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卷一 不該觸碰的劍
    上官明璐自歎一聲,紫霄上前攙扶她站起身,「皇上這樣做必定是有你的意思,哀家聽皇上的。」

    「太后···」

    她的擁護者還在為她爭取最後的維護,她擺了擺手,顯出了疲憊之色,「哀家累了,先下去了,皇上和眾愛臣盡歡吧!」

    眾朝臣面面相覷,彼時吏部尚書董一站了出來,躬身相送:「恭送太后。」

    他起了個頭頓時恭送聲一片。虞子目和左相都把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下,董一斂袖低首仿若感覺不到兩道視線,待太后走後,東鳳城陰沉著臉走下階梯,「大將軍,今晚你可是主角,好好玩一番。」

    說完甩袖離開了宴席。宓天將頓時面色一陣白一陣青,站在他身邊的宓無花害怕的連腿都在發軟,幸好江山雪扶住了他,偷偷把他從後面花叢中的小道帶了出去。

    等宓天將回神時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不知跑哪去了,肯定是那個狡猾的白面少年!

    不一會這場晚宴也就早早提前結束了,大家都各揣心思紛紛離去,左相是最後一個離去的,見虞子目還坐在樹下的石椅上,捋著鬍鬚走過去,笑呵呵的對這位冷面侍郎道:「虞大人節哀順變啊!」

    虞子目瞟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淺酌一口:「多謝左相大人的關心。」

    「呵呵,我們同官也有十年了吧!虞大人這性子可還是一點也沒變呢!」蒼老的手伸出也為自己斟了一杯,嘗了一口,「這酒的後勁可真足,虞大人,嗜酒的喜好也一點沒變。」

    「是嗎?左相大人對我可瞭解的很。」仰頭便又是一杯,唇齒留香,後勁卻是大了點,幾杯下肚,頭也開始發暈了。

    「十年也不是很短的時間哪,我還記得當初站在朝堂上那個出生茅廬的傻小子呢!如今,卻是變成鋒利的劍了,握在手上也會扎人了。」

    俊臉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又似在撓人了,軒了眉,杯盞霎時被緊緊捏在手中,哂笑出口:「那為何要握在手上呢?明明知道是劍為何還要觸碰它的鋒利?」

    秋風而過,上了年紀的左相白鬚翻飛,竟也有了仙風道骨的感覺,他臉上始終保持著舒淡的笑:「因為愛惜他的鋒利所以總想著能納為己用,可惜啊,百般試探後還是被刺傷了。」

    兩人沉默半響,虞子目站起身離去,上官作宇嘖嘖可惜:「這酒不喝了嗎?怪可惜的,上百年的老罈佳釀啊!」

    他頭也不回道:「左相大人若是喜歡便拿去吧!」

    「呵呵,虞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呢?棋未定,多走一步也是枉然,最後還是會輸的一敗塗地。」

    虞子目腳步一頓,上官作宇笑瞇瞇的咂了咂嘴:「果真是好酒,今晚回去說不定會睡個好覺呢。」他拎著酒壺起身,看了一眼樹下男子的身影:「虞大人,可知道先帝在世時為何那麼喜歡喝酒嗎?」

    他笑著走過去,「先帝生性殘忍暴虐,可是每次他喝完雪山老人為他釀製的醉生夢死後,總是會變的很安靜。」

    虞子目面無表情的俯視著眼前的老頭,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麼。

    荷花塘裡的荷花奼紫嫣紅,秋末季節本該是凋零的時候,可是皇宮裡的荷花倒像是拼了命汲取養分,努力綻放一生的輝煌。

    「可是先帝再安靜的時候也是冷靜的,他不會被自己的感情左右情緒,即使他醉的不省人事,還是會把該殺的人殺了,不該殺的人讓他受盡折磨。虞大人,你說,若是先帝還在,我們還能站在這好好聊天嗎?「

    心下有了一絲暢然,他繞過他,直往前離去,「當然能,先帝若是起了殺念,左相大人你認為你的仕途還會如此一帆風順嗎?」

    上官作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歎息道:「還真是蜇人呢,那時怎麼沒看出來是顆好苗子呢?倒生生便宜了紅方毅那小子了。」死後還要留給他一個如此難對付的對手。

    宓天將的五萬水軍在九王爺和虞子目的面前完全沒有作戰的先決條件,賭的也只是運氣罷了!現在九王爺態度不明,但也是最深不可測的,倘若他動一動,下面那麼多人都要搖三搖。也難怪先帝要如此防範他了,這個人太不可測了,連他官場二十餘年的人都猜不出他的一點半點心思,更何況其他人?

    霓笙沿途一路趕來還是把九叔給跟丟了,頓時有些氣惱,到底是幹什麼去了?看他臉色明明有些不適的,難道她讓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嗎?所以才不把生病的自己交給她?

    想到這點她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火氣,腳下狠狠一踢,身後緊隨而來一聲呼痛。

    她驚疑回身,見是那兩個臭小子,雙手懷胸斜斜的乜視他們:「這不是天如寺下山來化齋的兩個小和尚嘛!怎麼化到我皇宮裡來了?」

    宓無花被她說的口吃:「你···你···」

    「你什麼?」她上前緊逼一步,把他嚇得生生後退了一步。霓笙覺得好笑,宓天將那麼個粗人卻生出個如此無用的兒子出來,長的面目清秀,瘦瘦弱弱的,再瞧他老子···

    眼前白色影子一閃,溫雅的嗓音帶著普度眾生的悲憫,「郡主,你又何必欺人太甚呢?無花本是個善良之人,鬧不得嘴,你這樣逼他又有何好處?」

    她挑了眉:「小子,你不知道本姑娘我是出了名的欺人太甚嗎?在我腳下從來不留完好無缺的花草,在我手下從來沒有敢頂嘴的臭小子。」

    江上雪狀似苦惱的愁了臉,那雙清澈剔透的眸子佈滿苦惱,「可,明明是姑娘你錯了。」

    霓笙聽到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小子原來也是個傻小子,比宓無花那小子還傻!她故意瞪大了雙眼問:「本姑娘錯在哪了?」

    「錯在···」垂下長長的睫毛,嘴唇無意識的下撇,貌似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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