不能逃亡,求死,總能夠吧?

    驚,還有期待。

    她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觸目驚心,只希望詹奏文和呂碧嘉都忘了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好。

    ──這可以說是龍舌蘭懂事以來,第一次,她希望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苦盡甘來。

    對這些狙擊者而言,卻是笑夠了、得意夠了、囂張夠了,就慢條斯理地包抄了過來。

    詹奏文全身(只要是還未離開他身體的肌肉骨骼)都在顫抖著。

    ──是太痛苦和太憤怒使他不得不顫抖。

    他凌厲地問:「為什麼這樣對我?!」

    房子珠看著他,神情充滿了鄙夷,好像在看一頭癩痢狗。

    「你已把一切都交了給我,我不殺你留來幹嗎?你真以為你那話兒天下惟一?告訴你,一個字:驢!」

    詹奏文全身又劇烈地抖動了起來,這次不只是因為痛和怒,也是因為「又一骨」的藥力已發作:

    「是你主謀的?!」

    「我幕後還有叫天王。」

    「他為什麼殺我?!憑什麼要除我?!──我又沒礙著他!」

    「告訴你,單憑你說他仗什麼殺你,以及你修習『吠月神功』這兩事,他就有二十條理由幹掉你。」

    「我待你不薄,你居然用這種手段,卑鄙……」

    「卑鄙?!我卑鄙?!」說著,房子珠整張臉都猙獰了起來,「呸」地向詹奏文吐了一口唾沫:

    「丟!我卑鄙?我卑鄙得過你?!你殺了多少人?屠了多少城?暗算過多少高手?強暴了多少女人?你還是人不是?嗯?難道姑奶奶我殺你這種畜生,還得要問過你這笨瓜蛋,知會你一聲:阿傻,看刀──我才動手不成!」

    說著,房子珠卻忽然摘下了吳中奇手裡的一把快刀,璫的一聲,扔到詹奏文身前。

    眾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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