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金針度與人 正文 自然科學類
    佚名:《周髀算經》

    《周髀算經》一直被認為是中國最早的數學書(但李約瑟說它比《九章算術》晚兩百年)。書名"周"字指"天邊的一周";"髀"字指"表竿"。據李約瑟考證:

    因為《周髀算經》課文中有涉及呂不韋的地方,故有人斷言,其著作年代不能早於西元前三世紀。但這種關於呂不韋的引用文句,也有被前漢著作家加入的可能,真相如何,尚難確定。反之,在另一方面,這書的著作,也不能後於它的首先註釋人趙君卿時代。趙君卿生存年代,雖不能確知,但一般均認為系後漢夫年(可能系三世紀時)前後的人。這書的內容,第一章第一節就有周公與商高(商朝的舊貴族)

    的對話,討論到直角三角形的性質,就是畢達哥拉斯(Pythagoras)定理。第二節就有表竿。圓、正方形的使用、高與距離的測量。第二章以後討論日影與測量等,包括太陽歲動的計算、使用水準為日影獲得水平面的方法、一年二十四節氣各氣日影的長度表、由觀測日出日落以決定子午線的方法、各恆星的南中、二十八宿、十九年週期,以及其他天文學上的一些論題。

    《周髀算經》除了這些外,它在迷信盛行的時代裡,居然能掙脫迷信的污染,只談天地不談玄,這真是它的偉大了。

    張衡:《張河間集》

    張衡(七八∼一三九),字平子,河南南陽人。《後漢書》說他:

    少善屬文,游於三輔,因入京師,觀大學,遂通"五經",貫六藝。雖才高子世,而無驕尚之情。常從容淡靜,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舉孝廉不行,連辟公府不就。時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擬班固《兩都》,作《二京賦》,因以諷諫。精思傅會,十年乃成。這是文學家的張衡。又說:

    衡善機巧,尤致思於天文、陰陽、歷算。常耽好《玄經》,謂崔璦曰:"吾觀太玄,方知子雲妙極道數,乃與五經相擬,非徒傳記之屬,使人難論陰陽之事,漢家得天下二百歲之書也。復二百歲,殆將終乎,所以作者之數,必顯一世,常然之符也,漢四百久玄其興矣。"安帝雅聞衡善術學,公車特徵拜郎中,再遷為太史令。遂乃研核陰陽,妙盡(缺一個字,不會打)機之正,作渾天儀,著《靈憲》、《算罔論》,言甚詳明。這是科學家的張衡。

    張衡又創造了自動車、指南車、自飛木鳥等等,對科學的理論與實際,都有建樹。當然格於時代,張衡的科學理論,摻入不少玄學的成分,這是不足為病的事,若懸今之格,以求全古人,古人就都完蛋了。

    沈括:《夢溪筆談》

    沈括(一○三一∼一○九五),字存中,浙江杭州人。他三十二歲中進士,三十六歲後在昭文館編校書籍、考訂禮儀,四十二歲掌管天文曆法,四十三歲考察農田水利,四十五歲從事軍事外交,五十八歲遷居京口夢溪,寫《夢溪筆談》、《忘懷錄》。《茶論》等書,六十五歲死去。

    沈括是中國有史以來稀有的通才,他對文學、語言、藝術。天文、曆法、數學、科技、生物、史學、考古等等,都有獨到的研究,他的淵博與細膩,可說古之所無,今之罕有。他一生中,著作很多,可惜大半都失傳了。但是,《夢溪筆談》的有幸流傳下來,卻多少可使我們知道他晚年見解的片段。沈括晚年隱居,"退處林下,深居絕過叢。……所與談者,筆硯而已。"所以就名之曰"筆談"了。《夢溪筆談》一共二十六卷,另有《補筆談》二卷、《續筆談》一卷,總計六百零九條。他的淵博精到,從這些條目中,可見一斑。

    沈括在政治上支持王安石,因而遭到老頑固們的攻擊。他晚年隱居,專心著述,也是別有懷抱的。

    吳其浚:《植物名實圖考》

    吳其浚(約一七九五前∼約一八四八後),字淪齋,河南固始人。他是清仁宗嘉慶二十二年(一八一七)一甲一名的進士。清宣宗道光年間,先後督湖北、江西學政。《清史稿》說他在道光二十年(一八四○)-偕侍郎磷魁赴湖北按事,總督周天爵嫉惡嚴,用候補知縣楚鎬充督署讞員,制非刑副供,囚多死,為言官論劾,大冶知縣孔廣義列狀訐之,訊鞫皆實,復得楚鏞榷鹽稅貪酷,及天爵子光岳援引外委韓雲邦為巡捕事,天爵論褫職戍伊犁,革光岳舉人,鏞荷校,期滿發烏魯木齊充苦役,巡撫伍長華以下降黜有差。命其浚署湖廣總督,尋授湖南巡撫。後來他又參與剿平"逆匪鍾人傑"等禍亂,又調任雲南巡撫、雲貴總督。後又調福建、山西,"時稱其清勤"。在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退休。

    《植物名實圖考》是他退休兩年後(一八四八)出版的,它是李時珍《本草綱目》後,以植物學的專科取捨,編成的一部名著。全書共收植物一七一四種,記載每一種的形色、性味、用途和產地,"為本草特開生面","而思以愈民之瘼"。吳其浚一生做官,宦跡半天下,卻有如此成就,他真是有心人了。

    佚名:《相馬經》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到一九七四年初,在湖南長沙馬王堆第二、三號漢墓,出土了大批珍貴文物,最難得的是,其中有十二萬字以上的帛書(因為那時紙還沒發明,只寫在帛上,故叫帛書)。帛書中有一部失傳已久的《相馬經》,這是中國動物學、畜牧學的重要文獻。

    《相馬經》在帛書上共七十六行、五千二百字,其中錯字與殘缺有五百字(有二百字可以查補,有三百字無法處理),因為這部古書缺少相當的今本可以查對,所以一些內容,我們無法完全瞭解了。

    春秋戰國時代,由於已從車戰演變到騎兵,馬的身價,也就愈來愈高。傳說中的相馬專家是伯樂,事實上,這種專家是很多的。《呂氏春秋》(觀表篇)就提到十個相馬家:《史記》(日者列傳)也提到"以相馬立名天下"的人氏,這些都可證明古人對相馬的重視。

    這部《相馬經》竟用來給死人陪葬,它在當時,必然是流行的一部名著。讀了這部書,我們不得不驚訝:古人對馬,原來是這樣不馬虎!

    吳大澄:《古玉圖考》

    吳大澄(一八三五∼一九○二),本名大淳,為了避清穆宗(同治)的諱,改名叫大澄。字止敬,又字清卿,號恆軒,又別號白雲山樵,別號恪齋,別號白雲病叟。而他的齋名,那就更囉嗦了,他一共有二十九個齋名,其中最短的一個叫"鄭龕",最長的一個叫"五十八壁六十四琮七十二圭精舍",他這一套,充分代表了中國舊文人那些毛病與習氣。他是江蘇吳縣人。

    李慈銘《越縵堂日記》裡說吳大澄是"清客材也,……浮躁嗜進"(光緒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王闓運《湘綺樓日記》裡說"其人書癡,非吾意中人"(光緒十九年三月二十六日),葉昌熾《緣督廬日記》裡說"怖其河漢無極"(光緒二十一年一月二十二日),都說明了他是一個好吹大牛的大名士。

    他本是一個翰林,訓詁辭章是拿手,金石篆籀是專家,可是實在不能帶兵,結果落得統治者對他"著即革職,永不敘用"的處分,為了他在朝鮮一役吃了敗仗,還"居心狡詐,言大而誇,遇事粉飾,聲名惡劣"(《東華續錄》光緒二十四年十月二十五日上諭)。《新民叢報》(二十三《文苑》)有一自《渡遼將軍歌》,是黃遵憲寫的,頗挖苦吳大澄和他的嗜古癖。

    吳大澄六十八歲死去。死前鬧窮,以售書畫、古銅器維生,著有《古玉圖考》、《古籀輔補》、《權衡度量考》、《恆軒古金錄》、《恪齋詩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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