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君天下 番外 我們永遠不說再見 香妃雪·等你甘之如飴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不過僅僅是一次相見,我便再也忘懷不了,這個我想喚他一聲夫君的男子。

    ——若是開始就知道結果,愛是否還能如當初一般,心甘情願。

    ——但我想我依舊願意為你等待,因為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男人。

    「香妃娘娘,這是帝君吩咐小廚房特地準備的大華美食,說是要奴婢看著娘娘用了早膳之後才能讓娘娘安寢。」一個看起來機靈的小丫鬟一邊布菜一邊說道,想必就是賜下的良婢十二人之一。

    「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心此刻很溫暖,除了母親之外,他是第一個要我用膳之後再安寢的人。

    「回娘娘,奴婢名抱琴,這是司棋、知書、入畫。」抱琴指著於她一同布菜的幾個丫鬟說道。

    「奴婢見過娘娘,娘娘萬福。」她們停下動作,對我道萬福,我一時間受寵若驚,這就是貴妃的待遇了麼?

    「那邊在收綴妝嫁奩的是執筆、研墨、染紙、觀硯,至於容冰、瑩清、雅玉、沁潔四人應該在外面打掃院落。」抱琴恭敬地回答道。

    大夏,連丫鬟的名字,都如此文雅。

    所幸,我跟著母親也學了幾年字,念了幾年詩書。

    他應該喜歡的是沾染著墨卷香氣的女子吧?

    「娘娘,快用早膳吧?別辜負了帝君的一片心意。」抱琴打斷了我的連篇浮想,我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快。

    被人疼惜著的感覺,真好。

    雖然我也不知曉,這算不算是疼惜。

    用過早膳便是昏昏沉沉地一天過去,我真的是累了,這一路上的顛簸豈是我這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閨院的柔弱身子骨能承受得住的?

    這一睡便到了黃昏,抱琴喚我起身用膳。

    然後便又是一夜漫長的等待,他沒有來。

    此後的許多個日夜,他都沒有來。

    而我,也不像剛住進這落雪院一般地懵懂。

    他不來,是因為他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女子,我沒有見過她,想像不出她的美,但大家提起大夏第一美人那驚艷的神情卻顯然已經告訴了我。

    帝后,那個幾乎是讓我仰望的女子:高貴的出生,絕美的容顏,帝君獨一無二的寵愛。

    她是他這一生,最愛的人。

    他們還有一對,可愛的子女。

    我愕然,我羨慕,我歎息。

    愕然的是作為一國之君,可以坐擁無數美眷,他竟然可以絲毫不為所動。

    羨慕的是她可以擁有他全部的愛,她一定是這大夏最幸福的女子,沒有之一。

    而歎息,則是為我自己,在這座落雪宮中我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我依然逃不過孤獨終老的命運。

    我歎息卻不會悲觀,因為母親說任何時候都要微笑,人要學會,讓自己開心。

    好在我還有他賜予的十二良婢,她們都對我很好,或者說是她們把我保護得很好。

    「娘娘,真是太可惡了,那些個兒愛嚼舌根兒的,我詛咒有一天他們的舌頭都爛掉。」

    不用看就知道,說這話的一定是入畫,這些日子和她們相處,她們的性子我也漸漸瞭然於心。

    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抱琴、入畫還有觀硯三個丫頭。

    差不多的年歲,抱琴成熟穩重,入畫活潑可愛,觀研溫婉內斂。

    「他們又說些什麼了?」我笑著問她,這小丫頭起初膽兒也沒這麼大,大抵覺得我是個好相處的主子這才漸漸放肆了起來。

    「娘娘還是別聽了吧,都是些不好的話。」說這話的是抱琴,她心思細膩,考慮得多些。

    「無妨,閒著也是無事。讓我猜猜,是不是又說我是狐媚子,與帝后爭寵了?」這種是剛開始讓我有些難過,但漸漸也就習慣了。

    以前的日子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下人們的冷嘲熱諷,我早已習慣。

    更何況現在還有抱琴她們護著我,我還有什麼可難過的呢?

    「我就知道娘娘最是大度了,不過我可是好好地訓斥了他們一頓,帝君要我們好好護著娘娘呢。」入畫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其實我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憐憫還是為了邦交?

    「娘娘,別那那些有的沒的擾了興致,方才不是說要作畫兒麼?這是新制的墨,娘娘不妨試試看。」觀研乖巧地退到一旁,書案上已經鋪好了白紙卷,還有一方顯然已經調好的墨。

    我執筆沾了沾,又調了些清水,這才下筆。

    不過是心血來潮,思念起母親生前最愛的櫻花樹了,我想在還記得它模樣的時候把它畫下來,畢竟這大夏比起我們大華要溫暖些,並沒有櫻花這樹種。

    「畫的是什麼?」

    大概是畫得太過專注了,我竟沒有注意到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地站在了我身後,抱琴她們也已經不在,顯然他來這是有一會兒子功夫了。

    「帝君。」我匆忙放下筆福了福身,並沒有忘記禮儀。

    「臣妾惶恐,不該讓帝君久等。」他竟然一直等到我畫完,這白紙上赫然已經出現了一株開得繁盛的櫻花,雖然沒有色彩的暈染卻絲毫不影響它的美感。」

    「無妨,是朕看你畫得專注,不讓人打斷的。」

    「帝君怎麼會來此?」我以為他再也不會來了。

    「這段日子忙於新政,想來也有些日子沒來了,來看看你過得習不習慣。」

    「臣妾一切安好。」我又再次福了福身。

    「你還沒告訴朕,這畫得是什麼?」他稍稍傾了傾身子,似乎是對這櫻花樹有著極大的興趣。

    可就是這麼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我的心如同小鹿亂撞,緊張得不行。

    因為,他距離我也更近了,我不太敢看他,但他的呼吸聲我已經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櫻花樹,東瀛人那得的樹種,大華現在栽種得很多。」我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不過是對這畫兒有興趣罷了。

    「櫻花樹,名兒挺好聽的,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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