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爺來混日子 第二卷:漫漫成長之路 第五十四章 柔柔女兒心
    "你——,哼,老虎,就憑你?不過一個會魅惑爺們的狐媚子!"八福晉目光變得更加犀利,語氣不屑又帶著些咬牙切齒。

    程無憂皺眉,想不到時隔十餘年,她竟又被人說成狐媚。只是這話是怎麼說起的呢?她在自家後院裡都沒混上這個名聲,怎麼也輪不上她說啊,她又沒勾引她家爺!難不成是自己家的草拔光了不過癮,跑來給別人家除草?"病得不輕啊,找太醫抓點兒藥吧!"

    "沒教養的混帳東西!"八福晉氣結,她什麼時候吃過這種暗虧?揚起馬鞭很辣地抽下。

    還好程無憂反應夠快,揮鞭一檔,反手撤馬,退到安全範圍。"哼,修養也是因人而異的,所謂桔生淮北則為枳。像你這樣張口閉口罵人,說不過就動手打的,又算得什麼名門貴婦!那我又何必客氣。"

    "不用你客氣,今天正好教訓你!"趕馬上前,揮手又是一鞭。

    九福晉心知胤禟喜愛她母女,雖也恨得牙癢癢,但為人膽小怕事,不敢動手,便假意勸架,實則作壁上觀,由著八福晉去鬧,反正鬧大了有她那個個大的頂著。

    程無憂和八福晉二人一來一回戰得熱鬧,無憂雖靈敏,奈何比不得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的八福晉基礎紮實,漸漸落了下風。而此時聚精會神的三人,誰也沒注意到斜後方幾騎駿馬正在向她們靠近。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胤禟大喝一聲,試圖阻止戰況,八福晉卻不肯輕易罷手,趁無憂分神之際,凜烈地揮下一鞭,無憂翻身落馬,險險躲過此鞭。

    "宜欣,你鬧夠了吧!"胤祀的呼呵聲響起,八福晉怔怔回頭,這才不情願地放下馬鞭。

    果果跑到程無憂身邊,扶起她,眼圈紅紅地小心審查,"額娘,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扶著女兒站起來,很久不做這麼激烈的運動,她的氣息一時還沒喘勻。"沒事,我們走吧!"

    胤祀翻身下馬,眼神中滿是歉意、羞愧和關心,急急行至程無憂身前,停在一步遠的地方,"無憂,對不住了。"轉向他的妻子,不滿中夾雜著無奈,"宜欣,你還不道歉?"

    "不必了,我擔不起。"程無憂擺擺手,看八福晉的樣子就知道,她才不會輕易道歉,不想再和他們糾纏,拉著女兒打算牽馬離開。

    八福晉的妒火非但沒消,反而因為胤祀對無憂的關心而升級,說話愈發難聽。"哼,裝模作樣的下賤胚子,打她都便宜了!"

    "夠了,如此蠻橫無禮,你又高貴到哪去!"

    "你,你居然為了她罵我!我就知道,你那副畫裡的人就是——"

    "住嘴!你瘋夠了吧,還嫌不丟人嗎?"胤祀冷冷打斷她的話,那永遠如春風般和煦溫潤的人,此時說話的語氣已降至冰點。"今兒的事對不住了,改日再登門道歉!"滿懷歉意地衝著程無憂點點頭,上馬而去。

    八福晉大概也是第一次面對胤祀的怒火,狠狠地瞪了程無憂兩眼,追了上去。

    胤禟面無表情地盯著九福晉,嚇得她目光閃動難以定神,可似乎不想在程無憂面前示弱,強挺著與他對視。"哼,你到是長本事了,回自己的營帳思過去,不准再出來惹事生非!"

    九福晉不甘地低下頭,打馬慢慢往回挪,一步三回頭。

    胤禟轉向無憂母女,"真沒受傷嗎?我送你們回去吧,傳太醫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自己可以。"程無憂揮手示意他快走,他老婆眼神都能吃人了,快點把她帶走吧,看著就心情惡劣。

    胤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冷哼一聲,"還不趕緊回去,在那磨蹭什麼!"

    不顧程無憂的反對,執意將她們母女送回營帳,傳太醫過來看診。一番診視,外傷自然沒有,不過倒是查出她又有喜了。

    "恭喜庶福晉,又是喜脈,不過稍稍有些動了胎氣,請安心靜養,再莫做劇烈運動。"太醫笑瞇瞇道喜,順便開了幾幅安胎的方子,囑咐程無憂凡是小心,切莫再動胎氣。

    ",好。麻煩您了。"

    送走太醫,胤禟酸溜溜地說了句,"你和四哥感情到好!"

    程無憂沒接茬,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古人判斷夫妻感情好壞的辦法倒也直接,端看生孩子的數量,她三年一個,七年抱仨,怪不得連太醫都用了"又"字。看來以後還得再小心些,不然以她家小禿瓢的實力,還不把她變成下仔兒的豬!

    "額娘,你又有小寶寶了?這次給我添個妹妹吧!"果果摸著額娘的肚子,很是開心。

    點點女兒的額頭,笑答,"呵呵,額娘也喜歡女孩,只要別再像你一樣就好!"

    "我怎麼啦,皇瑪法都誇我是大清最可愛的格格。"

    "是最能鬧的格格,鬧得人頭疼。"

    果果被額娘嫌棄,轉向九叔求救,"九叔,果果讓您頭疼了嗎?"

    "不會啊,九叔最喜歡果果!"

    "呵呵呵,九叔最好,果果也喜歡九叔,只比喜歡額娘和阿瑪少一點點,就一點點!"果果比量著小拇指的指甲,將她的一點點具體化。

    胤禟拍拍她的臉蛋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告別她們母女,返回自己的營帳。

    "額娘,八嬸和九嬸為什麼合夥欺負您,是不是因為阿瑪沒來,她們就欺負咱們?"大帳內只剩下她們娘倆,小果果想起剛才的事情,紛紛不平。

    輕撫著女兒的背,叮囑她,"別出去亂說,尤其不准告訴你皇瑪法,回家後也不准和阿瑪提這件事。"不管八福晉到底因何原因與她不對盤,還是把這件事局限在女人的範圍內就好,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而且,既然胤祀已經知道了,八福晉以後也應該會收斂。

    ",好吧,果果以後不去找九叔玩了。"果果趴在她的懷裡,懨懨地說。

    程無憂無奈歎氣,小孩子也許還不懂,但是卻敏銳地選擇了迴避和自我保護。

    幾天以後,蒙古各部陸續到達熱河覲見,烏蘭的到來讓程無憂有了一個說話的知心人,果果也終於又找到一個玩伴,那就是烏蘭的大兒子,巴音圖小王子。

    小巴音圖年7歲,劍眉斜飛入鬢,星目神采飛揚,英姿勃勃,一表人才。年紀雖小,騎術和射獵卻都了得,5歲起就常和他父親一起狩獵,曾經射殺群狼。

    這個帥氣的小王子很投果果的脾氣,沒幾天兩人就出雙入對,結伴遊玩去了。

    程無憂和烏蘭多年不見,如今兩人都已是兒女雙全的媽媽級別,聊天的內容免不了圍著孩子轉。

    "小巴音圖真是個懂事的孩子,難為他有耐心陪著我那個能玩能鬧的丫頭。小傢伙長大了一定也是個草原上的大英雄,到時候你就要為選媳婦而頭疼了!"

    "呵呵,我那兒子是個小悶葫蘆。我倒喜歡你家丫頭,活潑開朗,可愛又不失大氣,不知我那呆兒子將來有沒有福氣娶到她!"

    "我這丫頭沒有一點女孩樣兒,也就你能看上她。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娃兒們還小,我們也不用操這麼早的心。"她是覺得烏蘭的兒子不錯,烏蘭也會把果果當作親女兒一樣疼愛,將女兒嫁到他們家程無憂絕對放心。而且,烏蘭的丈夫是個難得的專情人,若是他們的兒子也繼承了這點,就更是再好不過了。只是,程無憂不想這麼早就定下女兒的未來,婚姻大事的關鍵還是兩情相悅,這個決定權還是要在女兒自己手中。

    "也是,我們還是等著看兩個孩子有沒有那個緣分吧!"

    "恩,不管她們將來和誰在一起,幸福才是關鍵。"

    "幸福啊,身在帝王家,幸福是多麼可望而不可求,能像我們這樣已實屬難得!說起來,我要感謝你,當年是你堅定了我自己選擇未來的決心。現在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們也都能得償所願,擁有自己的幸福!"烏蘭笑意溫柔,那是一個幸福小女人的笑容,讓看見的人都會覺得甜蜜。

    無憂忍不住打趣,"好啦,你不用笑得這麼膩人啦,我知道你過得很好!"

    兩人笑鬧一會,烏蘭忽然想起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對了,無憂,我聽說你之前和八福晉打起來了?她總找你的麻煩嗎?"

    "你從哪聽說的,這事應該沒人往外傳啊!"奇怪,她這個"受害者"都沒去訴苦告狀,難道她們還會自己往外說不成?

    "呵,你以為這世上有什麼秘密可言?太醫不是都給你開了安胎的方子嗎?有心人一查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到底為什麼?"

    "唉,八福晉那人自恃甚高,大概是覺得卑微如我不配擁有現在的一切吧。"人家是天生的貴族,自然看不上她這種小草根。

    "不只吧,我覺得一個女人看另一個女人不對眼,最大的可能還是嫉妒。她大概是嫉妒八爺、九爺對你好。"還是旁觀者清,烏蘭自然知道他們兒時的情誼,但是八福晉可不會理解。

    忽然想起八福晉那時的話,也許的確是有什麼誤會?自胤祀大婚後,他們已經很少來往了,想不到即便如此,也有麻煩。"左右也沒多少單獨見面的機會,能躲就躲吧,面上過得去也就是了。"

    正說著,小紅忽然進來回稟,"姐姐,八福晉來了!"兩人不覺都是一愣,這人還真不禁念叨。

    八福晉穿著一身火紅的騎裝,顯得英姿颯爽,個性張揚。她其實是個挺漂亮的女子,也帶著一股皇家尊貴的氣場,只是可惜心胸狹窄了些,失了些大家風範。

    馬鞭高傲地衝著程無憂一指,"我要和你比試,他們都說你好,我卻看不出,你若是能贏了我,以後我們就和平相處。"

    該說她年輕氣盛嗎?程無憂覺得自己好像很多年沒有這種與人一較高下的激情了。"呵,不知八福晉想比什麼?"

    "歌舞曲賦、騎馬射獵,你任選!"驕傲得如一隻大公雞。

    "八福晉多才多藝,無憂自愧不如。而且,無憂有孕在身,太過激烈的運動太醫不准,那些小女兒家的情懷也不適合我了。"關鍵是她想不出有什麼必要和她比試,不來房子不來地,她家小禿瓢也不在,她出那個風頭給誰看?

    "哼,那你說比什麼?"八福晉卻不願就此罷休,以為無憂無能,不屑地將出題權交給她。

    無憂苦笑,總被人用眼角看的滋味也不好,想一想八福晉不擅長的,有了主意,"為人婦者,當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算得清賬本,帶得好娃。八福晉若是沒有意見,我們不如試試廚藝吧!"

    "你!哼,我不會。"否定的乾脆,倒也率真。

    ",八福晉剛剛所說的無憂也不擅長,既如此,我們又何必一定要以己之長比人之短呢?"原本她也不是真要比,不過想她放棄。

    "哼,你的意思就是不接受挑戰!"

    "我只是覺得沒那個必要。我們本來就是不相干的兩人,各自過好自己的就行了。"

    "好一句不相干,哼!既如此我勸你安分守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憑你這模樣,能得到四爺的垂青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別再勾三搭四,不然,我絕對會讓你變得很慘!"說完,趾高氣揚地出去了。

    "這人,好不無趣,怎麼說的誰都要搶她男人似的!"烏蘭看了半天戲,給了個最終評語。"不過,你這嘴也真不饒人,你說的那幾項,八成都是她的忌諱,尤其是娃!"

    "我倒不是有意挖苦她,只是那人疑心病重,不好說通。"

    沒過多久,營區裡傳出康熙給胤祀指了兩房小妾的消息。程無憂這日給德妃請安出來,正好又撞上從宜妃那裡出來的八福晉。她眼圈微紅,看樣子是剛剛哭求過宜妃,請她幫忙說情。

    程無憂本想繞路裝作沒看見,奈何那人站住腳步,強自鎮定,冷哼,"只要我還是八福晉,絕不會讓你們這些人看笑話!"

    程無憂暗自歎氣,她執著於專一的情感本沒有錯,無奈生錯了時代。更何況她們身在皇家,豈不更是奢求!

    她覺得自己忽然間也很矛盾,出於自身的愛情觀、婚姻觀,她是欣賞八福晉的敢愛敢恨,敢作敢為的。可是只要稍微理智一點就會清楚,愛情在皇家根本不值錢。她這人最現實的地方就在於,不會去追求那種不切實際的混混烈烈。

    也許是出於對胤祀的情誼,也許是出於對八福晉的某種欣賞,總之程無憂不自禁叫住了已轉身離開的八福晉。

    "等一等,無憂奉勸你一句,太過強硬給自家爺留下個懼內的名聲不是什麼好事。需知,欲明明德於天下者,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無力治家,何以治國?"

    八福晉怔怔地盯了她半響,神色複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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