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哪裡逃 第4卷 167 就算以命換命又如何?
    這個時候的她,眼中的血紅已不再如剛剛那般深,他可以從她的眸中,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臉。

    「為什麼我會不認得你?」宮靈月無辜的問,只一會兒,她便又再次垂頭,雙手緊緊地抱著,「我頭痛,好痛好痛!」

    「魔性,是你魔性爆發了,月兒,你要堅強意念,否則魔性將會把你吞噬,你就再也不記得我了,明白嗎?……」緊緊抓著宮靈月的雙臂,禹羲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裡也很難過,但咬了咬牙,依然把必須說的話說完了。

    「吞噬……啊,好痛……」有些迷茫地望向禹羲,喃喃了一句,宮靈月便又被一陣強烈的頭痛給襲得幾乎昏死過去。

    「月兒,月兒,你怎麼樣……」突然之間,宮靈月停了下來,不再呻吟,禹羲緊張地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

    一把狠狠將搭著自己肩的手給劃掉,宮靈月幾乎是飛快地退後了幾米,然後一臉狠戾地瞪著禹羲「你輕薄我?看招!」

    「月……」禹羲剛想叫宮靈月,卻突然間明白了,這是魔性又佔據了她的意念,小心翼翼地盯著宮靈月,禹羲嘴裡依然冷靜地道「月兒,你要堅持自己的意念,才能再見到我,我們這萬年的誤會才解開,我不要你離開我。」

    一句一句的叮囑,讓原本已被魔性佔據了意念的宮靈月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清醒,可一清醒,隨之而來的就是強烈的頭痛。

    好難受……緊緊皺眉,豆大的汗珠順著額前滑落,宮靈月緊緊握著手中的龍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她這般模樣,不管是禹羲,還是在一旁看著的齊霖和長鬚老者,都不禁揪緊了心,頭痛雖難受,但總比她被魔性佔據吞噬的好。

    「禹……禹羲……」宮靈月迷濛地看著禹羲,又轉頭看看長鬚老者與齊霖,喃喃道:「師父……齊霖哥哥……」

    可是,緊接著的,又是她面目冷冽,似與他們有仇一般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們,又再次揮起手中的龍鞭,「讓我送你們一程!」

    正要出手,她突然止住了動作,一個人自顧自地喊著:「不要!不要!」

    她像瘋了一般自言自語,不住地抱著自己的頭,瘋狂的搖著。

    「月兒……」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禹羲心疼不已,為什麼要讓他的月兒承受這麼多的痛苦?他寧可自己替她承擔這一切,也不願她受半點苦啊!

    「啊!」突然,宮靈月仰天大吼一聲,整個人如虛脫一般,直直朝地上倒去。

    禹羲,好痛……想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可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宮靈月緊緊閉著眼睛,覺得好累好累。

    見宮靈月緩緩倒下,禹羲連忙伸出雙手將她抱在懷裡,望著她雖然昏倒,但依然緊皺的雙眉,心中一陣心疼。輕輕撫開她緊皺的眉頭,禹羲才一把將她抱起,溫柔地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後,才轉過身淡淡地道:「她這樣也不是辦法,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都怪我這老頭子沒用,讓小月兒受這樣的苦!」來來回回踱步,長鬚老者也難得地皺著眉,雙手不住地直搓。可任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幫小月兒。

    「長鬚老者,可否依然像之前那樣,以你的寒冰之力,先幫月兒將魔性鎮住,再慢慢想辦法也不遲。」見長鬚老者自責,齊霖望了眼床上滿頭是汗的宮靈月,出了這麼個主意。

    坐在宮靈月床邊,梅秋語為其擦了擦額上的汗,也抬起頭來「可也不知行不行,被困住一次的魔性,這次一定會拚命掙扎,要困也不再那麼容易了吧?」

    「這正是我為難之處。」梅秋語的話,像是講中了長鬚老者的擔憂一般,點點頭,長鬚老者又接道「若是魔性掙扎起來,就算把小月兒給敲昏了,她也會痛苦不堪的,可又比起像剛剛那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不清醒的……哎,如何是好?」

    「禹羲!若月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不會放過你!」突然,齊霖衝到禹羲面前,緊緊揪住他領子,狠狠警告,「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與天皇對她輪番的打擊,她怎麼會是如今這般模樣?怎麼樣?你現在滿意了?」

    「我……」被齊霖這樣指控,禹羲完全沒有任何可反駁的話。

    的確,若不是自己萬年前為救她而背叛她,她也不會因恨成魔,更不會有會被魔性吞噬的危險。

    「齊霖,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幫丫頭退去魔性!」見狀,長鬚老者過來,勸和道。

    「對啊,齊霖大哥。」梅秋語也忍不住幫腔,雖說禹羲確有過錯,可他是善意的,都是想宮靈月好,只是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那麼多事罷了!

    「哼!」齊霖冷哼一聲,放開禹羲,怒得背過身去。

    「長鬚老者,你一人之力沒有把握將這魔性壓住,若我們一起幫你,將法力注於你術法之上,可有機會?」望著宮靈月略顯蒼白的臉,禹羲緊緊皺著眉頭,微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問道。

    「禹羲說得在理。」一進門就聽到此話的單旋回應道,「只要有機會,我們就得試它一試!長鬚老者,只要你應允,我們絕對在所不辭!」

    「這方法……」長鬚老者微微皺眉,捋了捊雪白的鬍鬚,沉思了片刻,這才道,「好!就依單旋所說,我們先試它一試!只是,這會耗費大量的功力,你們還有傷在身,我怕……」

    「只要能救她,就算以命換命又如何?」輕輕挪開了一步,禹羲率先站在長鬚老者身後。就算天地間無人懂他,哪怕連宮靈月都不懂,他也無怨無悔,沒有了她就沒有了一切,獨活又有何意義?

    「月兒走到這一步,也有我的責任,即她當初生死相救,今日我單旋也在所不惜。」單旋也站了出來,回想起當初宮靈月與他在九天宮中相伴的那段日子,有時候真是覺得緣份神奇,一見到她,竟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知己也許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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