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所有   第三卷  愛與成全 幸福定義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敢開槍嗎?」夏語彤盯著孔維喬那黑洞洞的槍口,淡定的笑問。

    孔維喬步步緊逼,把槍口對著夏語彤的太陽穴,陰聲道,「你最好給我馬上聯繫仲愷,讓他把答應我的都兌現,否則,一個一無所有的人,還有什麼不敢的?」

    鬢邊傳來的戳痛令夏語彤很是有踢人的衝動,她沉聲道:「既然你到處都找不到他,我也不一定能聯絡得到他,但是還有另外一個人,不管你想要什麼,相信我,他一定會滿足你。」

    孔維喬撇撇嘴,冷嘲道,「你說的是人還是神仙?我坦白告訴你,既然我花這麼多力氣把你綁來,今天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說的是蕭慕白。」夏語彤平靜的看向孔維喬,「只要你拿我的手機給蕭慕白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在你手裡,相信我,就算你要整個蕭氏,他也會馬上給你。」

    「蕭慕白?」阿毛和阿土驚得舌頭打結,「就是那個——十大鑽石王老五排名第一的蕭氏總裁?」

    「是的。」夏語彤平靜的看著滿眼驚疑的孔維喬,「你該很清楚他的為人,他能為了我收購你們的公司,也能為了我還給你一個公司。如果你能及時收手,再放過安安,相信我會說服大家不去追究你綁架我的罪名,我可以把它算為一個誤會。」

    槍口終於從她的太陽穴上撤離,精狡如孔維喬也無法否認自己確然被她說得有一絲心動,仲愷對自己的出手是因為自己老婆在仲夏會所對夏語彤的折辱,蕭慕白一開始對自家江南度假村的收購,也是因為夏語彤喜歡那裡,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對蕭慕白的影響力,以蕭慕白對她的癡迷,蕭慕白完全可以做得到她上述所言。相對於逃亡一生或在監獄裡蹲完下半輩子,這個前景對他更具吸引。但他仍有最後一絲遲疑,「你真的會這麼做?」

    「只要你不衝動,另外你快把安安放了,我保證讓慕白把你的所有都還給你,並且保證不讓他找你的麻煩!」夏語彤很是平靜而堅定的說,她斷定,安安應該也在孔維喬的手裡,昨晚自己被引過去,肯定是他們預謀好的,只是,她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已經知道安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什麼還會擔心她的安危?

    孔維喬愣怔了一下,很是不解的說,「你都被她害成這樣了,你還擔心那個賤人?」

    「賤人也不是天生的,她只是對我做了一些事情,又沒有得罪過你,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夏語彤從孔維喬的態度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安安就在他手上。

    孔維喬忽然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她,冷嘲道,「嘖嘖嘖,你真是個濫好人,她能從高中害你到現在,你還像傻瓜似的為她擔心?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有沒有腦子,這是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她在那?」夏語彤很是平靜的盯著孔維喬的眼睛,一字一頓,「安安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孔維喬好似受到侮辱似的瞪圓了眼,「我呸!你不要拿那種女人來侮辱我了,我再缺女人也不會找一個滅絕師太吧?」

    「你——」夏語彤的話沒說完,門口忽然進來兩個黑西服男子,男子的手中架著的一個頭髮凌亂的女人,可不就是讓夏語彤心心唸唸擔心的安安?

    夏語彤疾步上前,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推開那兩位男子,千言萬語只凝聚成一句平靜的問話,「你還好吧?」

    「死不了。」安安別過臉去,似乎眼內除了仇恨和厭惡,沒有絲毫的歉疚。

    「啪」一聲,孔維喬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手給了安安一個嘴巴,「賤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陷害我?」

    「你幹什麼?」夏語彤緊緊的護著安安,推開孔維喬,「男人打女人,你算什麼能耐?」

    「你這個蠢女!」孔維喬好似忘掉了和夏語彤之間剛才還拔槍相見的茬了,又恨又無奈的沖夏語彤叫道,「你問問她都幹了什麼?你問問她是怎麼設計我老婆中她的計的?你問問你和蕭慕白的戀情是誰曝光的?你問問是誰通知媒體爆料你和仲愷的事情的?你問問是誰給你下藥的?你問問昨晚是誰設計引你回來被我捉住的?你問問……」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幹的!」安安好似嫌孔維喬一句句的控訴著太煩似的,攏了攏頭髮,很是平靜的坦承不諱,「不用問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對我做的所有都不後悔,唯一後悔的就是下手得太輕太遲,沒能要你身敗名裂!」

    喉頭一陣甜腥湧起,手指僵窒在安安的手臂上,夏語彤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沒有思考的能力,心臟處,傳來細如雛鳥出殼般的破碎聲響……

    阿毛和阿土早就被嚇傻了,孔維喬看著夏語彤靜如雕像的面容,很是同情的沖安安罵了一聲,「毒婦!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誰認識你誰倒霉,你就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魔鬼!」

    「為什麼?」她輕輕的問,聲音好似來自遙遠的地方,空洞而淒涼。劇烈的情緒在安安那陰冷的目光中慢慢平靜,慢慢地,埋藏了八年的失望和悲涼無法遏止地滋生、洶湧,漫天席捲,像一顆心被人摘下拋上半空,一直抱一絲僥倖的希望,希望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可是,只短短數秒,安安口中字字含毒的話,讓她微弱的希望在渺茫中飛了一趟,最後也不過是在安安肯定的答案裡碾碎為塵。

    看著夏語彤無語凝噎,淚流滿面的樣子,安安恨意深不見底的眸內,漸漸浮上冷嘲,「你以為,在哭、在流眼淚就是真的在哭麼?」

    「那你告訴,到底是為什麼?」

    「你真想知道?」安安像一株散發獨特氣息的罌粟,臉上是頹敗的淒美,「其實你早在八年前就該有所覺察了吧?或許是你自己願意自欺欺人,選擇裝著不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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