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檔案 第二卷 方舟之路 第三十二章 回憶(下)
    格蘭兄弟二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長月變得蒼白的臉色,而是繼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大長老的身上,打算繼續聽聽他接下來的講解。長月馬上收起臉色恐懼的表情,集中精神聽大長老的話。大長老哀歎了一聲,不過從小這個惡魔的存在就紮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  

    所以當時在那一刻,他不敢跟著他們一起進入諾亞方舟。而那些外來客好像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似的,連齊默爾曼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幻聽。

    「齊默爾曼首領,你要在外面守候嗎?」

    米勒·卡爾是最後一個進入的,他看了看神色慌張的首領,不由好奇地問道。而首領當時只能故作鎮靜,回答。

    「是的,我的客人們,你們去好了,我們自小就在自己部落的傳統中生長,被灌輸了不少的思維。這裡對我們來說,既是聖地,也是禁地。我就不進去了,希望你們能平安歸來!」

    米勒·卡爾點點頭,丟了一袋黃金給齊默爾曼,算是給予他帶路的報酬。然後從容一笑,轉身轉進了那個冰冷的黑洞之中。齊默爾曼苦笑一聲,將錢袋收起來,然後就靜靜地盤坐在旁邊,反正乾糧足夠,乾脆就在這裡等他們出來好了。邊打坐,邊默默地念著部落流傳下來的禱告詞,祝願這次不用弄出什麼風波才好……

    「啊啊!……」

    齊默爾曼從噩夢中醒來,這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按照計算,現在已經是米勒·卡爾的人進入聖地第三天了吧。在有點寒冷的石壁前,白茫茫的雪點落在地上,鋪上一層白色的地毯。周圍沒有光亮,黑暗就是這個世界沉寂下來的象徵,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齊默爾曼有一種錯覺,自己不曾存在過這個世界,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發展的旁觀者。

    又過了3天,他孤獨地守在外頭,乾糧已經消耗了一半,再兩天裡頭的隊伍要是再不出來的話,他只能選擇離開。第六天的夜晚,下了一場大雨,淅淅瀝瀝地令人更加地讓骨子裡感到寒冷。第七天的晚上,天空變得清澈如鏡,浩瀚的星辰整齊地在星空這個黑色的大布幕上排列。這星羅棋布的景象讓他感到了震驚,是的,在海拔4000多米以上看到的星空是如此地真切,突兀地有了一種手可摘星辰的感覺。

    可惜,這種良好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噩夢似的聲響摧毀了他心中那美好的觸動。齊默爾曼摀住了自己的腦袋,目眥欲裂,沒錯,是那個惡魔怪獸在地下怒吼著,嘶吼聲中是嗜血,暴怒,它甦醒了,它再次變成噩夢將降臨這片土地!

    齊默爾曼跪倒在冰冷的地上,不斷地磕著頭,嘴裡念叨著神靈澤弗奈亞的名號,他不斷地禱告著,而這揮散不去從地底下傳來的怪叫聲如同幽靈一般環繞在他的耳邊。

    終於那個聲音漸漸微弱下去了,他抬起頭來,將頭上的污穢擦掉,全身顫抖著看著那個漆黑的洞口。這次,發生了他永生難忘的景象,是的,任誰看過一次都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震撼他一生的神跡。

    一束金光從那個漆黑的洞口中噴射而出,就像有神在裡頭綻放出他可怕的力量,是的整個大地都在抖動,那個地震就如同神的力量一般,山裡頭的冬眠的動物們都被驚嚇出來,紛紛逃下山去。而天空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極光現象,那一刻,齊默爾曼內心在顫動,他想吶喊,他想瘋叫,這是神的力量,這是神跡!

    震動足足堅持了半個小時,才慢慢消停下來。而齊默爾曼伏在地上,臉上卻是一副激動的神色,周圍的野獸們在嚎叫著,而月色發生了異變是的,月亮變成了紅色,紅色的滿月啊!巨大的月亮如同一個鍋蓋,就在頭頂上,似乎一伸手就可觸及,齊默爾曼從地上翻了個身,直接仰對著天空,大口大口地吸氣。

    聽到這裡,格蘭兄弟臉色齊刷刷地變白了,格蘭瑟姆忍不住打斷了齊默爾曼的回憶,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格蘭特也是有問題想問,他們同時向齊默爾曼問道。

    「抱歉,長老,我們想問的是,你看到的那個紅色月亮是幾幾年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在1988年發生的事情吧!」

    對於格蘭兄弟的反應,長月也看在眼中,對於紅色月亮的描述,其實他也有所聽聞。紅色月亮形成的原因是當月全食的時候,此時雖然沒有陽光直接照射到月球上,但地球大氣可以把波長最長的紅光折射到月球上。因此可能使地球上的人觀察月亮時,能看見紅色、棕色和「黑色」的月球。月球反射的太陽光線進入地球大氣層時反向散射藍光,能使其在地球上觀測時呈現紅色。

    「為什麼你們對紅色月亮的事情反應如此之大?」

    對於長月的疑問,兩兄弟摸了摸鼻子,似乎在啜泣著,兩人紅著眼睛,不知道從何說起。大長老講了那麼久,口早就干了,於是就直接拿起茶杯來飲。最後,還是愛說話的格蘭瑟姆來講原因了。

    「在二十多年前,我們狼圖騰一族發生過一件事情,也是我們年幼的時候發生的。在一個夜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紅色月亮,它如鮮血一般的紅艷……「

    在二十多年前,在格蘭兄弟的故鄉,這個廣闊無邊的土地上,具體在哪裡,由於格蘭兄弟那時候年紀較小也記不得了。估計,那個時候他們已經8歲了,他們的父母是族中的一員,過著平淡的生活。在狼圖騰的等級制度中,有分為四個等級,第一個等級是最強大的血狼人戰士,接下來分別是可控制狼人形態的狼人,不可控制狼人形態的狼人,與不可變身的狼人。而因為未成年的緣故,格蘭兄弟沒法接受變身的洗禮儀式,所以是第四級不可變身的狼人。

    而那一天徹底改變了他們的命運,紅色的月亮無限地逼近大地,它大得可怕,因為是在半夜的原因,所以沒什麼人發現,但是格蘭兄弟他們這天晚上沒有睡著,他們從屋子中走出來,並且暴露在紅色月光的沐浴下。突然,格蘭瑟姆大叫了一聲,格蘭特也無比驚駭,因為他們互相看到對方身上冒出了黑色的毛髮,肌肉開始自動膨脹起來,沒錯,他們提前進入的變身的狀態。

    兩個變身成狼人的小戰士異常地興奮,不能自拔,他們為了不驚擾周圍的族人,於是偷偷地奔跑向城鎮,享受著力量帶來的快感。但是,這個城鎮的人對狼人有著深深的恐懼感,馬上,他們就被衛兵發現了。但是由於剛變身成狼人的緣故,他們兩個都沒辦法控制力量,很自然地被抓進了牢房之中。

    兩隻狼人在牢房中咆哮著,不斷地用身子撞擊著鐵門,試圖從裡頭逃出來。由於他們的動靜太大,而且似乎有著再變強的趨勢,鎮長等高層立即下令殺死格蘭兄弟。

    他們哭喊著,想要回到自己的故鄉,但是在這個陌生冰冷的小鎮中,一切都是那麼的殘酷。當有一群人在外面用著步槍齊刷刷指著自己的時候,他們已經抱在了一起,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噢……可憐的小傢伙,這裡不是你們該待得地方!」

    他們永遠忘不了那個聲音,如同天籟一般,雖然來自一個長相平凡的中年人。蠍嵐組織的上任首席出現在了這個平凡的小鎮,他聽到了格蘭兄弟的哭號,於是他馬上與鎮長做了筆交易,用了一大筆錢換取格蘭兄弟的性命,並且保證馬上帶著他們離開這裡。

    格蘭兄弟大命不死,但是面對他們的是殘酷的魔鬼式訓練,他們注定是成為殺手的材料,那個中年人將格蘭兄弟交給了教官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過。

    直到格蘭兄弟20歲以後,他們已經蛻變成了可怕的殺戮工具,反應力,戰鬥力,要超常人。很快地,他們就習慣了自己的工作,並且在腥風血雨中頑強地生存下來。直到他們25歲的那一天,才重新看到了那個曾經救過他們的中年男子,他們才知道這個中年男子叫作元仲,元仲一副

    遺憾的表情對他們說道。

    「很抱歉,我的孩子們。狼圖騰故鄉所屬的國家協同美國調查員襲擊了狼人一族,狼人一族為了保留血脈,離開了原來的居住地,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句話將他們曾經的願望打破了,為了回到故鄉,他們日日夜夜都在鞭策自己成為更強大的人,好擁有自由之身,去看看自己的父母。格蘭特還記得,當年他的母親是一個憂鬱的女子,不知道當初他們兩兄弟被發現失蹤的時候,他可憐的母親是否能經受這個打擊。

    這個回憶是不幸的,而格蘭兄弟的眼淚早就乾涸了,他們臉頰上都有兩條微微可見的淚痕,長月也開始同情兩人的遭遇,大長老也動容了。

    「原來是這樣……」

    齊默爾曼大長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並為這兩個不幸的兄弟表示同情,他又念起了禱告文,希望神靈能給這兩位不幸的人帶來好運。格蘭兄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眼眶竟有些濕潤。長月也拍了拍他們兩兄弟的肩膀,並示意齊默爾曼可以繼續說下去。

    齊默爾曼繼續回憶那個令他難忘的夜晚,他看到了那美麗的極光,而後一直死死地看著光柱,那個光柱直抵月亮,彷彿一條前往天空的道路,直到那道光芒漸漸消失,他都沒有從震撼中緩過神來。

    後面還是和之前一般,安靜如初,彷彿剛才都只是他的幻想,月亮表面的紅紗漸漸隱下去,又變回了他原來熟悉的那個球體。那一夜,他徹夜難眠。

    第八天,就在齊默爾曼打算離開的時候,有人從那個洞口中出來了。他是米勒·卡爾,他雖然看起來遍體鱗傷,不過精神卻好得出奇。突然,齊默爾曼腳有點站不穩了,他永遠都忘不了米勒·卡爾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就彷彿神一般的力量。雖然平常人感受不到,但是作為部落首領的齊默爾曼天生就能感知各種自然界中的能量的人,對這種事更為敏感。

    米勒·卡爾笑了笑,恍惚間,齊默爾曼那種感覺又消失了,米勒卡爾又變回了凡人,又變回了他認識的那個來自東方的旅人。然後後面陸續也從洞口中走出了些人馬,不過齊默爾曼數了下人數,最後出來的只有8人。

    之後的事就沒什麼好訴說的了,米勒·卡爾一行人向身為首領的齊默爾曼借宿一晚上,然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大長老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現在已經是2012年5月2日的黃昏6點多。而長月等人則是陶醉在這個神話一般的故事中,他們有太多想不通的問題了,甚至懷疑長老的回憶會不會有點過於誇張了。

    「對了,大長老,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情來著。」

    「你儘管說吧,雖然我經常足不出戶,但是部落外面的事情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今天中午你們族人與一夥黑衣隊伍進行了開戰,但是我想問下,再之前有沒有另一支穿著奇裝異服的隊伍從這裡經過?」

    大長老突然愣了一下,嘴唇有點發抖,問道。

    「你說什麼?還有其他的隊伍去聖地?不可能,我們都沒有發現有這支隊伍的存在。而且無論怎麼走,要前往聖地,一定會經過我們部落的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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