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卷一 嗜血魂珠(上)
    霓笙抬眼望去,屋內一共三個人,一個自是和綺戶在拚鬥著,還有一個自是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六丑,見霓笙闖進來滿臉的緊張,「笙兒?」

    還有一個當然是聞聲便讓人膽戰心驚的神秘人,看上去二三十歲模樣的男子,長相極為妖孽,清水眸瞳,讓霓笙吃驚的倒不是他長相如何,而是他一頭白色銀髮,額前那一點赤珠紅砂,比起九叔他少了一份傾城之美,比起東鳳城多了一份邪氣,霓笙腦子裡就兩字:妖孽。

    她沒有看向六丑,而是聚精會神的凝望著端坐在木椅上的白髮妖男,話卻是對六丑說的:「師父,你貌似忘了我們的約定,今天可是你教我最後一課了。」

    六醜面色煞白,張嘴哆嗦卻是吐不出一個字來,看向正在惡鬥的綺戶,也不見得有多少優勢,綺戶華麗的劍術在這一刻竟是成了對方恥笑的對象。

    白髮妖男雙手托腮,雙腿交疊,墨玉眸子裡滿是邪氣和玩味,嘴角勾起壞壞的笑:「三王爺家的千金,臭名遠揚的東霓笙?」

    她也學著他勾唇邪笑:「昭華九王爺手上的珍寶東霓笙。」

    對方微愕,挑了挑纖細的眉,似沒料到這丫頭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這算是威脅?」

    「不算,只是個提醒。」她笑的甜美,真看不出一點威脅的意思。

    白髮妖男緩緩站起身,伴隨著清脆悅耳的撞擊聲,霓笙拾眼看去,他腳踝上掛著一株紫色玲瓏珠,他走一步那樂音便極有節奏的響起,令人心魂一蕩。

    霓笙本能的往後退去,突聽得六丑在椅子上掙扎大吼:「任玉山,你若是動了小主一根手指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人到底有多厲害居然逼得六醜如此失態?霓笙皺了皺眉,臉上還是一派寧靜安然,嘴角的笑越發飛揚了,任玉山看了倒是從心底喜歡上這個丫頭,乜了一眼椅子上的六丑,「就你現在這模樣還有資格來說教我?是覺得還不夠嗎?」

    白光一閃,霓笙還沒看清那人是怎麼動手的,六丑身上便多了一道血痕,血肉橫飛,待看地上已是被削下的一塊肉,霓笙看的作嘔,這個人怎麼會如此可怕?他居然削人肉!

    剛才進來的匆忙,沒有看清地上的情形,地上那一塊塊紅色肉塊,原來都是六丑身上的,那衣服原來不是紅色的,而是血!

    她忍不住的吼道:「住手!」體內早已因憤怒而膨脹出無限的力量,她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六丑!

    可是無論她怎麼出手,她竟然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那梵音似的的樂聲仍舊具有節奏感,完全沒有被她的進攻所擾亂。

    任玉山一掌襲來,她毫無招架之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被打飛,突然眼前一黑,一道黑影替自己硬生生接了那氣勢磅礡的一掌。

    她驚恐:「綺戶!」

    「綺戶你個笨蛋,好好的替我受這一掌幹嘛?連你也瞧不起我!」她心慌的大哭,胸腔內即悲憤又心酸。她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眼淚似掉了線般不斷的掉,她從沒如此討厭過自己。

    該死的六丑,該死的綺戶,去他媽的鬼才天才,去他媽的天下沒幾個人能勝的過自己,都是謊言,他們就只會把自己當小屁孩來哄!

    他抬起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伸至半路卻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她還沒有憤怒完,脖子上一緊,那個白髮妖男已經一把扼住自己的脖頸提了起來,他撇了頭眉眼上挑:「我再問一次,嗜血魂珠在哪?」

    脖子快被掐斷了······霓笙不斷的用手去扒那隻手爪,以便自己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快不能呼吸了!

    六丑憤怒的掙扎,嘴裡不斷的吐出詛咒和謾罵,可是卻絕口不提那個勞什子的嗜血魂珠。

    六丑啊,笙兒都快死了你還在那罵什麼呢?她很想像往前一樣撒嬌,六丑每次都會心軟的。

    「不說啊,那···」任玉山的口吻溫暖的能膩死人,可現在在霓笙耳裡聽來就如地獄下的死亡追捕令。

    死了死了···九叔啊,你怎麼還不來救你的笙兒呢?那個老是藏在身邊的暗衛跑哪逍遙去了?竟然放著我不管?

    她的意識漸漸昏沉,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居然聽到了娘親的聲音!

    砰的一聲巨響,一道黑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門外一直甩到室內牆壁上,黑衣人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抬頭望向門口處,雙目裡滿是不可置信。

    「多年不見,林南,你的身手變弱了。」門口的女子飄渺如煙,絕塵輕紗,極美的眼極美的眉,多年不見,她依然美的驚心動魄。

    任玉山呆呆的站在那,半響才回過神來,那一聲低喚似隔了無數個春秋無數個淒涼的暗夜,「晚煙。」

    呵~她輕笑出聲,緩步走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霓笙,「任玉山,沒想到你一出山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我的女兒。」

    他的身子微顫,「女兒?」

    「你不知道?秦桑之皇即是我的夫君,難道我有女兒很奇怪嗎?」她諷刺的勾唇,對眼前的男人自心裡蔓延出一股厭惡來,男人的誓言果真是不可信的!

    她步步緊逼,他一步步的後退,腳上的玲瓏珠終於亂了節奏,「任玉山,你還在找你的嗜血魂珠?你還在想怎麼擴大你的魔宮?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任玉山,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煙煙···」這兩個字曾是無數個夜晚睡夢中才敢叫出來的,他低頭看她,眼裡閃過一絲心疼,「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還是愛著那個男人,我以為你會得到幸福的···」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東千陌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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