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嚴寒 災難降臨的前夜 生離死別---相隔兩重天地
    當我們快到瀋陽的時候,威廉斯的電話打了進來,他說道:「教授,您如果有時間請到研究中心來一下好嗎,有人想見見您。」

    我立即趕往研究中心,威廉斯身旁站著琳達和一位銀白頭髮的白人老者。

    琳達立即來到我的面前熱情地說道:「呵呵,教授,好久沒有見到您了,今天看到您真是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琳達,你最近一段時間怎麼失蹤了呢?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吧。」

    「呵呵,我回到美國父母身邊去住了一段時間,一直也沒有回來,教授,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父親約翰松。克林頓。」

    看到約翰松,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威廉斯看出了我的迷茫,介紹道:「呵呵,教授,這位先生就是布羅菲集團的總裁,也是天都大廈的老闆,我也是才知道的,以前,琳達一直在對我保密呢。」

    我回想起來那次克林頓先生答記者問的場景,欽佩地說道:「克林頓先生,您好,原來您就是布羅菲集團的總裁呀,我在電視中見過您的,您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啊,很榮幸與您相見。」

    「趙教授,我久仰您的大名,很早就想與您相見,一直也沒有找到機會,今天總算如願了。」

    我們相互寒暄了一會,我真摯地邀請道:「克林頓先生,威廉斯和琳達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們相互有救命之恩呢,所以我真誠地邀請您和您的家庭到我們這裡來居住,不知您是否願意呢?」

    克林頓感動地說道:「趙教授,我知道的,是您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救了琳達和威廉斯,我早就想來當面致謝的。」

    「克林頓先生,不完全是那樣,如果沒有威廉斯和琳達的救助,我早就因為失血而死了,是他們救了我。」

    克林頓笑道:「呵呵,趙教授,您可真是一個大好的人,對人如此真誠的人,我可是頭一次遇到,難怪威廉斯和琳達要留在你的身邊呢,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您個人的魅力了。」

    「克林頓先生,感謝您的誇獎,現在我們不說這些了,我此時真誠地希望你們全家遷往這裡,與您的女兒生活在一起,不是更好嗎?」

    「趙教授,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我的女兒琳達已經對我說了這件事了,琳達決意要留在你們這裡,我確實也很希望與女兒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的夫人以及兒子一家人已經入住到引力洞世界家園中了,他們很喜歡那裡,我一時沒有辦法說服他們來到你們這裡,所以,現在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必須與他們在一起,我將在二個小時後,乘坐中國最後一班飛往世界家園的航班,回到引力洞世界家園中。」

    我遺憾地說道:「克林頓先生,您是我非常仰慕的美國人,是您將巨資投入到了中國,創造了世界上第一座超級摩天大廈,而且這座巨廈就在瀋陽城,您為我們家鄉的繁榮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非常地感激您,所以我希望您和您的家庭能夠留在中國。」

    克林頓感動地說道:「感謝趙教授的再三挽留,您的安排實在是令我非常的感動,可是,我實在不能從命,只要您能夠照顧好我的女兒琳達,我就由衷地感謝您了。」

    我實在是無法挽留住這位和藹慈祥的老人,他不遠萬里地為我們帶來了一個集裝箱的食品和日用品,在這大災的前夜,他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

    正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克林頓的秘書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總裁,我們恐怕無法返回了,中航飛往世界家園的航班已經取消了,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克林頓聽後大吃一驚,沮喪地說道:「這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將我的夫人和孩子們留在世界家園中啊。」

    克林頓焦急異常,我安慰道:「克林頓先生,請您不要著急,如果您執意要回到引力洞中生活,我可以送您過去的。」

    聽到我的話,克林頓疑惑地問道:「您怎麼送我們去呢,那裡距離這裡可有1。1萬公里之遙啊。」

    看來,克林頓並不知道我的雲霄飛車,我說道:「這個不用您擔心,我保證您在1個多小時後就到達世界家園。」

    威廉斯在旁邊說道:「教授說的是真的,他的雲霄飛車超級快呢。」

    在一旁的琳達早已經是淚眼婆娑了,哭泣著說道:「爸爸,我不想您離開我,可以不走嗎,就讓教授將我的媽媽接到這裡來吧,我們一家人在這裡相依為命,不好嗎?」

    克林頓一把將琳達摟進懷中,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寶貝女兒的臉頰,淚水已經默默地流了下來,他拍著女兒的後背說道:「琳達,從此以後,你就跟著趙教授和威廉斯好好在這裡生活吧,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生離死別的場景實在是揪人心弦,我無法再看下去了,默默地來到了走廊之中,努力地使得自己平靜了下來。

    克林頓、琳達、威廉斯隨後參觀了我們的避難所,然後我們一起登上雲霄飛車,極速駛往引力洞世界家園。

    雲霄飛車降落在百慕大海域的航空母艦上,摩西派來的潛艇早已經等候在航母的旁側,琳達的母親和哥哥一家人都已經等候在航空母艦的甲板之上,臨別又是一番生離死別的難忘場景,琳達一家人抱作一團,難捨難分。

    返程時,看到淚水洗面的琳達,我不禁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懷,親人就這樣相隔在兩個世界之中,不知道何時能得以再次相見,骨肉分離的情景是最令人傷情的,遙遙無期的分離更令人心痛。

    1月18日,全世界都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只等著寒魔的到來,可是一直到達晚間8點,天氣依然如常,整個一個白天的時間,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之上,雖然是在冬季,人們仍然能夠感受到來自太陽的溫暖。

    現在,整個中國所有地方廣播電視媒體都已經停播了,唯一堅持運營的是設在六角大樓中的中央廣播電視台。

    中央電視台現在幾乎全天候地播放著太陽之災的相關報道,分佈在世界各地低緯度國家的特聘記者將各個地方的新聞傳向了中央電視台。

    預定災難到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12個小時了,世界各地已經開始出現了對太陽之災的質疑聲音,一些地方的人們開始走上街道,慶祝預計的災難沒有到來。

    這種畫面令我和天海都非常地尷尬和苦惱,雖然我們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但是,突然而至的場面還是使得我們難以接受,面對從早晨開始就雲集在這棟樓中公共區的人們,我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了。

    天海妻子焦慮地對天海說道:「天海,你看,都十個小時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不是判斷有誤呢?」

    天海不耐煩地喊道:「去,別在我身邊呆著,真是煩人啊。」

    天海的妻子知道自己不合時宜的話刺激了天海,被天海這樣一說,尷尬地退在了一邊。

    妻子這個時候焦慮地看了天海一眼,勸慰道:「天海,其實大家都是在為你和遠航擔心呢,沒有別的意思,你和遠航都應該冷靜一下,分析一下其中的原因。」

    妻子體貼的話使得天海心情平靜了下來,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嘿嘿,我現在思想混亂的很,不知道應該如何進行判斷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了,現在大家還是聽聽遠航的分析吧。」

    大家將目光都轉向了我,臉色異常凝重地期待著我的發言。

    我的心情此刻極為複雜,在這個時候,我想世界上不會有其他的人比我們更為焦慮糾結的,我相信99。99%的人會因為預測的落空而暗中慶幸呢。

    我低沉地對大家說道:「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既不能盼著災難的來臨,蹂躪我們地球人類,也不會希望我們的判斷落空,這是一個非常糾結矛盾的兩難命題。」

    大家的眼神都默默地支持著我,我心裡明白這裡所有的人都期待著我的判斷是正確的,身邊的人是不會願意看到我們因為錯誤的預測而陷入無盡的窘境的,特別是對於妻子來說,她寧願與我一起面對恐怖的太陽之災,也不願看到我和天海孤獨地走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歐陽安慰道:「遠航,你和遲院長是世界上最為智慧的科學家,不會判斷錯誤的,我完全相信你們,別多想了,等一等再說吧。」

    威廉斯說道:「就是嘛,這才剛剛開始,即使是下雨,也沒有精確到小時呀,何況這是遠在太陽上發生的事情呢。」

    我非常理解大家此時的心情,那種發自心底的關懷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我笑著說道:「呵呵,大家就不用為我和天海擔心了,既然我們敢做出這樣的預報,就說明我們早就已經有了預測失敗的心理準備,我和天海曾經談論過這個問題,我們會從容地面對一切可能的結果的。從我個人的感情上講,我寧肯我們的判斷是錯誤的,最終災難沒有來臨,那難道不是全人類的福音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和天海會從容快樂地接受這個可喜的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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