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解釋。」女子的一句話卻彷彿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墨離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天下默默地抽離墨離的懷抱,「我不該招惹那麼多男子,這裡不是長安。」
「呵,別開玩笑了。」墨離伸手一撈,竟又一次將天下牢牢地鎖在了懷中:「我不信,這七年,你對我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
他對著她的耳根呵氣,貪婪地感受著她的溫度:「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
「你這是在勾引我!」天下有些生氣地推開墨離,鳳眸圓瞪,轉身與他相對。
「就是在勾引你,我這一輩子都要勾引你。」墨離魅惑一笑,勾人心魄。
天下看了他半晌,一陣無語:「我剛剛話還沒說完。」
聞此,墨離的笑意更濃了,他就知道,她不是那樣無情之人。
「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的心裡有還另外一個人,所以我不能承諾你什麼。」天下稍稍遲疑了一下,這些話她早就說過。
「你我之間不需要承諾,之前是我不好,明明答應過你,要一生一世守候,不離不棄,卻……」
「卻什麼?」
「沒什麼。」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一個是不想多說,一個是從來不愛追問。
「你剛剛說你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是不是說……我也在你心裡……」墨離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桃花眼裡堆滿了期待之意。
「對,我喜歡你。」
「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天下不覺有些好笑,他不是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聲稱沒有比他更瞭解自己麼?
但這句話卻確實讓墨離欣喜若狂,他近乎是在天下話音剛落下的瞬間就擁住了她。
「我不管,這是你說的。從此以後,你在哪我在哪,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墨離的語氣中帶著點孩子氣也帶著一點霸氣。
「我是說喜歡……」天下被他擁得有些喘不過氣兒。
墨離抱得更緊,生怕一鬆手天下就會飛走:「喜歡就把我留在身邊!」
「我或許不會只娶一個夫。」
「這話你說過了。」
「在我身邊你就只能看著我,不准看別人。」
「這一生看你便足夠。」
「那你的天網怎麼辦?」
「找個值得信賴的人,交給他。」墨離回答的認真。
「不,暫時還需要天網的力量,我要助太子上位。」天下推了推墨離,示意他放手。
「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墨離的神色變得嚴肅了一些:「殤帝,駕崩了。」
「怎麼可能!我明明度了一絲……」天下不能淡定了,殤帝這時候離開,怕是……
「據探子報說是被帝后氣死的。」
「帝后麼。」天下鳳眸寒光一閃:「我們進宮。」
天下和讓墨甚至是更早一步到了夏清殿,按照慣例,大喪之後便要立新君。
她倒是想看看,這帝后究竟是幹什麼,篡位麼?
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在帝后宣讀偽詔書的時候現身。
「偽造聖旨,該當何罪?」帝后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人敢這樣質疑她。
「哪裡來的野丫頭,朝廷之上,豈容你放肆!來人——拖下去。」帝后依然很鎮定,或許在她看來,這麼一個小丫頭並不能翻出多大的波瀾。
「且慢!」天下站出來了,讓賢又豈能保持沉默?
「讓令尹,本宮一向敬重於你,但這女子來歷不明,突來出現,說不準是個刺客。為何你要阻止本宮?」帝后對讓賢,倒顯得有些忌憚,畢竟他是三朝元老,而讓家雖然墊底於四大家族,但它卻是藏的最深的一家。讓墨素來與曦兒交好,如今又死於顏兒之手,怕這老東西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夏和曦在告訴帝后夏傾顏之事的時候,自然是隱去了天下的那段,只說父君下旨取締婚約,夏傾顏一時精神失常,錯殺讓墨而後自殺。
而這兩日又發生了殤帝大喪之事,一時之間帝后也無從分心去深究,更可況告訴她的是她的親生兒子。
「帝后娘娘,她可是先帝親封的帝師,位列三公,如何不能上這朝堂!更何況,她還是太祖令的持有者!」既然已經決定站出來,注定是要撕破臉皮,讓賢索性連拱手啟稟的禮節都去除了。
「還有……」讓賢冷笑一聲,「她沒有有說錯什麼!娘娘的聖旨,怕是假的吧?」
「大膽!讓賢,你這是要造反麼?帝后娘娘親自頒詔的聖旨怎麼可能是假的?」這作為兒子的太子夏和曦沒開口不說,帝后她自個兒也沒開口,袁嘯天倒是第一個站了出來,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偽造聖旨,該當何罪?」天下清冷的聲音再次想起,這一次面對的是百官群臣。
「混蛋!你竟然敢無視我,上次要不是老子大意,讓你封住了……」
「啪!」「啪——」一個,不,兩個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袁嘯天的叫囂,也震懾住了全場。
「你突破了?」
「嗯。」
墨離著實狠狠驚訝了一把,這才不過離開他一個多月,這就突破了?
本想出手替她教訓教訓這嘴髒的傢伙,想不到她卻出手更快。
看來自己不能再偷懶嘍,不然再過幾年,別說保護她,恐怕是要她保護自己了。
九皇子夏和晢看得也是眼睛微瞇,連他的招牌式微笑也差點維繫不住。他的驚訝絕對不在墨離之下,半個月前在速度上,他們還能勉強持平,甚至她還是差他一些。這才半月不見,剛才那速度,一巴掌順帶點了袁將軍的穴位。他捫心自問,自己是絕對沒有她快,甚至連他身邊的那個男子都比不上!
看來,今天這場戲是演不下去了……
只希望那女人放聰明些……
夏和晢若有深意地看了眼有些驚慌之色的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