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君天下 王都風雲起 帝王之心
    「哈哈哈哈哈……」天下笑了,仰天大笑。

    歎自己太可笑,與其說她是丟了故國家鄉,不如說她是丟了自己。

    是誰曾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是誰曾說,要歡喜肆意,停走隨心?

    長安也好,大夏也好,我是君天下,我是尊榮無比的大君。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天地困鎖於我,我便逆了這天地!

    事在人為!找尋不到回去的路,我便自己踩踏出一條歸途!

    妖媚絕美的紫眸又一次取代了原本漆黑不見底的鳳眸,長髮無風自動,衣袂飄飄,似要升仙而去。

    九層!大君賦九層竟然在此時此刻突破!

    沒有錯,大君賦九層的要義是帝心,堅韌不拔,俯瞰眾生的帝心。

    「想通了?」殤帝一臉自信地問道。

    「不!」天下回眸一笑:「帝師終為臣子,我為天下!絕不屈於人下!」

    自殤帝見此女以來,就沒見過她的笑,最多是嘴角輕勾,笑意不達眼底。

    可現在……縱然是殤帝這般的心性定力,也不禁呆滯。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這一笑,實在是太勾魂奪魄,本就絕美的臉因這一笑簡直是讓人心跳呼吸都要停止,加上那雙紫眸,殤帝自問,若是自己再年輕二十歲,回到那熱血狂躁的年歲,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只求此女一笑。

    「呵,大叔,弱爆了!」天下看到殤帝那副癡傻的表情,不禁調笑。

    心態端正了的她,如鳳凰浴火,內心深處有什麼破繭而出。

    「我該去辦正事了,反正你還有三日,此事改日再談。」天下擺擺手,行蹤頓時飄忽。

    大君賦九層,感覺不錯!

    「曦兒,你也去休息吧。」殤帝緩緩走出清華宮,對守在門外的夏和曦柔聲道。

    「父君,你好了?!」夏和曦看到殤帝獨自走出清華宮,一陣欣喜,不過他隨即又開始往殤帝身後張望:「怎麼沒看見天下姑娘?」

    「她走了……」

    「不可能,兒臣一直在此等候,根本沒看見她出來。」

    「難道父君還能騙你不成!」殤帝佯裝生氣:「替我叫人去讓府傳旨,說柔福年紀還小,這場婚約還是作罷。另外,替我將讓令尹白容印讓四大家主召來,讓他們在御書房等候,還有工部尚書、吏部尚書……」

    那個小女子的武功怕是已經摸索到皇祖父那個層次了吧?

    看來只得委屈女兒了,那小丫頭他是非爭取讓她助曦兒不可的。

    其實他剛剛對那丫頭隱瞞了一件事——他已經見過皇祖父了。

    近四十年過去,皇祖父卻風貌依舊,若不是皇祖父有言在先,說此次太子上位非此女相助不可,他也不至於會做到這個地步。

    皇祖父說,這一次,甚至關係到了大夏的江山存亡。

    所以,紫凰的助力是必不可少的。

    至於他的毒……皇祖父只說,既然已經選擇就莫要後悔,一切因果,自行承擔……

    扔下這句話就飄然離去,如同天下那般,尋不到半點蹤跡。

    話說天下進宮那會兒子的功夫,讓府已經是朱門大開,來賓不絕於履,儼然一派喜慶之景。

    不遠處,鑼鼓聲樂歡快,奏的是宜嫁之曲,不過一盞茶功夫,一盞華貴異常的花橋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時,讓墨身著一身大紅喜服,早已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等候在門前。

    畢竟是帝姬下嫁,這禮數還是要周全。

    「讓墨兄,恭喜。」來人是白雨澤,若不知道天下身份的時候,他應該不會出現在此,但是知道了天下是讓家的女兒,他白雨澤還真該出現於此,畢竟是未來的小舅子成親,怎麼能不賞臉呢?

    「呵呵……」讓墨幾乎保持這個牽強的笑容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新娘到!新郎踢轎門——」

    讓墨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照做,踢轎門,背新娘進門。

    新娘子的腳在進禮堂之前,是不能沾地的。

    讓墨最後望了一眼城門到讓府的那條路,她,終究還是沒有趕回……

    「一拜天地,拜——」

    只見來訪的每個客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恨不得是自己兒子成親一般,通常婚喪之時,都是阿諛奉承,攀龍附鳳的好時間。這令尹之子、帝君之女成親,造假的笑容更是隨處可見。

    「二拜高堂,拜——」

    讓渡與君雨榭坐在位置上,同樣是笑意滿滿:「乖,乖。」一邊笑還一邊點頭,顯然是對新媳婦滿意的很。

    讓賢卻是不在,難道是帝君之召竟然還要比天下乘追霧回讓府還要迅速?這顯然不可能。

    但讓老爺子此時確實是進了宮,九皇子要見他。

    「夫妻對拜,拜——」

    眾人皆喜我獨悲,讓墨此刻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

    他終究,還是娶了自己不愛的人。

    「慢!」天下踏馬長驅直入,驚了滿座。

    「此婚禮作廢!」天下翻身下馬,落到讓墨面前,似乎是用眼神告訴讓墨:我,依照約定回來了。

    「胡鬧,快進去!」君雨榭一驚,這小姑奶奶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這可是帝姬,關乎皇家顏面,若是鬧大了,怕是她小命難保。

    君雨榭自問瞭解天下的性格,自問她還算能聽進自己那麼一兩句話,卻不知天下在殤帝與夏和曦面前都是囂張無禮。

    「我說,婚禮作廢。」天下瞇起眼,冷意頓時席捲了整個禮堂現場。

    「天下!」君雨榭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皇帝不急太監急!

    「又是你這賤人!敢來破壞本宮婚禮!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下去!掌嘴一百!」夏傾顏此時是氣到不行,眼看這就要禮成了,這女人還出來搗亂!

    「帝姬喜怒,婚慶之時罰人不吉利,我看……」讓渡急忙打著圓場。

    「閉嘴!本宮行事豈要你來多管?」夏傾顏蓋頭一掀,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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