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檔案 第四卷 神聖落日計劃 第五十四章 梵帥的倫敦之行(中)
    路面凹凸不平,到處都有沙,貧民窟——這裡是連狗都不願帶在的地方,據說在孟買的貧民窟中,很多人會在睡夢中被洪水沖到陰溝裡喪生。而在印度,流浪狗寧願到街頭溜躂也不願到貧民窟裡轉悠。這裡,滋生生各種社會的問題,強姦,吸毒,賭博,偷盜,應有盡有。

    被壯漢領著,梵帥一時間成了這裡最亮麗的一道風景,原因沒有其他的,因為梵帥穿著是這裡最亮堂的,很多在這裡混的流浪漢流氓們都在旁邊做凶狠狀,啊啊地怪叫著,梵帥面無表情,他不想把表情浪費在這些人身上,前面領路的壯漢叫卡托,也是這裡的土生土長的窮人,不過他前幾天被工頭炒了魷魚,現在反而沒事幹。

    「我們到了。」

    梵帥被領到一個如同廢墟一樣的破樓,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卡托,卡托做出無辜的表情,用蹩腳的英語回答他。

    「你要找的女人就在這裡,給你個忠告,她腦子有病,如果沒事我就走了。」

    梵帥看他皮膚長滿了膿皰,也是一陣噁心,一個招手,讓他離開。樓層破爛,他抬起腳步走進去,只聽到裡面有很多女人的呻吟聲,他馬上心領神會,看來這裡相當於外頭的妓院,不過太過於簡陋了。一個爛心的木頭床,還有一塊破破爛爛的簾布,就算一個房間,梵帥拉開一個簾布,只見兩個黑油油的身軀糾纏在一起,根本無視梵帥的打擾,梵帥將簾布放回去,然後他看到原來每個小房間上面還有簡陋的油漆寫著女人的名字。

    「米莉,瓦裡安,吉米,施蓮……」

    梵帥很艱難地讀出描寫在牆上的字跡,邊走邊往下看,這裡烏煙瘴氣的,甚至有個全身肥肉的女人從裡頭按捺不住衝出來,想抱住梵帥這個穿著光鮮的財神,可惜,梵帥一個眼神就把她嚇得癱軟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頭有男人邊叫罵著邊發洩著,乒乓作響著,梵帥並沒去搭理這一切,繼續走著。

    「伊西斯……到了麼。」

    梵帥停在了倒數的房間中,如果沒錯的話,這個叫伊西斯的女人是個妓女,和其他房間不同,這個簾子裡頭非常地安靜,沒有煙味,沒有吵鬧,出奇地冷清。正好旁邊有個男人赤裸著下體從另一個房間出來,正好看見梵帥饒有興趣地看著伊西斯的房間,看梵帥衣著光鮮,那個男子忍不住說道。

    「喂,老兄,你不會對這個叫伊西斯的賤種感興趣吧?我奉勸一句,她十年前是很挺不錯的,不過現在嘛……她不僅腦子有問題,而且現在身上還有病,跟她搞的男的都被傳染了,幾乎沒人敢去動她,你不會對她有興趣吧!你還是找其他的吧,前面幾間貨色都不錯的。」

    梵帥笑了笑,接受了她的好意,但他仍然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為什麼亞當要指定自己去殺一個身份如此下賤的女人?旁邊那人見梵帥無動於衷,以為他還執迷不悟,索性呸了口口水,又回到剛才的房間裡,留下了一句挖苦的話。

    「這年頭的人真是品味非凡!媽的,噁心!」

    梵帥不理睬他,繼續在門外呆立了一會,對他來說,自己是不死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人類的身體,對傳染病什麼的完全免疫。於是,他輕輕撥開簾子,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老女人躺在裡頭閉著眼睛,呼吸很急促,她的臉相當憔悴,眼睛紅腫,牙齒泛黃,還有她的頭髮掉了一地。

    已經病入膏肓了吧……梵帥一眼就看出她得了重病,用手摸了摸她的骨頭,梵帥通過骨頭可以摸出她的年齡大概四十多歲,但是現在從外表來看,她比六十歲的老嫗還要蒼老。

    她醒了,當梵帥摸了她的手骨令她感到一陣生疼,於是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像地道的紳士一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在她看來,這個男的可以說是整個貧民窟裡最英俊的美男子了。

    她動了,很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顫抖的手像要去碰梵帥的衣服,她把梵帥也當成了那些嫖客,可惜,她太久沒吃東西了,手指發不出力量,她尷尬地苦笑一聲,轉而將手伸回來,脫著自己的衣服。

    「錢,錢……給我錢……」

    她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梵帥心生好奇,將一張一百英鎊的鈔票從口袋中抽出,在她面前晃了晃。果然,她馬上停止了手頭的事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梵帥手中晃動著的鈔票。

    「告訴我,為什麼你那麼想要錢……」

    彷彿惡魔般的魅惑,梵帥的聲音很溫和,很柔軟,彷彿在輕輕地撫摸著伊西斯的心靈,伊西斯邊看著鈔票,邊慢慢地說道。

    「我要錢……要錢……找人……找人……」

    女人從緩緩地從床沿邊上費力地掏出一張泛黃的紙條,這個紙條上是用一個水筆記錄下來的地址。梵帥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紙條,然後將這張百元鈔票給她,沒想到的是伊西斯並沒有接下這個錢。她吃力地比劃著,好像要說著什麼,一直指著梵帥手中的紙。

    「這個……給……」

    梵帥懂了,伊西斯只想叫他把錢送到這個地方去,然後伊西斯繼續顫抖著手想要脫著衣服,梵帥搖了搖頭,示意她停下來。

    「不,不……錢!」

    她焦急地看著梵帥一眼,她害怕這樣一筆生意就這樣流失了,梵帥懂了她的意思,示意自己會給錢的,她才肯罷休。

    為什麼亞當會要自己去殺一個瘋瘋癲癲的下賤女子,梵帥不是愚蠢的機器,他知道亞當一定有特殊的目的,但是自己也不能拿亞當如何,還不如自己去搞清楚,所以他想從這個女人知道一切。

    看著這個皮包骨頭的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梵帥知道她快要死了,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於是便拿著那張紙條離開了那裡。從紙條上看來,這個地方是一個私人的住址,不像是做生意的店面,離貧民窟不算是很遠,不過也要走一段距離。

    當梵帥走出這個廢墟破樓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一大幫的流氓守著了,一群人凶神惡煞,每個人穿著都很破爛,但是就是因為梵帥的衣著太好引起了他們心裡不舒服,所以他們一路尾隨著,等梵帥出來再解決他,梵帥往後一看,後面的路也被圍住了,看來對方已經完全地包抄他了。

    「把你的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還有……你的衣服!」

    為首的流氓頭子舔了舔舌頭,可惜,梵帥已經不想浪費時間了,天色太晚了,梵帥在這裡已經感覺很疲憊了,想趕快回旅館休息一下了。

    「雜碎們,我給你們機會快滾,不然我殺光你們!」

    梵帥目露凶光,流氓們大吃一驚,沒想到在團團包圍下,梵帥還敢有這個舉動,有些膽小的流氓不僅打起了退堂鼓。

    「我去你媽的……」

    流氓頭子還沒罵完,他的頭顱就飛起了,他離梵帥的距離太近了,梵帥直接一手伸出將他的頭拔出來,速度太快了,血液從脖子缺口噴出一丈高,然後屍體轟然倒下。

    「啊啊啊啊啊!」

    很多流氓一哄而散,雖然平時他們都打過架,但是這麼乾脆利落的殺人實在太震撼人心了,沒人敢在招惹梵帥。一下子,周圍就安靜了許多,但是那令人作惡的酸臭味仍然揮散不去。

    回到旅館後,梵帥稍作休息,跟周圍的人打聽了伊西斯給的地址,大概確認在什麼方位後,今天的行程就算結束了。

    翌日,梵帥早早地到了一間公寓下面,等待有人開門出來後,自己便進去了,走到三樓的305的位置,然後敲了敲門。

    過了近十分鐘,才有人來開門。

    「現在太早了,還沒到營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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