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順行來到了槐樹園，校園裡沒有人影，只有幾隻羽色棕黃雜以黑色斑紋的野雞在樹林間穿行。這時，一隻雄雞飛過來，向雌鳥大獻慇勤，展示潔白鑲嵌金綠色的頸圈和華麗飄灑的尾巴。「狗日的，光天化日之下搞起母的！」龐順行心生妒忌摸起一塊石子往雞群扔過去。雌鳥逃走，那雄鳥卻飛到新建草房側面的大槐樹上，像是等候那群雌鳥的到來。
龐順行溜到窗戶下想對這只可惡的雄鳥再次發起進攻，突然聽到屋子裡有男女的對話，卻見屋門關著。從門進去自然發現不了秘密，就伸出長長的瘦瘦的胳膊爬上窗戶，蹲在窗沿上，再抓住一根窗欞兒，仔仔細細地往裡看：
躺在床上的雪蓮坐起來。屋子裡熱氣騰騰，一種誘人的蛋味兒撲鼻而來。等雞蛋煮好了，龍山會用涼水拔了，笑著走到床邊，「吃吧。」
「我今天不餓。你用吧。」雪蓮搖搖頭。
「你這雪天幫著學校幹那麼多的事，累了，不補充營養不行。」龍山會說著，把雞蛋塞進了她柔軟的手裡。
「這蛋蛋和家裡的不一樣，溫溫的、滑滑的真舒服。」雪蓮很珍惜地握著蛋蛋把玩，龍山會也感覺到自己襠裡的蛋蛋像是被她撫摸，感覺她的小手是那樣得細嫩，那樣得柔軟！
「這是野雞蛋！是為了給孩子補充營養。我們小龍河多得是，是我們從蘆葦蕩、河邊樹林的灌叢裡撿回來的。你為學校出了那麼大的力，學生說這兩個給你留用的。」
雪蓮把雞蛋放下床上，解開衣扣，紅著臉說，「既然為我，我就把你倆蛋全裝進去，晚上用。」
龍山會急忙過來，「那倆蛋兒拿回去，要你媽看見了，又不讓你讀書了。你在這吃了吧。」
「你一天上來下去就你一個人，更需要營養。」
二人相互退讓，龍山會像是碰到一個像熱饃一樣的東西，手觸電般地迅速縮了回來，像是犯罪的樣子。
雪蓮臉刷地黃了，突然站起來。
龍山會支吾著：「蛋，你快用吧。要不，把你的豆腐再拿回去！」
「這樣吧。我吃你的蛋！你吃我的豆腐！」雪蓮說到此處，心跳得更厲害——她把蛋和豆腐聯想到男女那東西了。
什麼蛋？什麼豆腐？龐順行從窗戶上掉到地上，沒聽見動靜，又重新爬上去看：
龍山會又回到床沿上，那雪蓮拽著龍山會的衣袖，「我要你剝了皮。」
龍山會剝光了蛋皮，遞到她紅潤的手掌裡。
沒想到雪蓮不接，喃喃地說：「這麼些天，我幫你整操場，運鋼管，借籃球，撿石子，你就一把草、兩個雞蛋打發了。」
「那怎樣你才高興啊！」龍山會端詳著雪蓮被熱氣蒸得通紅的臉蛋，他不敢去想不久的將來她要成為一個龍天昊的妻子，她曾告訴他不喜歡那個大男人，但是何仙舟還是答應了人家。本來她可以關在家裡等龍天昊來娶她，可是想到在摩托車上的那種關愛，想到他對她的好，她拉過了他的手，讓他把雞蛋放在她漂亮而性感的紅唇上，嬌氣而羞澀地說：「我……我讓你喂！」
「你吃蛋白，別吐了，黃，我喜歡黃。」龍山會擔心她吐了，忙靠近了一些。
雪蓮推開龍山會，含情脈脈地望著，「你就是黃！你說……你教我提水的時候碰俺那……那饃就是故意的！」又將蛋白兒吐出來。
龍山會順勢用手捧起她的下巴，去接她吐出的雞蛋。看見她的下顎靠近頸脖的地方泛著一片淡淡的紅暈，星星點點的，白裡透紅，煞是好看。據渡口的大槐下的騷客們說，這是「處子暈」，因為十幾年的成長，初潮起經血一次次地限量排出，多餘的血精凝成初春的朝陽，泛上了羞澀的面頰，成為青春的風景。
第一個雞蛋就這樣吃過了。雪蓮說：「這一次，你吃白，我吃黃。」說吧，剝光了蛋皮，掰開，將蛋黃送進她的香舌的一霎那，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像是被蛋黃噎著了！差一點摔倒。龍山會急忙將她抱住，放在床上。
雪蓮雙眼緊閉，面頰緋紅，呼吸也急促起來。雪蓮以為他抱一下就完了，誰知道他竟然捧起她的臉蛋，用他的唇把她封住了。他在猛吸，希望能把她嘴裡的蛋黃吸出來。一個沒有經過男人碰撞的雪蓮，忽然間被一個喜歡的男人擁抱、親吻，起初不情願地掙扎了幾下，可在他舌頭的溫潤的舔吸下，她的腦袋嗡嗡的暈了，慢慢地放棄了掙扎，很溫順地由他抱起。
雪蓮咳嗽了一聲，將剩下的蛋黃吐到地上。她不敢睜開雙眼看眼前的男人，嬌羞地躺在他的懷裡，寬大的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她決定做他的女人，已慢慢地解開了他的衣衫，用小手輕撫著胸膛上柔滑的細毛，將臉蛋貼上去，感受它的刺激，「山會，躺在你的懷裡，就像開春躺在麥瓤垛一樣，溫暖順滑。我就想一輩子有這麼一個背靠。」
「兩年前，姐在河裡洗澡，有人偷窺你的豆腐，把我嚇壞了。」龍山會將她放下。
「你想不想吃白嫩的豆腐？」她緩一口氣，望著龍山會。
「山會，你真傻，摟緊些，猛烈些，我不能白吃你的雞蛋！」蹲在窗沿上的龐順行心裡喊著，他有點把持不住了，他覺得那雪蓮就在自己的懷抱裡，緊緊地摟著。雪蓮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想推開他的胸。然而，此時此刻龐順行的下意識裡已不能自控，雪蓮呼吸越是急促，胸脯越是起伏，臉蛋兒早紅得像去皮的紅雞蛋，白裡透紅地發亮，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迷濛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