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紅書坊 正文 皇子搬家
    他的唇再一次覆了過來,彷彿為了宣誓一般,徹底地佔領了她的。「這是彌補前些日的份額。」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幾乎讓她沉醉其中。

    就這樣……在他的熾烈中淪陷麼?

    暗香閉上了眼睛,用雙手抱緊了容宿霧。

    她也喜歡他……她喜歡他的永遠琢磨不透的眼睛,喜歡他邪魅的笑容,喜歡他吻她時候專注的神情……只是她羞於啟齒……

    要怎麼樣才能表達她對他的感情呢?暗香輕輕地回應他的吻,她覺得自己在他的懷中幾乎要燃燒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戀愛的味道吧?像一團火將兩個人包圍,即使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軒主!不好了!」錦書不合時宜響起的敲門聲彷彿一頭冷水,將二人的慾火撲滅了。

    容宿霧不悅地問:「什麼事?」

    「攝雪收拾完行李之後,直奔流沁坊而去了!」錦書在門外大聲稟報。

    暗香摀住了嘴唇,她竟不知道攝雪被容宿霧趕了出去!

    「不用擔心。」他愛憐地捏了捏暗香的面頰,似乎又是對外面的錦書說的。「那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暗香擔心地點了點頭。

    容宿霧打開了門走了出去,看向一臉無辜的錦書道:「替我收拾兩個乾淨的院落出來。」

    「兩個?」不是只有十二皇子和妹妹要住進來麼?

    「確是兩個。一個離這兒最遠,一個離這兒最近。可明白?」容宿霧挑了挑眉。為什麼他覺得錦書自從跟了暗香,也沾染上她略顯愚笨的腦袋瓜了。

    十二皇子要搬進抱鶴軒居住的消息不脛而走。

    許多抱鶴軒的姑娘們紛紛打扮齊整,巴不得能讓這位監管出版的十二皇子看上,一躍成為當紅寫手。甚至……還有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當一輩子地女寫手有什麼意義?說到底,不就為了一個名利?如此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文章,辛辛苦苦賺得那些稿銀。不過也就是為了將來積攢一個嫁妝罷了……若是有幸博得「才女」的名聲,便可以在出嫁地時候在喜帖上將自己所著作品一一列個清單。以饗諸位賓客。親戚們也一時間有了臉面,交口稱讚之餘忘記了自己曾經卑賤的出身,也不由得洋洋自得了起來。

    這種還算圓滿地人生,便是此刻抱鶴軒中大部分姑娘們所追求的HAPPYENDING。

    不過在十二皇子即將到來的消息傳遍抱鶴軒之後,這樣一成不變的結局似乎有更美滿的可以取代。皇妃這個名號。霎那間成為了抱鶴軒大多數女寫手競相追逐地目標了。

    更何況,連平日裡不太來抱鶴軒的容軒主,也破例搬來抱鶴軒中長期居住了!這讓不少暗戀容宿霧的丫頭們暗暗欣喜,也為一躍成為軒主夫人或側室的目標而努力著。

    據說面對這春色滿園的景象,十二皇子在搬來的當天便大讚道:「抱鶴軒果然桃李繽紛,景色宜人,光是瞧上一眼便讓人心醉……居於此處,真是恍若仙境啊!」

    這一番發言更加刺激了抱鶴軒中諸位姑娘的心思,她們紛紛以尖叫來表達心中對這位英俊的十二皇子的愛慕之情。

    暗香自從釀泉去世之後。便時常去落葵地房中走動。此刻正在與落葵下棋,卻不期然聽見一陣尖聲的喧嘩,不由問道:「外面這是怎麼了?」

    落葵輕輕一笑。道了句:「大概是那位十二皇子近日入住抱鶴軒吧。姑娘們都趕著熱鬧去見識十二皇子的風采!」她在棋盤上落了一子,似乎想起什麼來。故意笑問道:「暗香你緣何不去?」

    暗香紅了面。輕輕再落一子,叫了聲「吃」。便不再言語。

    「說起來,軒主也搬來此處幾日了。此刻他應該出門迎接十二皇子了吧?」落葵輕巧地捻了一粒黑棋,將方纔地劣勢漸漸扭轉。

    「嗯。」她執棋輕語。容宿霧吩咐錦書在暗香的小院附近收拾了一處寬敞而乾淨地院落,打他一住進來,抱鶴軒地姑娘們便每日上門拜見。明裡自然是問候難得一見的軒主,私下裡不過前來打探十二皇子何時入住地口風。

    容宿霧不過淡淡一笑,吩咐錦書將十二皇子入住的良辰吉日昭示於軒中。「既然他要住進來,就讓他先領教領教這群女人的可怕之處。」他的眉眼中分明帶了些幸災樂禍的神情。此刻將方遂墨連同他的妹妹方綺墨迎進抱鶴軒中,容宿霧便是這樣一副悲憫的模樣看著仍舊如同新鮮的河蝦一樣活亂蹦的方遂墨。

    「十二皇子……這邊走……」錦書在前頭帶路,表情十分肅穆。甚至,讓她身後的容宿霧覺得錦書似乎在刻意壓住自己的火氣。也是,那麼多看熱鬧擠過來想給十二皇子一個美麗的第一印象的女子比比皆是,而且是經由他默許的……想到這裡容宿霧便忍不住微微一笑,卻聽見方遂墨那一邊突然打了個噴嚏。

    「皇兄著涼了麼?」方綺墨好奇的問道。

    「不妨事……」方遂墨只覺得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面,鼻頭忍不住騷癢了起來,一連又是幾個噴嚏。

    「想必是十二爺體虛,聞不得如此香艷的脂粉氣。」容宿霧在一旁打開了折扇,一面扇著風,一面幽幽的說道。

    方遂墨回頭看了他一眼,吟吟笑道:「聽口氣,宿霧似乎並不歡迎我呢!」

    容宿霧垂下眼瞼道了句「豈敢豈敢」,可是面孔中卻絲毫也沒有惶恐的模樣。

    方遂墨剛要發難,卻見一個滿面含羞帶怯的女子大膽上前道:「十二皇子,我叫回雁,這是我為皇子做的詩歌。」她遞上一封手書,然後羞赧的報以一笑,扭頭而去。

    方遂墨接過,還未及細看,另一個還未看清面孔卻又結結巴巴的女子立即遞了一副裝裱精美的山水畫遞了上來。「這,這是……小女子瑩,瑩兒為皇子做的畫……」也不管方遂墨有沒有收下的意思,二話不說便塞在他的手中,而後面紅耳赤的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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