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羅傑歷險記1:亞馬孫探險 正文 第十二章 災難
    哈爾接過電報。電報是媽媽打來的,電文如下:房屋盡燒燬,唯住宅倖存。動物全部燒死,收藏無存。警方疑有人縱火,匿名信威脅燒住宅我如何是好?

    第一封電報警告說:「家中有事需你照料。」

    看來,這一封就是那封電報的續篇了。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盡快趕回家去,」父親說。

    他神情沮喪。他所擁有的一切幾乎全部毀於一炬。他的動物收藏就是他的全部生計。而且,對於一個熱愛動物的人來說,想到他所收養的動物被困在烈火熊熊的屋子裡活活燒死,這該是多麼痛苦啊!更何況,現在,他們自己的家,也許連同他的妻子都受到了威脅。

    哈爾所想的和他父親想的略有不同。

    「這會是什麼人幹的呢?」他納悶。他的思緒回到那張被手電光照亮的臉。「爸,我跟您說起過在基多跟蹤我的那個人,您沒把它當回事兒,我那時也沒認真。可現在……您是不是覺得……?」

    「很難看出基多的一個遊人與長島的這場大火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是的,我想您說得對。但是,有誰會對我們如此仇恨,要加害於我們呢?」哈爾善於分析的腦瓜在苦苦思索著。「這不可能是私仇。您跟所有的人關係都很好,沒有私敵。這也不可能是政治方面的,因為您從不過問政治。

    在這些拉丁美洲國家裡,有許多懷著個人打算的革命家,但您從不介入這類事情。所以,這肯定是經濟方面的。「

    「經濟方面的?什麼意思?」羅傑莫名其妙。

    「如果爸損失,必定有人得利。現在,假如我們的事業受損害,最可能得利的只有我們的對手——別的動物收藏家。動物園、馬戲團或博物館需要動物時,總是首先找我們。動物市場中要是沒有了我們,他們就會找別的人。」

    「哈爾,你胡說。沒有一個收藏家會對我於這種事。我和他們的關係非常好。」

    「那位最大的收藏家怎麼樣?我是說僅次於您的那一位。」

    「你指的是格裡菲斯?你怎麼啦?格裡菲斯是老朋友了。而且,他的營業已經出讓了。」

    「一點不錯,」哈爾緊接著說。

    「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把營業出讓給一個名叫桑茲的人。這個人您瞭解嗎?」

    「我只聽說過他,」約翰·亨特老老實實地說。「我想,人們叫他做騙子桑茲,因為他以前喜歡在南海一帶勒索詐騙。他們說他經營過採珠業,後來,又在澳大利亞挖金礦。據說,他採挖了一個不屬於他的金礦,後來差點兒被法辦。在菲律賓,他惹下的亂子更大。如果不是溜得及時,他就會被指控謀殺。啊,有關騙子桑茲的故事可多了。不過,他不是研究動物的,他甚至連大象和袋鼠都分不清。要成為這一行當的佼佼者,他既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又不具備正直誠實的品德。」

    「說得對,」哈爾說,「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才要採取下流卑鄙的手法。」

    約翰不耐煩地把手一揮,彷彿要拂去這種猜疑。「哈爾,你的想像力很

    豐富。但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是要回家。這兒每逢星期二、四、六有班機。

    就是說,明天上午有班機,我們得乘這班飛機回家。「

    說完,他大踏步到城裡的住宅區訂飛機票去了。

    這天晚上,哈爾睡不著,他在思索。早上喝咖啡的時候,他說:「爸,您可以退一張機票。」

    「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要留下來繼續干。您難道看不出來,這傢伙,不管他是什麼人,最希望的是迫使我們取消這次探險嗎?沒有比看見我們全都愴惶回家更稱他的心了。他毀了我們所有的動物。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必定是,市場上又出現一批新的亞馬孫流域的動物。我們不能認輸。當然,您是得回家。我能單獨完成這項任務。我可以雇幾個幫工。」

    「這主意我不能考慮,」約翰·亨特說,「你還是個孩子啊。」

    「我也要跟他一塊兒留下,我能幫他的忙。」

    約翰·亨特禁不住笑了。這個小羅傑,他還以為自己挺管用的呢,「不行,你們倆都太小,還不能跟這裡的林莽鬥。」

    「聽我說,爸,」哈爾急切地說,「您的全部收藏都沒有了。您打算怎樣弄錢呢?只有再弄一批新動物,您才能重整旗鼓。這次考察,您已經投資了一大筆錢,要是失敗,您就破產了,我說得對嗎?」

    約翰·亨特憂鬱地沉思著,「恐怕是對的。」

    「想一想媽媽,想一想我們大夥兒。您能做到的最高明的一件事就是讓我和羅傑把這樁事情幹到底。」

    「你好像還不理解,哈爾,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這兒可不是科羅拉多。」

    哈爾只好用激將法了。「這麼說,您認為您非得把您的兒子們護在身邊不可羅,對嗎?爸,我不願意揭您的短,但我必須提醒您,至今為止,您有一多半時間在生病。活兒全是我跟羅傑干的。既然那時我們幹得了,我們就能繼續幹下去。」

    「我不能讓羅傑留下,他太毛躁,太輕率。」

    羅傑像只鬥敗了的公雞,「我不會再毛躁輕率了。我答應您,一定像法官一樣冷靜明智。」

    「他會聽我的話的,」哈爾說,「對吧,羅傑?」

    羅傑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但他還是把這口氣嚥了下去,「對,如果您讓我留下,我甚至可以執行哈爾下的命令。」

    「好吧,」約翰·亨特不情願地說,「不過,記住……」於是,他開始給哈爾作詳細的指示,「至於你,」他嚴肅地對羅傑說,「不許淘氣!」

    「相信我吧!」

    亨特乘第二天上午的班機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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