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相信任朗言會是那樣一個好男人,在經歷一段煎熬失敗的婚姻後,她所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一個避風港。
愛情總是脆弱的,對她的熱情淡去後狄特也許很快會找到下一個長腿辣妹,任朗言則會依舊守在她的身邊。
是的,她應該選擇會守護自己的人。
方霖將手裡的酒瓶放在茶几上,冰冷的雙手貼著任朗言白皙的臉頰,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她溫柔的吻著自己的男朋友,卻不將舌送過去。
任朗言抱緊她,右手掌著她的後腦想要侵入那香甜裡,方霖卻停了下來把他推到沙發邊上。
「我不太習慣那樣吻……」方霖小聲說。
不是和誰都可以舌吻,她不是演員,接吻的技術也沒有很好,不會刻意假裝深情。那種入喉的深吻,如果不是情緒剛好怎麼做得出來?
方霖是這麼認為的,任朗言卻相信了她只是「不習慣」。
剛才的吻似乎已經給了他確定的答案,任朗言滿臉幸福的離開了方霖的家,他開心得忘記問她:是不是也愛自己。
差不多相同的時間裡畢聰開車把程詩茗送到酒吧附近。
「不回家嗎?」畢聰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午夜,這個時候酒吧也快打烊了。
「不,今天不想回去。」程詩茗靠在座椅上扭頭看畢聰的側臉。
5年來他們的交流甚少,但是坐在一起不開口也知道對方想說什麼。還是學生的他們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有默契,甚至可以開各種沒有下限的玩笑。
但那些在倫敦同居了三個月後就被完全改變了。
「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畢聰說,只是微微偏頭,沒有去看程詩茗的臉。
「你知道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如果可以我不會到現在還是單身。你離婚後會想和方霖做單純的朋友嗎?」這些話題總是傷疤,但和畢聰在一起不提不行。
「如果你這樣我們沒辦法繼續做朋友。」畢聰左手摘下眼鏡,右手捏著眉心,輕歎了一口氣靠在座椅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非要和方霖在一起,我將不會做你們的朋友。而且……方霖並不愛你,這點你比誰都清楚為什麼不放棄?」
畢聰將眼鏡戴起來,雙手伏在方向盤上,幽幽的說:「愛一個人會變成習慣。我不知道如果不愛她,那我的生命裡除了創展還有什麼。」
程詩茗的眼中有淚,在掉下一滴之前就收回去了。在愛情中等待是一種磨練,有人會變得冷漠,有人學會苦中作樂。
「對,愛一個人會變成習慣。我也是。你忘不了方霖,我忘不了你。」
「詩茗……」畢聰扭頭看著她,眼裡的感情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愧疚。
「我辜負了你,甚至對你做了那樣不堪的事,你應該忘了我,重新找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人,那是你應得的,對你來說我是一個壞人,不配讓你這樣為我受苦。」
程詩茗將臉轉向車窗,眼淚湧出來,劃過臉頰,留下兩行微涼的痕跡。她用手背將遺留在下巴處的淚水拭去,再次轉頭看著畢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