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愛 正文 第5960章
    第五十九章到達時,許瑋婷已經站在樓下等著了。

    一見到鍾敘敘下車,她就迎上來用力抱住她:「小妞,想死我了。」

    湛墨青也下了車,跟許瑋婷打招呼:「許小姐。」

    「喲,湛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贖罪啊贖罪!」許瑋婷眉眼彎彎,眼裡面的不屑之色十分醒目。

    湛墨青卻視而不見般微微一笑,把鍾敘敘的行李從後備箱中提出:「許小姐,敘敘暫時在你這裡叨擾一晚,麻煩你多照顧她。」

    許瑋婷:「湛總您說的哪兒的話,我和敘敘這麼多年好友,怎麼會不照顧她呢?我又不是某些沒良心挨千刀的禽獸,只會欺負我們小敘敘,你說是吧?」

    湛墨青的臉色變了變,又重新恢復到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再次笑笑:「敘敘,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許瑋婷阻止他:「我的小窩簡陋得很,哪裡能配得上春風得意的湛總,您還是別上去了。」說完,她從湛墨青的手中奪過行李箱的拉桿:「敘敘,咱們走!」

    許瑋婷的小窩的確不大,小小的兩室一廳,但是被她收拾得很溫馨,沙發是漂亮的橙色,上面擺放著兩個泰迪情侶公仔,據說一隻叫做婷婷一隻叫做鼕鼕,很肉麻。

    「鍾小敘,你不跟我解釋一下麼?」剛進門,許瑋婷就抱著手臂靠在門邊問她。

    鍾敘敘歎了一口氣:「我今天向湛墨青提出離婚,打算徹底搬出來了,不過暫時不想回家,在你這兒住兩天。」

    「真的?」許瑋婷明顯激動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鍾小敘你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鍾敘敘無奈地笑笑:「和你商量不也是一樣的結果?難道你不贊同我離婚?」

    許瑋婷怔了怔,慢慢踱過來:「這倒是,我早就想勸你離婚算了。對了,離婚協議書擬好沒有?我恰好認識一位律師可以幫忙。」

    「不用,我已經搞定了。」鍾敘敘揉揉頭髮。

    「這麼說,你早就有計劃了?」許瑋婷狐疑地看著她:「莫非你早就決定了要離婚?」

    鍾敘敘:「過年的時候就想好了,只不過一直沒有跟他提而已。」

    許瑋婷睜大了雙眼:「鍾小敘啊鍾小敘,你丫原來就是一腹黑,這事兒瞞著家人也就算了,幹嘛還瞞著我?」「急什麼,我這不是第一時間告訴你了麼。」鍾敘敘抱起沙發上的泰迪熊,聲音低了下來:「我如果真是腹黑,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不是腹黑,她只是一個渴望被愛渴望幸福,患得患失的小女子而已。

    「那你要了多少贍養費?」許瑋婷雙目發著光:「別告訴我你沒要!」鍾敘敘心虛地聳聳肩,她還真沒要。

    「你怎麼這麼傻!你丫又不是聖母,憑什麼給他湛墨青白白戲弄一遭不要點精神損失費?你一好端端的黃花大閨女嫁給他,才半年時間就變成現在這樣,身心俱損,他湛墨青不是事業做得很大很好麼?付一點贍養費正是應該!」丫「許小婷。」她慢悠悠地開口,聲音輕飄飄地沒有一點兒力:「我承認,這段婚姻確實很失敗,也很讓我難堪。在我心裡,我願意當這半年只是一場噩夢而已,我以後還想開開心心地走下去呢,如果跟他要了什麼東西,我擔心我這一輩子都被打上湛墨青的標籤,永遠活在這段陰影裡面,這樣多沒意思,你說是不?」

    許瑋婷愣愣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在她身旁坐下,伸出一隻手臂攬住她:「鍾小敘,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老是遇到些渣男呢?莫千南是,湛墨青也是,上天太沒眼了。」

    鍾敘敘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淡笑:「我上輩子可能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同他們倆有殺父之仇也說不一定。」

    「亂說。」許瑋婷伸手在她臉上掐了掐:「沒事兒,咱還年輕漂亮著,回頭能找更好的,幸幸福福的活著,意氣風發地活著,到時候叫他們悔不當初,怎麼樣?」

    鍾敘敘衝她勾勾嘴角:「你說得甚合我心。」

    許瑋婷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又歎了一口氣:「敘敘,你這人就這點不好,什麼的事都憋著。明明心裡難過得要命,還逼著自己笑,這樣真的不好,難過就哭出來,嗯?」

    她本來並不想流眼淚,但是此刻她根本架不住這些溫暖的話,眼淚嘩嘩地噴薄而出,她索性也不再忍,放任淚水宣洩。

    「敘敘。」許瑋婷抱緊她:「哭吧哭吧,哭完就會好受一點。」

    醒來時,陽光已經灑滿了屋子,金燦燦地看上去很舒服。

    但是眼皮腫得不像話,整個人也混混沌沌,十分難受。她在心底暗暗想,誰說哭完會好受一點?純粹騙人。

    許瑋婷已經上班去了,她撐著沉重的腦袋,看著許瑋婷留下的字條:小敘,我這裡只有麵包,自己沖杯麥片粥下著吃,中午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你自己叫外賣。

    她的胃口被林姨養得十分刁貴,外賣哪裡吃得慣?

    鍾敘敘搖搖頭,打開冰箱門一看,裡面居然除了幾罐啤酒和飲料之外再無它物。

    單身女青年的生活,果然很淒慘。

    正在犯愁之時,門鈴叮咚叮咚響起她開門一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青年站在門口,拿著一張紙條:「請問鍾小姐是住在這裡麼?」

    「就是我。」鍾敘敘點點頭。

    小青年咧嘴一笑:「你好,這是湛先生在我們鴻福樓專門定下的早餐,請你收下。」

    鍾敘敘皺皺眉頭:「湛先生?」

    「對呀,湛先生。」小青年把手上的早餐遞過來:「湛先生中午也定了餐,請問鍾小姐什麼時候送來比較合適呢?」

    鍾敘敘猶豫了下:「十二點吧。」

    「好的,鍾小姐再見。」小青年十分有禮地與她告別。

    「等等!」她想到了什麼:「你們也送一份一模一樣的到清和路皇聯大廈十六樓,給一位叫做許瑋婷的小姐。」頓了頓,她突然一笑:「我想湛先生是一定不會介意的。」

    剛關上門,手機就咚咚地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湛墨青發的短信:「敘敘,記得吃早餐,保重身體。」

    她諷刺地笑笑,沒有回復。

    吃完早餐,鍾敘敘心滿意足地擦擦嘴。鴻福樓的早餐果然十分精緻,比許瑋婷留下的乾麵包好吃多了。

    看了一會兒電視,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她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腦,玩了一會兒連連看,又打來新聞網頁。

    置頂的幾排大大的黑字觸目驚心。

    「湛氏股票大跌,互聯網危機時代到來?」

    「互聯網老大左腳已然步入泥淖——湛氏掛牌出售大筆股權」

    這是怎麼回事?

    鍾敘敘有些茫然。昨天她還在與湛墨青攤牌,他並沒有過於異常的反應,怎麼今天湛氏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她點開網頁,新聞裡說,湛氏去年年底大舉資金進入相當陌生的金融領域,奈何由於湛氏一把手湛墨青突然連著有幾個月的時間不知為何幾乎消失,對一切事務幾乎不管不問,而公司的高層又決策失誤,結果賠得血本無歸,大概是動到了元氣,所以如今湛墨青掛牌轉讓大筆股權。

    鍾敘敘仔細地從頭到尾咀嚼了每一個字,她特別留意了新聞的時間,是在上週五就發出的,到了今天依然置頂,可見此事在業內帶來的震動有多大。

    她吸了一口氣,週五的時候,她在做什麼呢?哦對了,週五那天,湛墨青下了班準時到鍾宅來看她,給她帶來了一枝紫羅蘭,說是在路上買的,她當時隨手就遞給了林姨,不知道被插到了家裡的哪個角落。

    她仔細地思索了幾天來湛墨青的反應,說實話,她還真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太大的不妥,這個男人,真是深沉如海,不可捉摸。

    鍾敘敘點開所有相關網頁,統統看了一遍。

    她注意到一則不大顯眼的評論,裡面的評論員痛徹心扉地在指責湛墨青公私不分,還隱約提到了她,說湛墨青正是因為要幫妻子的父親渡過難關,才會做出如此昏頭的決策,輕易地進入金融業,沒想到卻輸得一敗塗地,果然是紅顏禍水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知為何,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還在醫院住院的時候,隱隱約約是有一點感覺。那時候湛墨青每天忙到很晚,公司的人頻繁地來找他,而且每每埋首文件,總是一副十分凝重的模樣,她就算是再想忽視,也能看出他的疲憊和沉重。

    不過她並沒有太過於糾結,因為她也注意到了,與此相關的許多則新聞都不約而同地說到了四個字:曾安保險。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吧,對手指,湛湛真沒那麼可惡的……

    大家不要拍我,也不要讓我劇透,因為我是不會說滴~

    也不要猜,因為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告訴乃們猜對了沒有滴

    第六十章

    曾安保險

    曾曄盈父親的公司,成立不過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迅速發展壯大,在金融業內聲勢如日中天。

    鍾敘敘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新聞上說是因為曾安保險突然中止也湛氏的合作,才讓湛氏淬不及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想,湛墨青和曾曄盈真應了那四個字:虐戀情深。

    不過這與她都沒有什麼太大關係了,畢竟她的身份立馬就會成為湛墨青的「前妻」,多了一個前字,兩者之間的差別很大的。

    正思索間,電話響起,鍾老闆的大嗓門從電話那頭奔放地傳過來。

    「敘敘你看了新聞沒有?墨青出讓『湛氏』股權?我打電話他都沒有接,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你知不知道?」

    鍾敘敘把電話拿離耳朵五厘米遠,直到鍾老闆說完了才湊近道:「這個事情我也不清楚。」

    鍾老闆一付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你好歹也是當別人妻子的,自己丈夫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情,你叫我怎麼說你才好!簡直是,簡直是……」

    鍾老闆還在絞盡腦汁尋找形容詞,鍾敘敘已經主動接口:「我簡直是沒心沒肺。爸,我要跟湛墨青離婚。」

    「對!沒心沒肺……啊?」那頭靜了很久,估計是被這個驚人的消息鎮住了,鍾敘敘連著「喂」了幾聲,鍾老闆才回神:「敘敘你說你要跟誰離婚?」

    她撲哧一笑:「我還能跟誰離婚?」於是再耐心的重複一遍:「我決定和湛墨青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字交給他了,爸爸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鍾老闆只覺頭上一聲驚天霹靂,於是他咆哮了:「鍾敘敘你胡說八道什麼!莫名其妙地你離什麼婚?你腦子壞掉了進水了!還是……」鍾老闆突然降低了聲音,帶了幾分神秘,又有幾分狐疑:「莫非你紅杏出牆?」

    「……」鍾敘敘滿頭黑線:「爸,怎麼可能。」

    估計鍾老闆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點過於跳脫,訕訕問:「那是為什麼?」

    「一言難盡。」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難盡也要盡!你趕緊給我滾回家來解釋清楚!立刻!馬上!」鍾老闆的急性子始終改不了。

    ……

    鍾敘敘乖乖滾回了家。

    不過她在滾回去之前靈機一現,打了個電話給林曉嬙。

    慢吞吞的跨進家門,林曉嬙明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帶著張揚的暖意:「姐!回來啦!」說話間人也跟著飛快的走過來:「你惹爸爸生氣,我幫你哄好了哦,要怎麼謝我?」

    她擰擰林曉嬙的鼻子:「姐明天帶你去逛街,你看中什麼我給你買單!」

    誰知道林曉嬙不屑地哼哼:「你還是先欠著我這個人情吧,誰不知道你現在是無業遊民,窮得叮噹響,能送我什麼好東西?」

    鍾敘敘配合著她作出傷心模樣:「你居然嫌棄我,沒良心!」

    任由她們兩姐妹打笑,鍾老闆一言不發,倒是林姨斜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們,眼裡是和煦的春風。

    在她心底,她盼這一刻盼了許多年。家庭和睦美好,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願望。

    「爸爸。」鍾敘敘進入客廳,試探著叫鍾老闆。

    鍾老闆眼也沒抬,悶悶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她正尷尬,林曉嬙像只小鳥兒輕盈飛過來,悄悄在她耳邊說:「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爸爸了,他現在正處於幻滅階段,姐你懂的吧?」

    鍾敘敘點點頭表示理解。

    鍾老闆這一輩子只育有兩個女兒,對湛墨青這個女婿非常滿意,幾乎把他當做了兒子看待,向來提到他都是嘖嘖稱讚,如今得知真相,免不了傷心呼籲。

    「敘敘。」鍾老闆終於抬頭叫她,伸手在身旁的坐墊上拍了拍,示意她過去。

    「你下定決心了?」在家裡,鍾老闆的聲音很少如此正經凝重。

    「是。」她輕描淡寫地答。

    「唉!」鍾老闆重重地歎息:「我真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個結局,敘敘,你們結婚才幾個月而已啊!」

    如果細細數來,是四個月零五天。

    多短的日子,在如水的流年裡,不過只是一個毫無意識的側身,可是於她的百年人生,已經足夠釀成一杯苦酒,把她的心在這匆匆的人間四月中鴆殺成灰。

    她平靜地對鍾老闆笑笑:「是啊。」

    「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麼?剛結婚幾月就離婚,對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事。我看墨青不像三心二意的人,這一切是不是誤會?」

    「我想不是誤會。」鍾敘敘搖頭,勾勾嘴角:「不過湛墨青確實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你看他對他的前女友多麼死心踏地此志不渝。

    鍾老闆皺起眉頭:「我們兩家好歹也算世交,墨青也幫我解決了不少麻煩,如今他的公司現在面臨困境,再傳出你們離婚的消息,不更是雪上加霜?」

    鍾敘敘似笑非笑:「爸,他爺爺欠了外公一條腿,你又把女兒嫁給他,他幫你解決一點生意上的麻煩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算來算去貌似還是我們吃的虧大一些啊,你何必內疚。」

    「你怎麼說話的!」鍾老闆用手叩叩茶几,面色不豫:「把你嫁給墨青,完全是因為你外公和湛老爺子的交情,你這麼一說好像你們的婚姻有多不堪似的!」

    鍾敘敘聳聳肩,沒有說話。

    鍾老闆思索一陣:「很多夫妻都需要不斷磨合才能長久,其實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平平淡淡過日子,你和墨青畢竟相識的時間不長,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說不定過個幾年你們就想分也分不開了,你說是不是?」

    鍾敘敘閉了閉眼,聲音不疾不徐:「爸,有的感情是培養不起的,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懂。你和媽媽結婚幾年,培養出感情了沒有?到最後,誰在你心底占的比重更大?這不就是前車之鑒嗎,你難道要我走媽媽的老路?」

    「鍾敘敘!」鍾老闆刷地從沙發上站起:「你說什麼!」

    她自知失言,緊緊閉上嘴巴。

    「廣濤。」林姨突然插話,神色之間十分鎮靜,和鍾老闆恰成對比:「不要激動,坐下來好好說。」

    她微微喟歎了下,緩緩說道:「廣濤,敘敘說得對,我們這一輩確實恩恩怨怨牽扯不斷,事到如今也不必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是敘敘這件事,我倒是贊成他們離婚。」

    鍾敘敘心裡頓時湧上一陣悔意,她急忙道歉:「林姨,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好孩子。」林姨笑著拉了拉她的手:「我怎會不知道你是有口無心?」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鍾敘敘不再恨她,非但不恨,還很愧疚,她只是沒有辦法排解而已,如今見到希望,又如何能為一點點不愉快而放棄?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鍾敘敘對她除了愧疚,還有敬愛,只是不敢靠近沒有說出口而已。

    「我贊成他們離婚。墨青是好孩子,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確實是有緣無分,與其兩個人在一起煎熬,不如退一步,留一片碧海藍天。我們敘敘還年輕,將來一定會遇上自己真正的良緣,廣濤你說是不是?」

    在這個世界上,鍾老闆最聽老婆的話,見她如此說,也就長歎一聲,就當是默認了,只是心中始終鬱鬱。

    林曉嬙本來一直待在沙發角不出聲,此刻突然蹦躂出來,帶著一貫的活潑:「對啊對啊,我姐多好一人,離了他湛墨青難道還活不成?我恰好認識一個學長,哎呦那叫一個風度翩翩,姐,回頭我介紹你認識?」

    林姨一巴掌準準拍在林曉嬙腦門:「胡說什麼!」

    「媽你打我!」林曉嬙哀嚎一聲,一骨碌滾到林姨懷裡:「我好傷心!」

    所有的尷尬不快瞬間消弭於無形。

    鍾敘敘很感激的是,當她在這場婚姻中傷痕纍纍地退出,還有一個溫暖的家,還有愛她的家人在背後默默等著她,不至於讓她一個人孤獨噬心無處安身。

    「姐!」一大清早林曉嬙就咚咚地敲門:「快起床!快起床!」

    鍾敘敘把頭從被子裡面探出:「門沒鎖,滾進來!」

    「快起床,媽媽說要帶我們去買東西!」林曉嬙打開門伸頭朝她喊:「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後要是不下來吃早餐,我就上來揪你耳朵!」說完又踢踢踏踏地下樓去了。

    鍾敘敘不得不苦笑,她這個姐姐當得實在是沒有尊嚴。

    下了樓,林曉嬙神秘地朝她擠眉弄眼:「姐,今天媽媽打算大出血哦,所以我們下手一定要快准狠!」

    鍾敘敘有點想笑,她以前為什麼沒有覺得這個妹妹原來如此可愛?

    等到上了街她才知道,林姨是要給她挑滿二十四週歲的生日禮物,她都快忘記了,她的生日,就在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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