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嚴寒 劫後餘生的人類 濃濃親情---心靈的寄托
    自從大災來臨入住桃源地以來,因為生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我特別注意與歐陽保持著應有的距離,我不想傷及到家庭,更不想在眾人面前喪失掉崇高的人格,或許是這個原因吧,歐陽一定感受到了我的冷落,逐漸陷入到難以自拔的淒涼之中。

    儘管我在心靈與肉體上都偏離了道德軌道,但是我從未認為自己會與西門慶和陳世美畫上等號,西門慶是玩弄女性的採花大盜,陳世美則是拋妻棄子的薄情無義之人,如果與這類人為伍,那不是人生最大的失敗嗎?

    我明知道妻子此時的話完全是玩笑之言,但是我與歐陽之間發生的事實還是讓我感到格外心虛,一時間就如同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碎,說不清其中的滋味。

    妻子看到我難看的臉色,輕笑道:「遠航,怎麼了,往心裡去了?我是與你開玩笑的。」

    我回過神來,強笑道:「蕊心,我雖然不是西門慶,也不會當陳世美,但是,我確實在精神上出了軌了,我很對不起你……」

    妻子聽到這話,還是很詫異,她此刻一定希望能夠從我這裡得到否定回答,我的自我坦白一時間讓她無所適從,一時間,她陷入到迷惘和悲傷之中。

    「遠航,你,你還真對歐陽有感情啊?這,這……」

    妻子的眼淚含在眸子中轉動,最終噴湧而下……但是沒有哭泣聲。

    親眼見到妻子如此難過傷懷的樣子,我變得百感交集起來,讓妻子最難過的時刻終於來臨了,儘管我使出渾身解數百般安慰,但是,妻子還是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

    妻子最後目無表情地說道:「好了,你不用再安慰我了,也不用再向我保證什麼了,我要自己去睡覺了。」

    「可是,你這樣去睡覺,我不放心啊。」

    「不要管我了,你考慮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要去自己安靜一下,就不要來煩我了。」

    說完,妻子獨自向著臥室蹣跚走去,門被反鎖上了。

    妻子走後,我陷入到了無所適從的境地之中,妻子的離去使得我無限惆悵,現在我終於明白,家庭對自己是多麼至關重要哇,無數歲月間凝成的夫妻情感是任何東西都無可代替的。

    可是,那,可憐的歐陽,我又將如何面對呢,難道那樣一位溫文爾雅的女性就可以就此沉淪了嗎?就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自生自滅了嗎?

    心靈空虛,百無聊賴,陷入到情感糾葛中的我將一瓶珍藏多年的五糧液拿了出來,獨自在夜深人靜中自斟自飲起來,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多半瓶的酒灌進了胃中……

    酒真是個好東西,一時間我忘記了所有的憂愁,自信心又重新建立起來,自己是一個值得人們尊敬愛戴的人,並不是道德敗壞的花花公子,我只不過是在不經意間,走向了道德的對立面而已……

    第二天早晨10點多鐘,我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側過身子,看到了妻子正在我的身邊躺著,手還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妻子躺在床上,撲閃著眼睛幽怨地說道:「遠航,你可是醒了,怎麼會喝那麼多的酒哇,都愁死我了。

    我看看房間,這分明是我與妻子的臥房,我努力地回想著我是如何來到這個臥房中的,但是,無論怎樣想,也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了,我是真的喝多了,甚至喪失了記憶。

    妻子也坐了起來,摸了摸我的腦門,說道:「還好,你沒有大礙,知道嗎,你昨天晚上自己自斟自飲到了12點多了,一瓶酒都讓你喝了個底透。」

    我拍了一下腦袋,愧疚地說道:「呵呵,真的嗎,對不起了,我,我有點過了……」

    「遠航,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很不好受,才會這樣的,不過以後可不許再這樣糟蹋身體了。」

    我點點頭,真摯地說道:「嗯,一定,蕊心,你知道嗎,當你獨自走進臥室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多麼難過啊,天彷彿塌了下來了。」

    「妻子一把抱住我,感動地說道:「遠航,遠航,我知道你很愛我,昨天晚間,我不該將你一個人扔到客廳中,對不起你了。」

    我緊緊地抱住妻子,感動地說道:「媳婦兒,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呀。」

    我和妻子都被濃濃的親情感動了,久久地相擁到一起,我們都在對方的肩頭上體味著情感的力量,久久不願放開。

    過了很長時間,妻子離開我的肩膀,語氣平緩地說道:「遠航,我想明白了,以後我們不再提情感問題了,我,我完全相信你對我的感情,我會永遠珍惜我們之間的愛情的。」

    「蕊心,我也想明白了,什麼感情也無法代替我們之間在歲月中凝成的情愛,我也會永遠珍惜這份情的,相信我,我不會背棄你的。」

    妻子不住地點頭,含淚說道:「遠航,通過這事,我更加理解了我們之間的不捨之情,我此生此世是離不開你了。」

    「哦,親愛的,是這樣的,我們誰也離不開誰,就讓我們永遠這樣相互愛惜下去吧。」

    激情使得我們再一次擁抱到一起,在這次擁抱中融入了男女之情,就在不經意間,我們的唇又碰到了一起,相濡以沫的那份情懷使得我們久久地連接在一起,那是一次從未有過的情感宣洩。

    當我們分開的時候,妻子俏麗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紅霞,她分明從中得到了久違了的滿足,沒有想到,一次情感衝突竟然演變成為一次激情的情感噴湧,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的情感動物。

    時間在不經意間劃過,我們逐漸地回復到理智狀態中,妻子看著我依然沒有釋懷的表情,輕言道:「遠航,今天我要跟你說點知心話,嗯,歐陽是我的妹妹,我希望她也能得到幸福,在這個特定的環境中,我珍惜桃源地每一個人,所以,我是不會追究你和歐陽的,只要你心裡有我就行了,其實嘛,歐陽也挺可憐的,以後,你就多多地去關心她吧。」

    我詫異地說道:「蕊心,你說什麼呢,難道,你要將我向外推嗎?雖然我也很同情歐陽,但是,在你面前,我無法……」

    妻子感性地說道:「遠航,這個,我知道的,所以嘛,我才說了這番話,我不是將你向外推,我可捨不得你呢,我只是同情歐陽的境遇,希望你能夠幫助她擺脫目前這種抑鬱狀態。」

    「可是,我已經犯了錯誤了,我怎能繼續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呢?」

    「遠航,我知道,正是因為你對我的情感,才使得你在這段時間裡有意疏遠歐陽,是不是這樣呢?」

    我點點頭,妻子繼續說道:「但是,男人就要勇於擔當,你已經讓歐陽產生了幻想,就不能不了了之啊,那樣對她是不公平的。」

    妻子竟然是如此大度,這令我非常意外,也使我很受感動,很多女人在知道這種事情後,會大哭大鬧,而妻子卻選擇了相反的方式,甚至說是縱容,難道太陽之災使得人們的視野更開闊了嗎,大災真的能夠改變人們的愛情獨佔慾望嗎?

    誠然,太陽之災使得世界上的人類變得鳳毛麟角,現在活著的每一個人都是世界的一筆財富。人類只有聚居到一起才會有安全感,才不會孤獨,如果在世界上就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倖存的人會感受到極大的恐怖感和孤獨感,即使你擁有全世界的財富,那也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獨存的。

    妻子的話語使得我確信,每個人的精神世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不再以自我為中心,而是更加珍惜身邊的同類了。

    『男人就要勇於擔當。』這句話使得我對歐陽充滿了責任,妻子分明是將調理歐陽情感的責任加到了我的身上。

    「蕊心,歐陽這種狀況的確也令我很是擔憂,但是,我這樣做,會繼續對不起你的。」

    「遠航,我是不會去計較你下一步的行為的,只要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就可以了。」

    「那,你,你真的就不介意嗎,真的不會受到傷害嗎?」

    「遠航,你怎麼變得這樣優柔寡斷起來了呢,依我看那,歐陽都是你害的,沒有那個能力,就別逗人家。」

    妻子看到我窘迫的樣子,竟然笑了起來,嬌笑著說道:「呵呵呵,你呀,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真夠笨的了,其實呀,我也是在為自己考慮呢,如果歐陽有個意外發生,你說,你的心情會好嗎,你的心情不好,那麼我的心情能好嗎,我們周圍的人本來就不多,我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妻子終於說出了心裡話,這是一種人類大愛的彰顯,愛別人就等於愛自己的精髓在妻子的話語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感動地說道:「蕊心,我為你的人間大愛所折服,我沒有想到我會擁有一位如此崇高的妻子。」

    妻子微笑道:「別竟給我帶高帽了,我可沒有那麼崇高偉大,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你不是皇帝,你不能搞得三宮六院的,那樣,我不收拾你才怪呢。」

    我不禁被妻子的話一掃陰霾,忍住笑意說道:「哪敢啊,有媳婦大人在,就是三宮六院在旁邊也不敢享受啊。」

    「去你的,少貧嘴,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將歐陽給我哄好,以後不能讓人家那樣傷心了,分寸嘛,你自己掌握。」

    顯然,妻子與歐陽進行了交流,在晚間,當我在公共區獨自見到歐陽的時候,她滿懷感激地對我說道:「遠航,蕊心姐都對我說了,沒有想到我的情緒讓所有的人擔心了,真是對不起了。」

    「歐陽,你不應該那樣萎靡,應該振作起來,我們的生活來得是多麼不易呀,我們應該珍惜每一天,珍視這裡的每一個人。」

    「遠航,你說得對,我太過自私了,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淒涼,沒有考慮到大家的感受,姐姐明知道我是第三者,卻對我那樣寬容理解,她處處為我著想,我,我,實在是對不起她呀。」

    歐陽的淚水已經滿含在美麗的眼睛之中,看到歐陽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安慰道:「歐陽,不要想那麼多,只要你以後樂觀起來就好,我和所有人都希望你快樂起來。」

    「遠航,你會嫌棄我嗎,你知道的,我很愛你,能分一點愛給我嗎?」

    歐陽說得可憐兮兮的,聽到這裡,我被歐陽的柔情感動了,我伸過手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

    「歐陽,不要說得那樣可憐好嗎,你知道的,我心中是有你的,就如同愛我的妻子那樣愛著你,我知道這對於我這樣傳統的人來說很難,但是,我是真情的。」

    歐陽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熱烈地親吻著我,隨後,她倚在我的懷中柔聲說道:「遠航,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以來,你忽視了我,我還以為你瞧不起我呢,所以就很悲觀。」

    「傻姑娘,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在這段時間裡,我們經歷了生與死的洗禮,我哪裡還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兒女情長之事呢?」

    「可是,你是男人,你應該擔當的,在這個時候,女人是最需要安慰和愛撫的,可你卻不理不睬的。」

    「呵呵,歐陽,我確實忽略了這一點,我甚至對妻子也疏忽了。」

    「遠航,你這樣就不夠男人了,蕊心姐姐那樣好,你可不能對不起她呀。」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笑了起來,揶揄道:「哈哈,歐陽,你還說什麼對得起她,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豈不就是對不起她嗎?」

    我的話立即引來了歐陽的反彈,她撅著嘴說道:「遠航,你,你幹嘛這樣說呢,我並不想對不起蕊心姐的,如果她不願意,我會立即將自己封閉起來的。」

    「怎麼封閉,還像過去那樣嗎?」

    「去去去,你今天竟氣我了,我怎麼能還那樣呢,我已經想明白了,其實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天天能夠看到你,你心中有我,我就滿足了。」

    歐陽的話使得我更加地憐惜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最高慾望被壓抑著,那『天天看到你。』的願望實在是低得可憐。

    「歐陽,這樣就好,這是我希望的,也是蕊心所希望的,不僅如此,我希望你能夠得到人生更大的幸福。」

    我情不自禁地將歐陽攬入懷中,此刻我想的只是盡量彌補她情感的缺失,她應該得到的不僅僅是『天天看到你』那樣柏拉圖式的精神愛情。

    歐陽迷人的唇,使得我情不自禁地親吻起來,在香舌繞轉之中,歐陽變得嬌喘連連,身體軟綿綿的,就如同一葉漂浮的羽毛般婉轉輕盈。

    歐陽抬起頭,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我,楠楠地說道:「遠航,我發現你就是一個偽君子,口中說不近女色,可是你的生理上還是很需要女人的,不要再裝成正人君子了。」

    說完,她呵呵地笑了起來,我掐了她一下鼻子說道:「呵呵,好你個歐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難道成了色狼了嗎,你怎麼知道我生理上需要女人,難道,你鑽到我身體裡去了嗎?」

    她摸了一下我的敏感部位,嬌笑著說道:「看看,都那樣了,還在那裡教育別人呢,我的大領導。」

    歐陽放下了女人的矜持,完全以妻子的身份看待她身邊的男人了,歐陽不僅是在心理上完全歸附於我,她似乎也無法擺脫生理上的慾望。

    我心裡明白,歐陽是一位理性闊達的女人,我相信她是不會產生鳩佔鵲巢的想法的,也許正是因為妻子知道歐陽的為人,所以她才會容忍歐陽的存在。

    從我來說,我還是無法正視這種多角關係,儘管我很喜歡歐陽的嫵媚,但是,受到傳統觀念的束縛,我還是無法徹底得到精神解脫,我已經預見到,我能帶給歐陽更多的幸福也只是一個空頭支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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