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告過她，得不到的，他寧願毀掉。
她怕寧如言，多過姜陌南。
生怕自己剛才耽誤了太久時間，寧綰不敢再在地上坐太久，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它們恢復力量，便從來的路上往回跑。
等了快二十分鐘了，都不見寧綰回來，寧如言心想，莫非她真的膽子那麼大，逃跑？
想著，他已坐不住。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寧綰突然撞上了他的胸膛，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這才沒摔倒。
「哥哥！」寧綰的叫喊中帶著往日的一絲熟悉口吻。
自從寧家發生了那些事之後，這還是寧綰第一次覺得，看見哥哥真好，那種一向依賴的安全感又湧了上來。
那一瞬間讓他認為，他還是她的好哥哥。
但是他做了太多事，他和寧綰，不可能再是以前那對相親相愛的兄妹了。
寧如言記得自己本來是想和她說什麼的，可是在見到前後完全變了樣的寧綰時，卻突然什麼都忘了。
頭髮亂糟糟，額頭和原本純白的衣服上都有還沒有干的鮮血，整個人就像——
許是自己也對她做過那種事，再加上她那種慌慌張張、看見他就條件反射地認為他是最安全的人的神情，讓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他的綰綰被人蹂躪過。
他抓著寧綰的手腕不放，危險的氣息俯近。
「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我——」她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你遇見誰了？」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這樣的哥哥還是讓她覺得害怕，她最終沒有說實話，而是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遇見誰，我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心滑了一下，額頭撞在欄杆上了——」
「不要撒謊。」他將她拉到了身前。
寧綰心中疙瘩了一下，眼神有一小瞬間的慌張，但很快鎮定如初，「哥，我沒有……不信你可以去查……」
如果他去查，洗手間的事，一定暴露。
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撞到洗盥台的鏡子上去，謊言必被戳破，到時候她……
她看著他的眼睛，心裡卻快得跟小鹿在跳似的，撲通、撲通。
最終寧如言放開了她，並加以警告，「你最好說得是真的！」
這兩天，他一會兒晴一會兒陰。晴的時候，會讓她有他還是好哥哥的錯覺；陰的時候，她會想，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寧如言在外面等候，寧綰一個人進了手術室。
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但看著外面的艷陽天，又想起了媽媽曾經和她說過的話。
媽媽說，人生必有曲折，它就像心電圖，一帆風順那就說明你死了。你想度過那九曲十八彎，還是就那樣死了呢？
醫生以為小姑娘在害怕，便安慰了幾句喊她過來。
媽媽，我在試著跨過那些曲曲折折，我不想死，我想和爸爸一起過平淡的生活。
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