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嫁到 宦途堪笑不勝悲 第135章  我真名不叫丫頭
    司徒非閉緊嘴巴,心情不好,臉色不好,甚至看維叔叔的眼神都是那麼的狗血欠扁,就好像看著一堆發出酸臭味道的隔夜包子,而且那堆包子還害得他蹲了一天一夜的茅坑。

    他撩開帷幕,就跑了。

    他是穿著官服,應該是從宮裡面出來。我就吧唧吧唧地追了上去,鞋子踩著地上,正陽門的大路沒有積雪,地上很快就結成一層薄薄的白冰。我攔著司徒非的路,問:「司徒非,司徒大人,你等等,你見到我爹了嗎?」

    司徒非在寂靜的正陽門宮巷,走得如同滑步。

    他很不容易才把眼睛轉向我,眼尾挑起,眨眨眼睛,眉黑眼澄,帶著笑意,好像在說:「哎呦,這位是誰?不認識!」

    我被他看得內傷:「我真的急。」

    司徒非還在很無恥地「研究」著我的身份。

    司徒非同我爹處得不好。至於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為何相處不好,我是大概有個概念吧。做人厚道,才能福長,我實在不想把司徒非的那根刺拔出來的:「司徒非,你同我爹的恩怨,是因為我爹的哥哥?是不是因為我爹曾經殺了他的兄弟?」

    司徒非這漂亮的孔雀立刻撐起了一身的刺:「是又怎麼樣?」

    我彎彎嘴角:「你是為了報復,才針對我爹?」

    司徒非把眼神斜下來,驚艷的神色,慢幽幽地。

    全身散發著讓人討厭的氣息。

    他笑了一下。

    大冷的天氣,說話的口氣都冰了,而他的唇還帶著水潤的一亮。

    他盈盈的笑意化開成嫣紅:「不是,我同你爹針鋒相對,不是因為仇恨。有些人天生就是敵人,不能解釋。丫頭,我知道你想什麼。你不用白費心機,你大哥是死定了。盛老大不在這裡,你大哥自以為清高,既不要魚、也不要熊掌。雪北王要他的人頭,他就把人頭給人家,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一切,實在太天真了。現在抓住他的是命運、是老天爺,南宮澈……不說了,以後你會明白的,丫頭!」

    我確實聽得糊里糊塗的。

    司徒非有點憤然。

    他繞開。

    在寬布的宮門紅巷,我給他讓出一條路:「我小時候同你住在哪裡?」

    司徒非回望,歪著腦袋:「有嗎?」

    我:「沒有嗎?」

    他一副欠扁的表情,繼續裝失憶:「我說過嗎?」

    我汗渣子都掉了一地:「是不是司徒夫人同你說過什麼?」

    司徒非居然無恥到這個程度:「司徒夫人是誰?」

    我真的被他氣死。

    「你不說,是不是被司徒夫人——」我拱著雙手,歪歪地笑著,眼尾掃過皇宮的高牆,牆面因為薄霜而凝結成一面泛光的鏡子。

    我正看到鏡子裡面極快地晃過一絲刺眼的黑色。

    我自然本能就出手推開司徒非:「退!」

    司徒非驚醒。

    我感覺一陣暖風吹過臉龐。

    然後我和司徒非之間有著看不清的黑煙。

    「嗤嗤嗤」的聲音,是絲帛裂開。

    司徒非的官服晃出幾道口子。

    我身體退後著,心裡驚歎那人的劍法真快。

    我眨個眼睛,卻看到黑衣人的手中,並沒有劍。

    黑衣人正是赤手空拳。

    劍是司徒非的。

    劍就在司徒非的手中,而黑衣人卻用司徒非的劍傷害了司徒非。

    黑衣人的武功高。

    黑衣人只是纏著司徒非,而我樂得清閒。

    司徒非的劍其實相當快,招數還明顯是南宮家的劍法,例如收劍出劍,會有很長的弧度,看起來很帥,但也因為太擺酷太帥,華而不實。

    那個黑衣殺手,赤手空拳,是沒有命的打法。

    黑衣人招招治住司徒非。

    司徒非漸漸喘氣。

    即使司徒非趴下了,我都不打算上去替他群毆。

    第一,司徒非本來就不是好鳥,他死有餘辜;第二,司徒非武功比我好,我可能越幫越忙;第三,黑衣人沒有要殺司徒非的意思,只是他每一招出來快狠準,都是對著男人最重要部位攻擊,而每次差不多能讓司徒非斷子絕孫的時候,黑衣人都會把招數收回來。

    我看著有大大的貓膩。

    司徒非那個無賴突然把劍一扔,往腳下一踩,就指著黑衣人罵:「混賬的王八蛋,你是不是要殺了我?別留力,努力殺了我吧!」

    黑衣人停了下來,收起手腳,露出爽快的笑意:「我是聽命抓你回去。」

    「不用你管!」司徒非冒火了,「我自己懂得回去!」

    「他不喜歡你回來搗亂。」

    「華年!」

    「在。」

    「我回來是做大事,不是——放開我!我自己會回去!不用你抓我回去!」司徒非打不過人家,又罵不過人家。

    黑衣人還真的是抓司徒非的。

    他鐵爪扣住司徒非的手腕,一手抓著司徒非的衣領,就好像蟬抓著螳螂一樣:「是,是,見到他再說吧。」

    我驚訝得一愣一愣的。

    那黑衣人還很友好地對我點點頭,說:「呦,丫頭姑娘!「

    我頓時天打雷劈。

    這個黑衣人不正是我在三亞口的山賊窩裡遇到的那人?

    他還給了我一個聽說是連城的戒指。

    而那個連城價值的戒指早不知道讓我丟到哪個大海烏龜了。

    「既然是南宮家的小姑娘,也跟我走吧。」他雖然是很溫和地同我說話,帶著商量詢問的笑容,但是語氣中已經有種不能違抗的意味。

    司徒非:「不行,不能讓她跟去!」

    黑衣人安靜地說:「他回來帝都,也想見南宮家的人。」

    司徒非驚風了:「不行!」

    黑衣人將他無視:「好的,丫頭,我們走。」

    司徒非:「不可以!」

    黑衣人笑了笑:「丫頭,我叫華年。」

    我真名不叫丫頭。

    我摸摸鼻子,笑著:「我叫南宮透。」

    司徒非一邊無奈地被押著走,一邊叫得整個帝都都聽見了:「若然見了南宮家的人,他以後還能清淨生活嗎?華年,你個笨豬!你的豬毛是不是癢了?你用你的豆腐腦子想一想,大家都認為他死了!而他本來也說要在西沙活得黃沙安靜,不要再回來帝都這裡滾芝麻!你們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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