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紅色警戒 第二卷揚帆,38到39 第241章 先鋒軍的隱憂
    「劉黑七抓到了吧?」孟享問道。

    鼠二點了點頭道:「當時,抓獲的俘虜中沒有找到他!後來警犬通過他的衣物還是抓到了他!」

    「這個劉黑七,那麼多大人了,還躲在人家給一個瞎眼的老太太扮演乾兒子。不能不說,不要臉了,就是無敵啊!」孟享看著報告笑道,要不是狗狗們立功,只怕真要被他瞞過了,之前士兵們也曾搜查過那裡,但被那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給瞞過了。

    「好,讓黃華民繼續清剿其他名單上的土匪!」孟享也沒有想到剿匪過程如此順利。多虧了狗狗們的協助了。

    「先撬開他的牙!」孟享囑咐道。

    沒三天,被稱為先鋒軍第一審訊專家的狗四已經撬開了劉黑七的嘴巴。培訓中心中也有關於審訊的科目,狗四是第一個接受這種軍隊色彩的培訓教程。

    效果也不錯,劉黑七的嘴巴沒有那麼硬氣,三天沒有睡覺的他,精神首先熬不住的垮了,把什麼都交代了出來。

    「準備開公審大會,處理了劉黑七。」孟享點了點頭囑咐道,「另外,讓間80可以行動了。」

    七天之內,黃華民一連掃平了5個大土匪的山寨。兩日後,幾個大土匪頭目集體公審。公審之後直接槍斃了,同時被處以槍決的還有一百多名罪大惡極的大小頭目。

    「這些土匪真還沒人性啊!」孟享看著公審大會上老百姓哭訴的土匪罪狀,心中殺意頓起,「不說,劉黑七那幫人殺了數千人,你就看這個女匪趙嬤嬤。攻破郯城八里巷村後,他們把老頭老太太拴在窗欞上、牛車上,澆上煤油點火焚燒;把壯丁青年綁在樹幹上、牛樁上,用快刀削割;將媳婦姑娘統統剝光衣服,強暴後一律開膛破肚;對男嬰女娃也不放過,扯起腿來在青石上摔得腦漿迸裂。這麼不到半天,就死了700多名老百姓。這些人簡直就是人渣!這是對自己人啊!」

    孟享坐不住了,站起來命令鼠二道:「把那些土匪該殺的都殺了!有一千作惡的,殺一千。有一萬作惡的殺一萬!」

    不多久,鼠二又跟在唐藥師後邊回來了。

    「將軍,有時侯滅了明處的,還有暗處的。殺不是好法子啊!」唐藥師勸道,「可以把他們編入敢死營中,讓他們戴罪立功!論戰功計算,來消除罪責。」

    孟享此時也冷靜了許多,默默點了點了頭。這種廉價的不需要付出撫恤金,甚至連餉銀也不需要發的法子也可以暫時借用一下。

    「囑咐劉繼七,約束好隊伍,有些事情不可越了線。」孟享囑咐鼠二道,這個主意本來就是唐藥師出的,倒不用避諱他。

    劉繼七就是間80。在劉黑七被判處死刑後,間80就自稱劉黑七的兒子,打出了為劉黑七報仇的旗號,在蒙山一帶起事了。

    劉黑七妻妾不少,說是他私生子也無從查起。劉黑七雖然是個土匪,但歷史影響卻是不小,需要六級間諜才可以裝扮,此時還無一人達標。不得已只能選擇了借助劉黑七兒子的口號。

    雖然孟享自己都覺得用劉黑七兒子名義很噁心,若使用其他人的口號,只怕也達不到引魚上鉤的效果。憑藉著間80的與劉黑七相似的容貌,別人看了都要認定這是劉黑七的兒子了。與先鋒軍不共戴天,為劉黑七報仇也就是正常了。

    大旗豎起,他又領著三百多土匪跳出了黃華民的包圍後,一時名聲大振,隊伍在聚攏了周圍土匪的殘餘勢力又迅速擴充到一千多人。日本人的聯絡官也找上門來。給槍給錢的,很是痛快。

    這一段,鬼子的部隊一直沒有對先鋒軍的地盤發起進攻,就連第5師團和114師團的鬼子也縮在莒縣和莒南一帶,沒有動靜。反倒是淮河兩岸的戰鬥更加的激烈了。

    北邊的鬼子此時已經沒有太大威脅了。108和109師團的殘敵已經被殲滅,第10和第16師團都到了運河以西,被先鋒軍擋住了,14師團有中央軍的好幾個嫡系部隊圍住,正準備聚殲。連雲港的鬼子可投入進攻的力量不多,一直守住連雲港港區。

    如此一來,已經打定了堅守主意的李宗仁又把兩個軍調到了南邊,固守淮河防線,一時竟然和增兵後的鬼子打了個旗鼓相當。

    此時華北方面軍想調兵也無多少兵可調。之前華夏人都是因為步步敗退而信心喪失,此時受到棗莊會戰的鼓舞,山西那邊的壓力驟增。就是河北地區也因為各種反抗隊伍較多,而無法抽調大批的人手。

    天氣轉暖,西伯利亞大通道不再受到暴風雪的干擾,北邊蘇俄的壓力也讓關東軍不敢抽調大量的人手來支援華北。

    因為這一次敗仗,日本內部被重新來了一次洗牌。尤其是華北方面軍,除了寺內壽一根腳很穩外,整個來了個大換血。

    之前對西尾壽造有些幸災樂禍的第1軍司令官香月清司,因為這一次109和16師團的失敗,而也遭到了責罰,被調了回去,由梅律美治郎中將接任。

    109師團依舊還是山岡重厚掛著師團長,但僅僅也是掛名而已。

    第16師團和14師團因為都在作戰中,沒有大規模調動。

    至於第2軍的司令官西尾壽造中將,因為一系列的失敗嗎,黯然離開了華夏回國,司令官一職由東久禰官埝彥王中將接任。參謀長也由町九量吉少將替代了鈴木率道。

    作為第一個丟了聯隊旗,並且還被先鋒軍俘虜了一個少將的第5師團,若不是之前在華北的一系列功績和背後大佬的支持,早就來次大換血了。趁著這一次調整的機會,板垣征四郎中將的師團長一職也被安籐利吉中將接任,回國他任,也算保留下了一點顏面。

    第10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中將也逃不脫被換的命運,直接被筱原義男中將接任。

    第108的序號已經取消,倒是114師團的師團長末松茂治也因為被先鋒軍擊斃,從而換成了谷口元治郎中將接任。

    日本本土已經調集了4月份新編的21師團在天津登陸了,卻是先被調到山西穩固防線去了,而剛剛才新編的110師團和116師團也被劃歸了華北方面軍。在日本艦隊的護衛下,110師團登陸了青島,116師團登陸了天津,被送到了德州一帶,負責防護黃河防線。

    埋伏好了的先鋒軍的潛艇部隊沒有得到很好的伏擊機會,不得不撤回了潛伏基地。

    「這一次我們還抓了這麼多的俘虜?」孟享此時看著名單上的鬼子俘虜,以前一場戰鬥從沒有抓到十個以上的,這一次殲滅108和109師團竟然抓到了六十多名鬼子俘虜。

    「這些人原來都是屬於預備役的,都是些三十多歲的,年輕的日軍負傷後都是自殺了。那些序號100號以後的特設兵團大多數都是以三十多歲的人組成的,但這些由復員多年的官兵再徵集組建的日軍預備役師團戰鬥力比較差。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大都已經拖家帶口了,家中親人掛念,不像年輕官兵那樣熱血衝動了。

    還有一個,日本人因為實行地域徵集制,復員的官兵長年在一處生活,重新徵集後的軍隊管理相對於就鬆散了許多。」范種在旁邊解釋道。

    「怪不得,這一次打這兩個師團感覺那麼容易!」孟享也是稍稍收斂了自己心中的一點小得意。

    「其實,這兩個師團也很強了,他們的戰鬥力也不算很弱的。但總體來說,比第10師團還是差了些。這一次戰鬥,牛師長他們與第十師團的斷後隊伍戰鬥,平均損失要比對付108和109師團的損失要大。這個還是他們新補充了新手,沒有太大的磨合。看來磯谷廉介對我們避戰也是因為他們師團內部磨合不足,怕再傷了元氣!」范種笑道。

    若是磯谷廉介在此,肯定要抱著范種痛哭大喊知己了。前幾次與先鋒軍打得太傷,新補充的人手還沒適應過來,送到戰場上損失會更大。都是一個地域的,難免心中存了些保存實力,保留些元氣的念頭。

    「這些老兵審問的怎麼樣了?如果是老實巴交的,在華夏干苦役幹上十年二十年的,咱們或許可以給他一張回家的船票。」孟享腦海中想起了那個當過和尚的喜歡種地的御守土辰綱。

    「特設師團雖戰鬥力弱一些,殘害華夏百姓卻格外猖獗。這些預備役兵年齡較大,久歷黑暗一面,肚子裡的壞水和施暴花樣自然會更多。30多歲又是犯罪高峰期,比那些年輕熱血單純只知道殺戮的年輕士兵更甚,更多是姦淫之徒,他們這些人糟蹋了不少的良家女子。」范種恨道。

    「什麼?這些人都統統殺了!」孟享也暴怒,但隨即冷靜了下來,沉聲說道,「不,將他們一個個的審訊,讓他們互相揭發。無論是什麼罪過,一律去給我修路。直接死了,太便宜他們了。不來個勞累死,實在對不起他們來一趟華夏。」

    等到孟享坐在指揮中心靜思的時候,心中也是不斷對自己近來的一些言行有些警惕。

    自己最近有些容易暴怒,動不動就要殺人。當殺人成了一種習慣時,你下一次揮出去的刀,很可能就是朝著自己人。戰場回來的老兵對於殺人已經沒了多少感覺,很多將帥更是容易視人命如草芥。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棋子的佈局本身就是把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當做了一粒粒沙塵。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些將帥君王又何曾仁義?或許他們是個君子仁者,但當殺人成為習慣,而又沒有制約的時候,任何一場政治風暴都是一場百姓的災難。

    「若是我心中不再對生命敬畏,視他人為草芥,那以後會不會在國內也掀起動亂,只為了目的,為了權勢,這些會不會?」孟享想了半天,終於不敢再想下去了,答案很明顯,人都是會變的,他也在不斷的變著,他不敢想像自己未來的變化。

    這一次棗莊之戰,他對於那些死亡的數字已經不敏感了。以前打仗的時候,他總是先要問一下己方傷亡的情況,而現在全殲鬼子師團的巨大勝利讓他只看到了那些輝煌的殲敵數字,卻忽略了那死去的2135人的先鋒軍士兵。

    他又瞅了瞅辦公桌上放著的武三山的自請辭去坦克團中隊長一職的信,伸手拿過來又看了一遍。

    此時的武三山還在醫院裡躺著,但昨天他忍著傷痛去參加戰友的葬禮的一幕幕還在他眼前浮現。

    但他看到死去戰友的親屬在冰冷的墓碑前痛哭的樣子時,他有些茫然了。一名帶著三個小孩子的婦女嚎哭著衝到了他的前邊在他臉上抓了一把,他也沒有躲閃。

    當那個鬼子軍官舉著燃燒的戰旗衝過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麼。坦克對騎兵的結局沒有什麼疑問,他只是不想別人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說道先鋒軍都縮在烏龜殼裡,沒有一個漢子挺身出來像個爺們。那句卑鄙不是屬於他們的,於是他選擇了挺起赤裸裸的胸膛面對著鬼子的衝鋒。

    隨後戰友們的支持更是讓他覺得那一刻他像一個任俠的俠客,就像小時候看到站在馬背上衝鋒的土匪一樣的痛快。

    這樣的做法似乎對戰局無益,但他還是做了。

    然而,當他受傷醒來後,面對著死去的戰友時,他的心中卻有著比身上的傷口更多的痛楚。

    爬出坦克的24名戰友,當場死了5名,在救治中又死了1名,重傷需要退役的有2名,其他個個帶傷。雖然活著的戰友沒有一個埋怨他,但面對著那些安詳的面容,他卻無法抹去心頭的悔意。

    若是沒有他帶頭,那些人不會毫無價值的這樣死去,他們將以完勝擊垮鬼子的騎兵聯隊。即使那兩輛被鬼子炸毀的坦克內,人員都只是受了些傷,那麼他們迎來的將是一個更加輝煌的勝利。

    但他內心裡卻有一個不同的聲音在嘶喊著。

    「若是重新來一次,我還會這麼做嗎?」武三山問了自己三遍,但如果拋開指揮官的身份,他還是會做。他不想再次感覺到對面那個鬼子衝過來時蔑視的眼神。

    范種對這件事的處理是先獎勵了那些在那種時刻仍在堅守崗位的戰士,60輛坦克只跑出來了24個人,其他人依舊在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對於那些仍躺在醫院中的戰士,既有勇氣可嘉的獎勵,也有不遵守紀律的懲罰。但對於武三山這個指揮,卻是需要懲罰了。作為一個士兵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作為指揮官,第一要素首先是要冷靜。

    「他也沒有錯!」看過當時拍攝是影片後,孟享對於武三山這件事情,還是很贊同的。

    拍攝的畫面上,那些鬼子騎兵衝過來的悲壯是很典型的末路鏡頭。尤其是那個騎兵聯隊長,點著燃燒的聯隊旗衝來時,如果不考慮對方的身份,放給外人來看,別人雖能記住和欣賞的只會是小鬼子。

    畫面上,連一些觀戰的老百姓也在為鬼子舉著燃燒的旗子衝鋒的鏡頭所驚歎。士氣直接被鬼子壓住了。

    直到武三山赤裸著上身站在坦克上時,就連孟享當時也在為他叫好。魯莽也好,不冷靜也好,反正在明知必勝的時候,他抱著必死的念頭站了出來,那一刻,他的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帶著魯莽的勇氣壓住了鬼子衝鋒死戰的悲壯。

    那六名戰士的死和兩名戰士的退役,也讓他也是心疼。但現在先鋒軍中越來越依賴先進武器的觀念卻是更加嚴重。彈藥的消耗直線上升,浪費的情況很嚴重,戰士們尤其是一些老兵已經沒了拚殺的熱血,碰到問題一律都是用彈藥堆積,碰到難題也是等著坦克和火炮來解決。難怪很多中央軍的官兵在酸溜溜的說閒話了。

    雖然孟享也不在乎這點彈藥,但這背後透露出的卻是本來就沒有多少信仰的先鋒軍正在失去熱血和激情。

    孟享可以想像的到,一支軍隊失去了這些會是什麼樣子,高軍餉並不能保障士兵的士氣。鬼子暫時對先鋒軍沒太大威脅,看不出危機的潛伏,但如果一旦先鋒軍受到挫折,失敗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頭上的時候,為了活命,他們還會選擇軍餉嗎?少爺式的美國兵還知道為國家而戰,先鋒軍的士兵為誰而戰?

    對於軍隊的問題,唐藥師和范種也有提過,但都不如孟享這個多了近百年世界發展史,有著更高眼界的穿越者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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