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現實,男人瘋狂 正文 第1920章
    第19章

    走了幾步,孟時就停了下來。他回頭笑笑說:「才吃過晚飯,不適合坐。咱們安步當車吧!」

    馮曦當然同意。但是如果她知道要走多久走多遠且去的是什麼地方的話,她絕對不會同意。

    晚風輕柔,剛開始馮曦還興致頗高。邊走邊和孟時說說笑笑,一小時後她開口問了:「我們究竟去哪兒?還有多遠?」

    孟時便瞟她一眼說:「這才走一小時,還是慢走。照理說要快走對減肥更有效,既然是慢走,自然就要多走會兒,你不是很堅定的要減肥倒底嗎?這就想放棄了?堅持不了,咱們就打的過去,我是無所謂的。」

    他很無所謂的模樣與很輕視她的語氣讓馮曦一咬牙不吭聲了。她知道多走走對身體也好,對減肥有利。但是好像肚子餓了,她欲哭無淚的想,今天一整天進口的食物只有一盒牛奶,幾根清水煮的老菠菜。在家還喝的是刮油的普洱茶。

    馮曦昂首闊步,肚子裡把孟時的形象與舊社會的萬惡地主重合在了一起。她暗暗想像著孟時長出了堪比孕婦的大肚腩,臉週一圈像發開的饅頭,伸根手指頭都有胡蘿蔔那麼粗。而自己才是那個啃著雞腿的苗條監工。

    「精神不錯嘛。你看,人的潛力就是無限。據科學分析,女人的忍耐力遠超男人。今天咱們堅持走到目的地,你肯定會將腿部的脂肪成功燃燒掉!」孟時的聲音高昂,像在喊號子。

    馮曦陰險的笑:「你看你都出汗了。像你這樣有潔癖的人,你能忍受嗎?」

    孟時掏出面巾紙擦了擦汗,笑問道:「怎麼就覺得我是有潔癖的人?我覺得汗得很爽,回頭到家再衝個澡,別提多愜意了。」

    裝吧你!馮曦不屑的說:「你家裡收拾得纖塵不染,沙發都敢用白色的,還敢說沒潔癖?」

    孟時便呵呵笑了:「也不是潔癖,喜歡乾淨一點罷了。怎麼,對有潔癖的人反感?」

    馮曦大踏步往前走著,感歎道:「有潔癖好啊,你以後的女朋友有福氣了。」

    孟時疑惑地看她一眼說:「不明白你的意思。」

    馮曦便得意的和他分析起來:「你想啊,你要是有潔癖,家裡髒了,你肯定看不下去,你又受不了,當然只能動手做家務了唄。在家裡呢,就得比誰更懶,最懶的人永遠是享福的人。」

    「看你蠻有經驗的嘛。不過,我去你家,發現你家也是纖塵不染,看來,你也是勞苦命!」

    馮曦臉上便浮起一朵似是而非的笑容來。這種笑容讓她的臉在夜色中顯得虛幻,像極了水裡漾開的影子,輕輕一觸就會破碎。

    孟時心中詫異,試探著問道:「想起以前的男朋友了?」

    馮曦回過神笑道:「不是,我是在想,究竟勤快一點好,還是懶一點好。」

    「你喜歡哪種?」

    「懶一點好。偶爾勤快。」

    孟時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不想一直懶下去,什麼也不做?」

    馮曦便笑了起來,笑聲輕脆明朗:「不,一直懶,懶成習慣,然後一勤快吧,對方還不感激涕零?」

    孟時一怔,哈哈大笑:「現在的女孩子真恐怖,連做家務都要打心理戰!」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是最好的。勉強不行。」

    就這樣,兩人說說笑笑竟從城西走到了城東。拐進一條街道後,馮曦才突然發現這裡是多麼的熟悉。街對面的小區就是她和田大偉曾經的家,左邊的米粉店是她每天早晨吃早點的地方,家裡幾乎所有的日用品都在右邊的小超市裡買。

    她望著對面的小區默默的想,和田大偉離婚有兩個多月了。怎麼覺得她生命中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她忘記他可忘得真快。

    「怎麼,走不動了?已經到啦。」

    馮曦雙腳像釘在了地上,她現在才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身體有點虛。她苦笑道:「照你說的,一天只吃碗白水煮青菜,還要加強運動,我肯定受不了。就算減肥成功,我也會重新因為吃長回去的。」

    孟時的身體於是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他好不容易忍著笑說:「我就是想勸你打消你那些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為了減肥寧肯得厭食症的想法。」

    他居然消遣她?馮曦氣得直握拳頭,偏偏走得沒了力氣,只想一屁股坐在大街上不動彈了。

    看到她噴火的眼神,孟時馬上認錯:「不過,今天肯定是有效果的,我是說長期這樣不行。我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我的朋友為你量身訂製減肥方案。她是專家,學中醫的。開了家醫學美容院。中醫認穴針灸與精油按摩推拿是特點。走吧,肯定會得到更專業的建議的。」

    馮曦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的希望火速升騰起來。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孟時的捉弄與走了兩個半小時的疲倦。她鬥志昂揚的一揮手:「走!」

    也許是真的走累了,也許馮曦潛意識中還是怕碰到田大偉。她走路的時候低下了頭,機械地跟著孟時的腳步往前走。

    經過小超市門口時,街面上有個小水窪。孟時一步就邁了過去,馮曦步子小,她很自然的往前一躍。咚的一聲,她與人撞上了。

    兩個女人都條件反射的叫出了聲,緊接著她看到面前一堆東西劈里啪啦摔在了地上,沒等她抬頭,和她撞上的女人大叫起來:「你怎麼走路的?」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馮曦邊解釋邊蹲下去撿地上散落的日用品。等她撿起一瓶洗髮水抬頭遞給對方時,心一顫,手鬆開,那女孩子還沒觸到,洗髮水又咚的掉地上了。

    「你什麼意思!」那女孩子顯然以為馮曦故意在耍她,順手就推了馮曦一下。

    馮曦正怔仲著,身體失去了平衡,猛的坐到了地上。

    孟時回頭只趕得及從那汪泥水中扶起馮曦。看見她臉色蒼白,手上褲子上沾滿了泥水污漬,不由有些生氣:「小姐,我們不是有意的。你怎麼動手啊?」

    「她撞了我,還故意摔了我的東西,她什麼意思?」女孩子的聲音高了起來。

    馮曦拿出面紙擦了手,一邊擦身上的泥水,一邊低聲說:「是我低頭走路不小心撞到她了,我沒事。咱們走吧。」

    「聽聽,她都說是她撞的我,你瞪什麼啊?」女孩子得了理沖孟時撇嘴。

    孟時沒理她,扶著馮曦上下查看:「沒摔傷吧?」

    馮曦直搖頭,急切的說:「我們走吧。再耽擱時間就晚了。」

    然而她還是沒能如願。這時,田大偉已經從超市門口走了過來,站在女孩子身邊望著她冷笑:「我說馮曦,咱們再見面的方式一次比一次新鮮!鈴子惹你了還是我惹你了?」

    叫鈴子的女孩子聽到馮曦的名字,臉上神情一變。眼睛馬上像放大鏡似的圍著馮曦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她終於有了在馮曦公司樓下和田大偉吃飯時的記憶。鈴子輕蔑的撇撇嘴再不看她,揚著下巴挽著田大偉開始撒嬌:「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她自己沒蹲穩,就坐地上了。」

    「我看著呢,不關你的事,她是衝我來的。」田大偉柔聲安慰著鈴子,接過她手上所有的東西,牽著她的手冷冷的對馮曦說,「啥時候學會在大街上撒潑了?」

    她在大街上撒潑?馮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氣得身體發顫,耳朵時嗡嗡聲不斷,只恨自己以前怎麼就會嫁給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人。

    「嘴放乾淨點!不就是沒注意撞了你女朋友,什麼叫在大街上撒潑?」孟時眉一皺,想也不想就回了田大偉一句。

    「馮曦你過得不錯嘛,交新男朋友了?」田大偉理也不理孟時,望定馮曦淡漠一笑。

    馮曦挺直了背咬牙蹦出一句:「關你屁事!」

    「你這種女人……哼,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你撞鈴子,我真不敢相信高級經理會幹出這麼不入流的事!」

    沒等馮曦回嘴,孟時臉一板,扶緊了馮曦的肩,逼視著田大偉慢條斯理的說:「我也親眼看到了,你女朋友小裡小氣,小題大做,推她坐地上了。她這種女人身子骨嬌貴,傷根頭髮你也賠不起。」

    田大偉這才正眼打量著孟時。兩個男人之間頓時劍拔弩張。孟時和田大偉身高體型差不多,瞪著對方的眼神冷得讓馮曦打了個寒戰。

    她很想開口扯了孟時離開,卻知道不能開這個口丟孟時的人。只能眼睜睜瞧著,希望兩人瞪完就完。她突然想笑,她居然還值得兩個大男人為她打架?一個是她深惡痛絕再不想有半點瓜葛的。另一個是才認識不久的朋友,他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田大偉的目光先移開了,他瞟了眼緊閉著嘴不吭聲的馮曦,臉上突然露出一種不屑的笑容:「嬌貴?再嬌貴也是我扔了不要的!」

    馮曦的臉瞬間變得紙一樣白。孟時看了她一眼,心裡有幾分明白她和眼前這個男人的關係以及馮曦想減肥的真正原因了。他看了眼鈴子,嬌小玲瓏的身材,看上去極清純的臉。孟時唇邊露出一抹嘲諷,就因為比她身材好比她長得漂亮就甩了她?他實在想教訓這個目光短淺的男人。孟時柔聲說道:「馮曦,站好了,別再摔了。」

    他鬆開馮曦的肩,見她站得筆直不禁笑了。他上前一步慢吞吞的說:「想找幫手想報警趕緊著。我給你兩分鐘時間。」

    田大偉滿臉陰騭,把手中日用品往鈴子手中一塞,解開了領扣冷笑:「多少年沒打過架了,給啥時間啊?光說不練不是男人!」

    「很好。」話音才落,孟時已一拳揍過去,拳風迅急,在田大偉還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已落在了他臉上,緊接著飛起一腳將他踢到了兩米開外。

    「啊!你敢打我男人!我和你拼了!」鈴子大叫一聲撲了上來。

    孟時側身閃過,手抓著她的胳膊借力一甩,恰巧將鈴子甩在田大偉身上。幾個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把馮曦看得兩眼發直。

    鈴子哇的大哭起來,摸著田大偉紅腫裂開的嘴角嚇得直問他傷哪兒了。

    田大偉渾身沾滿了泥水,嘴角沁出血漬,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喘著氣靠著玲子坐起身,眼神怨毒:「你狠,你居然找黑社會的人來報復我!我馬上去驗傷,你就等著警察上門吧!」

    馮曦氣得想笑,憋在胸口的氣終於吐了出來,她大吼道:「田大偉,你活該!你要是敢報警,我馬上去你單位的紀檢部門喝茶聊天。別以為我好欺負,公務員就吃這套!」

    「馮曦你不敢,我他媽賭你不敢!你敢來我單位,我就找傅銘意喝茶聊天去!」田大偉拉著鈴子搖搖晃晃站起身,用力擦掉嘴角的血跡吼道。

    馮曦渾身冰涼,嘴皮都在哆嗦。氣一下子就洩了,她像撈根稻草似的抓住了孟時的衣袖,眼睛早已經是一片水汽氤氳,眼淚一滴滴就這樣落下來。

    孟時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她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卻哭得無聲無息。那種悲傷讓孟時動容。他不禁好笑的想,她剛才的勇氣哪去了?「不哭,為他不值得。」

    馮曦努力想控制住自己,大力的抽搐,卻停不下來。她的手緊緊抓住孟時的襯衫,彷彿一鬆手,自己就要倒下去。

    「你不是公務員嗎?我可是沒有單位的人,去叫警察來啊,順便再把電視台報社的記者也叫來!拍條民生新聞,讓全市都知道。我可沒領導訓我注意形象,我更不想掙表現好陞官。」孟時順著馮曦的話對田大偉冷嘲熱諷。說完再也不看他們,擁緊了馮曦離開。

    田大偉被他說的氣緊,臉色鐵青。卻再沒有開口說話。

    鈴子小心看了他一眼,訥訥說道:「大偉,你前妻簡直就是隻母老虎,太恐怖了,連黑社會都敢找。咱們不和瘋狗計較,回家吧,」

    「還不是為了你!以後別隨便和別人起衝突。退一步海闊天空!女人,就是心眼兒小。要不是看在曾經和她夫妻一場的份上,這事沒完!」田大偉看也不看鈴子,說完大踏步就往家走。

    鈴子委屈的咬了咬嘴唇,望著馮曦離開的方向沒過多久她臉上又浮起了笑容。她愉快的想,田大偉絕對不會和他前妻藕斷絲連的。

    第20章

    「你哭能不能發點聲?憋成這樣!」孟時蹲在馮曦身邊滿臉無奈。他見過哭得梨花帶雨,江河倒流的,沒見過馮曦這種以淚洗面連絲聲音都不發出來的。

    他和馮曦離開,大街上馮曦哭著總不太好看,沒走多遠兩人就拐進了街邊的小公園。結果馮曦平靜下來不哭了,身體卻因為哭得厲害而痙攣,一聳一聳的。看上去卻比號陶大哭還要駭人一點。

    「我體息會兒就好!」馮曦不能控制的抽搐著身體,額頭有根筋還在突突跳動。

    孟時便叮囑道:「我去給你買瓶水,在這兒等我。」

    等他買水回來,馮曦已經不抽搐了。她喝著水問孟時:「你朋友的美容院什麼時候打烊?」

    孟時看了看表,已經九點了。他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回頭就笑:「反正來都來了。去看看吧。」

    馮曦打量了下自己沾滿泥水的衣裳有點遲疑:「衣服髒了,要不,明天再來?」

    孟時偏過頭看她身後。馮曦今天穿了身深藍色的運動裝,泥水已經干了,褲腿上粘著一些比較顯眼的泥點。他便蹲了下去扯住褲腿用力搓。

    「哦,我自己來!」馮曦嚇了一跳。

    「這樣方便一點。抓緊時間,謝醫生最恨失約的人。」孟時頭也沒抬的說道,用力的將粘在褲腿上的乾泥搓掉。

    馮曦坐在小公園的石椅子上,手抓緊了那瓶礦泉水,雙腿肌肉情不自禁的繃緊了。她緊張的看著蹲在她身邊的孟時,路燈將他的頭髮染了一層光來,讓馮曦覺得這一切是多麼的虛幻。

    在很多年前傅銘意也曾這樣蹲下來過。為她繫鞋帶,把她的牛仔褲邊挽高一截。馮曦模糊的想,這些當年根本沒有半點放在心上的小細節,今天回憶起來原來這麼浪漫溫馨。想起傅銘意的杭州之行,她的眼睛漸漸的又有些濕潤。

    「好了,不仔細看沒問題。走吧!」孟時笑著站了起來。他敏感的注意到馮曦眼中的濕意,不禁又笑了笑。

    「謝謝。」馮曦低頭看了看,顯眼的泥點已搓散落掉了.

    她沒有正視孟時,有種發虛的慌亂。馮曦掩飾的笑道:「我以前住在這附近,從不知道還有一家中醫美容院。」

    「才開業不到一個月。」孟時腳步明顯加快,引著馮曦拐進旁邊一條小街。走了一百米左右就到了。

    這是幢新修的五層商業樓,二樓窗台外gua著塊白底黑字的招牌,寫著謝氏醫學美容。

    馮曦一看招牌就笑:「不會是你的筆跡吧?」

    「是不是與眾不同?」

    馮曦抿嘴一笑不回答。她的目光讓孟時頓感失落,進電梯時還在嘀咕:「要不,你也寫一幅?就當診金了!」

    「這種榜書我可寫不出來!比起那日你寫的行楷大氣磅薄多了。」馮曦是由衷的讚歎。卻不料孟時聽了臉色就不好看。

    出電梯時她便聽到他又嘀咕了句:「怎麼都覺得老頭子寫得比我好。要是用我寫的,沒準生意都會好三成!」

    馮曦聽得清楚,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孟時就站在門口等她笑夠了才湊近她說:「終於被我逗笑了,你哭的時候眼睛一閉不出聲不出氣的,怎麼哄怎麼勸都當沒聽見,我就差給你作揖了,那叫一個無奈啊!」

    「對不起。」

    「別,下回你要是哭,求求你把眼睛睜開哭行不?好歹也能看到救援人員的努力。」孟時揶揄的笑讓馮曦的頭埋得更低。

    進了美容院的門,孟時輕車熟路的敲敲吧檯的桌子:「謝醫生呢?」

    「孟少爺,你終於來啦?我今晚錯過兩集《潛伏》候你一晚上了!」裡間簾子一掀,走出來一個女人。四十來歲年紀,皮膚白淨,丰韻猶存。頭髮盤得一絲不亂,手插在粉紅連身裙中,露出一雙均勻的叫馮曦汗顏的小腿。

    她的出場讓馮曦馬上想起了鳳姐著名的聲先奪人。看面相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孟時滿臉堆笑:「謝姨,回頭我買正版碟送你。」

    謝醫生白了他一眼說:「一口氣看完有什麼意思?就需要每天這樣吊著看才有味道!」話是這樣說,臉上已經漾出笑容,看向了馮曦。

    她的目光像春天的嫩柳枝拂在臉上,有點刺痛的感覺,又帶著些許的溫柔。讓馮曦直覺的認定這個女人與孟時關係匪淺。

    「兩個月,謝姨。至少二十斤。」孟時說著把馮曦往謝醫生面前一推。

    謝醫生瞪了他一眼,嗔道:「行啦,你回去吧!」

    「我在大廳等她。」孟時隨手拿了本雜誌,坐在大廳沙發裡翻看。

    彷彿他的舉動很讓謝醫生吃驚,她又盯著馮曦看了看,眼裡透出詫異,竟伸手拉著馮曦笑道:「我這裡男人在大廳就止步了,甭管他,咱們進去吧。」

    馮曦只是微笑。

    孟時篤定的說法讓她對減肥充滿了希望。也對這家醫學美容院充滿了好奇。

    她換了鞋走進去後就忍不住想笑。簾子裡後面又是一間大廳。大坑似的擺著六張美容床,有兩張床上正躺著人,床前有兩名穿粉紅色裙裝的年輕姑娘侍候著。袖著挽得老高,正賣力的為客人做推拿。

    一張床上躺著名女士,正在揉肚子,隨著推拿的動作,肚子如洪湖水似的泛起層層漣漪。

    另一名光著屁股的女士趴在床上,嘴裡正嚷嚷:「用點力!就揉屁股,對,用力!我屁股上肉多!」

    馮曦只看了一眼,心裡就感歎起來。又圓又翹還嫌肉多,就沒有女人說自己瘦。瘦成蘆柴棒了還要喊減肥的比比皆是。

    謝醫生引著馮曦進了一個小房間,裡面也擺著一張美容床。她拿了件寬大的短衫裙示意馮曦換了,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說:「孟少吩咐了,必須讓我親自給你做。」

    「等等,做什麼?」馮曦很好奇。

    「打通你的任督二脈!」謝醫生爽朗調皮的笑了。

    馮曦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著笑了。她換了短衫裙躺了上去。

    「側躺著。對,就這樣。」謝醫生讓馮曦側臥著,順著她的屁股一路敲打至大腿外側。她的手很有力,非常有節奏的敲打著。一股酸痛感傳來,馮曦輕皺了下眉。

    「這叫敲膽經。我發現你的大腿與肚子積蓄的脂肪多。黃帝內經中寫著:凡十一髒者,膽為先。在大腿外側這裡的膽經敲打起來最為方便,平時沒事的時候都能做。記著我的落拳點。從臀部到大腿外側近腿彎這一段,相隔一掌的位置,一共四個穴點,用力敲打。一個穴位點每秒鐘敲打兩次,敲打四次後換下一個穴位點。每天每條腿要敲打兩百次左右。是不是有酸痛感?這證明你在膽經上積蓄的脂肪與垃圾太多,才造成腿部臃腫,大腿粗壯。堅持一個月你的臀部和腿部至少會瘦兩公分以上。」

    謝醫生解釋完停止了敲打,手握成拳頭用指節在馮曦大腿外側四個穴位點上用力揉動。「你自己最好用敲,找不準穴位用敲打最好。腿部的脂肪和肌肉過厚,不用力達不到好的效果。」

    馮曦忍受著雙腿的酸痛感,卻用心記下了她的話。

    這樣按摩了五分鐘後,換了條腿繼續。

    兩條腿外側的膽經被敲擊緊揉了一遍之後,謝醫生停了下來,讓馮曦平躺著。她喘了口氣說:「接下來你自己就做不到了。我要按摩完你身上的穴位。你放鬆,就當在睡覺。」

    馮曦便閉上了眼睛。謝醫生的動作力道恰到好處,和做美容一樣,馮曦的思想開始游離,她想到了與田大偉的巧遇。她疑惑的想,為什麼已經離婚了,田大偉見了她還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樣。只是因為知道她和傅銘意戀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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