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壇採花道   風水寶地 第166章 大浴場老闆難產(二4更)
    「小伙子,你別騙我了,你沒有生孩子哪知道哪兒痛?」

    「嫂子,到床上來。慢一點,要不在爐台上養了。」

    「沒事!」女老闆嘴這麼說,但心情一陣比一陣緊張。近幾天,腰酸得厲害,小肚子一會兒發緊,一會兒放鬆。隔不了多長時間,又一次發緊。她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她和龐順行等了近十年的一天終於到來,她和龐順行有了愛情的碩果。她在甜蜜地想:每一天夜裡,龐順行摟著她和他的孩子,等孩子睡了,她們鑽到一起,摟在一起,吻在一起,那起伏是那麼配合,令人興奮銷魂……然而,她有擔心,生孩子一定很痛。和他的初次,他割肉一樣地衝擊,讓她流血,讓她痛疼。而現在,那麼大的一個孩子卻要從那個地方出來,一定會撕破,一定會痛得要死,儘管,那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出現意外怎麼辦,龍山會只是一個未婚青年啊!況且從未親自接生過。

    她突然感到不適,感到下面打開了,要發一場洪水。她把盆子又拽到身邊,又脫下褲子,肥白的臀部剛露出來,從雪白的峽谷之間流出來—那是一些混有鮮血的黏稠的液體。這也許就是「見紅」吧。

    她不敢再烤爐子,捧著大肚子慢慢下了爐台,將盆子短下來,誰知一使勁,怕是孩子被擠了,便是撕人心肺的哭喊:「姐!怎麼啦!又痛了!」

    盆子的紅潑了一爐台,有的流進了爐洞。烈火被紅一激,吱吱啦啦向外冒著熱氣。

    女老闆一屁股坐下,盆拋在地上,「又痛了!」

    龍山會知道女老闆快分娩了,聽到女老闆的喊聲就跑了過去,一天多沒有進食,天氣寒冷,好像感冒了,又怎麼攙得動一個即將分娩的胖胖的孕婦。突然想那些幫忙的男人中喊一個過來,剛要喊,一想:一個大男人也不好來照顧一個女人。只好攙著她吃力地向床鋪移動。幾步的距離,也不知被腳下的麥瓤子滑倒多少次,好歹女老闆沒有摔著。不一會兒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滿額汗水。龍山會好容易把她扶到床邊,讓女老闆上床為難了,她笨得要死,像一灘死肉。龍山會一手托著她的大腿,一手托著屁股往床上送,女老闆終於抓住了床頭的欄杆上了床。

    龍山會著急地問:「你覺得怎麼樣?」

    「肚子像刀攪一樣痛,被狠狠踹了兩腳。」女老闆暫時忍住了,要坐起來,突然又痛得躺下,「好像孩子一個勁地踹!」

    龍山會先是擔心,後聽到孩子亂踹,高興起來,「哎呀!這孩子一定男娃啊!只有男娃才這麼頑皮。」

    「別騙我了。龐順行帶我去醫院查過多次,因為是女孩,他才離開了我。」

    「不會的,女孩不會這麼痛的。」

    「前幾天沒有這麼痛啊!今天心肝像被撕裂了。好痛啊!」女老闆又喊起來,「這要痛多長時間啊?」

    「那要看孩子的脾性,女孩老實,男孩皮。」龍山會安慰她。

    「女孩也不能這麼長時間啊!」女老闆咬著嘴唇,額上浸出汗水。

    「越是孩子主貴越奔生的晚一些,別害怕,開始痛,後來就像拉屎一樣輕鬆。」龍山會說著,推著一把椅子到了爐台,慢慢地挪上去,搗鼓搗鼓爐子,把爐火整得滿屋通紅。

    「我們初次,那狗日的騙我說像螞蟻蟄一下,我讓他進來——那一下子讓我痛截了氣。現在還沒有生,就這麼個痛法。小伙子,你幫俺看看娃是不是該奔生了?」女老闆慢慢支撐起身子,想稍微舒服一些。「飽脹的難受!你幫我!」女老闆掀開內衣,拽過龍山會的手往胸膛上摁。

    龍山會以為那樣能夠催生,羞澀地摸著她碩大的、將來孩子和大河共用的飯囊,說,「快下奶水的徵兆。龐順行確實有福啊!這麼大、這麼白的奶兒被他享受了。」他左右旋轉了幾周,拍了拍,輕輕去捏像黑棗大小佈滿乳竇的圓頭,急忙去脫她的棉褲,大叫起來:「這麼多的羊水啦!孩子快生了。」

    「我還認為見紅沒流乾淨……」

    「這是破水,沒有混鮮血。快了,你要配合用力。」

    龍山會說的「破水」是指羊水。由於子宮強而有力的收縮,子宮腔內的壓力逐漸增強,子宮口開大,胎兒下降,引起胎膜破裂,從女人的峽谷間流出來,說明孩子即將奔生了!

    「什麼也別想,保持體力。」龍山會說。

    「我怕……」女老闆呼吸急促起來,雙手搬著床頭的木撐,「因為一個雪蓮,我和他鬧僵了,想想後悔。」

    「你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別說話了,積聚力量等娃子奔生。」

    「把盆拉過來,兄弟!」

    「怪有心數呢。」龍山會跑過去把一個木盆拉到床邊,然後從爐台的溫罐子取來溫水沖洗,接著將火箸插進通紅的爐洞裡去燒,取來剪刀去烤。

    龍山會埋怨起來:「河封了,路結了冰,要不是,我萬萬不敢接生。」

    「啊!……啊!……」女老闆拚命地喊叫:「你再接生,我要死了!」那床在她的喊叫聲的震動下搖晃著。

    「大閨女生孩子沒個B數!偏在這時候。」龍山會心裡罵著,在爐子上烤烤手,去按摩女老闆的大肚子,驚訝地喊起來:「這孩子倒生!」

    龍山會這一說,把女老闆嚇得將快到門的孩子收回肚子裡。

    挨到天亮,列車還沒有開,孩子也沒有生下來,女老闆已沒有多少力氣了。這時候,門前咚咚鏘鏘的鑼鼓聲響徹雲霄,幾十名漢子圍著香紙焚燒的火光吶喊、跳舞。原來看山的主人看到了在他屋子裡所發生的一切,他不但沒有說什麼,而是召集山裡的百姓,在用他們最隆重的鑼鼓,為孩子的奔生作祈禱。被烈火烘烤的樹上,烤化的冰凌滴滴答答將冷水滴在漢子們的頭上、脖子上、脊背上,他們為即將誕生的嬰兒感到溫暖、幸福、自豪。

    龍山會跑出來抓過一中年漢子手中的鼓槌,「別敲了!」一聲吶喊讓祈禱的男人們停止了手裡的活,不再吶喊,將目光射過來。

    「你要幹什麼?」那中年漢子又抓過龍山會手裡鼓槌又要打。

    龍山會又搶過,「女老闆難……難產。我不敢,求你們了,找一個大夫去!」說著龍山會就要向他們跪下。

    雖然聽不大懂龍山會的講話,但從他的表情和行動上也知道龍山會的意思,他們把龍山會推進屋子裡。那個中年漢子把鼓槌交給一個青年人,換過了大鑼跟隨。

    龍山會一進門看著面如膏肓、汗水濕透了被子、處於昏迷狀態的女老闆,急忙把接生的工具袋放在床頭上,去掐她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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