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晉瓜爾佳   爭鬥篇 第二百八十三章 最後較量(上)
    「我愛他!愛一個人,自然甘願為他做任何事!」

    雨棠嘶吼著,不住捶打著他的後背,「你放開我!我求你,弘歷哥哥···你放過我,放過我們一家吧!」

    正當弘歷固執得想將她佔為己有時,鹹褔宮的殿門大開,傅恆見此,眼中掩不住的怒意,上前一把將雨棠拉入自己懷中。榮兒擔心弘歷動武,也不由上前挽住自己的夫君。

    雨棠只怕他誤會,焦急道:「傅恆,你聽我解釋!」傅恆心疼地撫著妻子頸間的傷痕,兩人額角相抵,「傻姑娘,我又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不管我要承受什麼,也不希望你因我而受傷。這是男人之間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

    「可是···」雨棠見此刻的情狀,十分不安。

    弘歷也一把拂開榮兒的手,「沒什麼可是!傅恆說的對,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就該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傅恆,老規矩,校場定輸贏!」

    兩個男人於殿前互相睨視一眼,深更半夜,就要向校場去。榮兒與雨棠相視一眼道:「此刻天色晦暗,不若等日頭起來再行比試吧!雨棠也受了傷,先傳太醫包紮要緊。」傅恆聞言折返摟住嬌妻,弘歷見此也只得應允,向大殿吼道:「趕緊給朕傳太醫來!」

    醫女為雨棠包紮完,因天氣燥熱,傷口處難受的緊,榮兒為其擦汗,更是牽動地傷口灼痛,雨棠不禁吃痛出聲。傅恆急忙接過帕子,「阿姐,我來吧,約莫還有一個時辰日頭才出,你回去歇息吧。」

    弘歷看著他此舉甚是礙眼,不由道:「若早這般體貼入微,從一而終,何至於今日發生這等事。」傅恆方才見妻子被輕薄,本就難抑火氣,此刻就要一併迸發,卻被雨棠按住臂膀,向他搖頭。榮兒見殿中情形尷尬,便拉著自家夫君步出殿外,「皇上還是回宮歇息歇息吧,明兒比試過後,還有早朝,可耽誤不得。」

    傅恆將妻子摟入懷中,兩人靜靜依偎在大殿內,雨棠雙手環過他的腰際,靠在夫君肩頭道:「我們去殿外看星星好不好?在這裡好無聊啊。」他垂眸一笑,一抬手便將妻子橫抱起,一步步緩緩走向殿外廊亭,雨棠勾著他的肩,巧笑道:「要是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多好。」

    「只要夫人願意,為夫很樂意效勞。」

    雨棠捶向他的胸口,「快放我下來吧,累壞了,明天可怎麼贏得了比試!」

    「既然夫人希望我贏,我就一定會贏。」傅恆自顧自坐在廊邊,仍不肯放下妻子,所以此刻的情形是,脖子上纏著厚厚紗布的雨棠端端然坐在他的腿上,時不時還挪動挪動,鬧得他極不舒服。

    「我說夫人,你這樣在我腿上動來動去,稍稍有些不太雅觀啊,要知道為夫也是個正常男子,你這樣,叫人怎麼好···」

    雨棠面上一紅,「你想什麼呢,誰讓你不放我下來的!」

    兩相鬧了一會兒,臉頰便不自覺漸漸靠近,對方鼻底唇間的氣息都清晰可聞,雙唇就要碰觸時,雨棠驀地彈開,「對了!咱們兒子還沒取名字呢,你都回來好些天了,也不好好想想!」

    傅恆只覺甚是掃興,歎了聲,「夫人這回可真錯怪為夫了,孩兒的名字不僅想好了,還想了很多個,都延襲族譜中的安字,以後咱們的兒子,一人用一個,這個長子嘛,便叫褔容安。」雨棠重複著念道:「褔···容···安,褔容安,好名字,就你促狹,現在才告訴我!」

    他抓著妻子的手,一片深情道:「棠兒,待明日比試結束了,咱們便回府去,再生十個八個安兒,好不好?」雨棠原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正經事,如此一聽,一雙明眸睨著他喊道:「傅恆!」

    馨瞳就被關押在偏殿內,小夫妻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聲聲入耳,她不覺苦笑,自己才是世上最最多餘的人,她愛過的男人都沒有愛過她,甚至都恨她入骨,想想自己過去因追逐權勢而葬送的愛情,不禁唏噓,「愛?我真的遇到過嗎?」

    快樂的時光總是彈指而過,次日天光微涼,雨棠在大殿中醒來時,已不見傅恆,她慌忙地衝去殿外,「傅恆!傅恆,你在哪裡?」轉了片刻方想到昨日校場決鬥之事,正當她要離去時,偏殿卻傳出叫喚之聲,「瓜爾佳雨棠!」

    她隔著殿門問道,「你是誰?」

    「你可真健忘啊,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麼,我是能救你夫君的人。」

    雨棠此時方反應過來,隔著窗戶,眼前的女子青絲披散,妝容凌亂,全然看不出是昔日華美風光的馨貴妃,「是你,你為什麼要陷害傅恆?」

    她撫著小腹,「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愛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恨他呢?」

    「你休要胡說!」

    馨瞳張狂地笑著,「怎麼,惱羞成怒了?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皇上最終還是信了不是嗎?現在只有我說出實情,推翻之前的供詞,才能救你心愛的夫君,還不找人來放我出去?」

    雨棠有些心動,只是轉念一想,有些不對,「你不會這麼好心,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你並沒有我想像中的蠢嘛,你要知道,我若說出實情,左右也是一個死字,我不求別的,只要你能保證,保住我腹中的孩兒,並將他撫養成人,我便與你一同前往校場阻止這場決鬥。畢竟兩個都是我愛過的男人,我也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受傷,我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自保而已。你,意下如何啊?」

    「好!我答應!」

    此刻校場的戰旗飄揚,出征伊犁的將士們還未回京,場面格外蕭索。傅恆與弘歷各自站在一旁,皆身著戎裝,長矛相對。弘歷久未上陣,不禁唏噓道:「想想你我前一次於校場比武,已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你我皆因雨棠的故去而悲傷不已,練武發洩心中不快。朕從沒想過,手中的長槍有一日會對著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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