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密碼 第六卷 王都 第三關 古井
    馬蹄一口氣抽了七八十鞭,把那年輕男人的胸膛大腿打得血肉模糊。他的妻子又給他鬆綁,讓他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請馬蹄鞭打。

    馬蹄大樂,換了手又抽了幾十鞭,那男人趴在地上,一鞭一聲痛叫:「我該死,我該死!打死我,打死我!我該死!」馬蹄打得興起,突然一個倒撩,鞭子從那男人的股間抽了上來,正中他最脆弱的春袋,那男人慘叫一聲,竟痛暈了過去。他妻子這才有點慌了,把年輕男人翻過身來,只見胯間血肉模糊。馬蹄道:「哎喲,打錯地方了。」

    「沒什麼,」女人道:「不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這位小兄弟,請你先回去吧。」

    馬蹄笑道:「你要我就這麼走?」

    「你還想怎樣?」女人抬頭,燈光下看見馬蹄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胸部,她也是風塵堆裡滾出來的人,馬上醒悟,笑道:「你人不大,心眼卻壞得到家。剛才打人,一鞭比一鞭狠,竟然半點也不手軟。才把人打暈了,這會子還想把我也給吃了不成。」

    馬蹄嘻嘻笑道:「好姐姐,這可是他自願的啊。你沒見他被我打得多高興嗎?」瞄了一眼她丈夫的胯間,笑道:「只怕這裡以後也不大能用了。好姐姐,我的可健康得很,而且雄壯得多。」

    那女人竟然也不生氣:「你該不會想在這裡……」

    馬蹄笑道:「姐姐喜歡就好,我無所謂。」

    那女人一臉的平靜:「唉,小兄弟,其實我也無所謂。不過今天實在沒心情。改天有機會再說吧。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馬蹄笑道:「可姐姐你剛才說,要給我些好處的。」

    那女人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無賴,怔了一下道:「這樣吧,我給你指點一條明路:我隔壁這個院子,另外住著一個絕色佳人。最近他丈夫不在家,這女人便天天坐在院子裡的古井邊發呆,十有八九是想男人了。你趁虛而入,用些手段,多半就能做成一段露水姻緣。」

    馬蹄笑道:「有多絕色啊,比得上姐姐嗎?」

    那女人笑道:「你見到了她,只怕馬上就把我拋在腦後了。」

    馬蹄卻搖了搖頭:「聽起來不錯,不過樹上的桃子再惹眼,也不如手上的餅熱乎。姐姐你說是嗎?」

    那女人的臉登時就拉下來了:「小兄弟,你看看我們夫妻倆的行止就該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扯破臉的好!」說著不知從哪裡取來一缽水,懸在她丈夫頭上,幾滴水滴下來,落在他丈夫臉上,那年輕男人受到冷水刺激,臉皮動了動,似乎有醒轉的跡象。

    「這餅熱是熱,可惜裡面包的是塊硬骨頭!」馬蹄心念轉了一下,笑道:「姐姐這話說的生分了。既然姐姐今天沒興致,那我等改天姐姐有心情了再來陪姐姐解悶。嗯,要不要我幫姐姐把姐夫背上去?」

    那女人淡淡道:「用不著。」

    「既然這樣,那我先告退了。您讓姐夫好好休息啊。等養好了傷勢,他要是樂意,我再來抽他。」轉身走了兩步,想起一件事情,回頭問道:「還不知道姐姐的芳名呢。」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道:「我叫石雁。」

    「石雁,好名字,我叫馬蹄。」

    馬蹄回到阿三所住的屋子,見他和老不死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見他就問:「怎麼去那麼久?」

    馬蹄道:「哈哈,沒事,是兩個小妖怪,躲在我們房東的地下室裡,被我打跑了,可惜沒抓住。這幾天應該會安靜很多。」

    老不死道:「要是再回來怎麼辦?」

    「沒關係。阿三哥的本事和我差不多,那兩個小妖怪就是敢找上門他也能對付得了。不過我估計他們沒這麼大的膽子。」

    阿三也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就怕他們又來吵鬧,擾了我的好夢。」

    馬蹄說:「阿三哥你弄個東西作枕頭,只要耳朵不貼著地面便聽不見了。」

    阿三道:「那說的也是。」

    馬蹄別了阿三出來,天才濛濛亮。路上想道:「這阿三沒什麼才幹。有莘不破那人雖然討厭,但能耐很不小,應該不會派這樣的人來幹大事。陶函商隊在夏都多半另有接應的人。」他本來想回去找哥哥馬尾,但走著走著,突然想起石雁來:「那女人好騷。她丈夫又怪,可惜沒勾搭上她。嗯,她說她的那個鄰居不知道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絕色』。」

    男人小肚子底下那團火不燎起來一年半載的也沒事,若是燎了起來,那可半天也受不了。前走幾步,回身幾步,心道:「要不先去看看貨色!」也不回爛口巷了,沿著來路來到石雁的小院,翻過圍牆,潛入閣樓,只見石雁正給她丈夫清理傷口。她驀一抬頭,看見窗口上馬蹄的人影,停下手中的活,走過來小聲笑道:「不怕賊來訪,就怕賊惦記。小兄弟,你可真會惦記你姐姐啊。不過我告訴你,你姐夫已經醒了。就算他身上帶傷,像你這樣的小混混,他一拳能打死十個。」

    馬蹄笑道:「哎喲,姐姐啊,才一會沒見,你怎麼就變得這麼凶,我這趟回來,一來是問問姐夫的傷勢,二來是想問清楚那口古井的位置。」

    石雁笑道:「原來如此。也罷,算是我允諾給你的好處吧。你沿著閣樓道往右走,西邊那小院子就是了。她家院子圍牆比我這閣樓矮,你從樓上往下望,她家的後院全在你眼皮底下。不過現在早了些,那絕色佳人要是習慣不改的話,要黃昏才會出現。你先去轉悠一圈,黃昏再來也不遲。去吧,別在這裡擾你姐夫養傷了。」說著把房門窗門都關上了。

    馬蹄依言到西邊的樓道上一望,下邊那院子裡果然有口古井。他色膽包天,竟然當場就跳了下去,那院子不大,茵茵綠綠長滿了野草。通往前邊的房門從裡面鎖上了,門窗也都關得嚴緊。馬蹄雖有心作偷花賊,終究不是強盜,還不到破門而入那麼猖狂。轉了一圈看無機可乘,就要離開,突然一個聲音道:「哪裡來的小賊,大清早的敢來我院子裡踩點。」一扇窗推了開來,露出一個女子的上半身。

    馬蹄心中一喜,抬頭一望,不禁有些失望:「什麼絕色美女,也就不過爾爾罷了,比起有莘不破的那個啞女人,還有那個姓桑的女人都頗有不如。」再看一眼,又多了兩分不滿:「看樣子怕不有三十歲了,做我姐姐也嫌大。也沒石雁那麼嬌悄風騷。」眼光下移,落在那女人的胸脯上:「這對瓜倒是熟透了。」眼光再次上移,發現這個女人無論眉目耳鼻、肢體皮膚、神情氣質都成熟得恰到好處,惹得人慾念大動,心道:「絕色佳人說不上,可這女人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意思,看得人肚子下面起火!」

    那女人給馬蹄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怒道:「好大膽的小賊!你偷偷潛入我家後院也就算了,被我發現,還對我看了又看,真是膽大包天。這夏都可還有王法在的!」

    馬蹄可憐兮兮道:「哎呀,這位姐姐,你可冤枉我了。我不是偷偷潛入你家,我……我是不得已。」

    那女人奇道:「不得已?」

    馬蹄道:「是啊,其實我是石雁的弟弟來著。」

    「石雁是誰?」

    馬蹄心想你怎麼連鄰居的姓名也不知道,指著石雁的閣樓道:「就是這座閣樓的女主人。」

    那女人道:「你是我鄰居的弟弟,就能擅自跑到我後院來麼?」

    馬蹄歎息道:「不是啊,我,其實我是得罪了我姐夫,被我姐夫給扔下來的。」

    那女人道:「你幹嘛得罪你姐夫?」

    馬蹄道:「因為他對我姐姐不好,常暗地裡打她。我看不慣,就替我姐姐打還他,誰知道打他不過,就被扔下來了。姐姐,你能不能開一下門,讓我出去。我怕翻牆出去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是個賊呢。」

    那女人沉吟了一會,道:「你等等。」窗戶合上,不就通往後院的木門就打開了。近距離一看,這女人的體態更誘人了。

    「你幹嘛這麼直愣愣地盯著我看?」

    「姐姐你好看嘛。我在夏都這麼久,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女人了。」

    那女人一怔,抿嘴笑道:「你父母怎麼就生了你這雙賊眼睛,到處亂看;還有這條賊舌頭,就會胡說八道!」

    馬蹄忙道:「哪有!我哪裡胡說八道了?我要是胡說八道,姐姐你撕了我的嘴!」

    那女人笑道:「我撕你的嘴乾嘛?不過你確實是在胡說八道。夏都我也沒常出去走動,但比我漂亮的女孩子,也見過好幾個。」

    馬蹄似乎急了,忙道:「比姐姐你長得漂亮的有,但她們都沒你好看。真的,姐姐你這種好看不是漂亮那種,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就是很好看就是了。」

    那女人聽得笑了起來,罵道:「少給我貧嘴了,門我是開了,趁早走吧。」

    「哦。」馬蹄一腳踏進門檻,肚子裡便暗自鼓氣。他功夫不到家,連鼓三次才勉強成功,肚子裡咕的一聲。那女人道:「幹嘛?」

    「我……我餓。我被我姐夫困在姐姐的後院一夜了。」

    那女人隨手扔給他一個小錢:「出去買東西吃吧。」

    「姐姐你真好,你簡直就是我的恩人。恩人姐姐,恩人姐姐。」

    「行了吧你,恩人姐姐,難聽死了。」

    「那……姐姐能告訴我該怎麼叫你嗎?對了,我叫馬蹄。」

    「馬蹄……哦,我……」那女人隨口應道:「我叫阿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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