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君天下 失落的長安 鳳凰浴火
    距離天下墜落絕情崖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一年,天下十八歲。

    「小天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天下出關之後,見到的便是君希澈與北宮無情一臉關心的樣子。

    天下的髮色僅僅在出關的那一刻銀絲飛舞,此時此刻儼然又是一頭墨玉一般的黑髮。

    她和君希澈不一樣,她並沒有和白金鳳鳥締結契約,因此她的髮色和眸色並不是永久的改變。

    她輕輕地笑了笑,雖然君希澈經常讓她無可奈何又無話可說,但他與北宮無情的對她的好,天下也是放在心裡的。

    就像是墨離說的那樣,其實她並不是冷情之人。

    「現在的感覺很好。」絳唇輕啟,聲線柔和。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消化了白金鳳鳥的七滴血液,大君賦十層圓滿,她自身也到達了武宗巔峰。

    「嘿嘿,那不如我們去武鬥場比比如何?」君希澈見到天下如此自信,也不由得技癢起來。

    天下鳳眸一瞥,君希澈那明顯是不懷好意的笑容,乾脆利落地拒絕,道:「不去。」

    「為什麼……」君希澈那張充滿期待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我不想找虐。」天下又不笨,她只是武宗巔峰,而君希澈卻早已成就武尊,她還沒那麼不自量力,認為自己能夠打的過武尊,而打不過的話,那不是找虐麼?

    「好嘛,那我不用武尊的力量,我把比鬥的力量限制在武宗,如何?」

    天下嘴角揚起一抹自信又邪惡的笑容:「那你別後悔。」

    不過,君希澈和天下的這場比鬥終究沒有順利的進行。

    因為,天下在比鬥場發現了一個意外,一個讓她欣喜的意外。

    「主人!」天下幾乎是剛剛步入比鬥場,眼前就閃過了一道黑影。

    再定睛一看, 那人一身黑衣勾勒出他強而有力的線條,暴露在空氣之中的半張臉,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孤傲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透過黑色覆面薄紗凸顯而出的冰冷的唇形,這是一個被黑夜包裹著的男子。

    讓天下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千夜,千夜與千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啊。

    不過他不可能是千夜,就算他半遮著容顏,因為此時此刻,他正單膝跪地,不卑不亢地跪立在天下面前,喚著:主人。

    「你是……」天下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之人,她對他太熟悉了,因為他從她出身開始就已經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成長……

    想不到當初那個一聲不吭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少年,如今也成長成了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子了,天下的嘴角揚起一個毫不掩飾的弧度,帶著一絲懷念之意的聲線從那嬌艷的紅唇之中溢出:「止戈,好久不見。」

    天下看著那動作一致跪立的七人,彷彿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她還是個青澀的少女,他們還是稚嫩的少年。

    那句話果然沒有錯,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鳳凰浴火,三年為期。

    墜落谷底的這三年,正是她浴火重生時。

    而收服白金鳳鳥之後,她的運氣更是節節攀升。

    武功恢復,更進一步,如今甚至連她以為死去多年的止戈都還活著,雖然當年的十一人如今只剩下七人,但這已經足夠讓她驚喜。

    「你們還活著,真好。」天下俯下身,緩緩扶起止戈。

    北宮無情此時也緩緩走了過來:「原來你的名字,叫做止戈。」

    「這是怎麼回事?」天下側過臉,探詢地看向北宮無情和君希澈。

    「和你一樣,從絕情崖墜崖,被我們夫妻救咯,誰讓那寒潭離我們這麼近。」君希澈撇了撇嘴,一副我其實沒有想救他的表情。

    「不過他這十八年,不管我們問他什麼,他都閉口不言,害我們還以為他是天生的啞巴!被騙了,哼!」君希澈顯得十分憤憤不平。

    「如果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他會說話呢!不過小天兒,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兒啊。」

    天下此刻的心情大好,聽著君希澈狹促的話卻是莞爾,她看著面前的男子,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

    果然是止戈的性子,從前就是這樣,他只跟她一個人說話而已,或許他和堯,是個不錯的搭配。

    天下突然想起了那個銀髮少年,三年過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青裁和青淺應該會照顧他的吧,雖然那個青裁,是冷霜兒的人。

    「不唱哪一出,他是我的暗衛。」

    天下搖了搖頭,伸手扯下止戈的覆面薄紗,那是和記憶之中慢慢重疊的容顏。

    「不問我怎麼還活著麼?」

    「主人就是主人。」止戈順從得讓天下扯下他的覆面紗,半點反抗之意都沒有。

    「呵,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那麼告訴我,你怎麼會墜崖。」其實就算止戈不說,天下也大概可以想像得到,除了冷霜兒,還有誰能逼得他們落崖?

    「君皇后冷霜兒。」

    果然,和天下想的一樣,止戈怕是還不知道冷霜兒已經稱君上了。

    「大安君上呢?」天下又問,若說對大安君上一點恨意都沒有,那絕對是在騙人。

    她忘不了大皇后北宮鳳凰臨死之前的那個眼神,她忘不了她在大殿之上自刎之時他眼中的漠然。

    她與他之間的父女之情或許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消磨殆盡,現在剩下的不過是大皇后的遺願。

    她說,只要他開心便好。

    「下落不明。」看來止戈也不知道大安君上究竟是死是活,不過他停滯了一下又很快繼續說道:「葛玄天師曾預言,金鳳降臨,大夏不存。」

    「所以這才是大家要我命的真正原因?」天下突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葛玄啊葛玄,你這是戲弄了所有了。

    「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為了這麼個荒誕可笑的預言,編出了我不是君家女的借口,還有葛玄……這些人,可恨!」天下全身突然散發出了層層殺意,伴隨著毀滅的意念,激盪在這片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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