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難過美人棺 第5卷 君乾兒之死5
    他只是覺得他成為冥君之後,便能好好的保護君乾兒了,不過是人間輪迴一世,他會陪著她的,不過是眨眼的瞬間,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到時候,他會跟她解釋一切,會對她萬倍的好。

    「怎麼?你們都愣住了?後悔了嗎?可是沒用了,千兒姐,已經灰飛煙滅了,從她失去心跳的那一刻起,樓詣止,你!就是那個毀了她永生永世的人,是你終止了她的命運,永久的終止了。」

    小天看到錦繡和樓詣止楞然的模樣似乎心裡感到雀躍,他那張慘白的臉蛋上不斷的閃爍著扭曲的笑容,若不是錦繡和樓詣止的身份異於常人,他們兩個恐怕早就被他的這副模樣給嚇到了。

    「後悔?呵∼∼∼我邪君向來不做令自己感到後悔的事,小天怕是誤會什麼了,千兒可不會因為這點兒事就永遠消失了,她以前的那些努力,可不是白幹的,你以為冥府是什麼地方,培養一個人,很容易嗎?特別是像君千兒這樣要考核死神的人,你以為培養出來一個,很容易嗎?本君告訴你,這樣的人才要培養出來一個很難,所以啊,你這話,純粹是自己編造出來自己嚇自己的,又或者,你是編造出來,特意來嚇我的,也不一定,是吧?」

    樓詣止一點兒都不曾被小天的話給威懾到,他努力的保持著冷靜,讓自己不會因為一時憤怒,錯手殺了面前這個君千兒生前很是在乎的小子小天。

    「你覺得我在說謊?你覺得我說的都是謊言,都是為了騙你?樓詣止,不管你信不信,這些話都是千兒姐親口跟我說的,千兒姐不會欺騙我的,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說的,就是她曾經告訴過我的,考核失敗了,她會灰飛煙滅,她曾經很害怕很迷茫!她是那麼的無助,所以才無意傾訴了出來,這樣你滿意了嗎?邪君!!!」

    小天知道自己對面前的這個人無能為力,但是憤怒還是要發洩的,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能夠做到的事,太少了,他不能為那樣悲慘的千兒姐報仇,他也不能要求樓詣止做點兒什麼,他所能夠做到的,就是像現在這樣,將自己知道的都公佈於世,用自己唯一能夠傾訴的語言,對著樓詣止歇斯底里,發洩自己心裡的憤憤不平。

    「小天,你真以為他不會拿你怎麼樣是嗎?給本君閉嘴。」

    錦繡內心無比的震驚,她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小天的臉上,試圖阻止他繼續對著面前的這顆定時炸彈歇斯底里,她所說的定時炸彈不是指別人,當然是指樓詣止這個人。

    此刻,他臉上的神色可是一點兒都不好看,很明顯已經是在壓抑自己了,她要是繼續放任小天在這裡胡言亂語,她可不能繼續保證好小天的安全了,畢竟,他和邪君是同行,不能隨便插手彼此的私事公事啊。

    之前在人界她可以利用錦繡的身份瞧瞧插手一些事,那只是因為他還在考核啊,他現在已經完成考核了,她要是再跟他對著幹,那麼,之後他要滅掉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她可是見識過這傢伙的手段的,夜離的死她還歷歷在目呢,這個男人,除了千兒那丫頭,看樣子已經沒有其他的軟肋了吧。

    不然以他以前的做派,他現在恐怕早就把小天這個不知死活的熊孩子給五馬分屍了。

    那一巴掌的力道打的小天摀住自己的左臉,對著錦繡紅了眼眶,他尖叫著衝到了不遠處的君千兒的屍體前,他的手掌緊緊的握住她已經冰冷僵硬的手掌,他哭著叫她千兒姐,眼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湧落下來了。

    自從那次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之後,他一直知道,也在心裡面告訴自己,他們兩個,總有一天會分離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分開,他會就這樣失去她,一點兒徵兆都沒有,明明一大早的時候,她還一副慵懶的姿態看著他,倚靠在棺材鋪的門上,甜甜的笑著叫他小天,那笑意裡,還帶著幾絲不懷好意。

    可是現在,這才多久,她竟然……竟然就這樣撇下他,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是灰飛煙滅這樣的下場,叫他怎麼甘心?無法為她做點什麼,他又怎會不自卑?

    「她不是你能隨便碰的人,趁本君沒有發火前,趕緊滾出這個房間,否則休怪本君對你不客氣了,滾!」

    樓詣止這話說的陰森森的,眼底壓抑的怒火,令站在一旁打算看戲的錦繡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奈何小天根本就沒法兒鬆開君千兒的手,他死死的抓住那支冰涼的手掌,嘴角邊微微拉扯出一抹難過的笑,回憶,一瞬間,在腦海湧現,那張微笑慵懶的臉,竟是那樣的讓他覺得難過,又溫暖,猶如陽光,多一點,便是刺眼,少一點,便是徹骨的冰涼,那樣剛剛好的溫暖,他再也嘗受不到了。

    千兒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傻,要來這裡自投羅網呢?

    「小天,走了。」

    錦繡白了一眼有些炸毛的邪君,一步步的走近小天,最後停在了他的身邊,她的眼神望著君千兒身上刺眼的嫣紅,喉間突地有些哽咽,這姑娘,怎麼這麼白癡呢,她都在她身邊提醒她多少次了啊,真是的,簡直就是最愚蠢的白癡……怎麼就那麼不會為自己做個打算呢?

    「錦繡……不,魅君,我不走,我要陪著我的千兒姐,就算她要灰飛煙滅了,我也要守著她,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她會難過的,你看她,她那麼冷,她也怕孤單的。你說,她的性子可真是奇怪,明明喜歡冷情,卻又愛湊別人的熱鬧,她難道一點兒都沒覺得這種性子特別矛盾嗎?」

    小天語無倫次的說著,那張蒼白的臉蛋上不經意的劃過幾絲微笑,有些溫暖,眼淚滑落,帶著極度的痛楚,卻像是停不下來一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卻哭得如此難過,如此抑制不住,好似自己不是個男兒一般,一點兒都不知遮掩,任憑錦繡看著,樓詣止鄙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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