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三卷 鐵流1937 第四七零章 敵後制勝(中)
    宣鐵吾的日子不好過。(1_1)

    曾一陽口口聲聲說讓給他五個縣的防區,其實真正能夠控制的也就是兩個縣,但是地廣人稀,半年也沒招到一個兵。

    加上鬼子為了殺一儆百,對白城叛變的偽軍死命圍剿。

    一個冬天下來,竟然把宣鐵吾逼到了山區的邊上,部隊也從原來的一千多人,剩下不到200人。此時,宣鐵吾才發現自己是上當了,上了曾一陽的大當。曾一陽根本就不看好整編的偽軍,加上沈醉的**軍官的組合,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發揮出該有的戰鬥力。

    反而在猜忌和權力爭奪上,內耗不止。

    五個縣的防區,最後連五個村子都控制不了,潰兵們整天在山裡打獵打發日子,而**方面允諾的糧食和武器彈藥都按照實際人頭算,這下倒好,曾一陽親口許諾的糧食管一年的,武器彈藥一個團。實際上,nen江軍區只撥付給了宣鐵吾一個連的彈藥裝備,糧食也只有給了兩成。倒是能讓部隊吃上一年的,但這些天宣鐵吾回想起來,越來越覺得不是味。

    老鄉見老鄉,背後插一刀。

    轉過味來的宣鐵吾越來越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什麼送防區,送補給,拍著xiōng脯說要什麼給什麼,其實都是虛的。實實在在的是,曾一陽早就知道,單憑**招安軍閥的一套在關東軍的眼皮子底下行不通。

    要麼部隊反正沒幾天,就被鬼子打殘。

    要麼偽軍有反抗鬼子的心思,但僅限於收錢辦事,想要調轉槍口打鬼子,門都沒有。

    時隔半年,宣鐵吾又要曾一陽碰面了,這次他決心當面質問曾一陽,倒是安的什麼居心?

    相對於宣鐵吾的苦悶,沈醉多少是辦成了一些事。他將軍統東北站的總部設在齊齊哈爾,就在日軍的眼皮子底下。這事情對他來說是輕車熟路了,在淪陷區他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情報觸角雖然還無法獲得關東軍真正的核心機密,但是對他來說。軍統在東北只要知道關東軍大致的一些情況,就已經足夠了。想要獲得更多的情報,就不得不利用在上海甚至日本本土的情報人員的努力,而是讓他在冰天雪地裡開天闢地。打出一片天下來。

    在化雪的季節,宣鐵吾的出行頗為受罪。

    但是最難過的還是日軍嚴密把守的關東軍齊齊哈爾鐵路大橋,因為這裡往來的都是軍列,任何平民都無法在關東軍嚴密的盤問下,安全的通過大橋。

    在秘密接頭地點。宣鐵吾和他的shi衛對著一堆偽軍的軍裝,眼珠子不由的打轉。(1_1)

    不是因為化妝成偽軍讓他有**份,而是衣服太小,穿不下去。

    「你還是將就一下,等過了鬼子的盤問哨卡,這就安全了。」擔任護送宣鐵吾的是偽軍的一個團長,其實也就管著三百多號人,就一個營的編制。但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生意人。拿了訂金送人出境的生意人。

    宣鐵吾提溜著ku子。苦笑道:「我怕鬼子不用盤問,一看我身上的這一身衣服,就要lu相。實在不行,給我們找一個渡口,乘著冰面還沒有融化,我們從江面上過。不過鐵路大橋了。」

    偽軍團長聞言大驚:「這可不行,江邊的冰面都一致在卡卡作響。要不了幾天的功夫,這冰都要裂開了。要是人掉入了冰窟窿裡。絕無生還的可能。還是混在巡邏鐵路的隊伍裡,我的人出去五六十個,多一個少一個,鬼子真發現不出來。」

    「警衛員,叫李大傻過來。」

    警衛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跑遠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身後跟著一個大個的士兵,背著三八式,一搖一晃的跟在警衛員身後,一邊跑,一邊呵呵的傻笑著。

    人不傻,就是有些憨。

    好不容易,宣鐵吾將一副換上,偽軍團長不放心的將宣鐵吾的帽簷往下壓了壓。這才命令道:「結合隊伍,回軍營。」

    走在邊上,還對宣鐵吾解釋道:「過了江,自然有人來接應。」

    背著三八步槍,一板一眼的沿著鐵道線不慌不忙的走著,隊伍有些長,但夾在偽軍中間的宣鐵吾還一定也不突兀,反而偽軍中有不少高個,要是個子矮小,就只能化妝成鬼子,才不顯山不lu水。

    過橋盤問哨時候,駐守在此地的日軍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帶隊人的證件,就不耐煩的揮手示意讓他們快點通過。

    「跑步前進。」

    宣鐵吾正在疑huo的時候,偽軍團長又一次趕過來,低聲說:「馬上要有火車過,我們要跑快一些,不然被火車攆上,除了跳江沒有別的活路。」

    雖說nen江上的冰面開始碎裂,但還沒有完全開冰。

    往橋下跳等於是從四五層的高樓上,往樓下的水泥地跳,結果如何宣鐵吾想都不敢想。他不由的加快的步伐,要不是這幾個月,部隊一直打敗仗,大敗了就跑,將他的一雙鐵腳板都給跑了出來。

    不然,還真的趕不上周圍的偽軍。

    忽然,轟隆的一聲,一陣爆炸的聲音想起,距離比較遠,但還算清晰,就一會兒的功夫,一陣濃煙竄起,橋面上日軍執勤軍官立刻用哨聲聚攏守衛的士兵。

    宣鐵吾混入的這個巡邏小隊也在徵召之列。

    「你去不了江對岸了,不過我既然收了錢,就一定會做成這筆買賣。」偽軍團長臉帶晦氣的跑了回來,對著宣鐵吾一通埋怨道:「太殺的小鬼,有要把我們當炮灰。」

    「發生了什麼事?」宣鐵吾裝作緊張的樣子,還配合的顫慄了一陣,其實他是興奮。

    「還能有什麼事,遇到破襲隊了唄。」

    「破襲隊?」

    「就是專門針對橋樑、鐵路和電話線的**偷襲游擊隊,鬼子這陣子就光和這些小部隊糾纏了,連帶著我們也遭殃。等會兒打起來,你見戰場上有坑的地方跳,跳下去之後就趴著裝死,不管誰勝誰負,保管你小命沒事。」

    宣鐵吾這才明白,他遇上了什麼人。原來是**的游擊隊。

    但看這陣勢,那裡是一般的游擊隊,完全是一支小規模的工兵隊伍。不然鬧不出這樣的動靜。

    宣鐵吾配合的連忙點頭道:「知道了。馬團長。」

    偽軍馬團長看了一眼識相的宣鐵吾,忍不住還是惡習發作,加了一句:「等過去之後,你可得你我加錢。」

    「沒問題。」宣鐵吾點頭應允道。

    宣鐵吾很快就感受到了在偽軍中混口飯吃也不容易的說法。到底是被鬼子皮鞭給打出來的,這部隊跑起來,著實不慢。可是在馬團長的指揮下,偽軍一個下午都是在跑,讓他奇怪的是。偽軍的士兵還非常感jī的記著馬團長的好。

    這是一支奇怪的武裝力量,關東軍已經不需要偽軍在他們最重要的防區駐紮。

    因為鬼子知道,對於那些柔弱的人群,刺刀和鋼槍更容易讓人屈服。而狼狗才是他們最忠實的夥伴。偽軍?只是一場成功的yīn謀之後,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戰鬥力低下,又時刻提防著所謂的主人,這樣的軍隊誰會放心使用?

    一個下午,讓宣鐵吾能累倒在地。不顧威嚴的喘息。這足以說明,偽軍的日子也很艱難。不過讓宣鐵吾明白了一個更深層的問題,曾一陽的作戰計劃中,不斷的向敵占區滲透,包括送給zhōng yāng軍的地盤,這些小規模的游擊戰中。不僅有化妝深入,還有閃電偷襲。

    只要對日軍來說有價值的東西。都是這些小股部隊的偷襲目標。

    這種不斷的襲擾之下,日軍疲於奔命。卻又很難發現偷襲者隱藏的區域,只能不斷的加強巡邏和圍剿的兵力,宣鐵吾的部隊也是其遭殃的一部分。弄明白了結果的宣鐵吾對曾一陽又加深了一層痛恨。其實,他更加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清醒的認識到,對方的jiān詐。

    也許曾一陽也存有考驗**的意思。

    在東三省,沒有一點本事就想活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在日占區,宣鐵吾也有很大的收穫。

    人民戰爭的海洋似乎還真的層出不窮,就像是海浪一般,沙灘上的碎浪永遠也不是大海的開始,也不會是大海的結束。

    這裡倒下了一個鬼子憲兵,那邊倒下一個鬼子巡邏隊,這樣的戰鬥看似不起眼,但是造成的危害比一場戰役所造成的恐慌更多。

    很多日占區的據點中,鬼子甚至連出據點的門都不願意。

    未戰先怯,就是這種表現。

    在鐵力,曾一陽等待著宣鐵吾的到來,還在見檢驗著敵後游擊戰爭對關東軍造成的影響。

    小規模的作戰,甚至蔓延到了整個東三省的境內,日軍有心剿滅,卻是一副疲於奔命的結局。這種情況下,日軍那裡敢大張旗鼓的發動部隊開始進攻?後院不靖,小鬼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動進攻的。

    數據一時無法統計,但是讓東三省,從松花江畔到遼河沿岸,從白山黑水之間到渤海遼東半島,日軍就像是在一個悶罐子裡一般,忽然之間被放入了一竄鞭炮,讓他們感覺到殖民統治的罪惡和中國人的覺醒。

    這一天,曾一陽正和謝維俊聊著南滿的部分情況。

    曾一陽雖說要離開一段時間,但還是心中牽掛,囑咐謝維俊道:「南滿縱隊的補給送到了嗎?」

    謝維俊笑道:「剛剛獲得張吉海的電報,還算及時。」

    「這場戲,在平原作戰的破壞小組不過是對日軍的mihuo,唱大戲的還是張吉海,你讓他把這場戲唱好了,唱足了。只要南滿一亂,加上哈東這邊的行動一發動,小鬼子至少能夠消停三個月。有三個月的時間,我也該回來了。」曾一陽囑咐道。

    「你就放心。小鬼子想要釜底抽薪,還沒有那副好牙口,嗑崩了門牙都是有可能的。」謝維俊有心無心的開玩笑,盡量把離別的氣氛弄的輕鬆一些。在東三省已經堅持抗日一年多了,很多情況都已經mō清,他的也從漸漸明朗的戰局上,發現關東軍這麼大的防區,一個個都是寶貝疙瘩,雖說是家大業大,但經不起來,有人惦記著破壞。就憑借這份小心謹慎,關東軍也休想安安心心的派兵圍剿根據地。

    「報告!」

    「進來!」

    「閔旅長帶著兩個自稱是**的人來到了總部。」

    曾一陽回頭說道:「告訴閔中原,我馬上過來,一定要把人給我招待好了。」.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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