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時空裂隙之戰)後傳:血之皇子 正文 第十五章 陷阱
    艾蘭德走向大門。

    一隊士兵在那裡站崗,但他們不會對他接近沙拉娜公主的私人寢室詢問任何問題。在門口,他看到了領主尼洛姆。這位貴族是艾蘭德剛到凱許時凱許王子迎接隊伍中的儀式官。

    這個老人殷勤的鞠躬,微笑著問候,“晚上好,殿下。您在這還都滿意嗎?”

    艾蘭德也微笑著鞠躬回禮,雖然以尼洛姆的級別還夠不上用這樣的禮節,“您真是無微不至,大人。”

    用余光掃了眼身後,這個矮胖的真血拉住艾蘭德的胳臂,“我可以耽擱您一會兒嗎,殿下?”

    艾蘭德同意,他被帶到一個脫離開衛兵和僕人視線的凹室,“只一會兒。我不想讓公主久等。”

    “我明白,殿下,明白。”他微笑著,艾蘭德是在提醒他沒有人會在這個高貴的地方搞什麼陰謀。“我想告訴您,殿下,那是一個善意的雅度的行為,一個君王的作為,如果您傳知女王大人您請求與年輕的瑞薩賈尼見面的話,凱勒瓦領主的兒子想對冒犯您的事作出道歉。”艾蘭德什麼也沒說,看出王子想要繼續保持沉默,尼洛姆繼續道,“那個孩子有點蠢;你我都知道這點。不管怎樣,這個錯誤不在他,而是艾沃瑞陣營中的一些煽動者。”他機警的掃了眼四周,看是否有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是否我可以講得再詳細一點。”艾蘭德點頭。尼洛姆低聲道,“艾沃瑞在蘇嘉娜之後降生,所以從繼承權上講公主應當繼位。但許多人都害怕見到三位女王連任的局面——一個在許多民族都存在的父權制偏見。最後,一些被誤導的心靈惡化了王子與公主之間的不同。年輕的瑞薩賈尼想——更可以說是沒經過大腦的思考,他只是想讓女王看看艾沃瑞王子不像一些艾而人那樣懦弱、畏縮,因為他最初維護了兩個國家之間的和平。這是一個沖動愚蠢的行為,確實讓人無法容忍,但我肯定是有人在裡面推波助瀾,他認為艾沃瑞會贊成他的舉動。如果您能理解我說的從心裡原諒他的話……”

    艾蘭德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我會考慮的。我會和我的顧問商議這件事,如果我們認為這件事不會有損王國在這裡的威望,我會知會女王陛下。”

    尼洛姆握緊艾蘭德的手,親吻他手指上的皇室徽章,“殿下真是太高尚了。也許有一天我會有幸光臨裡拉農,那時,我會告訴每個人他們的統治者是多麼的高尚和英明。”

    艾蘭德對他的馬屁免疫,他頷首離開了這個肥胖的貴族,走向公主沙拉娜的套房。在向等候的侍女表明身份後,他被人引入接待室,一個與他父親的晉見大廳一樣大的私人臥室。

    一位紅發女郎——這是很少見的真血——對艾蘭德微微鞠躬,“公主殿下希望您能去她的私人花園見她,殿下。”

    艾蘭德讓她帶路,發現自己很喜歡那短裙中若隱若現的臀部。這讓他對今晚的約會感到興奮,他對詹姆斯今天晚餐後說的話心知肚明。他父親的伯爵說道,“記住,像你一樣,她也是命中注定要統治她的國家,所以別把任何事情當真。她也許看起來是一個22歲的女孩,甚至舉止上也一樣,但她在你的一生裡可能成為凱許的女王,我猜她受過很廣泛的教育,或比這要多,比你兩兄弟還多。”作為一位對自己國家十分謹慎的貴族,詹姆斯為他揭示了這樣一個利害。並且他同時還告訴艾蘭德,“要隨機應變。別在柔軟的擁抱中誤入歧途,朋友。在這樣枕邊的軟言細語中被謀殺的人不比克朗多貧民區裡暴徒蹂躪的靈魂少多少。”

    來到公主的床帳前,艾蘭德承認自己要把這牢記在心。公主身著絲綢制成盛裝,躺在一堆墊子的上面,身邊有四名侍女在聽候她的吩咐。比起她在公眾場合登場的胸衣和短裙,她現在只穿著一件簡單的僅是靠胸前一枚凱許之鷹形狀的黃金扣子扣起來的晨衣。這晨衣幾乎是透明的,公主的起身問候讓這晨衣前氅大開,艾蘭德可望不可即的看了個滿眼。這效果要比宮殿中隨處可見的裸體強烈得多。艾蘭德微微鞠躬,對主人的尊敬要更多於對一位統治者。他接過公主伸來的纖手,女郎說道,“來,和我出去走走。”

    艾蘭德發現自己的反應更盛於第一次見到公主時。在這滿是異國草卉的花園中,她是最可愛最迷人的。不像他接觸過的大多數真血女人,她的雙腿雖不柔軟也不修長,卻十分性感。和米雅比起來她的雙腿略粗,但那並不是缺點,而且她是艾蘭德見到過的胸部最為豐滿的女人。她那微微翹起的鼻尖和飽滿的雙唇,完全一副嬌蠻的容貌。她那黑色的大眼睛讓她看起來與別人微微有些不同,更像艾蘭德在宮殿中見到的那些黃皮膚星賴人。她的雙肩寬闊,豐臀細腰,腹部也十分完美。艾蘭德發現自己已完全拜倒在她的腳下。

    看出沉默讓公主有些緊張,他說,“公主殿下,宮殿中有……有不美的姑娘嗎?”

    沙拉娜笑了。“當然。”她的嗓音充滿了女性的嬌柔,她的微笑讓艾蘭德的心跳加速。“但我的祖母已垂垂老已,所以她下令那些不漂亮和上年紀的人轉到做宮殿的粗工去。他們肯定就在那邊。”她歎了口氣,“如果我接任統治者,一定會廢除這個蠢規矩。很多有才干有能力的人都被埋沒了,而那些無能的漂亮臉蛋卻爬上了高位。”

    艾蘭德沒有真正想清楚這個姑娘所講的話。他的腦袋被她身上香氣和這花園中的花香攪亂,“啊……我注意到尼洛姆大人總算是起到些作用。”

    她又笑了。“他是個傑出的人。他努力在兩邊調和。真是個讓人敬愛的伯伯——”

    “伯伯?”

    “實際上,他是我媽媽的堂兄,但我就是叫他伯伯。在我還是孩提時,只有他能讓我不再啼哭。祖母常常責罵他的貪食愛好,好讓他更像一名真血的獵人,但她仍舊遷就著他。我常想如果沒有他帝國是否還能繼續保持完整——他真是竭盡所能的在消除潛在的沖突。他一直試著去影響我的叔叔艾沃瑞……”她沒有講完,失敗的結果不言而喻。

    艾蘭德點頭。“為什麼你叔叔和你的祖母有些疏遠?”

    “我不知道,真的,”女孩回答,很自然的拉住艾蘭德的手,手指交錯在一起。他們繼續漫步,姑娘用一種面對現實的語調傾述自己的感想。“我想是因為他想代替我的母親作統治者,這有點蠢。他太年輕了——只比我大三歲。祖母的第五或第六任丈夫是他的父親。我媽媽是最大的孩子,所以她的繼承權是毫無爭議的,但有人害怕這會把帝國帶向母權。”

    艾蘭德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急速流動,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公主講的政事上,但要在衣不遮體的公主跟前做到這個很難。“這,啊,你的一些民眾想要一位男性統治者。”

    “愚蠢,不是嗎?”沙拉娜停了一下,又說,“你覺得我的花園怎樣?”

    “美極了,”艾蘭德毫不虛假的贊歎道,“艾而沒有一家園林能與它相比。”

    “這裡為皇家園林栽培的許多花種都不再存活於米達凱米亞的其它地方了。我不肯定怎麼會變成這樣,但有人是這樣說的。”她用自己的左臂和腰部夾住艾蘭德的前臂,握著他的手,讓他挎著自己一起散步。這是愛人間才有的親密舉動,艾蘭德對此抱有一種伴隨著不安的強烈欲望。

    他們繼續在園中前行,沙拉娜,“艾蘭德,講講你的家鄉,那神話般的艾而王國。”

    “神話?”艾蘭德欣然而笑,“對我來說王國是凡間,而凱許才是神話。”

    公主咯咯笑個不停。“但我知道你們那有許多奇妙的事情。我聽說你們和精靈族交談,和黑暗氏族作戰。這是真的嗎?”

    艾蘭德自己從沒有和一個精靈有過對話,或是參加過一場和黑暗氏族——許多人提到這個詞時都會講到黑暗精靈——的戰斗,他覺得自己所說的故事會讓那真相變成干巴巴的一塊。他在高堡時曾和地精有過戰斗,那會是很精彩的故事。

    他講了一些他的故事,發覺公主對他講的入迷了,或也可能不是但她起碼表演出入迷的樣子。走了一陣,他們在花園中轉了一圈,回到了公主的床帳。沙拉娜手指她臥室外的這張大床,“夏天時我更願在這星辰下入睡。宮殿中太悶熱了。”

    艾蘭德認同,“這需要習慣上一陣。在床邊加個浴池會有些幫助。我想我在退隱前會養成長時間泡在浴池裡的習慣。”

    公主再次笑了起來,侍女為他們敞開床帳外防止飛蟲侵擾而設的薄紗簾。“瑪雅告訴過我。你對一些……需求上真是十分精通。帶給了她許多奇妙無窮的樂趣。”艾蘭德被她的話羞紅了臉。示意艾蘭德到自己身邊來,公主的手指靈巧的在他的衣領邊摩挲。“你們北方人穿了那麼多的衣服。就像我們那些粗魯的布瑞恩海盜一樣差勁。他們就算是會被曬暈也不會脫下自己的獸皮裝。並且他們認為自己的生命是被他們死去的母親鬼魂所支配的,他們只娶一個妻子。真是很怪異。脫下幾件衣服你會感到舒服些,不是嗎?”

    艾蘭德感到自己真的很窘迫。他從那邀請的時間和他與真血女孩打交道的經驗上推斷,公主應該是因為一些很私人的問題而不單單只為了一次不正式的會面來邀請他光顧自己臥室的,但現在他突然感到十分尷尬。

    看出他有些勉強,公主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讓那晨衣完全敞開,“看,這很簡單。”

    艾蘭德靠過去,向公主索吻,好知道自己是不是對這次約會會錯了意。公主用一個強烈的吻回答了他,並開始為他脫衣服。當他的最後一件衣服被除去,公主轉身躺到床上。艾蘭德跟著撲倒在公主的嬌體上,但突然意識到還有四個侍女就站在身邊,而自己與公主的隱私對她們只隔了一層薄紗。一位女郎只和他相隔幾英尺遠,這讓他愣了會兒神,但公主的擁抱讓他什麼也不再顧及了。我要習慣這裡人民的方式,他這樣想道,然後就迷失在那熱烈激情的世界裡了。他們猛烈的交織在一起,盡情的享受那美妙的快感。

    筋疲力盡後,艾蘭德躺到公主身邊,姑娘的手指在他的前胸和小腹之間劃動,“米雅說你開始得很快。”

    這讓艾蘭德再次臉紅,“你和米雅總……曾經談論我的……一些特點嗎?”

    沙拉娜放聲大笑,花枝亂顫。她靠在艾蘭德的胸前,“當然。我讓她把你的每件事都講出來,你得到她後做的每一件事。”

    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得到答案,他問道,“嗯……她都說了我什麼?”

    沙拉娜在艾蘭德的身邊躺下,頭枕在自己的右臂上,左手繼續在艾蘭德的身上游戲,“哦,她說你……熱情似火……沒有多少耐心……在第一次中……但第二次的時候就相當出色了。”

    艾蘭德嘿嘿笑著抓住沙拉娜,把她抱向自己,“讓我們看看她說的對不對。”

    傳令官吹響號角,鼓聲響起。艾蘭德和他的同行作為艾沃瑞和尼洛姆的客人坐在一間凱許貴族的包廂內。大典的第二天開始了,一些競技和表演按日程上演,女王的出場與否是未知數,但是游戲還是照常進行。短小強壯的男子身著他們傳統的上古武士打扮。每個人都裹著一條屁股露在外面的白腰布。一些人戴著雕飾或是惡魔樣式的面具,其他人的臉上則塗有藍色的圖案。其中許多人都是光頭,另一些人腦後扎著武士似的長辨。他們在古老的樂器,獸皮鼓,敲擊野獸頭蓋骨的喀噠聲和號角聲所構成的樂章下,像武士那樣狂熱的搏擊。

    一塊有7英尺高的巨石被人推入競技場內,他們不斷高唱一首奇怪的聖歌,直到巨石被推到競技場的中央位置。其他人則是用喊聲、叫聲和誇張的手勢鼓動推動石頭的人。

    艾蘭德,“我很榮幸能有機會和殿下一起觀看大典。”

    艾沃瑞報以優雅的一笑,“這也是我們的榮幸,殿下。”

    領主尼洛姆坐在艾蘭德的身後,詹姆斯和嘉米娜的身邊,“任何能在我們兩國之間構建起友誼橋梁的事情都是我們的榮幸,殿下。”

    艾沃瑞打量了尼洛姆一下,然後對艾蘭德說,“就像我的尼洛姆領主說的那樣,艾蘭德。自從你的祖父起你的王國就在與奎格海盜有力的斗爭中不斷繁榮——”

    “奎格海盜?”艾蘭德忍不住插嘴。

    “看來消息還沒有傳到你那裡。一個奎格艦隊洗劫了自由都市後同樣大膽的進攻了你國沿海財政官的視野(questor‘view)附近的村鎮。你的父親命令海軍大臣布魯浩率他的艦隊出海尋敵。他已經奉命出海了。”

    尼洛姆也附和道,“一群海盜在他們的島嶼附近遭遇了風暴,還有一群被從德本開出的帝國皇家海軍艦隊突襲,也完蛋了。”

    對此,艾蘭德和詹姆斯交換了一下眼神,嘉米娜的聲音在艾蘭德腦海中響起。“詹姆斯對這很感興趣。”

    “為什麼?”同時他大聲的說道,“那麼苦難之海將會有一段較為安全的航行時間。除非有一兩個德本海盜出現。”

    艾沃瑞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們很難完全掌握一些處於邊遠地帶的帝國城市,艾蘭德。如果一個船長在帝國外的水域搶劫……”他聳了下肩,好像是告訴說他們對此無能為力,“派出內務軍團或者犬兵武裝攻陷德本吊死總督要比替換那裡腐爛的治理簡單得多,不是嗎?”他語調中充滿了說服力。

    接著詹姆斯的聲音出現在艾蘭德的腦袋中:*這是場陰謀。在德本的“帝國水師”都在做些什麼?那些海盜通常不會有任何合作,單打獨斗的他們如何能組織成一支有十艘或更多船只的艦隊?*

    嘉米娜問尼洛姆,“大人,那些人在做什麼?”

    “這些人來自星賴、東泰(dongtai)和陶茲(taozi)附近的村鎮,他們的祖先被稱作泊陶人(po-tao)。雖然不再是尚武的民族,但他們仍沒有放棄他們祖先的戰技。他們在演習跳術。”

    在他介紹時,隊列中的領頭人開始向巨石沖刺,在離石有一步之遙時,他迂躍起跳,越過石頭,接著一個後空翻雙腳著地。四下裡一片喝彩。

    “棒極了。”艾蘭德贊道。

    艾沃瑞,“他只是拿那塊石頭熱熱身。”

    詹姆斯,“那塊石頭有多高,7英尺?”

    “對。”艾沃瑞說,“一名夠格的武士可以靠石頭借力躍過它,但一個真正的武士則是完全靠自身的本領跳過去的。在古時,這是一種對士兵的訓練,讓他們可以跳過敵對村落的護牆。”

    “太精彩了。”詹姆斯說。

    艾沃瑞微笑著,“他們習慣在石頭的兩邊放上長矛,好為那些練習者增加些跳躍的動力。無論如何,就像我說的,奎格海盜的老巢被蕩平了,我希望北部邊境能保持安寧。我不會跟你抱怨我們國家內部的難處,但我母親已是一把年紀了……”他被一個頭戴惡魔面具手持長矛的壯漢的跳躍吸引住了,然後他繼續說,“……好,以凱許心髒的現狀我們不想與王國有任何的邊境沖突。你們是我們周圍最強大的鄰國,從長遠上說,我希望我們做朋友。”

    艾蘭德,“這也是我畢生的心願,我會做到的。”

    艾沃瑞,“好,願你生命不息,健康長存。”

    一陣嘹亮的喇叭聲宣告另一個皇室家族成員入席,艾蘭德轉身探望,希望那會是沙拉娜。卻是蘇嘉娜帶著她的隨從登場,艾蘭德拼命忍住自己驚訝的笑聲。艾沃瑞王子旁邊的包廂內,站在美人身邊的是洛克萊爾男爵。

    詹姆斯的玩笑隨後也傳進他的腦海:“好啊,看來我們和朋友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障礙,你說呢?”

    “一向以那樣的方式登場。”艾蘭德用思想回應。

    公主第一個入場,跟在後面的是洛克萊爾,他得意的向艾蘭德咧嘴笑笑。嘉米娜則是對洛克萊爾的行為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睛一閃,同時對艾蘭德和詹姆斯心語:*洛基在打啞謎。”

    “什麼啞謎?”艾蘭德問。

    “他想要多露面,但有些什麼好像嚴重擾亂到他。”

    “是什麼?”詹姆斯問。

    “他說稍候再和我們講,他現在不知道怎樣談論這件事。但有一件事他提到了。他說蘇嘉娜可能是克朗多刺殺博瑞克未遂事件的幕後黑手。”

    艾蘭德對尼洛姆領主的介紹不住點頭。通過嘉米娜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詹姆斯和洛克萊爾:“那她就是那場害死博瑞克的襲擊陰謀最大的嫌疑。”

    像是在回應他們的心語,公主轉身用一副真誠的外表向艾蘭德問候,這不像是從密探口中得知了女兒花園中情報後應有的表現,或者她是在思索他是否是另一個適合自己消遣的對象。但她的微笑在王子看來如同是一個嘲諷。

    節日在繼續,凱許的貴族來的來去的去,但艾蘭德得留下來。他發現有些事情並不像他一個月前夢想的那樣美好,他渴望能和父親再談上一次。

    各式的表演都圍繞著軍事的主題,來自帝國各個地區的武士向人們展示帝國和女王宮廷中最出色年輕一代的面貌。最後的表演是一場近乎於野蠻的軍事實戰示范。由兩隊武士角逐這場競賽。兩個參加這場猛龍戰役的村子是由詹德瓦(jandowae)總督推薦的。兩只用一圈圈繩索制成的巨龍模型被幾百名武士肩扛出場,這情景讓人目瞪口呆。競爭的雙方用籐甲和骨甲區分,這些防具都是幾百年前的式樣,對鐵器它們無法提供任何保護。每個人的頭盔都有彩帶做裝飾,一隊是紅色的,另一隊是藍色,而兩只巨龍也有一個和它們各自隊伍顏色相同的面具。騎在龍背上的騎士盔甲更是華麗鮮艷。兩隊人抬起這些巨大的生物頭部後寬大的軀干部分,然後開始奔跑,直到他們認為自己達到了最佳的速度,不斷變換方向,最後相撞。兩只繩索制成的怪獸猛地被向上彈起,張力會讓它們越升越高。背上的騎士一般會升到50尺高度的天空中。接著這大家伙就向下落了。最後,艾蘭德聽人這樣說,飛得高的騎士會在空中取下對手頭盔上的盔羽,贏得勝利。

    艾蘭德有些佩服這些人。兩隊人馬在相撞前接近了幾次,都是虛晃一槍的假動作或被躲開了。他們到現在為止撞過了三次,但兩個騎士都還沒能取得對方的盔羽,只有再接再厲。艾蘭德還對騎士的跳躍能力感到欽佩,著甲從大約25尺的高度上掉下來,竟可以毫發無傷。

    最後的勝利是紅方獲得,午後的表演結束了。在休息和午後的小憩後,正餐的節目開始。艾蘭德考慮派人給公主送個口信,請求再一次像早先那樣碰面,但嘉米娜的聲音傳進他的腦袋中:“詹姆斯想和你一起用晚餐。”

    艾蘭德已經習慣這種心靈傳輸了,他幾乎大聲的回答出來。但他及時的假裝咳嗽了一聲,“也許我們今晚能吃一頓平靜的晚餐,我的伯爵大人?”

    詹姆斯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是啊,我們還要過58天節,所以要保存些實力。畢竟,安靜的吃上一頓也不錯。”

    凱非還是去他的老角色,“那麼,殿下,我祝您晚安,我要回下級城市了。我將在破曉前回到這裡聽候您的差遣。”

    “謝謝,阿布哈瑞茨先生。”艾蘭德對他微微鞠躬。

    艾蘭德一隊走回自己的客房,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用心語交談。在他們房間走道的入口處,艾蘭德停下來說,“我猜女王覺得別的地方比這裡更舒服些。”

    詹姆斯聳了下肩沒說什麼,嘉米娜說,“這是個耗時的慶典而且她又上了年紀,艾蘭德。只在重要的活動時出席才是明智之舉。今天的節目和一場豐收時的慶祝差不多,真的。”

    “真正的——”

    這場談話被一名士兵的出現打斷,這是一名真血打扮的士兵,但頭上卻沒有飾頭巾。他戴著一頂鋼盔,腳上的便鞋也換成了靴子和護徑甲。身上是一件護身的皮甲,腰上掛著把明晃晃的寶劍。“大人們。”他毫不客氣的講話,“凱許之母命令你們馬上去見她。”

    艾蘭德對此有些惱火,激動的喊道,“命令——”

    詹姆斯用手按住艾蘭德的肩膀,不讓他對士兵做出什麼魯莽的舉動,“我們現在和你一起去女王那裡。”

    艾蘭德聽到了嘉米娜的聲音:*詹姆斯說肯定發生了些重要的事情。他勸你在了解原因之前保持平靜。*

    艾蘭德不再作聲,他們離開通向他們住房的走廊,回到他們來時通往競技場的地道口,然後進入皇宮內部。幾分鍾內他們遇到了許多憂心忡忡的凱許貴族,他們都備有武器。

    當他們走入位於宮殿中央位置的晉見大廳,看到女王華蓋周圍的聚集了一圈凱許的軍政要員,只留下一條直通向女王寶座的走道。艾蘭德和他的同伴就順著這個走道向前走。

    他們走到華蓋前,艾蘭德和詹姆斯上前鞠躬,嘉米娜則行女士的宮廷禮。女王沒有任何開場白,“請殿下認真的告訴我們為什麼我們剛剛接到了關於你父親派他的軍隊進入了夢幻谷的消息!”

    艾蘭德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張大了嘴巴,他馬上合上它。他掃了眼詹姆斯,看到後者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終於,艾蘭德開口說話,“陛下,我對您講的沒有一點概念。”

    扔下一張褶皺的羊皮紙,這位掌握著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女人幾乎完全失控。“超出我的智慧能夠理解的范疇,你父親把你哥哥的死完全怪罪到我的頭上。不是去作好一方君主,或者通過商議來得到賠償,他選擇了當一個喪子父親的角色,把他的軍隊推向了戰場。你伯父馬丁在可瑞第、吐蘭(tulan)及卡色(carse)的駐軍剛剛在沙馬特東南的海岸上登陸。5000名克朗多皇家槍騎兵在那裡與他們會合。我的報告還指出另有總數一萬名的步兵分別從薩斯、財政官視野、耶裡斯和亞本向南推進,並且從拉姆斯開出3000特蘇蘭尼士兵將隨後加入他們。黑暗沼澤和瑪萊克交叉地的駐軍也在調動中。請你告訴我這集中在我國邊境的30000名艾而士兵如果不是入侵的前兆應作何解釋!”

    艾蘭德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詹姆斯走上前一步,“如果女王陛下允許——”

    “我什麼也不會應允!”老婦人吼道。“那個在哀悼他兒子的傻瓜忘記我這裡還有另一個能防備阿魯沙家族高尚行為的抵押品。”

    重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接著說,“回你們的客房去,女士和先生們。想想你們今晚要寫些什麼。把它盡快的送到邊境去,祈禱你的父親能明白自己在干什麼。否則眾神保佑,他會為自己另一個兒子身陷暴虐的凱許人民中而再次哭泣。你們明白了嗎?”

    “很清楚,陛下。”詹姆斯回答。

    他把艾蘭德帶出大廳。從華蓋到前門,他們得到的全部是憤怒的目光,不含一絲友善。他們被孤立了。

    在大廳入口處,一隊宮殿衛兵等待在那裡,准備護送他們回自己的客房。走在回去的路上,艾蘭德通過嘉米娜向詹姆斯詢問:*現在我們是什麼?客人還是囚犯?*

    *兩者都是,我們是人質。*

    在一行人返回客房的途中,凱非阿布

    哈瑞茨和領主尼洛姆加入了他們。凱非說,“殿下,先生和夫人,我在上級城的底部賜予了一間廳房,那裡便於出入。我會在那裡等候您所需的任何傳喚。”

    艾蘭德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他正在思考怎樣向父親說明自己現在這種荒唐的境況。即使阿魯沙像艾蘭德一樣對凱許沒有什麼個人經驗,他也會理智的認真考慮而不會只簡單的聽從戈頓和詹姆斯所提供建議。他知道帝國的武力遠大於王國。王國能夠獨立於凱許之外重要的一點:凱許不敢去侵犯一個她版圖三分之一大小的國家。不論凱許怎樣對戰勝王國的勝利感到驕傲,她將在隨後面對小凱許聯盟或王國東屬時不堪一擊。

    但是凱許從沒有對王國感到過畏懼。邊境地區豐饒的夢幻谷是兩個大國之間的是非之地,但只有一次凱許試圖去吞並王國的一塊土地。當時他們占領了靜海石山脈以北和蒂普投頓之間的一塊靠海的狹長地帶。但蓋公爵率領的軍隊隨後摧毀了那些凱許侵略者,結束凱許計劃立足於王國海的企圖。

    從那之後,兩國之間就沒有再出現過大規模對質的場面。但對於王國入侵帝國的想象從沒有侵擾過人們,因為王國的征服作戰十有八九會以失敗告終,而且損失慘重。

    回過神來,王子發現尼洛姆在對他說些什麼,“原諒我,大人,我剛才在想別的。請你再講一遍。”

    “我說,如果殿下希望馬上向您的父親送信。我會為您派一名騎馬的信使。”

    “十分感謝。”

    詹姆斯,“大人,如果你能為我們抄一張那個令人驚恐的入侵報告,我將感激不盡。”

    “我盡我所能,大人。但是阿博布卡可能在分析這張報告。你們,畢竟,現在是敵對方。”

    詹姆斯克制住自己不破口大罵出來,只是說道,“謝謝。”

    嘉米娜告訴艾蘭德:“這裡面有個大問題。*

    “當然,這裡有麻煩。”艾蘭德重復了一句。

    他們來到了宮殿裡住房所在的側廳,王子沒有看到走道上站立有衛兵,“起碼我們還能互相串串門。”

    “是啊。”詹姆斯回答,“現在,問題是洛克萊爾在哪?”

    走向各自的房間,艾蘭德挖苦道,“我打賭他又去和蘇嘉娜公主娛樂了。”

    沒有冒險講出來,詹姆斯用心語告訴艾蘭德:“我很擔心他。他對女人從沒有過今天那樣的表現。他有顧慮,但他從不會輕易擔心什麼事。我認為我們應該等他一起討論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艾蘭德點頭同意,沒有出聲。他問嘉米娜:“我們又被監視了嗎?”

    嘉米娜掃了眼周圍:“我們又被魔法定位了。”

    他們坐進接待室,詹姆斯示意僕人取些食品,然後讓他們離開。當僕人離開後,詹姆斯為每人都倒了杯紅酒。

    “看看我們是否能找到誰在操縱這一切。”詹姆斯想道,艾蘭德知道嘉米娜有在他們三人之間建立了奇特的思想連接。她只有在坐下不說話的時候才能構建起這種連接,這會讓她十分疲勞。大多數時候,她只是把詹姆斯和艾蘭德的想法重復一遍傳達給對方。

    嘉米娜閉上了她的眼睛,用指尖不斷的按摩自己的鼻子,像是她感到有些頭痛,過了一會兒她“說”道:“有些我不認識的人正在思考。我不想冒險被其探查出來,只能短時偷聽他們的思想。”

    “他們在哪?”

    “就在附近,花園另一側朝向你房間的一群廳室都是可能的選擇,艾蘭德。”

    艾蘭德點頭,“我想過一會兒就去睡覺,今天真是不幸的一天。”

    “是啊。”詹姆斯答腔道,“那你對那入侵怎麼看?”

    艾蘭德放開聲音好讓所有偷聽者都能聽清他的講話,“那進攻真是毫無意義。”

    詹姆斯揚了一下眉毛,但還是接過艾蘭德的話頭,“我也這麼認為,但你的推論是什麼?”

    “父親任何時候都不會讓個人的悲痛和憤怒支配自己,做出輕率的舉動來。”

    “我也這麼想,”詹姆斯告訴他,“那什麼會造成這樣呢?”

    “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女王所說的入侵是假的,有人編造了王國軍隊大兵壓境的報告。或者是父親的屯兵不是為了入侵,而是為了應對凱許的進攻。”

    詹姆斯的眼神告訴艾蘭德他對這樣的推論很滿意,“這是兩個很明顯的選擇。”

    “你看出這個了,當然,重點在於第二個,如果那個假設是正確的話。”

    “重點是什麼?”

    “這說明我們在凱許安插的情報體系或是說我們的智能體系被破壞了。”

    “當然,”艾蘭德想到這,指關節不禁緊緊摳住了椅子的扶手,“如果我們情報體系被破壞了,那我們在這得到的任何情報都值得懷疑。當我們出發來這裡時什麼也沒有被告知。”

    詹姆斯大聲的歎了口氣,為了掩蓋自己,他說,“我很抱歉,殿下。那些是很無理的行為。我有些累了。”

    艾蘭德,“不要擔心我。”

    “這就意味著我們得靠自己了,”詹姆斯傳達自己的想法,“我們甚至都無法得知宣稱的兵力調動是真是假。”

    嘉米娜伸了個懶腰,“也許上床休息一下能讓我們更清醒些。”

    “是我們自己行動的時候了。”詹姆斯想。

    艾蘭德還是一臉的問題。“你心裡是怎樣打算的?”

    “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爬到宮殿的屋頂上搜尋刺客了,但我還沒有把這個本事忘干淨。”

    艾蘭德咧嘴笑了,這是他今天裡的第一個笑容。“巧手吉米再次上崗。”

    “和這差不多,我會去察看誰在偷聽我們,而且最好是我一個人去做這件事。”

    艾蘭德起身說道,“我想我會給沙拉娜傳個信。也許她能幫忙勸勸她的外祖母。她想必知道我們對她的國家沒有任何企圖。”

    詹姆斯點頭,“很好,我會寫信去沙梅特,去確定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艾蘭德對嘉米娜鞠躬,“夫人,我相信你的頭痛會在明天一早好轉。”

    “我想也是這樣,殿下。”

    艾蘭德疾步走回自己的住房,發現根本不用傳什麼消息給沙拉娜,公主正躺在他的床上等他回來。她的裝束是較正式的白色短裙和短衫,身上的珠寶都堆放在床腳的長軟椅上了。甜甜一笑,她拍了拍身邊的軟墊,“我認為你會和你的人討論一個晚上。”

    艾蘭德想笑,但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感謝你能來陪我,沙拉娜,但我能和你談一下那個入侵嗎?”

    “你一進來就開始了。”公主撅起了嘴巴。

    艾蘭德示意僕人在外等候,然後脫去了自己的外衣,撇開床帳,躺倒在公主身邊。她輕聲道,“我希望今晚只屬於我們兩個。”

    “當然,但是——”

    她用手指觸碰他的雙唇,然後獻上一個熱烈的長吻。“我們一會兒再談這個。我不想再等你等下去了。”

    艾蘭德知道自己有許多要事要和公主討論,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接受了公主的提議…………過一會兒他們也許能討論得更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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