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的一記陽光 正文 新春番外之最後一篇
    展澤誠回到家的時候其實也不算太晚,他連外套也沒脫,三步並兩步往左手那間走廊走去。恰好碰到保姆帶了門,看見他,小聲說了句:「她剛睡下。」

    他點點頭,悄聲走進去。

    屋子有些黑,但是屋頂上貼著很多瑩光的圖案,星星,月亮,一亮一亮的,總算還借給他一些光線,看得清女兒的小臉。他慢慢的靠近,正要替她理理額發,小丫頭忽然張開了眼睛,奶聲奶氣的說:「爸爸,爸爸,抱抱。」

    那雙眼睛不知是像自己還是洛遙,黑白分明,還淡淡的透著琥珀色,每次都望進他心底,讓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天使。

    展澤誠一把抱起她,又隨手拿柔軟的毛毯裹了裹她,柔聲說:「和爸爸媽媽睡,好不好?」

    她咯咯笑著:「我要媽媽。」

    他抱著女兒走得很快,最後推開臥室的門,洛遙還倚著看雜誌。看見父女兩人進來了,順手把雜誌扔了,又對展澤誠皺眉:「你那麼晚回來還去弄醒她?」

    小丫頭在床上努力的往前爬,一邊含糊不清的喊著媽媽。

    洛遙一把把她抱起來,她就心滿意足的貼著媽媽的脖子,低聲說:「爸爸,臭。」

    展澤誠站在那裡,哭笑不得的聞了聞自己身上,其實沒什麼味道,頂多是一點點煙味,還是在宴席上不小心沾上的。或者還有點皮革味。他很快的說:「我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小丫頭抱著媽媽的腰,眨著眼睛,正在聽故事。

    她最近迷上的是小紅帽的故事,一遍遍的讓人講,怎麼也聽不厭。

    展澤誠才在洛遙身邊坐下,就覺得不對。明顯覺得洛遙抱著女兒,往一邊靠了靠。他皺眉,才要開口,忽然看見她之前在看的雜誌。

    是自己的照片。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的領口地方被黃線畫了一個小圈,明顯的粉色唇印。

    他愕然拿起來翻了翻,洛遙看他一眼,床燈在他的臉頰上投上淺淺的陰影,線條利落,一時間忘了給女兒講下去。

    「爸爸,是,狼外婆。」小姑娘忽然費勁的講完這句話,還不依不撓的坐起來要抓展澤誠的袖子,「壞蛋。媽媽不理。」

    其實她已經有些困了,縮回小手,繼續抱著媽媽胳膊,頭微微一靠,就睡著了。

    展澤誠有些鬱悶的看著女兒白裡透紅的小臉,忽然發現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了。

    洛遙小心站起來,把女兒放在一邊的小床上。

    她穿一件黑色的吊帶,因為彎著腰,露出腰間的肌膚很白很皙滑。這讓他很想覆手上去。可是還沒動作,洛遙已經把燈關了,淡淡的說:「睡覺吧。你明早幾點的飛機?」

    他到底還是伸手過去,掌心溫熱。

    「你在介意?」

    「沒有。」

    「我說是你自己弄的,你信不信?」

    「不……什麼?」

    這終於是提醒她了。

    前幾天說好了陪他去那個慈善宴的。她坐在化妝台前,心不在焉的半仰著臉,化妝師細緻的在替她塗唇彩。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她抱歉的打斷化妝師:「我去接個電話。」

    坐得太久了,於是去陽台上透透氣。

    掛了電話回來,發現展澤誠已經過來了,半倚著門口看著自己。

    她想了想,對化妝師說:「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好麼?」

    她穿著月湖綠的大V領長裙禮服,頭髮還沒打理好,隨便的落在肩上。展澤誠覺得很美,可又有些不滿她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膚和幾乎一覽無遺的精巧鎖骨。

    「展澤誠……」洛遙軟軟的叫他,有踮起腳尖去吻他,「我很想你。」

    外出了一個星期才回來,展澤誠很受寵若驚此刻她的主動。氣息立刻紊亂起來,他摟著她的腰,幾乎把半她抱起來。

    「不去那個宴會了好不好……我很想你……」

    此刻展澤誠大腦裡一片空白,更多的似乎是一種甜蜜旖旎的氣息,於是輾轉吻著她的唇,下意識的點點頭。

    白洛遙很冷靜的推開他,力道沒掌握好,嘴唇往下一滑,在他領子的地方停了一停。

    「好,那我不去了。」她退開幾步,去摘耳環和項鏈,「剛才接到電話,說是城西的地鐵工程那裡挖出了一座古墓。市裡要求我們過去看看。」

    他看著她很快的換了衣服出來,皺了皺眉,正要問她「週末難道就你一個人有空」……

    白洛遙衝他笑,搶著說:「哎,其實這不怪我。這個工程不是你們在做麼?你們週末都加班啊,辛苦了。」

    助理探進頭來:「展先生,時間到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看見領口那個清晰的唇印,點頭說:「走吧。」

    「展澤誠,我沒在生這個的氣。不過拜託你,下次不要再出這種新聞了行不行?我上班會被同事盤問得很頭大。」

    他微微收緊了手臂的力道,讓她的肌膚貼緊了自己的身體:「嗯,怎麼這麼幾年馬勝一點長進都沒有?」

    嗯,至少明天還是要有一個人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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