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所有   第三卷  愛與成全 幸福定義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夏語彤的頭一下子就疼了,很有要崩潰的感覺,這也太巧了吧?上帝真會安排劇情,還真就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眼看著兩位本該王不見王的男人,不屑與冷冽共生的眸線相互掃視,『惺惺相惜』與『相見恨晚』這兩個成語,用在這兩個人身上貌似極為妥帖呢。

    心慌意亂間,她正在想著如何委婉的拒絕,不意想站在她左邊的仲愷卻突然爽快的答應,「好啊,樓上的星語包廂,請!」

    夏語彤差點沒有叫出聲來,這唱的哪一出呢?仲愷不是看到蕭慕白都很火大的嗎?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熱情起來了呢?

    「好啊!恭敬不如從命!」武學力窺到了蕭慕白的情緒,忙拉住蕭慕白就往前走,邊走邊笑著說,「一個人吃飯最冷清,難得一下子湊這麼齊,雖然仲總和我們蕭總都是財大氣粗的人,但我先醜話先撂在前頭啊,這頓飯我請,誰也別給我搶。」

    仲愷看著跟著金子走在自己身邊的夏語彤,貌似心情很好的點點頭,唇角微彎,「呵呵,武先生最想請的人,應該不是我們吧?」說完,他側頭看著金子,微笑著打趣道,「武先生和金美女走在一起,就是天下最強大的陣容,豺狼虎豹。」

    「嘎?」金子愕然收住腳,大眼純白向上,「哎我說仲愷,你啥意思啊?又不是我把他們找來的……」

    「不好意思。」仲愷聳聳肩,兩手一攤,說是道歉,語態間卻毫無歉意的笑笑,「剛才說錯了一個詞,郎才女貌,呵呵。」

    蕭慕白安靜的在前面走著,沒有說話,雖然這會夏語彤沒有走在自己的身邊,也沒關係,距離,不過是一段空間,心有多近,距離就有多近,何況,他若在她心上,情敵三千又怎樣?再說了,過不了幾日,她就會永遠屬於他的了。

    說話間,大家已經跟著伺者走進了包廂,落座時,夏語彤看著蕭慕白和仲愷露出的相同目光,尷尬的笑笑,輕輕的挽住金子的胳膊,挨著武學力坐下,「金融男,不介意我來與你搶女朋友吧?」

    「哎,我說語彤,你這不是存心害我掉飯碗嘛?」武學力極為誇張的苦垮了臉,轉向夏語彤低聲道,「幫幫忙,換一下位置吧,你坐在我和金子中間,就算我不介意,可蕭總介意啊,你沒看就這幾秒鐘時間,他的臉都要六月飛霜了嘛。」

    夏語彤臉一紅,偷眼看向蕭慕白,好巧,蕭慕白眸中兩簇星光似一直定定盯著她一般,見她看過來,面帶微笑的他微癡微狂,還微惱微恨地彎了彎唇,她的心口控制不住的微微一顫。

    忠心體事的武學力不待夏語彤同意,就自作主張的搬起凳子,硬是擠放在夏語彤與金子中間,對著金子咧嘴開笑,「嘿嘿,你不是說為了消化順暢才不想和我這個醜男一起吃午飯麼?喏,今天這個包廂裡一下子多了兩位美男,你的食慾是不是好了一些呢?」

    「切!」饒是金子比較大大咧咧,還是不自控的紅了臉,下一秒,穿著細高跟皮鞋的腳已經光臨武學力的腳面,隨著力道加劇,傳來一聲悶哼,她才一臉無辜的拿起紙巾,一邊遞給武學力擦汗,一邊把所剩不多的好心腸都堆在臉上,「喲,你這是怎麼了?這都冬天了你還出汗啊?」

    「腳面疼!」武學力翻翻白眼,臉上儘是哀怨。

    金子咭咭怪笑,「嘿嘿,對此,我除了遺憾、就是感同身受。」

    「不可能!」武學力疼的呲牙咧嘴,悶聲道,「世界上其實根本沒有感同深受這回事,細鞋跟不是踩在你的腳面,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痛。」

    武學力的哀歎並未引起身邊喁喁私語的兩個人的注意力,好像蕭慕白正在低聲說著什麼,夏語彤聽得凝眉靜氣,十分投入。

    仲愷只是安靜的點著菜,眼角餘光不停的斜視著夏語彤與蕭慕白,他們看起來真的很般配,表情自然親密的講著什麼,恍惚間,那種久遠的親暱鏡頭,下意識的就浮上腦海,「仲總,還有什麼要添加的麼?」一直捧著平板電腦輸入菜名的伺者,眼看著自家老闆一直盯著最後一張空白的餐牌看,忙善意的輕聲提醒。

    「先這樣吧。」仲愷合上餐牌,再看向對面那對神情親暱仍在輕聲細語的說著什麼的人,每一秒都像一年那麼久、那麼煎熬,埋藏了半生的失望和辛酸無法遏止地滋生、洶湧、漫天席捲,一顆心像被人摘下拋上半空,興高采烈地飛了一趟,最後也不過是落地為塵。

    漫長的八年過去了。

    八年,他以為在苦海無邊的等待中對她的感情已經變為習慣,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她再也記不起自己的命運,卻在望向對面只需一念一瞬便可縱身飛下的塵空,壓抑過度的心緒終究破出一絲裂縫,原來,即使時光也敵不過某些早滲入骨髓的愛戀。

    一顆心在八年裡已被等待折磨成恐懼和絕望,又絕望得刻意選擇了遺忘,當失憶了幾乎一輩子的她終於記起並站到自己面前,他不敢承認,在強烈浮現的百般情緒最底下,自己是如何悄悄地壓抑下想真實擁有她的衝動。

    明白到她以蕭慕白女友的身份恢復記憶一定會驚慌失措,事隔多年後重新想起他,顯然她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於是他不敢逼她,也尊重她的意願,他甚至做到了壓抑住自己瘋狂的思念,刻意不去接近她。

    然而,他長久的等待,最終換來的是什麼呢?是她一次又一次下意識的戒備,是對蕭慕白的嬌聲呵斥和對自己的疏離客氣,是他親眼看到她看向蕭慕白的眼內流露出不一樣的光彩,是他親耳聽到她認真地對另一個男人說出他們當年真摯的誓言。

    「語彤?」彷彿靜默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仲愷,忽然向正不知為何緊蹙眉頭的夏語彤開口,「還記得你第一次學打高爾夫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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