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班的詛咒 第五章 吼雷攀雲 第十四節 骨形道
    莫道迷途九宮轉,火斷見錐底.

    庸言始信,憑骨而行,也謂奇哉。

    多作定起疑竇雲,未思見高台。

    爾且駐步,待我前覓,可是寶在?

    「不,你讓他把話說清楚,我也覺得自己好像什麼地方岔銜口了。」朱瑱命的語氣很堅定。

    「叫我說我也說不清,要麼你們跟我走。」胖子的語氣也很堅定。

    雖然嘴裡說說不清,可走的過程中,胖子絮絮叨叨還是說出了好些讓朱瑱命沒有想到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走的路數不是什麼九轉呀、八門呀的陣法,這就是一副骨架,一副堆壓在一起的骨架……」

    「這裡的斷牆是股骨頭斷了,那裡的土壁是脊骨……」

    「其實我們進來時的甬道也是骨型,不是腿骨就是臂骨……」

    胖子一路說一路走,朱瑱命和魯一棄始終沒有說話,兩人有所不同的是,朱瑱命臉色越來越難看,而魯一棄的面容越來越平靜。

    「此處為肋骨、胸骨、脊骨交叉……」

    「等等!」朱瑱命突然一聲喝止,然後拔步走向一個岔道口。

    魯一棄和胖子侍衛沒有問為什麼,都安靜地等朱瑱命走去又走回。

    「果然不是九轉迷宮,那岔道中本來也應該可以到達一個門的,可裡面也是個錐口。」朱瑱命有些沮喪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下信我了吧!」胖子不無得意,「如果沒走錯的話,真正的出口應該在前面左拐,然後再直往前去,那是胸骨奔喉骨的路數。」

    胖子沒有說錯,可胖子卻做錯了。既然他如此熟悉此地的走法,為什麼先前不說,而要在朱瑱命推斷出的陣法走錯之後,朱家手下人一個個不見了,他才自告奮勇地出來領路。

    朱瑱命此時已經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來自己先前有些判斷是正確的,魯家此行絕對是有所目的,而且也早有準備,或許那來歷不明的另外三路根本就是魯家請的人。自己不是和他們拴在一根繩扣上,自己是被他們用繩扣牽著在走。

    「是這裡了!」魯一棄突然輕聲說了句。

    「什麼是這裡?」正在思考的朱瑱命猛然一驚,魯一棄這句話把他正試圖聯繫起來的各種線索再次打斷。

    「寶貝就在這裡!」魯一棄顯得有些興奮,並且也加快的腳步。

    「停!」朱瑱命已經習慣了像對他手下那樣發號施令。

    「又有什麼事?」胖子有些不甘地停住腳步,朱瑱命的一聲喝止還是極具威嚴的,讓他不敢不停。

    魯一棄也停止腳步,靜立著不說話,也不看朱瑱命,眼睛微閉著,嘴角微翹著,像是在思忖些什麼,又像是在享受些什麼。

    朱瑱命叫停,是因為他聽到某種短暫的聲音,那是一種簡單的節奏,卻表達出很多的意思。朱瑱命叫停也是希望魯一棄他們不要搶先取到寶貝,因為寶貝一旦到對家手中,局勢自己就不太好掌握了。

    「你們先等一下,我先瞧瞧情形。」朱瑱命說完,也不管對發同不同意,邁健步搶先拐過了前面的拐角。

    一條深長的通道,很黑很暗。也正因為很黑很暗,這才能夠清晰地看到在這條通道外面,有很大很大一團磷光,飄飛在很高的地方。

    那裡就是藏寶的地方!?朱瑱命從心底情願相信這樣的判斷,可同樣是從心底泛出起的疑慮也總是揮灑不去。

    他停下腳步,聽聽後面聲響,魯一棄他們並沒有跟過來。按道理魯家這兩個人絕不會這樣乖巧聽話,他們這是又在玩什麼ど蛾子?

    朱瑱命又繼續小心地朝前面移動腳步,此時他很放心魯一棄他們不會借此機會甩開自己,因為剛才短暫的聲響是有人在告訴他,那人正悄悄跟隨在他們背後,那人已經用非常將魯一棄他們的後路封得死死的,那人就是剛剛不見了的紅眼睛怪人。他沒有中計,他在將計就計。

    朱瑱命開始放開腳步朝前走,因為他在順著牆壁朝前時,手中的「井月盅」照到牆壁上一個標誌,一個「丁」字標誌。他知道這是盜墓倪家所用標誌的一種,也就是說這裡已經有倪家人進來過,而倪家最有可能進入的就是沒被流沙埋住的倪家老七。這一點朱瑱命早就料算到了,那樣的流沙填石坎面怎麼都不該阻住倪家人。而倪老七留下進入的記號,至少可以證明進入的路徑是正確的,也沒什麼危險。不知道為什麼,朱瑱命還有一種感覺,那記號似乎是在催促自己趕緊跟入,不要被別人趕在前面啟出寶貝。

    深長的通道朱瑱命一會兒就走到頭,外面果然也是一塊很大的地界。但這裡卻與前面兩次走到的通道口的地界不同,這裡雖然大卻並不空曠,因為在本該空曠的位置上樹立了一座高台,一座壘起有三十多節台階高的高台。難不成真應了胖子所說,這就是地府的望鄉台。

    高台佔地很大,看不出基礎的方圓面積。而在高台台基的周邊,有連續的丘狀物,像是許多的墳塋。而高台的頂面上正是很大一團磷光飄飛的位置,從通道這裡看不出有什麼,只是從磷光的分佈隱隱覺得有梁有柱,像是個房屋的框架。

    雖然有前面人走過的痕跡,朱瑱命還是非常謹慎地走出了通道,留下痕跡的人同樣可以留下坎扣,自己一個坎子家門長的身份,要誤踩什麼坎扣,那可真糗到家了。

    要想靠近點再看看高台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必須往前走。可是每向前走一步,都有一種不適和寒意在朱瑱命心頭慢慢積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藏有天寶的暗構怎麼會讓人心中顫慄!?

    走出有十幾步後,突然覺得背後有些異樣,像是許多的人表情複雜地在看著自己。隨著脊背上冰珠瞬間沁出,他猛然藏式轉身,隨時準備應付和逃避背後可能有的襲擊。

    沒有襲擊,身後依舊非常平靜。可手中「井月盅」的光線照出,光芒所落之處見到的東西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他看到了臉,人的臉,許多許多,很新鮮,很有生氣,像是活的一樣.有怪異的,醜陋的,兇猛的,悲傷的……只有臉,沒有人。這些臉都嵌在牆壁上,把通道口子兩邊的牆壁布得滿滿當當。

    朱瑱命有些害怕,因為這臉讓他聯想到江湖上的一種惡毒坎面「攝魂圍」,那坎子也是用各種怪異的人臉面容配合光線和奇怪聲響來迷人神志的。陷入坎面子的人,越想掙脫越無法掙脫,它是以人力與感知之間的錯覺讓你被己力所困。所以他朱瑱命沒有動,在沒有弄清情況之前亂動是愚蠢的行為。他盡量保持身體的靜止,將呼吸拉長,氣息變細變慢。然後緩緩轉動手掌中射出的光線,讓淡白的瑩白光從那些臉上照過。

    很快,朱瑱命便確定這些臉都是真人的臉,是真死人的臉,是把剛砍下的頭嵌在這裡的。當然,他也看出這些臉是經過防腐處理,並且用透明蠟浸封過的,所以顯得生動新鮮。至於到底是什麼年代的,則已經很難辨別出來。「攝魂圍」不用真人頭顱,而且此處也不具備光線、聲響的條件,這裡的不是「攝魂圍」。可將這麼多的頭顱臉面嵌在這樣一面牆上又有什麼作用呢?總不會是用於裝飾吧。

    雖然有疑問,卻看出不是坎面,也不存在暗襲,於是舒了口氣,感覺脊背處有些涼濕。已經許多年未曾如此緊張恐懼過了。

    也許驚恐是可以延續的吧,又一個並不可怕的情形讓他剛放下的心再次提起,這次他看到的是人。

    人就在通道裡,在通道那一端的拐角處。那位置有魯一棄和胖子侍衛在,所以朱瑱命看到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魯一棄和胖子。到底是不是,朱瑱命不敢確定,因為他隱約中看見的是兩個背影,樣子雖然像是那兩個人,可奇怪的是這兩人怎麼會在倒著走,而且很慢很慢,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漸漸逼退?

    又一陣短促的拍擊聲響起,這聲音在向他解釋看到的現象,他知道了,是紅眼睛怪人把所有「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驅趕到位了,他們正擠滿那邊的通道,將魯一棄和胖子慢慢逼迫過來。

    朱瑱命微笑了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魯一棄沒有甩掉自己溜走,他們現在也走不了,這一點朱瑱命非常確定,自己與魯一棄之間的繩扣依然拴得牢牢的。這個信息讓朱瑱命的心情變得相當好不,從進入地下以來,自己始終都覺得不能爽快,每件事都疙裡疙瘩地,被魯家這年輕的門長吊掛得難受。現在好了,不管前面的高台上能不能找到寶貝,只要魯一棄還在,自己的釣鉤就在,釣餌也在,自家此趟至少可以保本不賠。沒了後顧之憂,他便更堅定地轉身朝高台小心走去。

    就在朱瑱命轉身的剎那,那些牆上臉中有一張臉抽搐了下臉頰的肌肉,眨動了一下一隻眼睛,啊,死人的臉活了!這是一張怪異而醜陋的臉,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皮翻肉翹,坑凹不平,一隻眼睜,一隻眼閉,就像是地府九殿火獄口的勾魂使者。

    朱瑱命沒有看到這張活了的臉,心情好的人最容易疏忽掉一些細小的變化。他轉身後沒有直奔高台,而是先往一側走去,對準高台的一條稜邊以後,在向著高台靠近。這是標準的破坎走法,按瞄坎沿,踩坎縫,對坎稜的步驟,這些位置都是坎面無法動作或者動作較慢的部位。

    沒有坎子,從所走路線的落腳感覺以及看到的沿、稜、線、面、點的分佈、連接上判斷,此地沒有坎面。

    一個藏寶的地方竟然沒有坎面?!有地方出差錯了,是藏寶的古人錯了,還是魯一棄判斷錯了?自己會不會也有什麼地方錯了?

    雖然沒有坎面,朱瑱命卻沒有加快腳步,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絲毫的大意疏忽都會導致無法彌補的傷害。

    漸漸地,那些墳塋般的丘狀物可以看清了,應該是墳塋,只要見到的人都會這樣認為。雖然不是泥土堆成,雖然不是石頭堆成,卻比土堆、石頭堆更像墳塋,那些是骷髏堆,無數的骷髏堆成的丘狀體,就算沒有埋葬什麼,也依舊會縈繞無數魂魄的墳塋。

    朱瑱命很鎮定,面對這麼多的骷髏沒有一絲慌亂,雖然那些骷髏空洞的眼洞似乎都在盯視著他。一家王成萬骨枯,朱瑱命知道,朱家為謀得天下,斬落的骷髏比這裡多得多。在這許多的骷髏之前,朱瑱命身上反顯現出一股王者霸氣。

    這些骷髏為何都堆積與於此,而進來時的亂骨中卻見不到一個骷髏,是這些人被斬之時就已經身首兩分,還是化骨之後才被人將骷髏收集與此。如果是化骨之後被收集與此,那麼肯定有所作用,說不定其中藏有坎扣。

    朱瑱命不敢離骷髏堆太近,更不敢去碰骷髏堆,看著那些堆壘得並不牢固的骷髏堆,他在距離它們五步之外的地方重重地一跺腳,這一腳聲如震鼓,一股力道沿地面直撞向離他最近的骷髏堆。所傳力道雖然很大,其勢卻很聚集,所以不穩固的骷髏堆紋絲未動,而最上面的那只骷髏卻攸然跳起。

    骷髏在朱瑱命面前落下,他沒有用手去接,他們朱家就有「毒滲骷髏」、「咬指骷髏」、「骷髏開花崩」這樣的扣子,所以他不會輕易去冒險,而且他要做的事情也根本不需要去冒險。

    骷髏彈跳幾下後滾落在他的腳邊,他用腳尖輕輕將它翻轉過來。手中白光一照,已經將頸骨處看清。那是一個很新的折斷痕跡,這骷髏是剛從整架骨上折下來的。這跡象更加證實了有人在他們之前已經進入到這裡,那暗藏的寶貝還在不在?將這些骷髏堆壘在此處又有何作用?

    但此刻朱瑱命心中的焦急以及對寶貝的渴求已經無法對太多問題作出縝密思考,他要趕緊找到藏寶的准點兒,就算寶貝被人啟出,也要找到線索,趕緊找到啟寶之人奪回寶貝。

    踏上高台土階之前,他按坎子家的路數徹底查看了那些土階的材料、尺差、壘夯的做法,確認其中沒有暗藏弦括.當踏上土階時,他的目光掃視的是兩側,土階上沒有坎扣,那麼就有可能將扣子布在其他位置,特別是那些骷髏堆。至於啟動,完全可以採用其他控制方式進行。

    當踏上第六個土階時,他的目光掃視到了異樣,就在土階左側的骷髏堆頂上斜面處,有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這骷髏堆頂的上斜面本來是看不到的,只有登上土階,所站位置高過了骷髏堆才能看到。

    朱瑱命又驚出一身的冷汗,但他此刻沒有絲毫的遲疑,腳下平行滑步,身形像悠乎的影子一樣一閃就到了土階左側的邊沿。,然後探左掌五指直抓向那雙眼睛。他知道自己應該搶在別人動手之前止住對發,擁有這雙眼睛的人很可能就是操縱兩邊坎扣的桿子。

    左手的五指很是修長,皮色潔白潤滑,保養得極好。而更好的是手指的指法,精巧細膩,妙到毫巔。從骷髏堆之間探入,到拿捏住眼睛兩側的太陽**,一點都沒有碰觸到那些骷髏。這隻手也是可怕的,剛捏住太陽**,那腦袋就開始變形了,然後猛力回提,這力道足可以輕易將一個**的身軀從骷髏堆中拔出。

    但這猛力地一拔,讓身形極度穩固的朱瑱命上身一不由地大晃,於是擰腰、

    繃腿、錯腳,這才將身形穩住沒動。他心中清楚,這是自己用力過大了,左手之中並沒有像想像預料中那樣拔出一個身軀來。只有一個腦袋,一個與軀體分離不久的腦袋。

    雖然離開軀體後的腦袋失血變色,雖然被朱瑱命拿住的腦袋骨碎變形,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是倪老七的。

    朱瑱命沒有意外,對倪老七被流沙埋住後還能獨自挖透頂面探到這裡沒感到意外,對倪老七在此處被人搞的身首異處也不意外。有人被殺是好事,這說明此處真的藏有極重要的物件兒。

    他查看了一下倪老七脖頸處的傷口,這次他很意外,那斷頸的傷口不是刀砍斧剁的,而像是被什麼繩索勒掉下來的。

    正在朱瑱命思酌之時,身後突然火光一閃。他沒有動,因為知道這火光離他還很遠,因為害怕這是什麼人使的誘招兒。此時他還是提起全部的精氣神戒備著土階兩側。

    後面的火光越來越亮,像是在朝著自己這邊漸漸蔓延過來。

    朱瑱命還是沒動,因為他感到自己的右眼皮子在跳動。是的,有東西,在右側斜上方。那東西在火光的照耀下閃動著光芒。這可能也是誘招兒,所以雖然背後的火光在繼續接近,他依舊沒有轉身。

    慢慢將倪老七的腦袋放在腳邊,提氣貫力於腳掌,朝上一節土階虛落實收地又邁出一步,接著又一節土階,再一節土階……

    閃光的東西終於到了腳邊,是個窄面平頭鏟的鏟子頭,非常鋒利,鏟面如鏡。這是「獾行宗」那老者短柄鏟子的鏟子頭,朱瑱命看出來了,但他看不出這鏟子是被什麼兵刃削斷的,從切口的弧線、厚薄來看,這鏟子像是被一種和鏟子形狀相似的兵刃削斷的。

    看清了鏟子頭,朱瑱命放心了,沒有誘招兒。此時他迫切地想知道背後的火光是怎麼回事了,要回頭看背後,就要先抬起頭來。可當他抬起頭時,卻一時之間再轉不過頭去。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朱瑱命嘴中在喃喃著,此刻,王者之氣、道家之氣、儒雅之氣、高貴之氣都蕩然無存,取代這些的是驚愕、疑惑、憤怒。他額頭的青筋在跳動,他的眼神有些凝固,這些都是緊張思考的緣故。一時之間,所有的線索頭緒在他的腦子中連接成線,絞辮成繩。

    在那高台之上,有巨大的八腳吊架,八根高高的架子柱粗細都如同殿柱,上面交叉的橫樑直徑也與盆口相仿,架子柱和橫樑都是白色的,被磷光裹圍著,其質地就像鑲金的玉器。

    從遠處看到的大團磷光原來就是這副高大的架子,架子立柱橫樑,從遠處看倒的確像是房屋的框架形狀。而架子上佈滿磷光卻又在告訴別人,這樣一副高大的八腳立架是用骨頭做成的。什麼骨頭可以做成這樣巨大的架子,莫非真是什麼史前的怪獸。

    如果巨大的骨架讓人驚異得啞口的話,那麼這八腳骨架下面懸掛著一個巨大沉重的棺材就徹底讓人無所言了,不敢言了。

    雖然這棺材也描花塗漆,但已然斑駁了的外飾露出的底色讓朱瑱命一眼就看出其真實質地,那是副鉛棺!

    背後的火光離得更近了,雖然不知道這火光最終會帶來什麼危險,但現在至少可以讓朱瑱命借助它的亮光把想看的看個清楚。

    那是無縫鉛棺,棺蓋和棺身澆鑄為合,沿合縫處鑄印了連續的符咒花紋

    《理余百葬法·惡葬》中有:遇凶屍惡魄,可以鉛鑄為棺,紅蠟定封。極凶者,屍入鉛棺後,蓋棺再鑄,蓋、身鑄合為定。

    無縫的鉛棺用四根暗紅色鎖鏈懸掛在骨架上。那鎖鏈用的是紅晶珊瑚鐵,據說這紅晶珊瑚鐵是海底火山噴發,熔岩與珊瑚聚合熔煉而成。茅山法術中就有用紅晶珊瑚鐵空懸屍身,不沾百氣(最重要的是不沾土氣),以絕屍變的做法。

    晦骨為架,鉛鑄為棺,蓋、身鑄合,晶鐵懸空,這是滅絕魂魄的葬法。朱瑱命又暗算了一下已走過的台階和餘下的台階,總共有三十三節,而懸棺離土也在三尺三的樣子,土台頂上平面三丈三左右,而地面上土丘又是三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可以鎖滅三魂的「錮魂絕氣台」!

    如果真是「錮魂絕氣台」,那此鉛棺中的屍骨生前定是殺千人萬人不眨眼的惡魔,厲氣能沖凌霄,凶心駭鎮地府。這主兒會是誰?朱瑱命不知道,但他卻知道葬有這樣一個凶魂的墓**中,不大可能藏有天寶!

    朱瑱命額頭青筋的跳動突然一停,定定的眼珠也突然間一動,然後他非常非常緩慢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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