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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中飛震驚，老魔頭進過天空之城，也曾這樣猜測過，可這老龍，應該沒進過天空之城，但他竟然也有這樣的猜測，實在出乎意料。
天空之城，有進無回，除非成功，才能歸來，也才能得知其中的天地大秘。
有緣就說過，若不是因為羽中飛是仙神界的生命，他都不會跟羽中飛說出那等天地大秘。
所以，低等天地內，大概除了仙，也只有羽中飛知道，低等天地之外，還有高等天地，如仙路上的那些天地，據說一個比一個高等，空間非常穩固。
有緣猜測，跨越幾個比星辰海天地高等的天地，那裡空間的穩定程度，就算是生死境強者拚死一擊，也撼動不了空間保護膜一絲。
那個仙神往中的至高天地——仙神界，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此時，羽中飛臉色變幻不定，老龍則安神在在地看著他，不急不躁，臉上甚至有一絲得意。
若是在這之前，羽中飛沒遇到有緣，或許就會偏信老龍，可有緣說過，每片天地的生命，都有自己的父神、母神，即便靠父神、母神成仙，也應該不算是受命於他人，老龍何以得知，何以會如此說來？
「外天地的聯軍，偷偷攻打入星辰海天地了嗎？」良久，羽中飛笑著問道。
一直保持高深笑容的老龍，聞聽此話，臉色微變，一旁的瘋老頭也是龍軀一震。
「羽神，老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龍很快就恢復正常，笑著說道。
可是，老龍和瘋老頭的神色變化，逃不過羽中飛的眼睛，他微微沉吟。半響，忽地一臉悲傷，低聲道：「菲兒……她還在世嗎？」
老龍和瘋老頭一愣，這一愣，讓兩人神色都不太自然。
大殿內，很安靜，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呵呵，我不該問，我終究太年輕了，沉不住氣啊。」羽中飛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對老龍和瘋老頭說，忽而他抬起頭來，執著地問道：「雖然我從你們剛才的猶豫又沉默中猜到了事實，可我還是想聽你們親口說出來，請告訴我，菲兒……她還在世嗎？」
老龍拂袖，一臉陰沉，坐在大殿龍椅上，還是沒出聲。瘋老頭則靜立在老龍一旁。
忽地，羽中飛的眼睛濕潤了，低著頭，不出片刻。兩行淚水就從臉龐上滑落了下來。
老龍和瘋老頭的沉默，這在說明著什麼，羽中飛已經清楚了。
「她是無辜的，你們……我不該讓她留在星辰海。」羽中飛悲傷不已。低聲哭泣。
瘋老頭咬牙，道：「當時的你，護不住她。她必須留在星辰海……我原本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可我是海龍府的一員，海龍府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菲兒本不該死，可她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東西。」
老龍歎息一聲，而後又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良久，他才止住大笑，道：「老龍千算萬算，算不到那麼多啊。你很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太年輕，沉不住氣，你也很有自私之明。羽神，給你個選擇，你應該知道是什麼選擇了罷。」
羽中飛眼神一冷，道：「我還有的選擇嗎？再怎麼選擇，也不能還回我的菲兒啊。」忽地，他渾身煞氣滔天，渾然不顧這裡是仙府，有仙陣護山，有仙器鎮府。
老龍搖頭，歎道：「一個女子而已，凡塵有什麼值得留戀的，等出了這片天地，一切都是嶄新的，更廣闊的舞台在等著我們，羽神，你想好了。」
老龍以為，羽中飛能修到此境界，經歷肯定非同一般，心智不會太幼稚。成熟的強者，大多不留戀凡塵，尤其是一個紅顏知己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為了一個紅顏知己，世間的強者沒幾個會為了其置生死度外。
「那裡，沒有你的舞台，一條小小的綠龍而已！」羽中飛冷笑道，無敵三千世界，方才是真正的仙。有緣說過，仙之上，是諸神，諸神之上，還有三千億世界和萬千宇宙的主宰。
「你知道天外的信息？」老龍很驚奇，他還不是仙，看不出羽中飛是仙神界的生命。而且，仙神界，非仙，無人知道它的存在。
半仙大多只知道，天外有天而已。
「連自己父神母神都背叛的人，踏不出仙路，仙路是你們這等人的墳墓！」羽中飛咬牙切齒道，對海龍府恨意滔天。
老龍這才正視起羽中飛來，他竟然知道這麼多，不是一般的人。
「說出你的來歷，不然，你活不過今日！」老龍冷聲道，宣佈羽中飛若不拋底，連加入的資格都沒有了。
羽中飛大笑，笑著笑著又哭了，那個讓他動心的姑娘，那條讓人魂牽夢縈的美人魚，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就那樣死了。
死得是那樣的安靜，無人知曉。
這世上，除了羽中飛，還有誰記得她。
「她是恢復神智之後，才發現你們的秘密的嗎？」羽中飛聲音顫抖地問道。
老龍臉色平靜，似乎不屑回答，倒是瘋老頭，他跟羽中飛有過一段交情，道：「她若沒有神智，我們也不會對她動手了。」
羽中飛淚流不止，命運捉弄人啊，剛得到新生，就這樣香消玉殞。
「那個一直在海龍府出沒的『菲兒』，是假的，仙府外的大鵬，也是你們的棋子嗎？」羽中飛滿臉淚痕，他對這個世界很失望，陰謀詭計，算計到了自己的身上。
瘋老頭點頭，又搖頭，道：「那個『菲兒』是假的，大鵬卻不是我們的棋子，你湊巧碰上了而已。」
海龍府，與天外異類勾搭上了，羽中飛很清楚，但不知是怎麼搭上的，海龍府又是為什麼沒落的？
不過，從老龍的話語中，他大概得知，海龍府三千年不出仙，大概跟他們的先輩不進天空之城有關。
就如現在的這頭老龍，他若是進天空之城，成仙是必然的，海龍府自然也出仙了。
羽中飛也不想去管為何會這樣，只想離開這裡，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一個人靜靜。
可是，他能離開嗎？
他突然很懷念起吞天魔罐，有魔罐在，縱使這裡是仙府，有仙陣和仙器，拚死也能撞出一個大洞罷。
可惜，吞天魔罐被他丟掉了。
可是，就算沒有吞天魔罐在手，他就坐以待斃，或是加入天外大軍的陣營了嗎？
不，菲兒既已死，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加入？
老龍低估了羽中飛對菲兒的依戀，也低估了羽中飛對紅塵的依戀，不然，或許他就不會透露出菲兒已死的事實，至少也要將羽中飛拉入伙再說。
「殺死了我的菲兒，還想讓我入伙，你們白日做夢了吧，哈哈……」羽中飛猛地沖天而起，他沒有不自量力地去找老龍麻煩，而是想要拚死衝出去，這樣還有希望。
雖然這個希望非常渺茫，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但不管怎麼樣，不試試怎麼知道。
「轟~」
大殿轟然倒塌，羽中飛手持白骨棒，怒髮衝冠，衝上了高空。
「給我定！」老龍臉色鐵青，他不擔心羽中飛跑掉，但擔心羽中飛將海龍府攪得面目全非。
而且，老龍覺得羽中飛很危險，這是他的一種直覺，五等半仙的直覺。
登時，羽中飛封鎖的空間被瓦解了，同時，另一重屬於老龍的空間領域籠罩住他。
羽中飛的元神被壓制得難以勾動空間之力，就算能勾動，也如大海大浪中的一葉扁舟，身不由己，對抗不了大自然的殘暴。
一等半仙，對上五等半仙，真的只能跑，完全不是對手，對方掌握的空間之力太強大了。
羽中飛感覺自己被一根異常堅韌的皮筋綁住了，跑起來有一股威力不小的阻力阻礙著。
「本尊要隕落了啊！」羽中飛仰天長歎，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本尊遇到生死之劫，今天，這場劫難更是前所未有。
天劫還有生路，可在仙府內，有輕易轟殺半仙的仙陣，有輕易鎮壓半仙的仙器，插翅難飛。
「草，魔罐防禦無敵，縱使仙器攻擊，可能都會被它攔下，甚至將它喚醒，不應該扔掉啊。」羽中飛覺得當初真是太過於衝動了，魔罐雖然不靠譜，但也是一個希望。
這裡是自家仙府，按理說，羽中飛應該是插翅也飛不走，可不知為什麼，老龍一直感到心驚肉跳，若是不催動仙陣，不復甦仙器，老龍還真可能殺不死羽中飛，甚至會讓羽中飛逃走。
羽中飛既然不加入，那只能將他滅殺。
於是，老龍不再拖延，迅速催動仙陣。
頓時，數座大岳亮起，那是仙陣的陣基。
然後，空間似乎變成了一片漿糊，羽中飛感覺億萬鈞大山從四面八方壓來。
「喝！」危急時刻，羽中飛潛力爆發，五個異界成功融合，竟然能勉強擠到這個世界來。
可是，晚了！
「放逐，滅殺！」老龍大喊，他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來不及將羽中飛轟成飛灰，匆忙打開一道奇異的萬丈深淵。
登時，羽中飛身子一緊，墜入那道萬丈深淵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