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映月出去後,天禹譴退了丫鬟僕人,準備商討剿魔大計,卻見夜叉面向雲清逸,開口詢問:「這位是?」
咦?他們不是見過面嗎?怎麼會不認識?天墨和天禹心中不解,轉頭看向司空流雲。
他們哪裡知道,雲清逸去接月兒時只在夜叉的帳篷中露了一面,並沒交談。而司空流雲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好擅自給夜叉介紹。
「這位是五聖人鬼谷子……」 天禹剛開口卻被打斷。
「在下雲清逸。」
在場人莫不吃驚!吃驚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五聖人鬼谷子的真名,因為平時月兒都只叫他花妖,所以他們也只能稱呼他為鬼谷子先生;吃驚的是他會主動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因為平時他對人總是淡淡的,不冷不熱,保持著距離,所以大家也不好開口詢問他的名字。
面對眾人的吃驚,雲清逸只是彎著嘴角淡淡的笑著,看不出任何情緒。
夜叉暗忖:五聖人鬼谷子嗎?曾經月兒中百日香的時候,他本想送她到鬼谷找他醫治,可月兒寧死不肯,說什麼她若去了便不再自由。那他們現在怎麼會在一起?看來這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這次的計劃……」天墨開口打斷眾人的吃驚。見他開口,大家只有進入正題,開始熱烈的討論。而雲清逸自始至終都只是在旁邊悠閒的喝著茶,靜靜的聽著,並不開口,眼神卻不時瞟向夜叉,而夜叉也不時瞟向他,當兩人眼神交會時,眼中都閃出不易察覺的寒光。
享受了水映月的大餐後,幾個大男人在大廳繼續商討。水映月則拉著上官池到「靜竹軒」的亭子中,對她灌輸現代女性的新新思想,聽得上官池既驚異又佩服,心中頓生嚮往。用完晚膳後,幾個大男人還在大廳商討,水映月也依然拉著上官池來到亭子,對她繼續灌輸著現代女性的新新思想。
是夜,有些涼意,空中被濃雲佈滿,遮住了星空也遮住了月光。亭中燭台的四盞燭光,把兩個說到興奮處臉色嫣紅的人兒映襯得更加嬌美。
「上官姐姐,我把我的主打歌唱給你聽吧。」為了讓上官池變成新新女性,水映月可是使出了全身解數。
「什麼主打歌?」上官池不解。今天她聽到了太多的新鮮名詞,也瞭解到女人也可以有全新的生活方式,對眼前的女孩是既喜愛又佩服,對於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錯誤是悔恨不已。
「就是隨時放在心中,能夠鼓勵自己的歌曲。」水映月簡單的解釋,「這首歌叫《隱形的翅膀》,最近才榮升成我的主打歌的,要是以前,嘻嘻……」以前她心中的主打歌可是《姐姐妹妹站起來》,唱出來肯定會把上官池直接嚇暈過去。
清理了下嗓子,清甜的歌聲在「靜竹軒」響起: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飛過絕望
不去想 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 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給我希望
我終於 看到 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 歌聲多嘹亮
我終於 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裡會有風 就飛多遠吧……
唱完,水映月調皮一笑:「上官姐姐,雖然這是我的主打歌,但自認為還做不到歌中那麼堅強。因為有些東西是我無法捨棄的,有些東西是我無法控制的。我也會害怕,會有恐懼,甚至是絕望,所以我希望在害怕、恐懼、絕望的時候想起這首歌,至少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勇氣。就怕真到那個時候,早就把歌詞給忘了,呵呵~」
上官池動容的抓住她的手:「謝謝你,月兒。你給了我太多的震撼與感動,也給了我全新的勇氣,我,我會努力試著去改變的……」
水映月知道,其實有很多思想是上官池還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的。沒辦法,隔個時代,隔座大山,更何況她們之間隔著的還不只是一座呢?能讓上官池說出「努力試著去改變」已經很不錯了。
一陣涼風襲來,水映月覺得有些涼意,忍不住用手搓了搓雙臂,上官池發現了。
「月兒,眼看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早點回房吧。今晚說不定會有場大雨。」
抬頭看了看已經黑壓壓的雲層,水映月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各自回房。回房不久,果然就聽到窗外下起了暴雨,夾雜著狂風獵獵與電閃雷鳴。
這是水映月這次穿越所經歷的第一場暴風雨。說來好笑,她水映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和閃電。
花妖他們還在討論嗎?是不是已經回房了?要不要去找他?可是,她已經知道花妖的寒毒完全是靠他自己運功壓制,其實並不需要她這個暖爐後,她怎麼好意思再去找他?
縮在床角,水映月把被子拉來蓋住頭。
不是說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嗎?老天爺,趕快停止你的發飆吧,姑娘她怕怕啊!
「打雷啦,下雨啦,趕快收衣服啊!」在被中喊出經典台詞為自己壯膽,卻聽到一聲悶笑。
有人!是誰?
腦中迅速做出兩個反應後,她趕快掀開被子,發現不知何時在她房間多出一個人。老天爺很合作的劃出一道閃電,使她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天神般俊美面孔,一襲黑色金邊長袍,漆黑的長髮在後面用一條黑色緞帶隨意綁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正帶些玩味的看著她,渾身散發出危險至極的氣息。
這人看起來如此熟悉,不就是上次在雲鶴樓看到的「黑隊」老大嗎?他怎麼跑到她的房間裡來了?不對,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也覺得非常面熟,好像在更早的時候見過他。是什麼時候呢?
見她一臉迷惑的沉思,他挑了挑修長的眉。在這種情況還下還能那麼鎮定的思考,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勇敢還是迷糊?
半晌,「啊~我想起來了!」水映月抬起頭用手指著他,「你就是那個在天下第一莊後山和飛飛寒寒打鬥的人。」然後瞪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跑到我房間裡來了?快說!」完全一副審問犯人的口吻。
玩味的眼眸中閃出一絲笑意,「在下夜冥!」
「什麼?」水映月「騰」的跳起來。接著,咚!「哎喲,我的頭!」
眼眸中的笑意更濃了,他慢慢向她走去。
「你你你你別過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水映月一邊揉著被撞痛的腦勺,一邊拉起被子蓋住只著單衣的身子,一邊還要發出意正言辭的聲音。
夜冥在床邊三尺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不會是來綁架我的吧?」她覺得這句話問得有些多餘。廢話,人都在你房間裡了,不是來綁架你的難道是來串門子的?
「不是。」
「什麼?不是?」她有沒聽錯?
「我是來『請』你到冥火教做客的。」
那和綁架有什麼區別?說得好聽。水映月不滿的撇了撇嘴,「要是我說不願意呢?」哼!只要她大吼一聲,立馬就會有一群高手來解救她這個落難公主,她才不怕呢!
「凌飛揚和楚寒也正在冥火教『做客』。」夜冥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眸子卻閃出寒意。
「什麼?」水映月瞪大了眼睛。飛飛和寒寒被他綁架了?難怪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說來幫司空流雲,卻一直不見他們的身影。她還以為他們去辦別的事去了,想不到居然是被這傢伙給綁架了!
「呵呵~,既然是在你那裡做客,那你要好好的招待他們,可別怠慢了。」她打著哈哈。
「當然有『好好的』招待他們。不過,若你不肯賞光,那只有『更好的』招他們了。」夜冥的嘴角勾起了邪笑,全身散發出寒冷至級的氣息。
水映月心一沉,她怎麼忘記了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若她不去,飛飛和寒寒肯定會受到殘酷的折磨,以他的性格,定不會心慈手軟。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夜冥再次挑了挑修長的眉,眸中寒意退卻。
水映月咬了咬牙……「我去!」聲音比哭還難聽。她能不去嗎?她不能讓飛飛和寒寒因她而受到傷害。更何況,這也是找出千年雪蕊的大好機會。
於是,她很自覺的打算起身著衣,卻發現夜冥正在看著她,一臉的高深莫測。
「呃~你能不能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
半晌,見他還沒有轉身的意思,她不滿的抱怨,「難道你要我裹著被子去貴府做客?」
夜冥的眸子閃出笑意,「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水映月在心理吶喊著。但是,一想到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說不定真會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抗著出去……所以,沒辦法,她只好窩在被子裡穿衣服。古代的衣服本來就難穿,更何況還是在又黑又窄又悶的狹小空間裡呢?足足穿了十多分鐘她才穿好,卻早已是滿頭大汗,滿臉通紅了。
掀開被子,正對上夜冥那雙帶笑的眸子,她有一刻的失神,然後起身慢慢的收拾行李。
「你在幹嘛?」夜冥的聲音透出絲不耐煩。
「收拾東西啊,我不是去你那裡做客嗎?當然要收拾好衣物和日用品咯。」她回答得理所當然,似乎是要出去度假旅遊。
「不用收拾了,我會給你準備的。」
「哦~」她停止了動作,突然想到夜叉送給她的刺繡小包,便拿出隨她「穿來」的兩顆珍珠和白玉髮簪放到裡面,然後把它別在腰間。
見她還在磨蹭,夜冥的眸子中閃出怒意,卻在看到她拿出的白玉簪時,怒意被錯綜複雜所代替。是的,此時漆黑的眸子中裝著的全是錯綜複雜,看不出端倪。
「好了嗎?」
「呃~能不能讓我留張字條?」她爭取最後的權利。
「……」
窗外,暴風雨已經停止,露出了稀疏的點點星星。藉著微弱的星光,一篇洋洋灑灑的「字條」在水映月筆下完成:
各位我最親愛的朋友們:
我被夜冥「請」到冥火教做客去了!別擔心,我一定會吃好喝好睡好等著各位來「接」我的。
PS:花妖,還記得小溪邊的談話嗎?放心,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PS:天禹,早就建議你加強王府防範了,還不信?
PS:天墨,牛奶不新鮮就不能吃了,等送到後就直接喝了吧。
PS:夜叉,只有等下次再做蛋糕給你吃了,放心,我絕不會食言而肥的。
PS:司空流雲,「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PS:上官姐姐,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
PS又PS:任何人不准擅自單獨行動,否則本人代表月亮鄙視你!
在落款處畫了個她的Q版頭像,大大的笑臉,雙手比著「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