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蛇王馭狂妃 蛇王追上來 第七十五章 為誰換上石頭心
    「心嗎?可惜跳的太短暫了。」手指撫上自己的胸口,傾城的眼裡漸漸浮現出一絲柔情。目光百轉千回。

    這顆心,還想著多為她跳動一些時間,現在卻不得不為她而停止。

    有很多事情想和她一起做,想讓她把所有空白的記憶都填滿,想要永遠都不忘記她的笑臉。他的身上一直都戴著那塊玉珮,那是她送的禮物。他也想挑個禮物給她,卻不知道該選什麼東西。

    心有千言萬語,卻只能沉默。傾城第一次明白了,這才是愛一個人該有的感覺。為她煩惱憂慮,為她歡喜為她愁。千百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因為這感覺如此珍貴,就連苦澀都變得甜蜜起來。

    真想讓心再多跳一會兒,那樣的話,他便可以多感受一些為她而生的各種感覺。

    黃鸝有些心疼這樣的蛇王。以前的他不會有這種表情,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吧。這些表情都是為了任淺淺而生的。

    他終於學會放棄執著的幻影,學著去愛身邊的人。偏偏又要壓抑住心中的感情。

    握緊手,黃鸝堅定道:「王的心雖然堅硬如磐石,但卻未曾停止跳動。王為了心愛的女人封住的心,永遠都在為心愛之人跳動著。只要王不放棄,終有一天心愛之人會回到你身邊,因為那個人的心裡也有王。」

    愛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句「我愛你」,她明白。但是她也明白,命運是沒辦法分開兩個真正相愛的人。

    刻骨銘心的愛,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即使身體被毀壞,心臟被刺穿,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變成了塵土,印在靈魂上的東西也不會消隕。

    傾城靜立了一會兒,忽然放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本王從未想過,黃鸝竟是個知心人。可是愛這種東西說要變質也很快,想通了放手了便也就罷了。就是因為本王強求了一千年所以才差一點害死她。現在本王不強求了,西海白狐王所能給她的尊重,本王也想給她。」

    至少在這一點上,他不能輸給任何人。他要把未曾給她的尊重給她。

    黃鸝沒有回答,清麗的臉上是已經釋然的表情:「會放手,必然是因為自己追尋的那個人不愛自己。」推開石室的門,黃鸝畢恭畢敬道:「王,屬下會在一旁助王一臂之力。」

    傾城走到她身側,忽而停下了腳步,聲音幽幽的問:「你可也已經學會了放手。」

    黃鸝低垂著頭,髮絲從耳邊一縷縷滑落。

    「黃鸝已經學會了。」

    雖然心還是會痛,愛一個人愛了幾百年,不是輕易就可以忘記的。那份愛已經滋生成了習慣,在血液裡挑動。不過終究有一天會忘卻的,沸騰的血液會慢慢安靜下來,訴說著一切不過是一場回憶而已。

    回憶裡只有單戀著一個人的她自己,沒有那個刻骨銘心的人。單戀,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情。她已經沒關係了,因為她已經承認了對方不愛自己,也不會愛自己這個事實。

    傾城輕笑,「是嗎?那便好。黃鸝,一直以來謝謝你。」

    任淺淺告訴了他一個道理,所有愛著你的人都是上天賜予你的禮物,你可以選擇不愛,但絕對不可以踐踏。

    如果他能早些明白,他和淺淺,也不會變成這樣。

    傾城說完便步入了石室,黃鸝站在門外,渾身僵硬。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抬起手,擦拭了流出來的眼淚。

    這就足夠了,這一句謝謝已經足夠了。她無悔這幾百年的愛戀。她尚且記得第一次遇見他時,是個落雪的夜,她垂死之際,望入的紅眸。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一定會被吃掉的,那雙紅眸很嚇人卻也子雪地裡驚人的美。他身上散著強大的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況且她受了重傷,那個人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她忽然就坐下來靠在了她身上。

    她微怔,卻聽那人道:「收你做本王的部下,別動,冷。」

    那個雪夜,是他惟一一次靠在她身上的時候,他的身上就如他自己所說很冷。那時候她想,這麼冷的人,是不是沒有人能夠溫暖他呢。

    後來她很努力的想要成為他的溫暖,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倚靠過她。

    現在,那個人,終於尋找到自己的溫暖了。有那個人在,因為心裡住著一個溫暖的人,他一定再也不會覺得冷了。

    擦一把眼淚,黃鸝覺得高興,雖然心痛卻很高興。推開石室走了進去。

    在石室,因為任淺淺而跳動了的心,再次被封印了起來,在傾城胸膛裡結成了一顆石頭。這是這一次,他是為了一個名為任淺淺的女子而被封印的。

    而這一切,都被月色掩蓋了下來。溫柔的蛇王沒有露出溫柔的面容,任淺淺於清晨幽幽而醒的時候,所看到的則是一副扣住她的巨大鐵鏈。

    唉,要是一直睡下去就好了。她做了一個不錯的美夢。夢裡她回到了花滿城的紫籐花盛放的夜晚。

    傾城背著她在紫籐花盛開的長長街道,不停的走著。畫舫上耀華帝君輕輕倒了杯酒,含笑看著她。赫連韶華勾琴而奏,是那首他一直想學的《滄海一聲笑》,師傅青佑俯身下去,伸手一撈,抓起一尾魚。

    而她呢,她抓了一串紫籐花編了個玉珮戴在傾城身上。笑著說:「青青子佩,悠悠我心。」

    傾城笑著回頭看她:「調皮,餓了吧。等下回家之後,就拿你師傅抓的魚下菜,赫連韶華那小子一定有很多杜鵑花,我們做杜鵑醉魚,再叫耀華帝君偷點王母的瓊瑤佳釀。今夜又是美餐一頓。」

    她有些怔,問他:「怎麼?我們住在一起了?」

    傾城笑她:「睡糊塗了。你難道忘記了,你曾經說過,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朋友都在身邊,想愛的人就住在對面嗎?」

    任淺淺在夢裡笑,笑著笑著便張開了眼,眼睛裡很澀,但她卻沒有淚。果然太好的夢,連身在夢裡都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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