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卷二 宮廷政變宿命改變
    楊柳依依隨風絮,江南河畔綠如春。

    日子如飛,眨眼就到了五月。邊境的戰爭聽說也停止了,昭華國的九王爺帶兵去了前線,幕督參軍主帥,一如既往的馳騁沙場,蠻夷族很快提出了求和,他們本是遊牧民族,這次攻打昭華本就是迫不得已。

    九王爺把蠻夷現在的首領胡爾赤之領到了軍帳中,兩人進行了一天一夜的談話,最終簽了和平之約。但是前提是九王爺必須把他們的獵鷹歸還給他們。

    獵鷹,便是那個被稱之為有著鷹一般眼眸的男人,在昭華國的名字加花陰。

    路邊的野花開的很正艷,草叢被風一吹能聞到淡淡的草香味。正躺在草叢中的男人不由翻了個身,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那個聲音在耳側停下,隨之而來的是恭敬專制的問候:「白大人,王爺讓你過去一趟。」

    草叢中一片靜寂,來人也不敢多做提問,只能側立在一邊靜靜等候。半響半人高的草叢一動,裡面鑽出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整體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他眸光在那個小士兵身上轉了一圈,笑道:「知道了。」

    小士兵頓了一下,隨後轉了身往回跑去。白衣從草叢中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突然眼前黑影一閃,繡彎彎那個傢伙的腦袋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小白,你還真能找地方休息。」

    他猛的推開他的腦袋,甩了甩衣袍往前走去,「就你這跟屁蟲會不知道這地方?」停了半響問:「是不是來給我報信的?」

    繡彎彎嘻嘻一笑,身影繼續如鬼魅般的跟蹤,「小白,這次彎彎也救不了你了。你說你把誰跟丟了不好,偏偏把花陰那個傢伙給跟丟了。」

    「聽說。」白衣腳步一頓,繡彎彎跟著歪了頭。

    「暗衣宮給魔宮給剿了。」他輕輕吐了一句話,讓繡彎彎一向笑臉迎人的表情瞬間變的嚴肅起來。

    「任玉山做的?」

    「九爺還不知道,魅羅那邊全面封鎖了消息。」白衣繼續往前走,隱隱能看到前方露出的白頂了。

    「那傢伙還沒有放棄尋找嗜血魂珠?」繡彎彎皺了好看眉,忍不住問。

    白衣笑:「那麼千年難得的東西換誰都會找,而且他已經知道六丑在我們手上,找到暗衣宮去也不奇怪。」

    「他把小六子帶回去了?」

    「嗯。」白衣輕輕嗯了聲,下了坡就往營帳走去。

    來往巡邏的士兵見了這兩人均紛紛讓了道恭敬的喊了聲:「白大人!」「繡大人!」

    繡彎彎曾不止一次的想制止這種愚蠢稱呼的蔓延,用他的話就是「你才繡大人呢,你才腦子秀逗了呢!你全家上下都繡大人!」

    白衣掃見他瞬間黑沉的臉色,輕輕一笑,繡彎彎白了他一眼:「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不就秀大人嘛!」

    帷幕掀開,裡面已經站了一排的人,最顯眼的那個位置坐著的正是那個白衣勝雪的風華少年,此刻他已經褪了盔甲,換了一身白色長衫,習慣性的綰了細碎的髮絲別著一支玉簪,渾身一股威嚴之氣由內而外散發。

    白衣在屋裡掃了一圈,紫霄和餘情都在,還有一個黑色身影抓住了他的視線,他瞇了瞇眼,笑著對那個身影點了點頭。只見那人嬌笑著對他拋了個媚眼,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上座的人支手撐額揉了揉酸痛的腦袋,放下手,對底下的人緩緩說道:「花陰有消息了嗎?」

    白衣上前一步,曲了膝,「在黃泉命島消失了。」

    「消失了?」他的聲音很輕,尾音上揚,夾著細弱可聞的笑聲。

    白衣低了低頭,「是。」

    「白衣,說服我。」他抬了腳走過來,在他面前停下。

    「屬下無能。」

    營帳內一陣靜默,很久才聽見繡彎彎噗通跪下的聲音,「求九爺網開一面。」

    紫霄握了握手中的劍也跪了下來,冰冷的聲音一貫的內斂:「求九爺開恩。」

    餘情也開了口:「憑白衣的能力,根本不敵谷宿三人。」

    東燕啟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罩在白衣的頭頂,外人看來似乎只是一個撫慰的動作,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怕這一下下去他手下的那人已經被他挫骨揚飛了。

    繡彎彎張嘴,接觸到他的眼神時生生把求情的話嚥了下去。

    他嘴角的笑依舊淡雅如沐春風,緋紅色的唇角像是綻放了一朵妖艷之花,「你們想讓我帶兵再去把瑞東國給攻打下來?」

    白衣倒是一身輕鬆,完全沒有其他人的緊張,懶散一笑,話語中半開玩笑道:「屬下看,也沒什麼不可以。」

    頭頂的手掌一收,天靈蓋頓時像是被一張網緊緊箍住,無窮的內力噴薄而出,卻是被控制的很好,沒有傷害他一分一毫。他哦了一聲,看上去倒是有點感興趣,「說說看。」

    「瑞東國雖然看上去安分的很,這幾年對昭華進貢也很頻繁,相比較其他國家這種情況不無顯眼了些。九爺,你恐怕早就動了要動它的心思。」白衣笑著緩緩道來。

    地上的紫霄也適時的插了嘴:「據瑞東國的細作來報,瑞東國的皇上近近幾年在軍事上的確有了不少的動作,短短幾年,暗地裡的士兵就已經達到了三萬。瑞東國國土小,人數也不是很多,這很不正常。」

    屋內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所有人低了頭不敢抬頭,只有白衣和角落中的魅羅兩人依舊看著那個少年。許久東燕啟才鬆開了手重新坐回了原位,「一個個比猴還精,倒是顯得九爺我小氣了。」

    繡彎彎一聽東燕啟的話,立即笑了眉眼,馬屁拍上來:「我們哪有你九爺精啊,你簡直比狐狸還精。我們······」頭上一聲悶響,餘情毫不留情的用劍柄敲了一下他的木驢腦袋。

    他疼得呲牙咧嘴,卻不敢說一個不字。

    東燕啟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少算到我頭上來。餘情,你和白衣兩人再去黃泉命島轉一圈,若真的不交人,我也不介意去瑞東國國土轉轉,五年前的仇還沒跟他們算上一算呢。」

    「是。」

    「是。」

    東燕啟也並不急著交出花陰,胡爾赤之提出如此的要求並不代表著他需要即刻見到花陰,或者說花陰是死是活他並不關心,他要看到的要麼是一個人要麼是一個死屍。蠻夷族的人內部之鬥不比昭華弱,甚至有過而不及。

    近日連著看了幾張關於那丫頭的消息,一向沉穩自斂的他也開始有點不安起來,這丫頭看上去比他預估的還能亂想。白色宣紙在修長的手指間翻過,突然停頓到昨日才到的那一張。

    ——太后出手,小主下落不明。

    他猛的從椅子上站起,力道大的無法掌控,木椅被掀翻在地。門外立刻立刻跑進一道身影,「王爺?」

    他拽緊了手中的紙條,眼中光芒不定,半響才擠出幾個字來:「把繡彎彎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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