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 第19章 長袖善舞 (2)
    女孩問他找誰,他說找她。女孩說不認識他,他揚著一沓鈔票說:「不認識不要緊,這個你該認識……」

    女孩問他是什麼意思。

    假正經!阿厚讓她開個價。

    女孩說一百萬。

    阿厚愣了一下,電影明星、時裝模特他都玩過,還沒有人開出這個價位。他怕聽錯,又問一遍。

    對方明白無誤地告訴他一百二十萬。

    屁大的工夫漲價了?

    小姐盯著手錶說:「每分鐘漲價二十萬……」並開始倒計時……

    阿厚咬咬牙:「好,一百二十萬就一百二十萬,成交。」說完撲上去。

    女孩一個側身,飛起一腳將他打趴在床上。

    阿厚傻了眼,說好了一百二十萬怎麼還打人?

    小姐伸出右手:「先付錢……」

    這個時候哪有這麼多現金?何況做這種事都是先做後付。

    一個堅持要現錢現付,一個堅持事後付費……阿厚失去了耐心,再次撲上前;卻撲了個空,只得喊兄弟們幫忙。

    眾人拔刀,一擁而上。

    小姐抬腳將阿豹踢倒,順手提起阿厚,一轉身,阿厚的右手被反在背後,疼得哇哇大叫。小姐說:「誰敢亂來我就廢了他……」

    阿厚大叫:「美女,手下留情……」

    打架是他本行,卻敵不過一個弱女子。究其原因,除了身體被女人掏空外,關鍵是不會單挑,只會打群架,並且都是以強凌弱。單挑也幹過,就是乘對方不備,一刀把對方的戰鬥力削弱。他總結為,打架不在乎力氣,誰心黑誰就勝利。他是有名的黑哥,動起刀子不計後果……今天有刀也沒有用處,對方身手敏捷,不用問便知是「習武之人」。

    「莫珠,放了他。」從衛生間出來一名男子。

    莫珠鬆開阿厚的手。

    阿厚抖動著酸痛的手,問對方是什麼人。

    男子坐到沙發上,舉起茶杯:「三位受驚了,我向董家先生賠禮了。」

    董家?原來他認識董家。阿厚吃驚地問:「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黃大江,是董家的朋友……這位是莫小姐,我的助理。」黃大江邊說邊發名片。

    「啊,原來是黃先生,」阿厚捧著名片,「對不起黃先生、莫小姐,在下阿厚有禮了,這是阿豺、阿清。」

    說完三人雙手抱拳。

    莫珠請他們站直,並用嘴在阿厚臉上蓋了一個唇印,算是對他的回報。

    黃大江此行的目的是救妻。

    等他趕到時電梯已經升起,正在失望時,他發現電梯的指示燈停在八樓閃爍,阿厚頓時明白漂亮女孩住在八樓。

    他掏出電話,讓阿豺帶兩名兄弟過來。因為對方還有一位護花使者,「挖牆腳」還得有人幫忙。

    兄弟到齊後阿厚帶著阿豺直奔八樓。逐個房間敲門,唯有8058房門洞開,要找的美人正在房間看電視。

    阿厚厚著臉皮進屋,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對方身上流動。

    女孩問他找誰,他說找她。女孩說不認識他,他揚著一沓鈔票說:「不認識不要緊,這個你該認識……」

    女孩問他是什麼意思。

    假正經!阿厚讓她開個價。

    女孩說一百萬。

    三十五

    桂海量開著一輛寶馬小車回家,正好與父親的奧迪對碰上。桂為民問他哪來的寶馬,他說是借的。桂為民要他交出名字,他說父親不認識。桂為民臉一黑,命令他立即把車退給人家。

    無奈,他只得把車開到濱湖賓館,將車鑰匙退給合夥人。

    合夥人不收,說小車是他應得的。他道出原委。合夥人笑落牙齒,這還不好辦,不開回家去不就行了。是呀!他怎麼就沒有想到。說實在話他喜歡這台車,因為高天亮說舒適;他答應了高天亮,每天要用這台車接她上下班……既然這樣他受之無愧。

    合夥人是省城人,投資的項目是「綠色環保」項目,他出錢桂海量出場地。他要求這個場地不要求很大,也不要求交通便利,只要求安靜。那是什麼項目?省城人說博彩業。那還不是開賭場?

    省城人說:「不要說得這麼難聽……」

    桂海量猶豫了,省城人說他每晚的報酬是一萬元。他問被公安抓到怎麼辦?省城人說不會,因為他父親是地委書記,沒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說他父親知道了會要他的命,省城人說不會知道,因為他們幹得很隱蔽,並且只干一個月就走,也就是說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沒有人知道,就是知道也是人走樓空。

    有道理,桂海量點頭同意。

    要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關鍵是找一個好場子。對了,霞光寺就是理想之地。

    前一陣子他在霞光寺待了兩天,知道寺北邊有一座空置的大殿荒在那裡,由於新大殿落成這座大殿就成了被人們遺忘的角落,加之霞光寺地處市郊,寺裡只有七八名和尚,一到晚上只有蟲鳥叫沒有雞犬聲。何況他與住持是熟人,更知道寺裡很困難,就在昨天晚上住持還上過他家,找他父親討要香火錢。

    他的出現讓住持受寵若驚,沒有費多大的口舌便把事情辦妥。當然,他沒有說是開賭場,只說是省城的朋友要借這塊寶地開會。

    一切談妥後他陪省城人開著車來到霞光寺。

    轉了寺院再轉四周,省城人非常滿意。

    馬上行動。

    省城人讓手下人從小車行李箱中搬出器材,開始佈置賭台。

    桂海量見有一台微型攝像機,問省城人要攝像機幹什麼。

    省城人對他不隱瞞,說攝像機是用來偷看賭客的牌點,並通過無線電指揮莊家出牌……有了這套設備才能保證莊家百賭百贏,穩賺不輸。

    這樣做在香港被稱之為抽老千。

    原來如此,桂海量這才知道省城人心黑。

    到了週末晚上,省城的賭徒提著密碼箱坐著賭博公司租賃的小車向南集開來。車進南集地盤,每個路口都有人指引,保證車輛順暢通行。如果有出租車撞了人或者違反了交通規則,馬上就有人出面代表車主處理事故,確保賭客準時到達現場。

    晚上九十點鐘,出租車魚貫上山。

    賭徒們開始賭博。

    這些賭徒都是省城私營業主或個體戶,也有少數國企經理、廠長。

    有了錢都想尋找刺激。

    個個密碼箱裡裝滿錢。

    和尚們以為這些人提著文件箱來開會,加之和尚不問凡間事,也沒有人看熱鬧。

    賭場內有專門的小姐送水送飲料。場內秩序安靜,沒有喧嘩聲,個個全神貫注,一門心思賭錢。

    桂海量在賭場轉了一圈,便和省城人一起來到監控室。

    電視屏幕上出現賭徒手裡的牌點,清晰得就像在現場看到的一樣。

    監控人通過話筒不停地指揮莊家出牌。

    桂海量問省城人,要是賭徒們知道了有攝像機搞鬼怎麼辦。

    「那就只有死。」省城人肯定地講。

    桂海量倒抽了一口冷氣,繼而問:「如果有人輸光了怎麼辦?」

    「我們借,」省城人用手指著屋外,「你沒看到大殿南邊的兌換處,那裡不僅賣籌碼,還負責借錢……不過利息很高,是高利貸。」

    桂海量說如果公安突然出現怎麼辦。

    省城人迷信,責怪他不會說話。

    他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省城人說:「有你在,我們什麼都不怕……」

    桂海量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責任,開始有點害怕。

    省城人看出他的心態,於是笑道:「不會的,我已經派人在南集地區公安處大門及南集市公安局大門口蹲點,如果有大批警車出動,我就立即疏散人員。」

    原來如此,桂海量懸著的心也落地了。

    正在這時,省城人的手機響了,手下人告訴他,攝像機線路壞了,不顯圖像。

    這不是堵了他的財路?省城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失去這個指揮系統,那麼他一晚上的損失就是上百萬……

    他斷然指示,進入第二方案。

    大殿裡立即有人大喊:「公安來了!」

    話落燈熄。頓時秩序混亂,賭徒們四處逃命。

    不一會兒工夫出租車逃得無影無蹤。

    省城人帶著桂海量來到大殿。

    桂海量頓時傻了眼,滿地都是錢及籌碼,真是遍地是金。

    經清點,共有錢及籌碼計一百五十六萬。

    省城人兌現諾言,給了桂海量一萬元現金。

    真是賺錢不費力,費力不賺錢。

    第二天晚上賭徒們又來了。不是膽子大,而是省城人把昨晚賭徒們丟下的錢一一奉送,並賠禮說是一場誤會。不這樣做釣不住客戶,不能以小失大。如果昨晚不使用第二套方案,那麼省城人的損失不下兩百萬。

    賭徒們繼續賭博。

    一夜無話。

    天剛濛濛亮,賭徒們帶著倦容陸續離開霞光寺。霞光寺又恢復成往常佛門淨地的原貌,和尚繼續唸經,香客繼續拜佛,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桂海量給霞光寺的好處費是每晚五百元電費。

    住持滿足了。出家人不跟俗人爭得失,給多少得多少,就是不給也不會爭。

    有沒有風險桂海量還是拿不準,所以一再強調只能賭一個月。

    省城人讓他放心,不會多出一個晚上。省城人知道幹這種事不宜太久,時間一久便沒有不透風的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最為保險。

    一個月很快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桂海量有些捨不得他們離去,建議再延長一個星期,因為一個星期就有兩個休息天,兩天即兩萬元,這樣桂海量可以在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內純賺十萬元。

    有地委書記的兒子當後台,就是延長一年他們也會答應。

    又到了週末,賭徒乘坐的出租車又開進霞光寺。這一次來的人比頭幾次都要多,喜得省城人拍著桂海量的肩膀說:「今晚我給你發獎金。」

    桂海量自然高興,寸步不離地陪伴在省城人左右。

    也許大家都高興,省城人命令手下人拿來兩萬籌碼給桂海量,叫他去碰運氣。

    桂海量隨省城人上了賭台。

    這種場合他見得少,不知怎麼下注,只好隨省城人下押。

    進賭場如進考場,賭徒「考生」一個個全神貫注,一個個開動腦筋……

    一聲槍響,誰也沒有在乎,直到賭場內衝進十幾名蒙面人這才晃過神來——蒙面人個個手拿雙管獵槍和長刀。

    「都不准動,把雙手放在頭頂上,蹲在地上。」蒙面人發話。

    好賭之人都是亡命之徒,只可惜這些賭徒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最怕死。

    桂海量沒有蹲下來,在南集這個地方白道黑道哪個不熟,誰敢在他太歲頭上動土?

    又一聲槍響,在桂海量的頭頂上開花,有幾粒散子摔在身上。這才知道來真的。保住小命要緊,他趕緊蹲在地上不動了。

    蒙面人分明是有備而來,七八個人持槍看住賭客,五六個人開始收錢。

    不到三分鐘,蒙面人的幾個旅遊提包鼓起來。

    地上散落的零錢沒有人理睬。

    空氣像死一般凝固,賭徒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知什麼時候蒙面人退出賭場。當有人發現蒙面人已走時,頓時空氣活躍起來……剛才還是老實的賭徒這時就不再老實,要打人,要追究責任……桂海量是重點懷疑對象。

    桂海量想解釋,卻還來不及開口就被打得叫爹叫娘。

    住持帶著和尚來到大殿。

    滿殿狼藉,到處都是籌碼和錢。

    住持明白了對方在幹什麼,他指著桂海量:「你……你……你拿佛門淨地幹這種勾當,我無顏見佛祖……阿彌陀佛……」

    突然,警笛聲由遠到近,是衝著霞光寺而來。

    「不好了!」不知誰叫一聲。

    這一次狼真的來了,賭徒們紛紛跳上出租車。

    來不及了,路口被封,來了七八十名警察。

    桂海量想趁亂溜走,被省城人擒住,求他:「桂老弟,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們怎麼辦?」有桂海量在他就有幾分膽。

    賭徒被裝進囚車,分三批關在三個不同地方。

    桂海量也被關了進去。

    三十六

    桂為民正在主持地委、行署聯席會議,孫秘書走進會議室附在其耳邊嘰咕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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