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檔案 第三卷 迷途羔羊 第三十九章 七日之新的自我
    2012年6月1日,世界兒童節。這一天跟往年一樣充滿了歡聲笑語,在火車上,孩子們開心的大笑,周圍的大人們也被他們滑稽的動作給逗樂了,這一天是屬於他們的,孩子的笑容富有著感染的力量,在火車上一位將帽簷壓得很低的男子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火車嗚嗚地響著,轟隆轟隆的輪子在滾動著,已經到了新疆地區的邊界點,長月看著那在遠處驅趕牧羊的少數民族,一陣溫馨湧上心頭,這片土地才是他的天地啊!

    已經在監獄裡待得太久了,長月的嘴邊已滿是鬍渣,看起來相當蒼老,旁邊有個孩子看到他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那兒,於是將手中的糖遞給他,長月看著孩子的熱情的笑容,也微微一笑,收下了糖果。孩子看到他收下了糖果,歡呼雀躍了一聲,跑開了。

    「預計下午能到達,必須先回趟家了。」

    長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顆雞蛋,撥了殼,塞入了嘴中……

    在國內,一個商業大廈中,附近皆是人山人海,上班族在這裡是來往,路邊有藝人,有乞丐,甚至有在物色對象的妓女或者嫖客。一名齊肩短髮的女子戴著墨鏡出現在其中,她穿著粉紅色的襯衫與黑色的短裙,走路時高跟鞋與地面會摩擦出有節奏的咚咚聲。她領著挎包,慢慢地走到一個商場大樓的頂樓,那兒有一片專門用餐的地方,許許多多的人都喜歡在那裡享用早茶。

    「哥!」

    女子坐在一個男人的對面,那個男子原本用報紙將自己遮擋起來,聽到聲音後,他將報紙往下移,露出了他的臉,一條傷疤清晰地刻在他的臉上,從眼角處直直延伸出來,直到臉部邊緣。他的頭髮黑白相間,但其中白髮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原因,原本他並沒有白髮。他看了來人之後,終於鬆了口氣,將報紙攤到一邊說道。

    「奈奈,父親那邊怎麼說?」

    奈奈將墨鏡取下,最近也忙得疲憊不堪,都快有一圈的黑眼圈了,不過她還是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樣子,用高興的語言說道。

    「有好消息。父親已經派十四K的幫眾們來中國支援了,雖然現在形勢對我們很不利,但是只要等來了我們幾位長老的幫忙,至少不會落入下風。對了,伯父那邊怎麼樣了?」

    長孫俾苦笑地搖搖頭。

    「還沒醒過來,他現在相當於植物人的狀態。如今黑十字教已經完全分裂了,不過為了長月,我就是死,也要將黑十字教重新整合。並且將陷害伯父與耀叔的兇手親手處決來祭拜長月的在天之靈!」

    一談到長月,奈奈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不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聽到長月死去的消息,奈奈就很不開心,她也不能解釋這種心理狀態,但是她做什麼事都沒了興致。也許,是在長孫俾那邊受到了情緒的感染吧……

    下午,在一處陵園面前,這裡在節日的氣息的衝擊下,頓時冷清了不少,幾乎沒有人在這裡徘徊。除了幾個被僱傭的守墓人,和一些清潔人員,但是他們對這片死寂的土地沒有一點兒情趣,除非自己的僱主到來或者工作所需,才會到墓地前做個樣子罷了。

    長月背著背包呆呆地站在墳墓面前,地上有一束花,感覺是今天早上才有人放在這裡的,這是從花瓣的新鮮度看出來的。他摸著上面上印刻的文字,忍不住說道。

    「我……已經死了?」

    在長月的背後,站著一個人,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像個僱傭兵似的,神采奕奕。他就是小鬍子包坤天,如今,他在接到長月的電話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長月,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後,就叫你先過來這裡了吧……因為,我認識的宗政長月已經被認定死亡了,所以,你必須現在接受這個事實,至少在戶口本上,在身份證上,再也不存在你的名字了。」

    長月友善地看了小鬍子一眼,他玩味地看著這個墓碑,感到非常地可笑與滑稽,自己明明還活著,怎麼就被人刻了墓碑。

    「鬍子哥,謝謝你告訴我那麼多!俾哥他們怎麼樣了?」

    小鬍子尷尬地苦笑道。

    「看!這裡!」

    長月摸著墓碑的後方,上面又一塊用鮮血劃過的痕跡,上面寫著宗政耀三個字,但不知道是誰寫的。小鬍子知道長月現在很擔憂黑十字教的情況,回道。

    「現在長孫俾的境地似乎非常地不妙,我曾經想去幫他,但是被他拒絕了。他可能打算自己去承擔這一切,要聯繫到他沒那麼容易,而且具體宗政家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問他才清楚。我對真實情況同樣不瞭解。如果你要聯繫他的話,我會幫你!」

    「不用了,鬍子哥,你已經幫過我忙了。這次的事情要宗政家的子孫自己解決,我想我跟俾哥的想法是一樣的。」

    長月斬釘截鐵地說道,他閉上眼睛,想了很久,說道。

    「你剛才在電話裡的提議不錯,我接受了!」

    小鬍子瞪了他很久,看到長月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目光,於是也不再去懷疑,從身上取出了一塊面皮。他慢慢地走向長月,每一步都在迴響在長月的心中。

    「這塊人皮敷在面上,可以讓你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你為了找出真相,不得不去扮演另一個人的角色,你要拋棄所有你以前的舉止與說話的方式,甚至你要擔心被人發現而遭遇危險,從此,你的生活就如同黑暗一般,你必須拋棄原來的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小鬍子用利索的刀子將長月原來臉上的鬍渣子消除乾淨,然後將這面皮沾水,在長月臉上塗上了一層保護霜,然後慢慢將臉皮覆蓋上去。過了幾分鐘之後,長月的臉已經完全與以前不同,比起以前的英俊,現在更多的是平凡,臉一下胖了很多。

    「記住,這個臉皮一個星期之後就失效了,這是一次性的。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東西,曾經是我師傅留給我的紀念品,我從沒想過在今天使用它。不過,你完全不用擔心洩露,在七天的時間中,它絕對不會傷害你的皮膚,你就感覺好像什麼都沒戴一樣。」

    小鬍子細心地給他講解著,長月也覺得相當地神奇,拿著鏡子,細細察看,這個新的臉幾乎無懈可擊,看不出有做過手腳的痕跡。而且,這面皮很輕,很透氣,就好像自己的臉,原來就是這個樣子似的。

    「是的,我在接下來的七天中,不再是宗政長月了。我要有一個新的名字!」

    「你想好了嗎?」

    長月點點頭,這個新的名字將跟隨他一個星期,在思索了一陣子後,他給出了答案。

    「那就叫Young(揚)吧,這個名字簡單又好記。」

    小鬍子看著換了新臉的長月慢慢離開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他看著那可笑的花在風中凋零,在一個沒有死者的墳墓前,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幕。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長月自己怎麼做了,忙已經幫了,小鬍子也沒有太多遺憾了。

    一個慢慢百合窗組合而成的大樓,上面有用油漆塗抹過的痕跡,不過上面還掛著一個牌子——雪花雜誌出版社。裡頭的社長是一個光頭,他看著自己的手下將一份今天準備發行的報紙遞過來,很不滿意地看著頭條,某某明星再曝醜聞。這些都不夠火爆啊,光頭社長很不滿意地罵了幾句,獨自拿著文件包準備下班走人。

    見社長已經走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家了。雜誌社只留下了一個還在趕稿子的青年,他戴著厚厚的眼鏡,但是卻一副極其憤慨的模樣,邊抱怨起來。

    「什麼社長嘛?都不知道收集好的新聞有多難!像上次那個死在十字架上的,那也只是我湊巧運氣好拍到的,那個倒是被他評論得非常有震撼力。該死,現在呢,看我的找來的新聞爆料一點都不滿意!可惡啊,哪有每次都那麼好運!」

    這個青年越想越氣,直接將手頭上的稿子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在了社長的辦公桌上,反正也沒人,這樣也比較好出氣。但是,他抬頭看著社長的辦公桌上,一面鏡子上映出了一個陌生人的影子,他才意識到自己背後還站著一個人!

    「是誰?!」

    他還沒轉過頭來的時候,就被人狠狠按壓在桌子上動彈不得。這個傢伙力氣很足!至少青年現在是這麼判斷的,因為他動彈不得。但當一把刀子橫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青年在心裡又多評價了一句,這個傢伙應該比較凶狠!

    「你叫什麼名字?」

    面對一個暴力的威脅,青年只好乖乖就範。

    「我叫秦天辰,是雪花雜誌出版社的作者,我為人低調,從來不與人有過節。而且,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寺廟裡頭跟著我媽媽唸經,喂,夥計,我好像沒得罪你吧,我可是與人為善啊……」

    「閉嘴,你廢話太多了!」

    長月從他之前的自言自語就知道,當時他在土耳其那邊看到的報紙上的圖片就是這個傢伙拍攝的。所以,他必須從這個叫秦天辰的青年嘴裡撬出一些現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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