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走到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手裡還拿著她的小啤酒，喝了一口後說：「對，我很自私的接受一個老朋友表達的友情，不管你承認與否，你的心裡應該很清楚我一直站在原來的地方，從來沒有逾越一點點，就算是現在，也沒有挪開一點點。我有為你想過，但那是我的想法，不能成為引導你行動的動力。」
「對。你在我身上所想的都是為了詩茗。」畢聰苦笑。
「是的。」方霖的啤酒喝完，起身走到畢聰身邊坐下，繼續說：「當年我全身心只關注昀陽，沒有發現你對我的好，當我知道的時候詩茗就已經懷了你的孩子。這話聽起來好像是我們之間錯過了什麼，但實際上沒有。畢聰，你和詩茗一樣，都是在我心裡無法替代的，永遠的朋友。」
「那狄特呢？」說起狄特畢聰是有醋意的，迎新舞會那段熱-辣的阿根廷探戈，他兩就已經被創展上下員工傳做「緋聞情侶」。雖然現在方霖身邊有任朗言，但在畢聰眼裡，那個外科醫生從來不是威脅。
「怎麼說起他了？」方霖不自在，低頭看著毛絨長袍。
「你很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那為什麼分不清楚到底狄特和任醫生哪個是你想要的呢？」畢聰早就練習過被方霖拒絕後的表情，但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他還是不能克制心底那股柔情，換做眼神變成了炙熱。
「我選了朗言啊！」方霖匆忙回答。
畢聰看了她許久，鏡框下的雙眼在方霖的兩隻眸子間輪換。
「這一次，我希望你幸福。」畢聰說，他以為要說出這句話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去掙脫內心的不捨，一場他早就知道結局的不完美愛戀，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倔強的堅守著，等到終於要說再見的時候那種心情應該不比曾經相愛過的戀人好受。
可是，竟然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痛，反而感到鬆了口氣。
「我也希望你幸福。」方霖承認自己是貪婪的，雖然今夜過後畢聰就不會像過去一樣事事以她為先，但能守住這份友情，她已經萬分感激了。
他們的對話有點過於專注，兩人一起坐在沙發裡的距離從玄關那看過來有點過於曖-昧。程詩茗不知道什麼進來的，她只是想來和死黨喝一杯，開門卻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有聽到多少，但那些對她來說不是重點。還以為會更靠近的兩個人，因為方霖稍微動了一下讓畢聰看到面色陰鬱的程詩茗。
「詩茗？！」畢聰一驚，他不知道程詩茗手裡有方霖家的鑰匙。
方霖起身欲要走過去拉住好友，程詩茗卻只是苦笑著搖搖頭離開了她的家。
程詩茗從不懷疑方霖，如果會背叛，早在章昀陽離開的時候就開始了；她失望的是畢聰，男人都是本能的動物，他的本能難道除了得到方霖就再無其他嗎？
「你不去追？」方霖問沙發裡有點錯愕的畢聰。
「以她的性格，我追上去能說什麼？」畢聰理了一下情緒，站起身把掛沙發上的外套拿起放手上，然後朝大門走去，按響狄特家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