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卷三 186此生唯一的表白
    「你可知在你們魔宮擁有魔血的人並不多,而且純種魔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帽簷下的嘴唇擁有完美的弧度,看不清此人的眼睛,但他身上的陰寒之氣卻是骨子裡的。

    任玉山蹙了眉,不知這人想說什麼。魔宮擁有純種魔血這種事情早在十幾年就消失了,而且再加上強者本身太過自負的個性,早就不在意什麼血種問題,今日被樓王提及,任玉山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樓王這麼簡單。

    樓王歪了頭望向一邊的東燕啟,笑:「不知燕皇對你的小侄女到底瞭解多少呢?」

    清冷的眸淡然掃過,定睛看著崖邊痛苦掙扎的身影,「鬼妖,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的···」逆風他一步一步朝那個身影走去,扔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討厭。」

    黑衣人愣了一下,頓時笑出聲來,「討厭?燕皇的用詞還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呢。幾年不見,你也長大了,讓我有點不認識了,只是你對付敵人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

    轉眼看向遠處,一排排整齊鐵甲戰士正循序漸進的朝這邊攻來。鬼妖苦笑,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把幕烏夜調了過來,看來是吃準了這個時間把樓蘭給吞併了。說這個男人沒有野心吧,他卻總想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的範圍內,說他有野心吧,萬事卻又皆以那個女子為主。若是讓他為了那個女人把這辛苦經營而來的一切放棄,他鬼妖絕對不會有一點點懷疑。

    戰局已定,他也沒有停留在此的必要了,揮了揮衣袖便打算離開此處。眼前白影一閃,去路被人攔截住,「原來你就是那個百聞不如一見的鬼妖。」任玉山笑的跟隻狐狸差不多,眼裡的意思很明顯,本宮有事要你拖個手。

    鬼妖惡寒的抖了一下,衣帽下的手顫巍巍的撫上自己的臉頰,無奈歎息:「還真是命苦,脫離了一個魔尊又來一個魔神,你說我鬼妖跟你們魔宮怎麼有這麼深的淵源呢!」

    「誰讓你是鬼妖呢!」任玉山笑,看來這次來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至少讓他知道了鬼妖還在世,沒想到還做了樓蘭的王。

    論年齡鬼妖恐怕比任玉山還要長上幾歲,可單從那雙手來看,似乎時間對於眼前這個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天下傳聞鬼妖的醫術出神入化堪比大羅神仙,但是他手下的亡魂卻也比閻王要多少三倍不止。

    兩個完全脫離正常軌道的人相互而笑,笑聲中透著讓人無法揣測的寒意——

    「笙兒,你醒醒,抬起頭看看我,我是九叔啊!」修長白皙的手探出,像往常那樣,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

    白袍下,隱忍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九叔?一聲冷笑溢出。東燕啟的心頓時一沉,那道聲音似乎來自九寒地獄,他從未如此慌張過,似乎下一秒她就會離他而去。

    「是啊,我的九叔。」

    她抬起頭,赤紅的雙眸冰冷嘲諷,嘴角噙著足以滲人的笑意。「告訴我,你是誰?我的九叔還是我的男人?還是想毀了我身邊所有人的帝王?還是只想借我來拿到你的天下的霸者?」

    雙手蜷起,緋紅色的薄唇緊緊抿起,眼底的溫柔被冰封下複雜莫名的情緒下。週身的氣流因著兩人強大的內勁鼓動狂舞,白袍飛揚在稍顯冷意的秋風中,黑色長髮絞著纏著,似理不清剪不斷的悱惻情綿。

    窒息的沉默過後,他驀地輕笑出聲:「笙兒,告訴九叔,這些年九叔對你的好你可感覺的到?」

    不等她出聲,他別了目光,繼續道:「笙兒,即便天下人都認為九叔要霸佔這天下,九叔都無所謂,因為九叔不在乎,不在乎這天下,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甚至不在乎死後是否對得起東氏的列祖列宗。」

    「九叔這輩子唯一在乎的······」他清亮的眸,在這一刻深深的鎖定她,想把她的容顏,眉眼都融入到骨髓。這是他愛了二十幾年的女人,一個被他從小就呵護在手心,看著她長大,期待她有一朝一日能明白他、接受他。可是,現在她居然會說出如此讓他寒心的話來。

    是否,他太過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了?縱使在一起那麼久,縱使他們之間有著別人所沒有的默契,試問真的就會彼此相信下去嗎?心,太過複雜,有時連自己都不知道裡面藏了什麼。

    「是你啊!笙兒,九叔,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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