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 第264章 自古華山一條道
    ***今天又是百草堂免費診治施藥的日子,門前等著看病的隊列足有半里長,其實後面那些人通常是沒法輪到的,但在天黑前,人們還懷著一線希望等著;甚至一些滿頭白髮,柱著杖的老人也只能擠在人隊列中慢慢前移。

    楊逸皺了皺眉,策馬繞到後門,樓上的青葉剛好看到他進後巷,連忙跑下來開門。

    院門邊有一棵老棗子樹,楊逸將馬往上面一拴,對青葉問道:「咱們家這百草堂施藥之日,一天大致能看多少個病人?」

    青葉剛剛施完禮起身,見楊逸臉色淡淡的,她心裡不禁有些忐忑,楊逸剛剛回京連家都沒回,就跑來百草堂,顯然是有事;她謹慎地答道:「回大官人,這也不一定,若是病症輕者多,則快點,若是病症重者為多,則慢些,通常少也能看五十人,多者一百人。」

    楊逸一邊往裡走,一邊吩咐道:「那今後每到施藥之日,就發就一百個號,發完為止;若是當天看不完,患者可執號第二天再來診治。」

    「可是大官人……」

    「咱們百草堂還需要門前的長隊來增加名聲嗎?那些老人行動本來就不方便,加上有病在身,你讓人家排隊等一天又沒能看上病,這算什麼事?不如讓別人早些回去,或到別處診治,免得貽誤病情。」

    「是,婢子記下了。」

    「碧兒呢?讓她到內廳來見我?」

    「是,婢子這就去喚娘子過來,大官人先歇著。」

    楊逸獨自走進內廳,這個小廳後面還有一個房間,平時韓碧兒來藥鋪,便是在這兒查賬和分派工作。

    小廳正面牆上掛著一幅採藥童子圖,那童子一手拿鋤,一手捧著一棵剛挖出來的人參,笑態可掬,十分傳神。

    畫下一張長案,案上堆著一些醫書和賬冊,擺設簡單明潔。

    楊逸在長案後坐下不久,青葉便帶著韓碧兒匆匆而來,見著楊逸,韓碧兒一臉喜色,雙眸不由浮上一抹天生的媚色,襯著她那嬌美的臉蛋、妖嬈的身體,渾身上下充滿了女人味。

    「楊郎,你可回來了!」韓碧兒盈盈矮身一福,翠玉珠花兒輕輕晃動著。

    楊逸目光一掃青葉,淡淡地說道:「青葉,把門關上,你在門外守著,不得讓他人靠近!」

    「是,大官人!」青葉有些擔心地看了韓碧兒一眼,連忙出去順手把廳門關上。

    韓碧兒臉上還帶著笑,但那笑容已經有些僵硬,看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不敢出聲,忐忑不安地看著楊逸,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楊逸不說話,沉著臉看著她,韓碧兒承受不住心裡的壓力,曳著那紫色長裙緩緩跪下,底著螓首懦懦地說道:「楊郎,奴奴知道錯了,請楊郎責罰。」

    楊逸淡淡地問道:「你什麼地方做錯了?」

    韓碧兒跪行到他身邊,猶豫不決地說道:「奴奴未經楊郎同意,不該給皇后娘娘出那樣的主意?」

    「碧兒,你翅膀硬了,我知道你聰明,比我聰明多了,要你做我的小妾是太委屈你了……」

    「不!楊郎……不要……」

    突然之間,韓碧兒胸口就像壓上了千斤巨石,她一下子抱著楊逸的大腿,倉皇地哭起來;她一切的一切都來自於楊逸,她就是一根籐蘿,攀附在楊逸這棵大樹上的一根籐蘿;有楊逸這棵大樹在,她才能高高在上,接受陽光雨露,開出美麗的花朵;一但失去了可供攀附的大樹,她就失去了生命的支點,她就會倒在地上,任人隨意的踩踏;這一點,聰明如韓碧兒,她比誰都更明白。

    「你可知道,因你一個主意,惹出了多大風波?你知不知道讓范純仁出任主考官意味著什麼?」

    楊逸依舊神色淡淡,不怒不斥,可越是這樣,韓碧兒越是心驚,越是惶恐,她寧願楊逸打她一頓,那樣還代表著楊逸會原諒她;她拉著楊逸的袖子,淒然泣道:「楊郎,奴奴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你原諒奴奴這一回好嗎?以後奴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楊郎,奴奴……你聽奴奴把話說完好嗎?」

    韓碧兒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兒,這回她是真的怕了,很怕很怕!生怕楊逸連她的解釋也不聽,就將她轟走;楊逸看她渾身瑟瑟發抖,長歎一聲問道:「說吧,你為什麼這麼做?」

    韓碧兒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抱著楊逸的大腿,仰起淚汪汪的臉兒說道:「楊郎,奴奴想了很多,奴奴怕……細算來,楊郎如今已經足夠功高震主了;楊郎,咱們大宋開國以來,最怕的就是出現功高震主的臣子;朝中機構臃腫就是為了分文官的權,三衙長官長期空置,就是防著將領軍權過大。

    楊郎,奴奴想了,你出仕兩三年,立下的已經是不賞之功,幸得朝中幾位相公都護著楊郎,但章相公他們都老了,他們支撐不了多少年了,一但幾位相公退下來,楊郎你怎麼辦?

    軍功暫且不提,光是統一稅賦,官紳一體納糧這一條,楊郎你就把天下官紳都得罪光了;一但將來新主親政,而蘇相公他們相繼致仕,天下人必會對楊郎群起而攻之,楊郎你到時要獨對天下人的明槍暗箭,你便是有千般能耐,也應付不過來啊!

    奴奴讀書不多,卻也知道,自古以來,大凡施行變法的大臣,沒有幾個能善始善始的。

    楊郎,在立儲一事上,你一直猶豫不決,奴奴本不該說,但事到如今,奴奴也不得不說了,楊郎,你早就沒有退路了啊!沒有了!早就沒有了!你只能往前走啊!

    皇后娘娘親善楊郎,若是由她攝政,不管如何還能保得楊郎周全,一但皇后娘娘失去攝政權,恐怕就是楊家大難臨頭之時;楊郎,你應該比奴奴清楚,新帝如今已經十四,過兩三年便要親政了,你等不起了!要想保住皇后娘娘的攝政權,唯一的辦法只能……」

    韓碧兒說到這,再也不敢說下去,臉色惶惶地看著楊逸。

    也不用她說下去了,她的這翻話楊逸也隱隱想過,卻一直不願往深處想,今天韓碧兒等於是把他赤裸裸的剝光了,讓他再也無法遁形。

    不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自己還有退路嗎?沒有了!早就沒有了!

    是自己提出統一稅賦,官紳一體納糧,是自己帶頭逼宮,逼著趙煦追廢高滔滔,是自己最先與遼國開戰,是自己……不用算了,什麼都是自己!

    一但趙似親政,一但章惇他們這些大樹倒下,自己就一個人赤祼裸的站在天下官紳的對立面。

    現在除了保住劉清菁的攝政權,自己還有選擇嗎?

    要想保住劉清菁的攝政權,只能將趙捷扶上位;往公的說這是為了新政,往私的說就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楊逸還沒高尚到可以拋卻自己的身家性命,拋卻清娘她們這些女人的性命的程度。

    楊逸臉色陰晴不定,心潮久久難以平復;韓碧兒不知道自己這翻話能不能說動他,心中仍是淒惶難定,一雙眸子眨也不敢眨地看著他;不管如何,就算是為了楊家好,這麼重大的事她沒有和楊逸商議,就自作主張,這已經犯了大忌,這次就算做對了,下次呢?有一就有二,楊逸能容忍她這般越俎代庖嗎?

    時間過去整整一盞茶功夫,楊逸還是不言不動,韓碧兒一顆心就像跌進了冰窖似的,她跪著瑟瑟抖個不停,如同暴風雨中的一朵小花兒!

    彷彿過了一萬年,才聽到楊逸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說道:「碧兒起來吧,你記住,下不為例!這四個字你最好牢牢記在心中。」

    韓碧兒就像剛剛從虎頭鍘下逃得性命一般,不顧一切地撲到楊逸懷裡放聲哭了起來;以前楊逸就經常敲打她,就是防著她玩弄聰明欺瞞自己,對此韓碧兒再清楚不過,正因為如此,她才怕得要命。

    楊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和聲安撫道:「好了,碧兒別哭了!以後有什麼想法可以先和我說,說得對的,我自然會接受;這次你這麼做,其實不堪高明,劉皇后這般要挾章相公他們,對她本身未見得有利,而且光是立儲解決不了問題,如今反而成了打草驚蛇,讓劉皇后和章相公他們都極為被動。」

    「奴奴知道錯了!真的,楊郎,你原諒奴奴吧!奴奴也知道,光是立儲確實解決不了問題,但是……」韓碧兒說到這,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又不敢說話了。

    楊逸明白,韓碧兒這麼做是逼自己早作決斷,畢竟趙似已經十四了,離親政的年齡不遠了,一但趙似親政,萬事皆體矣!

    楊逸又細細思量了一翻,打草驚蛇就打草驚蛇吧!雖然現在被動一點,把所有蛇驚出來了,也未嘗不是好事!

    看來,朝中一場大風暴真的無法避免了啊!

    「好了,碧兒,咱們回家」

    「不嘛,楊郎你再抱抱奴奴好嗎?奴奴想你了!」

    韓碧兒撲在他懷裡賴著不起來,那妖嬈的身體像水蛇般扭動起來,一張千嬌百媚的粉臉嫣紅欲滴,媚眼兒滿帶著春意。

    楊逸又好氣又好笑,重重地在她俏臀上賞了個巴掌說道:「你這妖精,少總裝模作樣的。」

    韓碧兒怕他心裡還有不快,想用身體取悅於他,以其讓他徹底忘了剛才的不快,楊逸豈會不知?

    被楊逸看破之後,韓碧兒俏臉兒更紅了,不依地膩到楊逸懷裡,嬌聲說道:「楊郎,奴奴才沒有裝模作樣呢,奴奴真的想你了,不信你摸摸……」

    說著她捉住楊逸的手,引向自己胸前那高聳的雙峰…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